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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全都记得,自己是如何被他高超的调|情手段弄得气若游丝,战栗瑟缩,又是如何在他无尽的狂野索要下沉|沦欲海,难以抽身。
此婴宁非彼婴宁,却一样是个人间尤|物。
他的口腔里,还有着牙膏的清新味道,绿茶薄荷,淡淡的,闻起来叫人心神都跟着通透起来。
似乎药效已经有所发挥,面前的男人全身像是一块滚烫的烙铁,呼吸急促,吸气呼气之间似乎都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她挣扎起来,左右摇摆着头,想要躲避栾驰疯狂的亲吻。虽然在无数个黑夜里,她无助得简直发狂,恨不能马上就奔到他的身边,告诉他,她才是他要找的人,而不是那个女人!
谁也无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切都超出了任何科学界承认的常识之外,当她醒来,她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险些被轮|暴致死的无名女人,而她被送往医院是因为酒精中毒和过量吸食大麻。
她看着身份证上陌生的姓名和照片,大喊大叫,说我不是她!你们搞错了!你们弄错人了!
可是,换回来的只是一针又一针的镇定剂,以及医生和护士冷冷的威胁:这女人是不是被酒精烧坏脑子了,反正已经救了回来,不如将她送到精神病院,免得发起病来伤人。
冷静下来的她只想到一件事:她要活着,她不要被当成精神病,更不要被人知道她的存在。
假的死亡证明,假的骨灰,假的墓地,一切都被安排妥当,花光了手头全部的积蓄。她终于得以彻底同这个陌生的身份告别,只是依旧舍不得自己真实的名字,办了一张假身份证,还是叫做婴宁,只是去掉了原本的姓氏。
没想到,她一直思念,却不敢去见面的男人,此刻竟然就出现在这里!
但是,她很快敏感地察觉到,栾驰浑身都散发着古怪,他的脸红得吓人,体温也高得吓人,而且这个季节并不热,他却满头大汗。
桌上有两个已经空了的酒瓶,还有一个已经被撕开的塑料包装袋,婴宁吃力地推开他,冲过去抓起来凑到眼前查看。
“我帮你打电话,去洗胃。”
她当机立断,低头找着手机,猛地想起,自己的衣物和随身物品都在更衣间的储藏室里。
“你手机呢?”
等她再抬起头,原本站在面前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她一愣,刚要出声,不料已经走到她身后的栾驰已经从后面一把将她拖到了床沿的位置!
“啊!”
她吓得尖叫,却不想这种反应,反而更加刺激到了栾驰。
“你不是要我和你上……上、床吗,嗯?干什么还躲,躲,不许躲!”
栾驰咬牙切齿,头脑陷入混乱,错将面前的女人当成了钟万美。他不知道的是,钟万美为了亲自去接她的丈夫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风情”。
很多人都知道,钟万美的丈夫是个成功的越南商人,叫黎宏,他的生意做得很大,遍布金三角,在中国西南几个城市也有商铺。
但其实,他真正的身份并不是止于此,平辈人都要尊称他一声“杰哥”,也是家族中最有机会成为新任家主的一个。
这次,他毫无预兆地来到中海,难怪钟万美也紧张莫名,不敢怠慢。
只是她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告诉栾驰,他还留在808套房,等着和她的一夜**。误打误撞,栾驰自然就把靠在走廊墙上休息的女人当成了钟万美。
没有怜惜,更没有疼爱,有的只是在药物作用下,激增的荷尔蒙和飙升的肾上腺素引起的恐怖欲|望。
“嗤!”
劣质的黑色皮裙被用力撕开,腰上的一半拉锁还紧紧地拉着,但已经彻底离开了翘|臀,接着是抹胸式上衣,还有无肩带的内|衣……
“咝!”
婴宁倒抽一口气,并不是因为疼,垂下眼,她的心头立即浮起淡淡的难堪。
如果她还是曾经的她,那么栾驰要她,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挣扎。他是她喜欢的男人,将无暇的自己给他是理所当然得事情,不需要任何的犹豫和强迫。
但是现在……
她知道,自己百口莫辩,夜家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就算一开始她再迷茫,现在过去了这么久,将近一年的时间,她也隐约猜得到。
只是没想到,周扬居然还能容忍她,继续维持着两人之间的婚姻关系。
能离开他,能摆脱高昂的债务,比什么都幸福,那些所谓的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她反复思考了许久,决定静观其变。毕竟,她比谁都清楚,依照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即便说出去,她也不过是被人当做疯子!一个想混入豪门想疯了的傻女人!
最重要的是,和栾驰一样,她天生反骨,既然有了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说什么也不想再回到原来的牢笼里面去。现在的自己虽然穷困潦倒,虽然毫无事业根基,却乐得一个自由自在。
只要狂欢派对当天出现的那帮有钱公子哥们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她索性继续做那个一无所有的小模特“叶婴宁”,用这个新身份活下去。
当然,除了偶尔也会思念父母,思念情|人,那种感觉每每占据心头,她都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者乘车前往眉苑,去吊唁已经长眠于地下的“自己”。
面对死人的时候,没有人会冲动。
“呼……”
栾驰热得不行,他像是一头野兽一样粗重地喘着,打断了婴宁的思考。
背脊一凉,强烈的晕眩感过后,婴宁这才意识到她已经被扔到了套房的床上,手指抚摸|到新换的蚕丝床单,她撑着刚支起上半身,就被毫不温柔的男人重重地重新压回到床上,两只脚踝一烫,都被他死死握在手里不能动弹。
栾驰喘息着,伸长手臂,触上床头的壁灯开关,靠着最后最后的一丝理智,关了灯。
潜意识里,他羞愧于自己要经历这样的夜晚。
从小到大,他看过无数的警匪片,好人坏人,黑与白,总是那样泾渭分明。
每当有影片中的角色说,我老婆快要生了,我做完这一票就不干了,这一次我想做个好人,那么再过不久,他就必死无疑。这简直是导演和编剧多年来的恶趣味。
明明我已昨夜无间,踏尽面前路,梦想中的彼岸为何还未到;明明我已奋力无间,天天上路,我不死也为活得好。'1'他不想死,也不想输,更不想半途而废,所以他没有退路,只能做这个女人的情|人。
强烈的被羞辱的感觉,让栾驰狠狠咬牙。
心智趋于失衡,理智灰飞烟灭。
纤弱的身躯犹如煮红了的虾子弯作一团,五根手指用力攀住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她连连哀泣道:“求你住手,我、我……我不是……”
她想说,她不是那个和他约定好要在今晚碰面的女人,一切都弄错了。可是,在他强悍的掠夺之下,她却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她不过是恰巧到了8楼客房,为的是赚取一点点糊口的钱,却不料在错误的时间,以错误的身份,遇到了栾驰。
她不禁十分的好奇,栾驰等的女人是谁?!
难道……是那个李代桃僵的女人?!
一时间,深重的痛苦蔓延在婴宁的心头,当身份更迭,人的情感是否也会随之转移?
有几个男人真的能够做到:我爱你年轻时候的脸,更爱你备受摧残的容颜?
她觉得自己的尊严早已如同一块肮脏的抹布般被他狠狠践踏在脚底碾碎,毫无半分转圜的余地,此刻她才真切地体会到,原来当她脱掉了用出身和家世织就的那层外衣,在这个世上,竟然没有人能够认得出她到底是谁……
人生就是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公平,不公平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形成,哭喊着索要公平的人,往往都是既得利益的无法获取者。
唯一的遗憾是,栾驰是不甚清醒的。
婴宁叹了一口气,或许这样也好,能让她一尝夙愿,她早就想把自己给栾驰,这么多年来,两个人纠缠不休,也该有个了断。
是的,了断,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试着放松身体,婴宁长长地吸气,再呼气,痛感果然消失了大半,很有效。
用力一沉腰,他强硬地贯入。
一只小手,紧紧地握住了他汗湿的大手,与他十指交缠。
“栾驰……”
迷蒙中,他恍惚听见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那语气,彷佛十分的熟悉……
*****'1':出自于电影《无间道》主题曲,林夕作词,刘德华&梁朝伟演唱
第四章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睁开双眼的,但是掀起眼皮的一刹那,栾驰就被从后腰传来的酸痛感给吓了一跳。
那种浑身的精华好像被掏空了的感觉,令他以为自己一整夜都在做着活|塞运动,已经到了精尽人亡的边缘,简直太糜乱。
太阳穴还在涨涨的疼,好像还有一根针在不时地扎着,令他实在不愿意清醒过来。
翻了个身,栾驰卷着身上的棉被,还想继续睡。
鼻翼间似乎嗅到一股淡淡的,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又狠狠动了动鼻子嗅了几口,确认无疑,那应该是属于年轻女人的味道。
钟万美?!
这个名字在心头滑过的一瞬间,让栾驰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他猛地坐起来,拥着被,发了片刻的呆,拼命地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环视着房间,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地上有碎裂的酒瓶,还有用过的浴巾,以及他自己的衬衫、牛仔裤、内|裤等等,全都扔在地上。
等等!
为什么关于最为重要的那一部分,自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呢?栾驰皱眉,费力地想着,他记得昨晚自己喝了两瓶酒,又吞了特地要来的药物,冲了个澡,再然后……
好像就是一场疯狂的,令人欲死欲仙的性|爱大战。
他颓丧地低下头,双手抓了抓短发。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此刻的自己,犹如是一只被母蜘蛛吃得只剩下薄薄躯壳的小昆虫。
又过了片刻,栾驰才从床上跳下,去浴|室冲澡。
从浴|室里的情况来看,他们昨晚在这里也做过,战况激烈。满地的水渍,浴缸里还有些残留的白色泡泡,散发着馨香,哦,就是方才他在枕边嗅到的那股味道。
他顿时感到心烦意乱,取下喷头,把水阀拧到最大,将浴缸和地砖全都冲得干干净净,这才重新按回去,站在喷头下面冲洗着全身。
出来的时候,栾驰整个人已经清醒了许多。
他不想叫酒吧的其他工作人员知道这里在昨晚发生了什么,所以亲自打扫房间里的垃圾,酒瓶、浴巾、擦拭过的纸等等,逐一扔进塑胶袋。
找来找去,栾驰都没有找到避|孕套,他明明记得,昨晚他把两个全新的放在了桌上,备用。
或许是钟万美拿走了,他想了想,毕竟那东西不好随地乱扔。
但很快,栾驰又发现,床上的床单也不见了。他走到浴|室里检查了一遍,也没有。
“闹鬼了,把床单拿走干什么。”
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皱了皱眉头,总算将房间简单地打扫了一遍,把垃圾袋系好,堆在门口。
洗过手,栾驰走出808套房。
出于某种诡异的心态,他走出去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房门上那金灿灿的三个数字门牌。
“呼!”
栾驰收住脚步,站在原地,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经过昨晚,一切都回不去了。他和钟万美之间,是不是已经产生了一道无形的纽带,将两个人紧紧地联系到了一起?
如果因此能够令她对自己卸下心防,那么一切的心思就没有白费。
这个女人,很贼,很鬼,很滑,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温柔,娇|媚。和带刺的玫瑰不同,玫瑰花茎上的尖刺是能令人看到的,可以防备,而她就好像是一株虞美人,花枝看似弯曲柔弱,却能在风起的时候迎风招展,开出浓艳华丽的花朵,且全株有毒。
自从上次的开枪事件以后,栾驰在“风情”中的地位俨然是一人之下。钟万美信守承诺,和手下人明确地表示,若她不在,酒吧里一切都要听栾驰的,包括酒吧里的生意。
这些生意之中,自然也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比如摇|头|丸、普通大麻、k粉之类的低档次毒品的购入和销售。
酒吧里想要完全杜绝这些东西几乎是不太可能的,即便酒吧老板自己不出售,也没法保证来此消费的客人不在暗中做着类似的交易。与其看着别人赚钱眼红,还不如自己亲自来赚这份钱,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