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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上一次宠天戈告诉自己的密码,颤抖着伸出手指,按照记忆中的字母和数字的组合,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去,按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夜婴宁的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跃出来!
她很怕,担心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也许宠天戈会更换密码也说不定。
直到,当抽屉的密码锁发出清脆的一声“嘀”,屏幕上随之出现一行绿色的“pass”(通过)之后,夜婴宁整个人才终于虚脱地坐在了地上。
第七十七章
宠天戈的办公室面积很大,近五十个平方,此刻,安静得可怕,中央空调也似乎沉默了下来,无声地运作着。
夜婴宁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断地在耳边放大,丝毫顾不上自己此刻的姿势是毫不优雅地蹲坐在地上,只是揪着心口的衣物,大口地喘息着。
太紧张了,平生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根本不擅长。
夜婴宁的脑子里不断想象出宠天戈或者其他人推门进来的情景,万一撞见自己做的丑行,她简直无地自容。
不过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宠天戈一行人此刻正在路上,准备接待重要的客户,而秘书部的其他工作人员根本不敢随意来他的办公室。
静静地坐了几秒钟,对于夜婴宁来说,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她平静了下来,伸出手拉开抽屉。
里面摆放的东西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连各自的位置都没有变,看得出,宠天戈平时也很少会打开这个抽屉,所以连密码也没有频繁更换。
一回生,二回熟,夜婴宁上次帮宠天戈拿了印章,所以这次不费什么劲儿,扫了几眼就记住了里面物品各自的摆放位置。她一样样拿出来,确保稍后可以把它们放回原位,不被人察觉。
将上面的印章、护照和几样学位证之类的东西拿到旁边之后,夜婴宁终于又见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那个蓝色的真皮袖扣盒,盒盖正中央镶有一颗蓝色钻石。她绝对不会认错,就是这个!
心头顿时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正在催促她,快点儿快点儿,机会难得,还不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另一个却充满犹豫地问她,这样真的好吗?以她和宠天戈的关系,难道有什么事是不能当面问的么,何必鬼鬼祟祟地来偷看人家的私人物品!
两股力量在心里拔河,一时间,夜婴宁拿着袖扣盒的手都在颤抖。
她虽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又不仅仅止于此。对于夜婴宁来说,她自己很清楚,想看看里面的袖扣是什么款式,好方便自己接下来为宠天戈准备生日礼物,这不过是一个借口,更多的则是……
是她想弄明白一件事,这件事对她来说,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
临死前唯一看到的东西,就是一只男士的袖扣,她甚至没有见到那男人的手,只是看到一截西服外套的袖子,以及上面璀璨光亮的一枚袖扣。
叶婴宁垂死挣扎之际,眼泪充满眼眶,泪水涌动的时刻,只有那一点点的星光伴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彻底离开人世。
“不是这个,一定不会是这个……”
她盯着面前盒子上作为装饰的蓝色钻石,喃喃自语,然后下定决心,猛地打开了盒盖!
时间像是骤然静止一般,也像是围绕着夜婴宁的一股气息,彻底变得凝滞不动。
她低着头,看着绒盒内那一对儿袖扣,只觉得双目刺痛。
或者说那已经不是一对儿完整无损的袖扣,其中一个上面镶的钻已经脱落,缺口处露出已经氧化的部分,看起来黑黑的很是丑陋,掉下来的小块钻静静地躺在绒布上,像是落难的公主;旁边的另一个,虽然目测还是完好的,但孤零零的显然已经无法再佩戴。
追求完美的宠天戈,却一直将这对已经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深藏在手边,可见其意义和重要性。
夜婴宁松开手,盒子连同袖扣一起落在地上。
她虽然不敢百分之百地笃定,但基本上,亲眼所见,还是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那个她早就有了预感,却一直不想去面对,一直刻意、故意回避的猜测!
在为他举办的接风宴会上被人灌药死亡,最大的嫌疑人,其实难道不正是他这个被众人巴结着的宠家大少吗?去年三月,他刚从国外归来,彼时宠家的风头正盛,”宠天戈”三个字就代表着无限荣光,想要在他面前讨好的人数不胜数。
“为什么……真的是你……”
她跌坐在地,一刹那间泪如雨下。
能让谭露露摇身一变,从外围女变成顶尖模特公司的台柱子,又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往aaron的账户里打一大笔钱的人,放眼整个中海,能做到这些的人,本就没几个。
就算夜婴宁再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看清这个事实。
忽然,她的余光瞥见,在那枚尚且完好的袖扣上,好像沾着一点儿什么白色的东西。
眼睛一亮,夜婴宁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它捡起来,放在手心上,凑到眼前仔细查看。那白色的粉状物蹭在钻石下面的缝隙中,如果不是拿出来,几乎不会被人发现。她掏出一张纸巾,用指甲轻轻地将它们刮了下来,包在纸里。
这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线索。
擦擦眼睛,夜婴宁收好纸包,然后将袖扣捡起来,重新放回去,再将手边的东西一样样摆好,确定它们的位置不变,这才关上了抽屉。
坐在原地,足足有十分钟,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那天,站在床边的男人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大清了。只是依稀记得,他是最后到场的一个,似乎在问那些按着她的男人在做什么,他们似乎很忌惮他,却并没有立即停手,反而嬉笑着请他一起来玩。
大量的酒精和高纯度海|洛|因灌进年轻稚|嫩的身体里,其效果是惊人而可怕的,从未接触过毒|品的女人,完全是活生生中毒而死。
宠天戈究竟有没有伸手喂她一颗药,宠天戈究竟有没有伸手灌她一瓶酒?这些,夜婴宁统统不知道,也统统想要知道!
她心心念念想要找到这群毫无人性的刽子手,却没有想到,其中一头野兽就生活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甚至在昨晚还搂着她入眠。
踉跄着站起来,双|腿已经彻底麻痹,夜婴宁吃力地握着桌沿,站直身体。
她擦干净眼角的泪水,又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皱褶,确定不会被人看出异样,这才走出宠天戈的办公室。
miranda似乎看见了她的身影,快步走来,笑着问她怎么不等了。
“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约我喝茶,我就先不等宠天戈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在家里太闲而已。”
夜婴宁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笑着对她说道,随口撒了一个谎,然后走进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取车。
她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开车直奔向中海市化学研究所。
第七十八章
夜婴宁将车停好,在研究所的门卫处给老同学何子珺打了个电话,请她来接自己一下。
这位老同学恰好在这里的分析测试中心工作,负责元素分析,虽然乍听起来和珠宝设计毫无关联,但其实,她经常会拜托这位老同学用高精密仪器来帮着自己分析各类珠宝的元素含量,一个是觉得新奇有趣,另一个也是能够测量出一些昂贵玉石的实际价值,比鉴宝器材得出的结论要来得更准确一些。
一身白大褂,正在带着学生做实验的何子珺立即赶过来,将她夜婴宁带进自己的办公室,笑吟吟地递上热茶,她靠着办公桌朝她打趣道:“又挖到什么不确定的宝贝啦?快拿出来给我检测一下,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真的,记得请我吃大餐当犒劳。”
夜婴宁顾不得和她寒暄,直接从手袋里将那个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包掏出来。
“子珺,麻烦帮我检验一下,这是我用指甲刮下来的,应该没混进去其他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一切都拜托你了。”
说完,她一脸郑重地将纸包交到何子珺的手上。
笑容一滞,何子珺倒是第一次见到这幅表情的夜婴宁,略有迟疑地接过这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纸包,她只好点了点头,请她稍等。
“我先去看看,如果不是很复杂,可能会很快出结果。不过也不一定,你先坐一会儿。”
何子珺拍拍夜婴宁的肩,虽然不明白她为何看起来如此紧张,不过还是劝她先保持耐心,然后才走进实验室。
夜婴宁坐下来,焦急地等待着化验的结果。
她既想知道,也不想知道,心头忐忑,惴惴不安,那种感觉,好像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其实,人都是很奇怪的,越惧怕一件事,如果明知道没法再拖延下去,反而会恨不得早一点知晓结果,类似于“早死早超生”。
现在,夜婴宁就是这一种心情。
如果当时宠天戈真的在场,就是他和那几个男人一起将她送上了黄泉路,那么,她反而还平静了许多。因为努力了一年多的时间,自己终于调查清楚了真凶,一切的复仇行动都有了目标和对象。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狠得下去心……
眼前像是在播放着无声的影片,一幕幕,一帧帧,在眼前快速地上演着,晃动着的全是他的脸……
夜婴宁低下头,双手捂着脸,无声抽泣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她连忙抬起脸,擦了擦眼睛。果然,何子珺回来了。
夜婴宁连忙站起来,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检测出来了吗,究竟是什么东西?”
何子珺看了一眼手上的纸,不答反问,一脸凝重道:“婴宁,你可说实话,这东西你从哪里弄到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
老同学的话,令夜婴宁的心高悬起来,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何子珺解释,只好焦急道:“我向你发誓,我绝对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只想知道这是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何子珺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纸递给夜婴宁。
“我知道你可能看不懂这些,这么和你说吧,你给我的粉末状的东西,其实是一堆混合物,我做了简单的检测,具体的还没有出来结果。不过大概能确定,这是人的呕吐物干燥之后残余下来的,里面有胃液、酒精、兴奋剂,还有海洛因……”
何子珺的话还没有说完,夜婴宁的双腿一软,差点儿跌倒,手里一松,那张纸也跟着飘落在脚边。
“婴宁!你怎么了?”
连忙扶住夜婴宁,让她在座位上坐好,何子珺慌张不已,手忙脚乱地问她哪里不舒服。
夜婴宁一脸死人般的苍白,平静了几秒钟,才说没事。
心底最后一丝的侥幸,彻底消失不见。
那双手曾经距离自己很近很近,在她垂死的时候,沾上了她的呕吐物,怪不得,她经常在梦里梦见那一点像是星光的东西,原来不是星星,而是那枚不断在叶婴宁眼前晃动着的袖扣。
告别了何子珺,夜婴宁游魂一样走到自己的车前,坐上车,她伏在方向盘上大声哭嚎起来。
是他,真的是他。
如果不是宠天戈,还有谁能做到将这一切全都摆平,连死了一个人都悄无声息呢?
如果不是宠天戈,还有谁能让谭露露摇身一变,成为了如今炙手可热的名模呢?
如果不是宠天戈,还有谁能如此一掷千金地给臭名昭著的aaron那么一大笔封口费呢?
如果不是宠天戈,他为什么将这对已经坏掉的袖扣小心珍藏,甚至从此以后都不再佩戴袖扣了呢,应该也是因为那件事而在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而特别有所忌惮吧。
此刻,将这些线索全都联系在一起,夜婴宁才觉得自己简直傻得可笑。
都说爱情中的女人会变得愚蠢,她原本还不屑一顾,如今看来,此话不假,如果不是爱上了宠天戈,她早该将这些细微之处串连起来,早早地拼凑出一个真相。
而不是等到现在,才傻傻地被迫接受这一事实。
哭了好久,一直到两侧的太阳穴都在“突突”地狂跳,夜婴宁才终于止住了泪水,用了整整一包面巾纸才将脸上的泪水混着鼻涕擦干净。
看着纸巾上留下的道道痕迹,混着睫毛膏的黑色碎屑,还有眼影的痕迹,她不禁苦笑,想起网上看到的那句话,你不值得我为你流泪,因为我的睫毛膏很贵。
他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流泪,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曾杀了她,是那几个畜生中的其中一个,还负责做了善后工作,将一切抹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