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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骄似妻-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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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婴宁的“今夜梦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这个充满悲伤意味的名字倒是很让大家感到吃惊。毕竟,作为今晚最大的赢家,她本该给出一组喜庆祥和的作品以示庆祝才对。

    “夜小姐,能为我们大家解释一下作品名字的深意吗?”

    司仪手握话筒,很是幽默地向夜婴宁抛出了这个众人全都好奇不解的问题来。

    而在他们面前的“今夜梦碎”是两件一组作品:一枚是蚕茧造型的戒指,一条蝴蝶造型的项链。精致的一整块椭圆型白钻被抛光成蚕茧形状,铂金戒托则设计得很是隐蔽,戴在手上几乎看不到那一圈圆环。最令人赞叹不已的是另一条项链,紫水晶线条流畅,为了能够折射|出蝴蝶飞舞时产生的似真似假的感觉,夜婴宁特地在打磨过的宝石上雕刻出翅膀上应有的细致脉络,再巧妙地埋进去细丝金线,最后再点缀上小颗的珠贝。

    这样的作品,原本甚至需要长达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制作完成,但她刻意要让自己忙得停不下来,所以最后的几道工序一气呵成,只用了一周就完全搞定。

    而代价也是深重的,一直到现在,夜婴宁看东西甚至都觉得双眼酸痛,视线模糊,那是长时间工作的后遗症。为此,stephy吓得连忙买了缓解疲劳的眼药水,逼着她按时上药。

    “其实这组作品的名字并不像大家猜测得那样悲观。按照我的理解是,原本,毛毛虫只想做一辈子的毛毛虫,可是有一天它发现自己忽然一动也不能动,化成了茧,它又想,或许做一只茧也挺好,安安静静,与世无争。可是自然界不会满足它的这个心愿,总有一天,它的茧会裂开,它原有的梦会破碎。但是庆幸的是,它从丑陋,变得美丽,因为它成了——一只蝴蝶。”

    夜婴宁想了几秒,然后不急不缓地将自己的设计理念说了出来,作为回答。

    她猜到了,或许绝大多数的人在听见“梦碎”这样的词语时,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想法都是痛苦和悲剧。

    但她偏不!

    越是有人等着看她摔倒后的狼狈,越是有人准备着在她倒下的时候狠狠地踹上两脚,她就越要站得更直,走得更远,飞得更高!

    事业如此,爱情,更是如此。

    台下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带头鼓起了掌,掌声渐渐地从稀落,到热烈,最后,简直掀起了一阵掌声的海洋。

    笑着递回话筒,夜婴宁微笑着在作品旁的烫金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这将和她的作品一起交由稍后的竞拍成功者予以保存和收藏。

    因为所用的宝石底料并没有之前的作品那样昂贵,所以“今夜梦碎”的底价并不高,88万元人民币,只为了讨个好彩头。

    但,之后的竞拍却极为紧张热烈,每一次的增值为1万元起,很快,众人就将竞拍价格炒到了300万元。

    “300万!还有没有比300万更高的价格?”

    台上的拍卖师情绪激动,极富有煽动性的话语,很快又令一位企业家举起手中的竞拍牌,自豪道:“我出350!我一直很欣赏夜小姐!”

    后面那句很是多余的表白,不禁令在场的嘉宾们一阵轻笑,忍俊不禁。

    坐在前排,一直沉默着,双手抱在胸前的男人,闻言,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第二十一章

    拍卖师手中握着拍卖锤,听见最新的报价后,满脸笑容,抬起手推了推嘴边的麦克风,高声道:“这位先生真的是大手笔,一口气加了整整50万!现在的价格是350万!还有没有?还有没有更高的?”

    竞拍到了尾声,他只等着接下来的一锤定音。

    给出高价的企业家微笑着向身边的嘉宾点头致意,他似乎对于自己能够拍下“今夜梦碎”这组作品这件事已经是胸有成竹。

    不想,一直从未开口的宠天戈忽然懒洋洋地举起了手中的竞拍牌。

    台上的拍卖师愣了一下,继而双眼闪烁出惊奇的光芒,脱口道:“是天宠集团的宠总!”

    他曾在去年年底的佳士得拍卖会上偶遇过这位出手阔绰的年轻老总,对其印象深刻,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

    “我出880万。”

    宠天戈放下手中的竞拍牌,声音低醇,惜字如金。

    一旁的傅锦凉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压低声音怒斥道:“你疯了吧!这东西就是一个展览作品,根本不值这个价格!你用这些钱完全可以投资其他的珠宝……”

    在她的眼里,珠宝只有两种:可以升值的,和买下的一瞬间就开始贬值的。

    所以,傅锦凉完全不能理解宠天戈这一行为,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烧钱,而且是土鳖性质的烧钱,会被人私下里嘲笑不已。

    “是不是值这个价格,设计师说的不算,拍卖师说的不算,你说的也不算。而是由我,出钱购买的这个人来判断。至于我的钱,你觉得你现在插手来管,是不是太早了一些。嗯,准宠夫人?”

    宠天戈缓缓地扭过头来,微笑着出声回答道,很满意地欣赏着傅锦凉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

    “你!”

    那个“准”字令她恼羞成怒,两个人的婚礼就在明天,距离此刻只有几个小时,可他偏偏还要提醒着她,一切尚未尘埃落定。

    “你到底什么时候和我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爸爸说,其实让工作人员来家里办理也是可以的。”

    想到自己和宠天戈还没有办手续,傅锦凉咬牙忍了忍一肚子的火,稍稍缓和了一下语气,柔声问道。

    他挑眉,似不耐烦,又似看穿她的急迫和担忧,反问道:“怎么,我宠家上上下下的面子还比不上一本结婚证来得让你有安全感?”

    傅锦凉刚要开口反驳,台上已传来拍卖师兴奋的声音——“恭喜宠总以880万元人民币的高价拍走今年罗拉珠宝设计大赛冠军得主夜婴宁小姐的作品‘今夜梦碎’!让我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感谢他为慈善事业做出的贡献!”

    极富煽动性的话语令全场的气氛再一次掀起了小高|潮,众人纷纷鼓掌,就连刚才那位出价300万元的男士也不得不认命地选择拱手相让。毕竟,拼钱还是小事,没有人想要轻易地得罪宠天戈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宠天戈亲自签好了支票,交给罗拉集团的工作人员。

    接下来的几件作品,也都陆陆续续被在场的嘉宾们收入囊中。近些年来,生活在中海的富豪们似乎都格外热衷于做慈善似的,每每有类似的晚宴,他们总会盛装出席,出手阔绰,这次也毫不例外,给足了丽贝卡?罗拉的面子。

    做足了这些场面功夫之后,接下来的时间,则留给政客商人交友聊天,贵妇阔太相互炫耀,明星艺人攀谈富豪。每个人都佩戴着面具,每个人都隐藏着目的。

    而这其中,风头最劲的,自然要数明天就要做新娘的傅锦凉。

    在场的大多人都收到了她的婚礼请柬,此刻少不得趁此机会亲自前去道谢和祝贺。毕竟,她既是今晚的东道主丽贝卡?罗拉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一样的人物,又是马上嫁入宠家的尊贵少奶奶,想要巴结她的人数不胜数。

    对于这样的社交活动,傅锦凉简直如鱼得水,应付得当,既能表现出即将嫁为人|妻的娇羞,又有职场精英的落落大方,让一众平素里眼高于顶的上流女人们自愧不如。

    “这位傅小姐还真是圈子里一颗冉冉升起的名媛新星啊。”

    端着香槟,不明真|相的stephy满脸艳羡地看着远处被包围着的傅锦凉,与身边的miumiu感叹着。

    她到底入行时间短,资历又浅,虽然一向热衷于大小八卦,却并不知道傅锦凉即将和宠天戈结婚的消息。

    倒是一旁的miumiu这两天从原来的上司那里听到了一些风声,闻言,连忙用手肘推了推她,很小心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夜婴宁。见她面上无波,miumiu这才回头瞪了一眼stephy,以口型斥责道:“喝你的酒,闭嘴!”

    夜婴宁垂下眼,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淡金黄色的液体轻轻摇着,犹如她不安的心。

    这样的场合,是必要的应酬,她再不喜欢也不可能一走了之,只能笑脸相迎,与面前的人虚与委蛇着寒暄,夸赞,吹捧。

    真是令人厌恶。

    她冷冷地勾起嘴角,然而从外人的眼光来看,此刻,这个年少成名的女设计师正在微笑。

    夜婴宁吃力地穿过人群,期间颇费了一番周折,毕竟,见到熟人,或者需要结识的新朋友,她都要停下脚步,聊上几句。

    好不容易走到安静而隐蔽的阳台上,她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果然,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就跟爱情一个道理,谁疼谁才明白各种滋味儿。

    为了搭配身上这件银色蕾|丝长裙,不得已,夜婴宁穿了一双有些磨脚的鞋。本以为忍忍也就过去了,不想,后脚跟那里已经破了皮,令她连站立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尖锐的刺痛。

    见四下无人,她大着胆子脱了鞋,光脚踩在地砖上。

    凉风阵阵,令夜婴宁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然而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她倒也并不觉得很冷,反而有一种难得的畅快|感,这里的空气倒是比身后那热闹的大厅清新得多了。

    再过十多个小时,整个中海将会迎来新年以来最为隆重的一场婚礼。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宠傅两家此次刻意低调,以避免被人诟病,但该有的排场还是会有。夜婴宁想,这必定是一场令人津津乐道的喜事,会成为中海市几个月甚至几年的谈资。

    ps:不好意思今天的更新晚了,中午的时候,陪伴我多年的笔记本出了毛病,下午匆匆选了新电脑,然后一整晚都在跟它磨合,耽误了时间,抱歉。

第二十二章

    冰凉的寒气渐渐从脚底升腾起,夜婴宁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穿上鞋,回到那个充满虚伪的现实世界里去强作欢颜,身后却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她惊讶地回头,很好奇除了自己,这一刻居然还有别人也逃离了热闹,只身来到这里。

    “真有兴致,让我想起那句话怎么说,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都没有。”

    宠天戈一边说着,一边徐徐踱步地接近靠在栏杆旁的夜婴宁,他手中也握有一支郁金香型的高脚酒杯,里面的酒还留有一点点。

    “可惜,这没有荷塘,而我也没有朱自清先生的那份闲情逸致。”

    见到他前来,夜婴宁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惹不起,躲得起。她提起过长的裙摆,作势要走。

    傅锦凉阴魂不散,如果她遍寻不到宠天戈,势必要一路跟着找过来。到时候一旦被她误会,又或者被她有心设计,将在场的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那就足够丢人了。

    “别走。”

    他低沉着出声,没有去拉扯她,仍是站在原地,一手持杯,一手插兜。

    夜婴宁身形一顿,下意识地驻足,红唇动了动,无助地翘|起,缓缓开口道:“宠总,您有何吩咐?”

    生疏客气的语气让宠天戈的眼神骤然变得阴厉起来,瞳孔一缩,他几步上前,逼得她连连后退,后腰一直抵到了方才靠着的栏杆上。

    “我有何吩咐?我对你的吩咐,只在一种时候,那就是……”

    他俯身迫近,空余的那只手拢住夜婴宁,一点点凑近她的面庞,热气喷洒,柔声道:“……在床上,我会吩咐你把腿分开,容纳我,吸吮我。”

    挑逗性十足的话语,令夜婴宁又羞又气,蓦地红了双颊。

    “宠天戈!你还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你明天结婚?你到底想骗我骗到什么时候?你和你未婚妻两个人一起把我耍得团团转很爽是不是?”

    她瞪圆了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那样实在太狼狈。

    对于夜婴宁的控诉,他既不承认也不反驳,就那样歪着头,定定地注视着她。

    “说完了吗?”

    她愣了愣,立即死死地闭上了嘴。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毫无意义。

    “说完了,放开我,我要回宴会厅。”

    夜婴宁去推宠天戈的手臂,发觉他马上绷紧了肌肉,轻轻施力,紧握着栏杆不松开。

    她自然推不动,再使劲,还是不行。

    “我不想骗你。”

    就在夜婴宁耐心尽失,打算骂人的时候,头顶却忽然传来他的一声叹息。

    原本强忍着的泪水,猛地如决堤的洪水,狂涌|出眼眶。

    果然,死到临头,他说的是我不想,而不是我没有。

    夜婴宁满心苦涩,她暗暗地想着,哪怕到了此时此刻,如果宠天戈能够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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