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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倔强呢。”
宠天戈摇摇头,收回视线,不禁喃喃自语。
*****事出突然,夜婴宁没有想到会中途更换整件设计中最重要的红宝石,所以,她立即去找苏清迟,将宠天戈的新要求转述给她。
“有钱人的思维还真是怪异,不过确实是世间罕有的好东西。”
苏清迟抬起头,摘下手套,她刚刚用专业的宝石鉴定二色镜查看了一下,这块红宝石无论是成色还是切工,都堪称完美。
双手抱胸的夜婴宁不禁失笑,忍不住口中挖苦道:“你不也是有钱人,还说别人。”
苏清迟极其妩媚地白了她一眼,娇滴滴地开口,一张嘴就是满满的要挟。
“再不带着你的设计部去加班加点地通宵干活,我就把你们的年终奖全都砍掉!”
她的话果然很有效果,夜婴宁无奈,连连举手投降。
宠天戈的临时起意让灵焰的设计部人仰马翻,本以为马上就能放松,没想到对方又要求做新产品,整个部门的员工都愁云满面。
虽然夜婴宁是设计总监,但这一年来,她已经开始带徒弟了,很多小型项目也试着让新人去参与,让她们尽快熟悉公司业务。
“好吧,a组继续跟进,b组跟我一起做新设计,还有不到半个月时间,大家辛苦一些。苏总发话,拿下这个case,全组人飞澳洲休假。”
夜婴宁拿起签字笔,在桌上敲了几下,很快将具体的任务分发下去。
时间确实很紧,整个设计部取消一切休假,夜婴宁给周扬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今晚加班,不会回家。
“下个月有演习,我也在加班。”
很快,周扬的短信回了过来,夜婴宁瞥了一眼,没有理会。
真有趣,这样一对貌合神离的男女,居然是夫妻,她摇摇头,露出苦笑。
与周扬的关系,看来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得到彻底的修补了。而且,他也完全不在她今后的计划之内,若彼此间能做到相安无事,便是最好。
晚上九点多,整栋写字楼,便只有灵焰珠宝设计部这一层楼的灯光还亮着,所有人都在赶进度。
夜婴宁喝了满满一杯咖啡,虽然不困,但是神经绷紧太久,难免疲乏。
她走出办公室,绕过办公区,一个人走到走廊,站在窗前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十分缓慢地吐出烟雾。
这是她特殊的放松方式,静静俯视着夜景,吸一根烟,将大脑全部放空,什么都不想,不执着于过去,不担心未来,只沉浸在这一刻。
曾经,无数个孤独的夜里,她都是这样度过,叶婴宁从来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正派女人。她没有钱,没有学历,甚至没有什么谋生的本事,除了一身天赐的好皮囊,不然,她也不会走上那样的路,绝路。
香烟的味道熏得眼睛有些疼,太久没有碰,乍一抽烟,夜婴宁不小心呛了一下。
她用手捂着嘴,掸了掸烟灰,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里,准备回去继续工作。
忽然,在夜婴宁面前,光亮的玻璃上映出来一道人影,就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何时走过来的。
第二十六章 俗世男女
林行远从电梯里一出来就看见了站在走廊上的夜婴宁,她的站姿很优雅,又十分放松,亚麻布料的阔腿裤勾勒出下半身的修长曲线,让她的背影显得十分纤细。
她侧身站着,并没有察觉到他,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站在不远处打量着她。
红唇间那颗烟透着橘色的亮点儿,一颤一颤,她嘴上的口红退了大半,只剩下一圈残留的梅子红的晕痕。
头顶的灯有些惨白,晃得林行远眼前渐渐模糊,他眯眼凝视着夜婴宁的身影,记忆里却突兀地冒出另一个女人。
他曾以为自己不过是尝鲜而已,那女人甚至连高中都没毕业便出来打零工,除了脸蛋和身段,几乎样样都不符合他原本幻想的妻子人选。
可他却真的爱上了她,甚至急于成名,这样才有资本凭自己的能力,为她提供优渥的生活。
叶婴宁曾说,在她所处的圈子里,能够嫁入豪门的女人不过万分之一,她何尝有幸,能成为林太太。
“等我回来就结婚,我会去说服我父母。婴宁,信我。”
言犹在耳,林行远一向不喜保证什么,却在机场一反常态地对叶婴宁给予了承诺。
而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了这个死去的女人。
痛苦,愤恨,后悔,自责,怨怒,林行远不愿意去回忆,叶婴宁的死是一桩秘事更是丑闻,尽管他无法得知全部真相,但从只言片语里也能窥测到异样。
极度复杂的情绪下,他甚至自负于自己的先见之明——有意接近夜皓的独生女儿夜澜安。
一开始当然只是为了夜家的财富和势力,强强联合,林行远不是傻子,从父亲打来的越洋电话中的寥寥数语中,他已然察觉到了家中生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但,他没有料到,林氏居然会走到破产这一步。
宠天戈,逼人太甚。
而林行远对叶婴宁,最初是满心亏欠的,直到他明白她的死因充满了肮脏和龌龊,亏欠彻底变为怨恨。
那一刻,身为男人的尊严和占有欲让他恨不得立即死去。
思及此,林行远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就在这时,眼前的女人咳嗽起来,然后掐灭烟蒂,再一下秒,她看到了他。
*****夜婴宁站在原地,没有转过头,落地窗的玻璃一尘不染,光亮如镜,她完全能够看得清来人。
只是,她不清楚为何他会在此,皱皱眉,她打破沉默,率先开口道:“你找我?”
经过上次的擦枪走火,夜婴宁很清楚,在事情尚未得到最妥善的解决之前,她不能再放任自己的情感了。
林行远是叶婴宁的恋人,不是夜婴宁的,她无法说服自己,用别人的身份同他生活。
更何况,如今这种情况,一旦她越过雷池,就是人人唾弃的第三者。
多可笑,明明是正牌女友,可转眼就会成为破坏别人恋情的小贱人。
“这次我是真的路过,音乐厅的彩排刚结束,在楼下看着这层楼还亮着,我就猜到你在加班。”
林行远上前两步,在夜婴宁身后站定,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米多远的距离。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发一言地看着镜中的男人,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连帽衫,把原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白,青春阳光得就像是一个还在读书的大男孩儿。
和记忆里,几乎一模一样,未曾改变过。
“谢谢你上来看我,还有别的事吗?”
夜婴宁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不是那根烟的作用,她觉得喉咙有些紧,快要说不出来话似的。
面对林行远,她做不来平静无波,毕竟是,曾经喜欢,却难以再次拥有的男人。
他看着她稍显落寞的背影,忽然轻笑出声,然后径直走到她身边,与她并排站在窗前。
“你也不过比澜安只大了四岁,却好像比她成熟了太多呢。”
林行远双手撑在窗上,一边向下看一边开口说道,这里的视野很好,能够眺望到大半个商圈,怪不得她在这里站了许久。
在他们的身后,就是这座无数人想要落脚,生根的城市,灯影霓虹,点点灿灿,正在上演着无数的爱恨情仇。
而男人和女人,爱和恨,相比于大千世界,却都如此渺小,卑微如尘埃。
夜婴宁呼吸一滞,见他主动提及夜澜安,心头不免一阵刺痛,想了想才回道:“她是我们家的小公主,而我天生是巫婆,所以老气横秋。”
她的话让林行远不觉间嘴角的笑意更深,扭头看向她,他歪了歪头,很认真地说:“我从小就觉得动画片儿里的巫婆比公主有趣得多,她们法力无边,骑着扫帚横行霸道。虽然显得坏心眼儿了一些,但是每一个都能令人过目不忘,由恨生爱。你说呢?”
如果不是夜婴宁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敏|感,这样的话,已经近似于挑|逗了。
她没有立即开口,反而将唇紧抿成一线。
这样的林行远,让夜婴宁觉得他似乎有一些陌生。不,也不是陌生,这种感觉,分明和当年他刚刚追求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毕竟曾是恋人,夜婴宁太了解林行远了,若非自己引起了他的兴趣,他绝对不会展示出如此大的耐心,几次三番地主动来和她兜着圈子,说着一些似是而非毫无营养的话。
男人从来不是擅长语言交流的生物,能够让他多话的唯一原因就是,肾上腺素的激增。
一股危险的味道弥漫开来,她打了个冷战,身边的林行远察觉到,立即问道:“你冷?”
他有些后悔自己身上没有穿外套,就看夜婴宁双手抱胸,退后两步。
“林先生,我工作很忙,先回去了。”
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掉头就要走,不想,林行远喊住了她,声音略略抬高了些。
“你是怕我,在躲着我。”
他说完,微微颔首,似乎在笃定自己的话。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双眼深邃而幽暗,语气却很轻,说到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叹息了。
第二十七章 香艳旖旎
林行远的咄咄逼人,让夜婴宁脚步一滞,一双精致的眉头略略皱起,整个人无端地恍惚起来。
他后面再说的什么,她几乎已经无法听清。
旧欢如梦,他便似梦,不真实,又虚幻得令人不忍清醒。
“等一下,我今天是特意上来找你的。”
夜婴宁回头,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林行远口中所说的是什么。他却就这样一步步走近她,和她并排驻足,伸出手来。
“给我一根烟吧。”
曾经的他,是极讨厌烟草味道的。
夜婴宁几乎窒息得背过气去,手指颤抖,她从裤袋里掏出刚开封的烟盒递过去,掌心止不住地渗着冷汗。
他看出她的紧张和窘迫,主动自己取了一根,又从她手里接过打火机,“噌”一声,蔚蓝中透着橘红的光焰映进他的黑眸深处,刺得他极快地微微一眯眼。
一口白雾渐渐弥漫,夜婴宁不敢相信,从不吸烟的林行远此刻的动作如此娴熟优雅。她吸气,也点燃了一根,嘟着嘴唇含|住,发泄似的狠狠吐了两口烟。
“都不是十五六岁的人了,明说了吧,我对澜安感情并不深,我知道她喜欢我。”
呼吸里带着他的气息,凌乱又朦胧,林行远按捺不住,索性坦白。
“连假装都不愿意了吗?我知道,以夜家的家业,想要让澜安单纯地谈情说爱,太难。”
夜婴宁忍不住转头,反唇相讥。
他只是微笑,并不解释,眉眼颤了颤,却又没头没脑地抛出来一个问题。
“你吃过拔丝莲藕吗?夹一筷子,怎么都不断,粘连着叫人都不知道如何下嘴。”
她愣了愣,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沉默以对。
“我这个年纪,不可能没有故事,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见夜婴宁神色黯淡,似有机会,林行远不禁继续说下去,将夹着烟的手轻轻抵在窗户玻璃上。从她的这个角度望过去,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线条干脆,不愧是钢琴家的手。
夜婴宁看得失神,这双手曾经拥抱过她,牵起过她的手,更帮她擦去过委屈的泪水。
如今,近在咫尺,却已经没有借口去触碰。
拔丝莲藕,夜婴宁默默在心中咀嚼,这菜甜得腻人,又百转千回拉扯不开,就像是她和他,总归是没个了断。
今夜他不请自来,今夜她玩火**。
“不!”
夜婴宁尖叫,忘了唇间还含有一根烟,随着开口,那长长一截摔落在地,溅落一地烟灰。
她没低头去看,只是强迫自己声音冰冷,再次婉拒道:“林先生,失陪。”
林行远顿了顿,还是从兜里掏出来2张票,稳稳地递了过来。
是演奏会的门票,最好的位置,贵宾席。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看清是什么后,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
“我和澜安特地邀请你来。”
林行远眯眼轻笑,他很聪明,借用夜澜安的名头,笃定夜婴宁没法再拒绝。
果然,她闭了闭眼,一狠心接了过来,道了谢。
达到了目的,林行远不再逗留,转身走向电梯方向,他彩排了一整天,此刻浑身都在酸疼不已,急需回去泡澡休息。
这一次,换夜婴宁凝视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站在原地许久,低下头看手里的门票,薄薄两张纸,似有千斤重。
*****连续工作了近18个小时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