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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点,最关键的人物,此刻正倒在自己的怀中。
红蜂低下头,打量着汪紫婷的睡颜,无声叹息。
他有很多秘密想要告诉她,但却只字不能提。他想要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拿到最想要的东西。他甚至还想说服老板,允许他们在一起,只要汪紫婷不会背叛他。
红蜂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没动,直到他听见怀中的女人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应该是醒过来了。
果然,汪紫婷艰难地活动了几下脖子,吃力地睁开眼睛。
她看清眼前,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在被打昏之前,是在机场。而现在……
手脚并用地从红蜂的怀中爬起来,汪紫婷一口气冲到小窗前,刚向外看了一眼,她便立即惨白了一整张脸,口中喃喃道:“飞、飞机……”
她知道,几个小时的飞行,足够离开中海。
一股酸涩的热流从鼻尖涌上,汇入两眼之中,狂涌而出。汪紫婷无声地哭起来,她知道,自己是被最信任的人骗到了这种地步,回不了头了。
想到红蜂的目的,她狠狠地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恨声道:“你杀了我吧,我死也不会给你报告的!那份报告有多重要,我比谁都清楚。不怕实话告诉你,当初我的导师就告诉过我,科学家只有祖国,没有领导。如果一份机密文件到了自己的手上,即便是顶头上司不按规定来管你要,你也永远不要给他,脑子里要时刻绷紧这根弦!所以,除了我之外,实验结果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一口气喊完,看见旁边的小桌上有一只方杯,里面放了水,汪紫婷口渴得厉害,她想也不想,一把抓过方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噗……咳咳咳咳!”
食道里犹如一把火在烧,察觉到口腔里的辛辣,汪紫婷立即用力喷出去,但还是有一些“水”呛到了她的喉咙里,令她咳嗽不已。
那不是水,而是高纯度的伏特加,一种烈酒。
红蜂还来不及阻拦她,她就已经抢先拿起了杯子,动作快得惊人。
“我不知道你竟然这么贪杯。”
见她似乎没有大碍,红蜂笑着揶揄道,还伸出手,摸了摸汪紫婷的头顶。
她的脸一瞬间变得滚热烫手,看起来有些吓人。
“还有,既然你死了都不会告诉我,我又何必杀了你呢?留着你的性命,让你在我的手边,哪里也去不了,这样不是更好吗?”
说完,红蜂长臂一伸,直接取过刚才的酒杯,将剩余的伏特加一饮入口,但却没有直接咽下,而是强硬地扳过了汪紫婷的下巴,将嘴里的酒喂给她。
她从不喝酒,因为自知酒量差得可以,连一瓶啤酒都喝不了。见状,汪紫婷拼命挣扎,无奈红蜂的手臂犹如钢铁一般,箍得她动弹不得,再加上下巴被人捏着,一张嘴完全合不上,那些辛辣的酒液就顺着她的嘴角,有一些滑下去,有一些落进腹中。
火辣辣的感觉,从口腔蔓延到了胃部,她干呕几声,什么都吐不出来。
“你明知道他不是好人,却还是为他卖命……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
她趴在厚厚的地毯上,呜咽出声。
红蜂微微动容,但一个字也没有说,任由汪紫婷在酒精的作用之下,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距离汪紫婷失踪,已经超过了十个小时。
在这十个小时里,蒋斌和宠天戈一刻都没有合眼,荣甜因为挂念两个孩子,所以一个人先回家,没有再和他们一起。
经过抢救,褚冬妮终于还是捡回了一条命。
医生说,假如不是蒋斌等人及时赶到,她极有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虽然没有死,可她还在昏迷之中,暂时无法接受警方的讯问。
不过,褚冬妮和红蜂的关系,还是得到了来自医学方面的科学鉴定。根据褚冬妮家中现场留下的血液,以及红蜂留在汪紫婷实验室中的dna数据,两者经过比对,证明了他们两个人的确是母子关系。
接下来,蒋斌和宠天戈决心去调查红蜂生父的身份。
因为芸姐见过那个男人,所以,他们立即掉头又去了“怀宁街”。
可惜,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芸姐也想不起来太多有用的信息,她只记得,那个男人是个长相漂亮的混血儿,少言寡语,但是在那伙人之中,却似乎很有声望,几乎所有人都听他的。
蒋斌直接将红蜂的照片拿给她看,让她辨认。
“好像有一些相似,气质很像,都是那种偏阴柔的感觉……”
注视着照片,芸姐轻声说道,拼命调动着大脑中的记忆片段。
“这么说的话,红蜂的身份是存在的,但人已经被调换了。蒋斌,我现在有个大胆的猜测,如果不是他们的手段太过巧妙,就是军方里有他们安插的人,而且位置还不低,只要有他发话,不会有人怀疑这个红蜂是假的。”
离开“怀宁街”,宠天戈忧心忡忡地说道。
假如真的是第二个可能,那么他们想要抓到红蜂,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如果真的是你说的这样,我必须马上把情况全部上报,事情太严重,我做不了主。”
蒋斌咬紧牙关,沉吟着说道。
他并非是胆小鬼,不敢承担责任,只是,事情似乎超出了他预料之中的可控范围,单凭他的职权范围,似乎根本无从和对手展开角逐。
同样静静地思考了一分钟,宠天戈拦下了蒋斌去掏手机的举动。
“我们商量一下,假如真的有内奸,即便你汇报,也没有任何的作用,甚至还会受到种种掣肘,令你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下去。”
其实,蒋斌一点儿都不惊讶他会这么说,因为他自己的心里也清楚,说实话并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你的意思是……”
他皱眉,实在想不通,宠天戈为什么会这么主动,来蹚浑水。
这些事情,其实和他无关,他完全可以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他现在却不惜搭上人情和关系,一再出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好奇,为什么我会帮你这么多?”
宠天戈收回手,轻笑一声,主动解释道:“我和荣甜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不希望她对任何人有任何的亏欠。我知道,她欠了你一个很大的人情,当年要不是你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向她伸出援手,后面的事情可能会完全不一样。妻债夫还,不管是钟万美还是红蜂,这个案子,我都会陪你走到底。”
第九十七章 摸索到真相
他的话,令蒋斌的呼吸一窒。
见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宠天戈反而率先笑了,还做了个手势,示意蒋斌不用再说。
“你是我的朋友,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把心里话和盘托出。她……她有很多事埋在心里,也有很多事暂时想不起,能和她有现在这种状态,我已经很知足,很满意了,不希望打破这种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我是个自私的男人,不希望我的女人对任何男人有亏欠,更不希望任何除我之外的男人对她再有什么想法。这么说,可能有些得罪人,我只说一次。”
宠天戈倒是真的开诚布公,好听的话,难听的话,他索性一口气都说出来了。
“你大可放心,现在的我等着宝宝醒来,已经足够了。”
虽然宠天戈的话听起来不免刺耳,但作为一路见证了他和荣甜有多么不容易才修成正果的蒋斌,还是十分理解地没有翻脸,同时也极为巧妙地向他展示了自己对关宝宝的心。
其实,他也想过,假如关宝宝没有出事,自己会不会在最后关头打退堂鼓。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也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始乱终弃的代表。可每个人或许都会有那么一刹那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出身,不甘心自己的工作,不甘心自己的婚姻,这些不甘心最后统统地化作了逃避,以及不负责任。
但现在,蒋斌很清楚,作为一个男人,他必须承担起全部的责任,不管关宝宝醒不醒得过来,自己都会等着她,照顾她。
“说回正事,我的看法是,暂时不上报。你觉得怎么样?”
宠天戈盘算了一下,如果军方高层之中真的有红蜂的同伙,那么蒋斌这边一上报,无异于自投罗网,让对方在一瞬间就锁定目标。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推测了,在行动过程中,他们必然会次次落于人后,次次无功而返。而且,一旦出现什么小失误,蒋斌甚至很有可能直接被就地免职,彻底和这个案子说拜拜。
这些事情,蒋斌自己也料到了,所以,他也同样在犹豫。
“放心,我这就去联系栾驰,让他立即返回中海,给我们支援。”
反正,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也得回国参加婚礼,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一段时间回来,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宠天戈摸着下巴,暗暗地想着。
“……算你狠。原来你已经想到把他诓回来了!”
蒋斌无声地笑了笑,幸好,当年得罪宠天戈的人是栾驰,而不是自己。要不然,现在时不时地就要倒霉一次的人恐怕就不是栾驰,而是自己了。
宠天戈说到做到,和蒋斌分开以后,马上给栾驰打了电话。
听了经过,他忍不住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对着手机一阵狂吼:“我老婆大肚子!就快生了!你让我回去给你们揩屁股!滚你奶奶的孙子!”
宠天戈只好把手机向远处挪了挪,以免被那声音刺破耳膜。
他也不急恼,默默地等着。
果然,足足骂了三分钟,栾驰终于平静了下来:“把相关材料给我发过来。别告诉我,你们查了十几个小时,连个响屁都没有查出来!”
宠天戈掏了掏耳朵,取笑道:“你是不是肉吃多了,脾气太躁了,一点儿都没有当年美少年的影子了。还有,响屁倒是的确没有,闷屁倒是挺多,你先等着,我这就给你发过去,你看完了再说。”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然后把手上的资料一股脑儿地都发到了栾驰的手上。
十分钟以后,栾驰把电话打回来。
“你们查德尔科切夫,本来方向是对的,但是关于他的消息,实在太少了。我建议不要再在这一点上继续浪费时间,放弃吧。”
连国际刑警都挖不出什么猛料的人,他们这几个人的力量有限,更是不可能在短期内有什么收获了,不必再在一条路上走到黑。
“怎么,连你都说放弃?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你现在居然也会说丧气话。”
宠天戈故意激着栾驰,哪知道,后者不仅没有生气,还正色道:“这不是丧不丧气的问题,现在对方的手上有人质,而且这个人质不是一个普通女人,是掌握着很多重要信息的科研人员。你想过没有,假如这个叫汪紫婷的女人被说服,她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犯罪人员。”
这一点,宠天戈倒是没有想过。
不过,经过栾驰一提醒,他却不得不去想了,汪紫婷会不会因为爱着红蜂,所以将机密报告交给他,甚至亲自帮忙,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对朋友这么没有信心,可别忘了,这世上偏偏就有一种现象,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所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简单描述一下,就是当犯罪者对人质展现出一些关爱的时候,人质可能会对犯罪者产生情感上的认同,对他的过往遭遇表示同情,对他的犯罪行为表示理解,甚至爱上犯罪者,愿意配合着他一起犯罪,甚至会反过来对付警方,以保护犯罪者的人身安全。
这样的案件虽然不算多,但却是真实存在的,尤其适用于男性犯罪者和女性人质之间。在国外,甚至还有女人质一定要嫁给男性犯罪者,等着他刑满释放,怎么都不肯改变主意。
“对,其实我刚才说的就是这种情况!而且,她具有专业知识,甚至还在边境工作过好几年,熟悉缉毒警察的工作特点,万一她背叛了良知,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栾驰大声说道,立即肯定了宠天戈的担忧。
“算了,我马上去机场。还有,你和蒋斌多留个心眼儿,这些事能拖就拖,暂时先别告诉那帮老家伙!”
看来,他和宠天戈又想到了一处去。
栾驰一向把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称之为老家伙,的确带有一些嘲讽的意思,而且,他极其厌恶国内某些机构的官僚主义作风。
“搞不好,有内奸。”
他嘟囔了一句,留下了六个字,然后果断挂了电话,准备回来。
宠天戈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他的心里却是很佩服栾驰的。
他能够选择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