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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两声紧紧相连的枪声,由于距离太近,荣甜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穿孔。
她吓得紧紧闭上双眼。
直到一切声音消失,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她猛地睁开眼睛,本能地看向前方,那个男人伏在机车上,一动不动,几秒钟后,那辆帅气逼人的哈雷机车轰然倒地,带起一片恐怖的烟尘。
荣甜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向自己扑过来的人,是顾墨存!
她顿时大喜,原来他没有死!
“你……”
就在荣甜刚说出一个字,身边的男人已经向她伸出一只手,手上全是鲜血,她本能地握住,然后看见他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胸口的血花,又多了一朵。
荣甜艰难地跪下,她的肚子已经很大,这个动作令她倍感吃力,但她还是跟着顾墨存一起跪在地上,用两只手拼命地按着他的伤口。
她能够看见,鲜血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向外涌。
“我……我好冷啊……”
他喃喃自语,双眼失神。
荣甜从头上扯下发带,勒住顾墨存的胸口,血稍微止住了一些,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办法。
“我抱着你,不冷,不会冷……”
她吃力地用双臂环着他,不停地试图和他说着话,希望他不要马上陷入昏迷。
周围有人在大声喊叫,还有人报了警,打了急救电话。
只是,无论是警车,还是救护车,都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赶来。
荣甜惊慌地看向四周,她担心再来一个杀手,已经来了两个,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三个。假如这个时候再来一个,她和顾墨存都会死,谁也逃不脱。
她明白了,原来,他刚才让自己去买奶酪,其实是想要支开她。她在他的身边,他不敢开枪,更害怕她会被打中。
如果说第一次开枪,她还不懂,那么第二次,她就是亲眼看见,他分明是在用性命保护她。
“冷……我好困……我要睡……”
顾墨存不停地颤抖着,因为失血过多、过快的缘故,所以,他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嘴唇也透着一股淡淡的浅粉色。他蜷缩在荣甜的怀中,眼皮发重,一点点地闭上眼睛,似乎随时都会睡过去,再也不会醒过来。
她吓坏了,不停地用力掐着顾墨存的肩膀,试图用疼痛来唤醒他,让他保持清醒。
在这种时候,假如他真的“睡”过去,那就是永远都不可能会醒来了。
所以,荣甜绞尽脑汁,一把握住了顾墨存的手,让他的手心贴着自己的腹部,口中焦急地喊道:“不要睡!不要睡!你有没有摸到宝宝在我的肚子里动?你摸一下,你用手心贴着动一动,它也会回应你!”
这句话还真的起到了作用。
本来,顾墨存的两只眼睛都快要阖上了,一听这话,他吃力地睁开眼,真的如她所说,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手掌。
一大滴泪从眼眶涌出,荣甜用手指狠狠地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腹中的胎儿似乎感应到了顾墨存的抚摸,竟然真的小幅度地踢了踢腿,伸了伸胳膊,将她上身的衣服都顶起来了一个小鼓包。
“你看,我没事,它也没事,我们都很好,你也一定不会有事。你千万不要睡觉,救护车马上就会到了……”
她焦急地向四处看着,隐约从远处听到了警笛声。
顾墨存好像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贪恋地收回了手,一把握住了荣甜的手,虽然他很用力,但是她根本没有感受到什么力道。
“听我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在邮件里写过一句话……”
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黯淡无光,看得令人心痛不已。
她急忙反手握住他的手,不停地点头:“你说,你说……”
顾墨存咳嗽了一声,嘴角溢出带血的泡沫,他不停地喘息着,呼吸急促:“今、今生不后悔,来世莫相见……我爱你……但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要再遇到你……”
说完,他吃力地抠下了无名指上一直戴着的那枚男款婚戒,用尽最后的力气,塞进了荣甜的手中。
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几乎同时赶到,从车上快速跳下来当地的警员,以及医护人员。
“女士,请你放手!我们需要……”
无数个人一起围过来。
荣甜跪在地上,顾墨存的手枕在她的臂弯之中,她托着他的头,紧紧地抱着他,手中还攥着那枚满是鲜血的戒指。
“他还有呼吸!快!快抬上车……”
四周全是嘈杂的声音,她一动不动,只是凭借着本能,犹如一头母兽一样,死死地保护着怀中的幼崽。几个警察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顾墨存从她的怀里抱了出去,然后抬上救护车,进行全力抢救。
而等到荣甜终于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她能察觉得到,腹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破开,紧接着,两腿间哗啦啦湿了一大片,她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就好像尿失禁一样。
“救,救我……”
她的口中痛苦地呻|吟着,荣甜用手抓住一个警察的手臂,她的眼前阵阵发黑,冷汗就像是开了闸的自来水一样,哗哗地顺着额头和脸颊向下流。
“这边还有一个孕妇!她好像要生了!”
那个警察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似乎有些经验,打量了一下荣甜,立即大声喊道。
由于那辆救护车已经刚刚开走,他们只好合力将她抬上警车,直接送去附近的医院。
一路上,那个中年警察一直在安慰着荣甜,并且摘下自己的警帽,原来,他把儿子女儿的照片打印在一块布上,又让妻子缝在里面。
“看,这是我的儿子和女儿,他们是我的宝贝。你的宝贝也一定会很健康,不要哭,吸气,呼气……”
警察不停地帮助荣甜调整着呼吸,但是,她能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的力气好像在一点一滴地流失着,眼前冒出一片片金星,不停闪烁。
见她死死地抓着一枚男士戒指,警察连忙问道:“刚才那个是你的丈夫吗?”
荣甜愣了愣,艰难地摇头。
“他……他还活着吗……”
她咬紧牙关,挤出来几个字。
警察为了安慰她,点了点头。而事实是,他也不知道此刻的情况。
见状,荣甜似乎松了一口气,陷入了昏迷之中。
就在这时,她背着的那个小包里,手机正在疯狂响着。警察抽出手机,看见来电名字是三个陌生的汉字,他虽然不认识,但还是马上接起。
*****
秦野和赵昆妮被绑在一起,背靠着背,两个人显然处在昏迷之中,尚未醒过来。
他们的周围,是几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
而前方的沙发上,则端坐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阔太太,保养得宜,面容姣好,正是连日来被公司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的谢君柔。
“把他们两个人给我弄醒。”
她放下茶杯,向身边的人吩咐着。
立即有两个人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冰桶,里面盛满了冰块。
第一百章 生死就在一线
这两个人提着满满的一桶冰块走了回来,看向谢君柔。
“夫人。”
其中一个人征询着她的意见。
谢君柔不耐烦地一挥手:“浇上去!把他们给我弄醒!”
话音刚落,“哗啦”一声,冰块全都倒在了秦野和赵昆妮的身上,还有一些顺着衣领,滑进衣服里去,把他们两个人冻得一个激灵,全身哆嗦着,果然清醒了过来。
原本,他们两个人正在顾墨存的别墅中,过着快乐的二人世界。哪知道,谢君柔带着一群保镖突然闯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把他们敲晕,然后绑了起来。
秦野颤抖着,扭头看了看同样一脸惨白的赵昆妮,见她还好,这才放下心来,看向对面的谢君柔。
这一看,他顿时大惊失色,脱口喊道:“夫人!”
冷笑一声,谢君柔伸手取过茶几上的茶杯,朝他一泼,滚烫的茶水浇了秦野一头一脸,刚被冰块浇过的皮肤,再被热水一烫,立即产生一种难以言说的刺痛感。
不过,秦野毕竟有过一段亡命徒的生涯,比流浪狗还惨,这点儿小小的折磨,他倒是还不放在眼底。而且,他宁愿谢君柔集中火力,来对付自己一个人,也不要碰赵昆妮的一根汗毛,她那么柔弱,受不了一点点的伤痛。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谁啊。我以为,你跟着那个不孝子混了几天,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哼了哼,谢君柔语气不善地说道。
听出她话语中的挖苦,秦野连忙说道:“夫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个不懂事的小子计较,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何况,顾先生一向都以您为心中最重,这一点,我们这些底下人是都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起到了作用,总之,谢君柔的表情看起来缓和了不少。
“少给我戴高帽。我问你,他最近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为了荣家的那个女儿?有没有搞错,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而且,我听说她已经和那个姓宠的搞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要我出手,才能把这些烂事都摆平?”
一拍沙发扶手,说到这件事,她再一次怒不可遏。
这些天来,整个谢氏都被宠天戈打压得抬不起头来,股价狂跌,原本正在开工中的各个项目也不得不停滞。最要紧的是,借着这个机会,谢君堂联合一帮公司的元老,趁机想要把她挤出董事会,再不济,也要谢君柔交出手上目前的种种大权。
最可笑的是,这帮老东西居然厚着脸皮,说什么女生外向,既然谢君柔已经嫁了出去,就没有理由继续在娘家手握重权,应该交还给哥哥的手上。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好像全然忘记了,几年以前,谢君柔在谢氏处于风口浪尖的时候,毅然决然地回到娘家,重整旗鼓,力挽狂澜。
听着谢君柔的口风不对,秦野微微变了脸色,试探着说道:“夫人,难道您……”
他擅于察言观色,从谢君柔方才的寥寥几句话中,秦野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暗道不好,情况可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偏差!
“我什么?指望着你们这群小的,根本不做事!还好,我已经派人查到了,宠天戈的那个女人现在在澳大利亚。打击我们谢家的时候,他不是很能耐吗?我倒要看看,等他后院起火的时候,还能不能这么能耐,这么狂傲!”
谢君柔冷笑一声,反正,她已经安排好了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被制服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带到她的面前。
想了想,她又皱眉问道:“对了,小扬最近到底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人也不见,事也不做。听说,他一个人在医院里,他是哪里不舒服……”
话音未落,谢君柔看见,秦野正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自己。
那表情,看起来就好像要吃人一样。
秦野自认为不聪明,可是,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挣扎着,想要把身上的绳子弄断。可惜的是,他刚一动,两个高大的保镖就将他死死地按回沙发上,他们下了重手,他的左右肩膀都在咔咔直响,快要断掉。
“你会后悔的!”
动弹不得,秦野只能大声狂喊。
谢君柔不明所以,被他的冲撞狠狠地气到,她愠怒着开口斥道:“你说什么?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只是我儿子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对于她的谩骂,秦野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顾墨存现在就在澳大利亚!就在那个女人的身边!
“你会后悔的!放开我!我要去救顾先生!”
秦野不停地挣扎着,可是,他越是挣扎,身边的那两个壮汉就越对他下狠手。
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谢君柔终于出声阻止道:“你们先放开他,让他把话说完。”
说罢,她又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会后悔?你不是向来和小扬形影不离的吗?告诉我,小扬他现在人在哪里?”
谢君柔的话音刚落,一个男人匆匆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盒,里面装满了瓶瓶罐罐。
定睛一看,秦野认出来,那是顾墨存的药盒。
第一次手术之前,顾墨存有几天住在这里,这些都是他随身携带的药物,用来缓解疼痛。
“这是什么?从哪里找出来的?”
虽然看不出这些都是什么药,可这一大堆的药显然吓到了谢君柔,她戴上老花镜,随手拿起一瓶,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脸色遽变,手也跟着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