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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远露出苦笑,喃喃自语道,脸上的表情分明有着受伤的痕迹。
“我和你本来就不该,不会,不可能有情。”
夜婴宁咬牙切齿,上半身凑近了一些,将音量压到最低。
“三番五次被你要挟,被你利用,我再对你有情,我岂不是蠢得要天打雷劈?”
她怒极反笑,浅浅勾起嘴角,灯光下,一张无暇的脸,说不出的妩媚迷人。
“我利用你还不是因为我被你迷住了。”
林行远以为她是在故意试探着自己,不由得立即伸出手,想要抚摸夜婴宁的脸颊,不料被她飞快地避开。
“别做梦了!”
她握住装有柠檬水的玻璃杯,似乎下一秒钟就能泼他一脸。
他这才坐直身体,低咳一声后,脸上恢复了肃穆的神情,缓缓解释道:“我说过了,aaron最近很喜欢来我的酒吧玩。他来的次数一多,再加上出手阔绰,也算是围拢了一批同道中人,小有名气。后来,他看上了一个质量不错的小受,很快搞上了手,为了哄这个小情|人,还专门办了几次同志party庆祝。没想到前不久被人举报了,当时在场的几个都被抓了,他刚好下楼买避|孕套,躲了一劫。”
夜婴宁没有想到这个aaron的胆子居然这样大,距离她出事还不到一年,他满打满算才消失了十个月,不想这么快,他就再一次出现在中海,还是这样高调,真是不怕死的典型。
“那现在呢?他在哪里?为什么他会听你的?”
她急迫地想要知道更多,自己如果能和aaron当面谈谈,说不定会对那天的事情很有帮助。毕竟,他是中间人,身为一个专门给有钱人介绍“货源”的掮客,总不可能真的一问三不知。
“你不觉得,接下来这些,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吗?我再重复一遍,你把天宠这一次的报价底线告诉我,我就把aaron交到你手上。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找他做什么,可你既然为了找到他的下落不惜聘请私家侦探,那就说明他对你来说很有用处。我不会过问,到时候随你做什么,他是死是活,和我无关。”
林行远摊摊双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确实是满不在乎,拿一个完全无关的人去换一个价值连城的商业机密,这笔账怎么算怎么合算。
这就是交换,不存在等价还是不等价,只要你能提供对方想要的东西。
“你!”
夜婴宁气急,她知道林行远不会轻易帮她,唯一的方法,或许就是拖。
等到拖得时间足够,她能够绕过他找到aaron,那么他就根本没法再和她谈条件。
“这件事很严重,我需要考虑一下。”
她深深地吸气,须臾间,面色几变。
思来想去,夜婴宁还是不想打草惊蛇,先在口头上答应考虑考虑。
“好啊,你考虑,不急。来,我们先吃东西,边吃边聊。”
林行远竟一反常态地很好说话,没有继续逼|迫,甚至还笑吟吟地看着夜婴宁,这让她的心里很不安稳。
ps:今天只这一更,一会儿去机场,明天继续双更。
第六十七章
很快,服务生将林行远点的菜逐一端上来。
这家不愧是在中海很有名的餐厅,牛眼肉煎得不老不生,小羊羔更是金黄鲜香,即便只是搭配鲜榨的水果饮料都足够令人齿颊生香。
即便很久没来过,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夜婴宁还是毫不吃力地回忆起了这里的味道。
因为今天林行远点的每一道菜,都是跟他曾经带她来的那一次点的,一模一样。
“说起来,这里对我的意义很重要。我小的时候,每逢周末,我父亲经常带我母亲和我来这里,一家三口总是很开心。”
林行远拿起刀叉,将鸭胸肉切割成小块,分了三分之一,放在夜婴宁面前的碟子里。
“不过后来,他们两个人越来越忙,也越走越远,就变成我一个人过来。我那时候就想,如果以后找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一定要和她在这里进行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他擦擦手,放下刀叉,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纯净笑容。
夜婴宁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如今这个满心都是复仇,双手沾满金钱铜臭的男人,居然还能有这样的笑容,简直不可思议。
她扯动了一下嘴唇,说不上来听到他这样的话,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却鬼使神差地脱口问道:“然后呢?你这个心愿得到满足了吗?”
此刻坐在这里,当她听到林行远与叶婴宁的爱情故事,一切的一切,竟然虚假得像是个别人的故事,美好却也飘渺。
“然后?没什么然后,好故事往往不需要一个多余的结尾。你说,王子和公主从此以后真的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吗?王子继承了王位,从此三宫六院,而公主也成了黄脸婆,或许变成一个新的恶毒王后。”
林行远夹起一块羊羔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有过一个恋人。人都已经不在了,难道你现在还想着她?”
夜婴宁暗暗将自己原本放在桌面上的双手拿下来,以此掩饰着不可遏制的颤抖,她几次狠狠握手,想要控制情绪,却还是不能。
她明明知道,关于叶婴宁的话题,是两人之间的禁区,不该提,不能提。
然而身为女人,总是不能免俗,即便已经分开,在她的内心深处,也希望曾经的男人会一直记得自己。
“也许吧,不知道。其实偶尔也会想,但是我发现我有些想不起来她到底是长什么样子了。记忆里的五官会变得模糊,只是依稀还有一个轮廓。有时候做梦梦见,明明看不清脸,只是我知道那是她罢了。”
林行远唏嘘长叹,或许他满口假话,然而,这一刻,这一声叹息,却是真实的。
“你连去祭拜一下她的勇气都没有,却在这里对着另一个女人,讲你们曾经在这里约会的过往。难怪,我……我永远都看不起你。”
尽管食物的香气阵阵扑鼻而来,可夜婴宁却觉得心口发堵,连带着整个人都在暗暗作呕。
自从上一次,她在“喵色唇”晕倒,被林行远送到医院之后,夜婴宁就很注意自己的胃肠,只是偶尔在上火的时候还会不大舒服,比如现在。
林行远握着刀叉的手顿了一下,他皱了下眉头,表情里很有几分严肃,沉默片刻,就听他低声开口问道:“如果我说,我最近有前往眉苑的打算,你愿意陪我去吗?实话说,我有些不敢独自一个人面对她,我很担心我会半路逃走……”
他没有撒谎,这么久以来,自从知道叶婴宁葬在眉苑,他便一直在犹豫,每每想去,却不敢真的狠下心。
真是讽刺,最爱的人与他天人永隔,他却连一块冰冷的墓碑都不敢注视。
“呵,愿意,我当然愿意。因为我真想看你痛苦万分的样子,就像是你用尽一切办法拖我下水时那样的满心期待。”
夜婴宁愤怒得险些把自己的一口牙咬碎,她明明是局外人,却因为林行远想要刺激起夜澜安的醋意,被无辜地牵扯进来。
“你不是要去眉苑吗?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马上就去!”
她腾身站起,一时间血涌上头,根本不考虑时间,满心都是拽着林行远去墓地。她倒也看看,他所谓的忏悔,到底能值几个钱!
林行远一愣,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腕表,语气迟疑道:“现在?已经这个时间了,开车到眉苑的路上还要两个小时,到那里天都黑了,而且墓地也都关门了,不会允许祭拜的……”
冬天的北方,天黑得早,虽然刚过五点,可这会儿的天色几乎已经黑透。
夜婴宁站立着,斜眼看着林行远,冷笑着回应道:“怎么,你怕了?是啊,有些东西只有天黑了才能出来。说不定,她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他愣了愣,咬牙,站起身来,招手埋单。
“好,我们现在就走。”
*****林行远开车的时候,神情总是很专注,像极了在弹琴。
夜婴宁硬生生地逼|迫自己将目光从他的脸上挪移开,最后缠|绵不已,又落在他把着方向盘的手上。
她承认,她喜欢他的手,艺术家的手,总是完美无缺。
开出去不到五分钟,拐了两个路口,林行远忽然踩下了刹车。到底是顶级豪车,这样的急停,几乎连颤动都不曾有,稳稳地停在了道边。
“马上回来。”
他扔下一句话就下了车,只留下一脸惊愕的夜婴宁。
她拦不住他,只好微微摇下一点点车窗透气,用手肘支着脸颊,百无聊赖地向外面看。
恰好晚高峰刚刚开始,灯束点点,碎溅在无尽头的湍急车流中。
这里本是不允许临时停车的,两个交警正忙碌着往路边停靠的车玻璃上贴条子,却不约而同地在看清林行远车子的牌号后,双双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似乎根本没看见任何违章行为似的。
夜婴宁顿时明白过来,不禁更想冷笑。据说,中海的各个交通队里都有一张内部的学习单,新交警上任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单子上的车号牢牢背下来。等以后上了岗,自己无论在哪个路口执行任务,见到这些车都要立即化身瞎子,不然就要惹上大麻烦。
正想着,林行远已经走了回来,手里拎着外卖的纸袋,里面装了一盒粥。
“你什么都没吃,坐车会头晕。不要倔强,少吃一点儿。”
他把袋子递给夜婴宁,重新发动车子。
她只得接过来,粥是刚出锅的,还有些烫手,盛在打包盒里,刚好一小碗。白生生的鱼片,翠绿的生菜,金黄的蛋丝,还有几粒炸花生米,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车里连灯都没开,黑沉沉的。
他开车,她喝粥。
目的地,是墓地。
ps:到南京了,没想到一年多没回来,冬天这么冷!冻死我了,更新晚了抱歉!
第六十八章
车内的空调开得很足,夜婴宁喝光了一杯热粥,胃里不再空落落的。一路上,她和林行远几乎毫无交谈。而他则是在开出市区不远之后打了一个电话,大概是叫人去和眉苑那边联络。
挂断电话,林行远就点了一支烟,不多时,车内就无声地流动起了一股颇有些呛人的烟草味。
其实夜婴宁的耳朵很尖,不小心就将方才的电话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
但她故意一言不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窗外越来越漆黑,一开始还依稀能见到车辆,后来便只有大|片大|片的树林,干枯的枝桠上还偶见未曾融化的积雪。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行远才稳稳地将车停下,他率先下了车,从车头绕过来,给夜婴宁拉开车门。
坐得太久,双|腿发麻,夜婴宁不得已,只好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很冰,而他的则是温暖干燥,让她本能地紧握。
直到双脚站稳,踩在了地面上,夜婴宁才如梦初醒,猛地甩开了林行远的手。
他毫不在意地笑笑,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数十级台阶,呵出一口白气,回头打量了一下夜婴宁,口中喃喃道:“车子只能开到这里,台阶要走上去。你行吗?”
此刻已经站在这里,当然再也没有掉头回去的可能。
夜婴宁摇头,冷笑道:“怎么,你现在心虚了,后悔了?”
说话间,一股冷冽的风吹过,摇落树上的薄薄积雪,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毕竟是墓区,到了夜里,氛围格外|阴森。
林行远凝视着她,片刻后,他没有说话,转身就往台阶上走去。夜婴宁生怕他反悔,连忙快步跟上,随在他后面,一层一层向上爬。
九十九级台阶,虽然不算极高,可一路走上来,也令人感到气喘吁吁。林行远还好,平时一直有锻炼身体,而穿着高跟鞋的夜婴宁就显得狼狈得多了。
有人早早举着手电筒,站在一边等候着,见到林行远和夜婴宁,急忙迎上来。
“是林先生吧?我是值班的老王,等您好半天了。脚下路滑,您多小心,东西都准备好了。”
看来,这位穿着军大衣的中年男人就是眉苑的工作人员,特地等候在这里。
林行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轻声问了几句,都是关于墓地的具体|位置,然后就不再开口,沉默地跟在老王的身后。
嘴上说不怕,其实夜婴宁的心里还是毛毛的,尤其此刻,周围的森森松柏在夜色中呈现出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轮廓,晚风吹拂,山野间似乎响起一声声的哀戚叹息,更是可怖。
她紧紧地跟在林行远身后,同他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