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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宠天戈的视线渐渐挪移在她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上。
她喜欢长时间泡澡似乎已经变成一种恶习,在热水里泡得过久,原本嫩葱似的纤纤玉|指,此刻看上去皱皱巴巴如脱水的胡萝卜。
他轻轻拨开夜婴宁的手,眉宇间闪现过淡淡的一片阴霾,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说服自己将目光变得温和如初。
“我从未说过你对不起我。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何必认真。”
她耸肩,下一秒,原本紧扣着的手指已经松开,离开宠天戈的身体。
他给唐漪买了八百万的项链,再给自己买了三千万的耳钉,这些钱对天宠集团的掌门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却能哄得女人们围着他团团转,何乐不为。
“连唐漪那样的女人都知道知恩图报,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拿话刺痛我!夜婴宁,到底是谁欺人太甚?究竟是我,还是你?”
见夜婴宁转身要走,宠天戈怒极攻心,反过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向自己的方向拖过来。
他力道极大,她吃痛,低呼着一路挣扎,却只能跌跌撞撞,脚步踉踉跄跄地跟着宠天戈一直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站定。
宠天戈推搡着夜婴宁,扳着她的脸,强迫地让她正视着镜中的两道身影。
“这么久了,你扪心自问,我都强要你什么了?就连第一次上|床,我也是一直等到你亲自说要我!夜婴宁,做人或许可以没良心,反正这个世界颠倒黑白的事情太多!但是,你别一副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似的样子!我宠天戈从来不欠你什么!”
被他捏得很疼,夜婴宁扭动着下颌,试图从他手掌中抽|出来。
“知恩图报?抱歉,我没有那样不知廉耻的妹妹,所以没法让你享受齐人之福。”
她咬着牙,强忍着下巴上传来的阵阵隐痛,努力昂着头,死也不肯向宠天戈屈服。
相比于他突如其来的冷漠,最令她伤心难过的,其实是宠天戈提及唐漪时的语气。
夜婴宁一直没有刻意去调查过他和唐漪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金主和包|养的金丝雀?谁知道。
她以为只要不去触碰这个禁区,自己就不会心痛,更不会吃醋。不料,当他说起她,居然是那样赞叹的口吻,这怎么能不令她感到丝丝难堪。
“新欢”到底比不过“旧爱”。
怪不得网上有一句话说,新欢只是欢,旧爱才是爱。
“唐渺是唐渺,她姐姐是她姐姐,你别混为一谈!”
宠天戈似乎没有听出夜婴宁语气里的哀怨,猛地撤回了手,她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双手下意识地拍在面前的镜子上,这才固定住自己的身体。
果然,男人都是这样,任凭他怎么随意挖苦讽刺自己的女人都可以,但别人却一句都说不得。
“是啊,我倒是没有想到,唐小姐这般高风亮节,真算得上大义灭亲。连妹妹偷来的东西都可以转交给你,你下次再见到她,替我说声谢谢。”
夜婴宁恨不能将嘴唇抿成一线,硬是从唇齿之间挤出来这么一句。
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所以,就连精明如宠天戈,这一刻也几乎没有听出来她的弦外之音,只是下意识地接口道:“唐漪一向还算明辨是非。这次多亏有她帮忙,肯把设计图拿出来,否则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地得到解决。”
夜婴宁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鲜血朝头顶狂涌而去。
她当然也对唐漪的配合表示感激,可也同样受不了当面听着宠天戈对她进行夸赞。
“是吗?那我还真要好好表达一下谢意了。妹妹偷我的东西,姐姐还回来,到最后,必须是我感恩戴德。宠少,您说是这样吗?”
她眯眼,歪着头,目光挑衅地看向他。
宠天戈被她看得不悦,低斥道:“你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她们姐妹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他不过是一时着急,自然顾不得措词,夜婴宁当即冷笑,厉声截断他的话。
“是!唐氏姐妹是娇滴滴的小公主,而我就是专门做毒苹果的老巫婆!所以她们才不是我的对手。在你眼里,只有我害人,没有人害我!”
说完,她仰起头大笑,眼角有止不住的晶莹滑过。
“我从来没觉得谁欠我!宠天戈,你说我何必,你又是何必那样指责我的人生!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自大狂,伪君子,小人!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那么说我……”
夜婴宁再也忍不住,双|腿一软,靠着镜面,一点点滑下去。终于,她瘫坐在地毯上,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中。
她的双肩微微抖动着,尽管在哭,却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宠天戈烦躁地抬起头又低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还在和这个女人翻云覆雨,怎么现在居然吵成了这样,而导火索居然是他花费了无数心思和钞票买来的一件顶级珠宝!
他从来不屑去讨好女人,难得这一次尝试,没有料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好,我是自大狂,我是伪君子,我还是小人!”
宠天戈简直恨得牙痒痒,他爱她不代表他会无下限地一再容忍她,而她三番五次挑战他的耐性,死不悔改,他怎么也不想再继续去放纵夜婴宁的脾气。
连外套都没有穿,他大步走到套房的门口,拉开房门直接走进电梯,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按钮。
房间陷入死寂,夜婴宁仍旧把持着原来的姿势,哭得双眼红肿,上气不接下气。
不知哭了多久,她抬起酸痛的颈子,抹了抹全是泪水的脸,两条腿全都已经麻木到毫无知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蹭到浴|室,把脸洗干净。
换好洗净烘干的衣服,夜婴宁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套房管家似乎想要将她拦下来,但她根本不理会,只是将那对昂贵的天价耳钉交给对方,请他转交给宠天戈。
“麻烦转告宠先生,理直不一定非要气壮,得理还需要饶人。请他别太欺负人,因为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说完,夜婴宁戴上墨镜,推门离去。
ps:大家不要小看这段,它为后文埋下很大伏笔。感情一旦存在过裂痕,就做不到当初那样完美无暇。
第四十九章
时尚圈到底不若娱乐圈那样光怪陆离,浮夸妄诞,一夜成名的故事即便存在,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如果是当事人刻意保持着低调。
算算时间,夜婴宁已经许久未来过“风情”酒吧,大概是因为上一次自己在这里醉酒,巧遇林行远,和他一夜迷乱的遭遇令她产生了心理阴影,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很排斥再来此小酌放松。
只不过,任谁都有想要在夜里喝两杯的冲动,她也不例外。
上个月“风情”重新装修过,据说是换了老板。如今,整个酒吧的内部装饰更加奢华,一路走来,从大门到卡座,甚至连驻场演出都很有独到的品味。
夜婴宁随口点了一杯百利甜酒,支着头看着舞台上的演出,是抒情的英伦民谣,听起来很安静。
因她浑身散发着“无事勿扰”的冷淡气质,所以,从落座后甚至没有一个男人前来搭讪。
反正夜婴宁志不在此,一个人也乐得自在,她只等着再喝两杯,回家倒头就睡。
世间只有美食与酒精才不可辜负,尤其在这冷雪夜里,要是心是冰冷的,整个人怎么都是暖不起来的,她深知这一点。
她坐在吧台的角落,手机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响起,不超过三声她就会马上接起来。
但那个人却一直没有打来。
时间一长,夜婴宁甚至怀疑自己得了幻听,因为她总是有一种自己的手机在响的感觉,可每每抓起,屏幕都是一片黑——她弄错了。
自那天后,周扬又曾打来电话,说是他还要在老家多住几天。对此,她自然是没有任何不同意的理由,轻声说好。
夜婴宁的身后刚好有一根大理石的石柱,起到了承重整间厅堂的作用,她也不觉得冰,刚好用背脊抵着那凉凉的柱体,侧着身体,恣意地打量着“风情”的里里外外。
这样高级的酒吧,又一直是中海整个酒吧业的领头羊,盘下来,怕是要天文数字。所以她不禁有些好奇,这里的新老板是谁。
顶楼重新装修过,做成了完全封闭的设计,圆形的罩子倒扣的形状,抬起头就是一列一列的假窗,五彩琉璃,像极了民国时期的天主教堂。
一簇一簇的光四处投射,一一照过女人们精修细琢的无暇脸蛋,借着这并不算亮的光束,刚端起方杯的夜婴宁看见门口处走来一行人。
她的位置极佳,就好比易守难攻的山头,她能瞧着别人,别人却不一定能看到她。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肆无忌惮。
这一看,便轻而易举地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因为惊愕,夜婴宁甚至放下了杯,完全忘记了喝酒。
是许久不见,许久未曾联络的栾驰。
至于他身边那位姿态款款,移步生香的女伴,自然就是和夜婴宁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混血美女钟万美。
稍显阴森的蓝绿光刚巧打在她的脸上,而钟万美也刚巧在笑,那一垂首的姿态里,甚至还有几分少女的羞涩,很难相信这样的女人已经成婚多年。
栾驰叼着烟,依旧一脸的倨傲神态,只是比往日里多了几分痞气,这让他原本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稍稍减弱,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依稀尚在。
即使隔着这么远,夜婴宁还是能够看出来,栾驰的脸色不是非常好,那些光束照射在他年轻的面庞上时,她分明能看到他有些凹陷青黑的眼窝,以及变得有些暗沉发灰的肤色。
若非亲眼所见,她简直不敢相信,一向视美色如生命的栾少,居然会如此忽略他的脸。
“王小波曾对他的妻子说,爱你就像爱生命。要我说,爱脸就像爱生命才对。”
所以,夜婴宁不禁呆愣当场。
她坐的位置偏僻而阴暗,又有石柱挡着半边身体,所以连同那一对璧人般的男女一行人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窥伺。
“小姐,您刚要的第二杯百利甜。”
正懵然着,酒保推过来酒杯,夜婴宁回过神来,趁机同他攀谈道:“帅哥,听说这里换了老板?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手笔,真阔气,光装修就要上亿吧。”
说完,她扭头朝周围打量了一圈,四周的墙壁上装满了看起来很像星星的凸起的小壁灯,此刻全部点亮,一眼望去像极了银河穹幕。
可她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只能做出一副轻松闲聊的语气。
“啊,你没看见吗?刚走过去那位,就是我们老板。是个女的,三十出头,不是中海人。”
酒保一边擦拭着杯子,一边惊讶地答道。见四周无人,年轻的酒保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又对夜婴宁主动八卦道:“特别有钱,据说她老公不在身边,能给她的也就只有钱了。没看见市长公子都跟在她屁|股后头嘛?那也是入幕之宾之一呢。”
夜婴宁抿了一口酒,好奇道:“真的?就是刚才那个抽着烟的年轻男人吗?”
酒保瞥了她一眼,点点头,又换了一支酒杯擦拭,口中叹道:“是啊,就是那个,长得真好,家里背影又硬,可没想到居然也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儿!”
再也坐不住,夜婴宁两口喝掉剩余的酒,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币,往杯底一压,起身就走。
她当然不会走出“风情”,只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栾驰和钟万美。
虽然她不像真正的夜婴宁那样深爱着栾驰,但是她也无法说服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朝着邪路越走越远。明明一个根红苗正的官二代,非要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搞在一起,他这是自掘坟墓!
夜婴宁已经不在了,可她不能真的对栾驰不管不问。
这样想着,她已经走到了二楼。
这边和楼下的散台不一样,一间间都是重新装修过的vip包房,夜婴宁刚一走到门口,立即有穿着茜茜公主一样蓬蓬裙金色礼服的漂亮女孩迎过来,是专门引座的礼仪。
“这位女士,不好意思,今晚二楼不对外开放,如果需要消费请您移步一楼,谢谢。”
女孩儿的胸前别着对讲机,一见到夜婴宁立即将她拦下,口中抱歉地说道。
她一怔,没想到自己根本无法轻易见到栾驰,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女声。
“怎么做事的,这是我的朋友夜小姐。都看清了,下次夜小姐要是带朋友来‘风情’,一律免单,vip大包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