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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真亲切,我们也都很好啊。”
“对啊,即使曾经有过困难,有过难受,可如今咱们的公主回归了,我们今后一定会过得更好的!”
“哟是!对啊,对啊,有公主在,我相信腾蛇一族绝对会重新崛起,重新站在九洲大陆的顶巅,扬眉吐气了!”
“终于可以不需要这样憋屈地潜藏着了,娘稀匹的,老子们终于可以好好地大干一场了!”
“哈哈哈哈哈——希望这么多年的隐忍,你的武艺没有生疏,否则就算冲出去,也只会被人打回来,哈哈哈哈——”
听着族人们你一句我一句调侃欢腾,摇光宗老与宗主都不由得会心一笑。
他们朝着虞子婴单臂按于心脏之处,再次恭谨而郑重地行了一个认主的礼仪——虽然虞子婴根本区分不出腾蛇族的礼仪。
“公主,为耽搁您的行程而致歉,不过我们希望您与我们去一个地方,您放心,绝对不会打扰您太多时间的。”青柯用词十分尊敬有礼,充满了言语的魅力。
“如你所愿。”
虞子婴颔首。
虞子婴被他们一路带到城墙一带,这一路上她既未开口,亦不曾迟疑过脚步,而青柯则面色严肃,在前带路。
来到一堵约有十几米高的城墙根让定,青柯与四名宗族老相视一眼,便令众人退后几步,他们合力朝着墙体掌推,虞子婴观察他们五人所站之方向十分均匀平衡,并不像是乱择而处,反倒像是谨慎地掂量好位置才实施的。
伴随着扎扎的绞盘声,厚重的墙体扎~扎~地刮磨地面的青石,极不情愿艰难地裂开了一条罅隙,因为使力而光着的两条膀子的宗主与宗老们手臂肌肉隆起似有撑破那一层薄薄的皮肤,青筋突起清晰,终于在他们用尽全力的呼喝声中敞开一人而入的空间。
“公主,请!”苍桑的声音都吼嘶哑了。
“我等会在半个时辰后替公主打开城墙,望公主看到室内那方沙漏即将流完的时候尽快出来。”青柯的声音也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虞子婴看着他们憋足了全身的劲来替她开路,再联想到这隐秘而奇特的位置,想必内里定是隐藏许多腾蛇族的秘密,她点头表示了解后,便咻地一声从缝隙间穿插而入。
半个时辰虞子婴即将要出关的时候,可这一次摇光宗主跟宗老们都苦下老脸了,原因在于他们拿这堵要了老命的墙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仅堪堪推出了一个仅能拱小孩子出来的空间,他们既羞愧又焦急间更是使不上力来了,但突然一推令人心惊的力道从内传来,他们不禁卸了几分力道,讶异狐疑地盯着那堵沉重的墙体。
只闻扎扎扎几声,在他们没太用力的情况下,墙体竟然自已推动起来了,他们下巴一掉,惊奇得目瞪口呆。
直到看到虞子婴推着墙体悠然轻松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那更是直接呆住了,当时他们脑中只有一个喷鼻血的想法。
——公主威武!公主一统九洲大陆,以这彪悍无敌的怪力!
临走前虞子婴道:“我会在朝渊国逗留一段时间,等安定下来我会联系你们,另外……尽量将我的存在告知其余六宗,不需多言或劝服,因为我会一一亲自去拜访。”
“公主,既然您看了那密室内的东西……我们很想知道您有何想法,或有何计划……”或许是虞子婴表现得太过成熟稳重,令青柯忍不住选择性遗忘她的真实年龄,开始起征询起她的意见来。
“我们腾蛇一族已经凋零了,不仅对殷圣,甚至于对九洲大陆而言都显得太过势单力薄,这是我们不得不正视的问题,所以我们需要盟友,并且殷圣那边……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像蝗虫一样侵袭起九洲,我们时间不多了,我不会选择原地踏步地等待,所以我们最好兵分两路,你们尽量结合所有的力量去收服周边零散势力,而我则去筛选九洲根深基固的国家联盟。”
“好!”摇光宗主与宗老们都大力赞同。
“暂时以虞氏行走,腾蛇的族号我们将在最盛大最辉煌的时刻现世。”
“谨遵皇命!”
——
与腾蛇摇光话别后,虞子婴步出康城的城门的时候,下意识停下了脚步,她回头抑头,看着天空那片似烈焰火烧舐过的艳阳蔚蓝天空。
天灾、降*、毒咒、心魔,战乱饿殍,劣者汰,忧者生,一场残酷猩红凄艳的大时代即将上演……
究竟未来的九洲将会变成怎么一番景象呢?
——
刚步出城门,肖宝音、怒与司就有所感应,他们纷纷扬起风情不一的笑容,热情地上前迎接她的归来。
“出发吧。”虞子婴落于阳光下的雪颜似被粹了一层暖意,偏头望了一眼那遥远山重原野无限延伸的前方。
接下来行程即将到达的是——朝渊国。
☆、第一章 神秘的女子与孩子
约长途跋涉近一个月,虞子婴他们一行人终于进入了朝渊国闽北地界,由于华铘一直晕迷不醒,虞子婴根本无法与他改换回身份,是以“宝黛公主”的名额仍旧由他占着。
按照计划安排,进入朝渊国燕京之后,她第一件事情就是尽快寻找到舞乐替他解毒。
这一路途意外平坦,不曾遇到任何的阻碍或埋伏,曾经那些竭力阻止别国前赴朝渊国的刺客与异域歹人,就像销声匿迹了一般,再无蹿出挡路威胁。
甚至连一些绿林匪徒或马贼常出没的劫道,都有一种安静得很诡异的感觉。
一路上虞子婴常撩起窗帘,望着苍茫浩瀚的苍穹沉默,这种沉默带着一种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而这种压抑等待的气氛亦感染了怒等人。
盛夏中伏,终于在九洲大陆各大板块国界中陆陆续续发生了天灾,九洲大体分为十三板块,以西南方向大部分地区强降冰雹,洪涝,台风,暴雪,而以东北部则是干旱、沙尘暴,火山,地震灾害,山体崩塌,泥石流等气象灾害,而大陆边境则是风暴潮、海啸等海洋灾害,中端则是森林草原火灾和重大生物灾害等等。
由于朝渊国位于九洲偏北,一路上天气炙热异常,路两旁的植被都烤得弯下了腰,缺水的模样恹恹地,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空气不断地被压缩着,仿佛一点星火就会引起爆炸似的。
烈日似火,虽然坐在马车内勉受那太阳直照的痛苦,可地面与空气一*不断腾升的热浪扑来,简直就像一座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怎么北边会这么热啊?”肖宝音热得两颊泛红,双眼疲软地耷拉起来,额上、颈上、背上全都是汗,怎么擦都擦不过来了,只能时不是灌两口水补充身体消失的水份。
“往年北方的气候即使进入大暑也不曾热到这种程度……”怒若有所思道。
“婴……水、水快没有了……”司倒了倒水囊,潋滟水雾双眸带着几分委屈几分忧心忡忡地看向虞子婴。
“遇经贪——婴落城时,暂且歇息一日并补充水食。”不需要他说虞子婴也知道这段时间因为天气炎热耗水量过多,即将粮尽弹绝,不过由于一路没有食肆亦没有城镇,也根本碰不到溪流河畔,所以只能节源开流,所幸今夜日落之前能够到达婴落城。
“婴,难道……开始了?”怒转头看着虞子婴,突然问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然而,虞子婴却知道他的意思。
她视线掠过巍巍岩山荒野,看到更远的一片荒岩高土席卷而来的滚滚沙尘暴时,眼瞳陷入了一片幽深漆黑:“天灾是拉开毁灭的序幕……”
——
他们赶在沙尘暴来袭之前改变了轨道脱离危险后,终于在入夜前到达的婴落城。
此时的婴落城与虞子婴几个月前看到的婴落城有了新的一番变化,破旧的废墟渐渐修键起了新的房屋胚体,城东复建得较快,甚本上宅居区已经修建完毕,而商业区则尚在复建当中。
由于带着宇文三兄妹与肖宝音等人,虞子婴并不打算跟婴落城的任何人碰面,是以与民宅区一户人家买了些水食,借住一夜之后,第二日便重新启程赶往燕京。
不过在临走之前,虞子婴花耗了几一夜时间绘制出一张聚灵汇运四小阵图暗中投进了城主府内。
聚灵汇运四小阵乃聚灵汇运阵其一,与另三种阵法相比,四小阵较易而需要的要求与摆阵所需物件亦最简洁,是居家保平安的一方大型阵法,婴落城与她有很深的渊源,她自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它再一次被毁殒,此阵虽有效期与次数,但抵御此次天灾足矣。
——
接下来的路程,终于令虞子婴等人彻底地见识到了所谓“天亡我也,非战之罪也”,有时候天灾比*更可怕,而波及的范围与杀伤力亦更令人猝不及防。
九洲大陆不需要多久将彻底沦陷为一方地狱。
还有一段不算短亦不算长的路程,由于天气反常热得跟烤在锅里一样难受,灰岩原野上又没有可以供人遮荫躲阳的地方,所以虞子婴他们的马车渐渐缓速保存体力,尽量选择地晚上赶路。
而此时他们马车后面不知不觉地跟上了一大批从各辖区村落遇灾逃难的灾民,他们一路沿着北上乞讨,一心朝着朝渊国繁盛的燕京而行,盼望着天子脚下,大抵会有人可怜他们赏他们一口饭吃,替他们解决灾情与暂时落户的问题。
这批灾民有些是家乡闹地震了,有些是遭遇了干旱,大多是急灾导致无处容身饥饿不堪的人,这些穿着偻烂,蓬头垢发的灾民其中有老有少,但无一不是一个个都黄皮寡瘦,步履蹒跚,神情疲惫,双目麻木地朝走。
炎炎夏日中,没有遮阳避暑的东西,一个个基本上都被晒得皮肤通红,气喘吁吁。
由于他们的马车行走得并不快,与步速差不多,那撒下的阴影可以任着那群灾民在车身后头躲荫缓步而行。
这群难民虽说不是从同一个地方而来,但穷苦人民大多纯朴善良,由于遮荫的地方不多,所以年壮的青年或少年都不会急冲冲地争抢位置,而是很自觉地让给那些老少病弱。
“婴姐姐,朝渊国怎么这么多难民啊?”肖宝音撑着下巴,面露同情地看着车外的人。
自从认识了虞子婴,肖宝音有事“婴姐姐”,没事“婴姐姐”,别说是曾经有过一点小暧昧心思的“始”,连以前崇拜的怒哥哥都直接被她抛褚脑后了。
爱情诚可贵,友情价更高,若为婴姐姐,两者皆可抛。
“凡事多用眼睛观察,而不是动嘴。”虞子婴用一种教授般严谨的口吻教育着肖宝音那种嘴皮子动得比脑筋更快的行为。
“嗯,受教。”肖宝音立即挺直胸膛,那被热得红噗噗的小脸严肃地板起,明显想学虞子婴那藐视万物的高端神情,可惜她一双透彻充满热切仰慕的水眸暴露了她的真实面貌,却有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怎么办?即使是面无表情教训人的婴姐姐她都好喜欢哦~
肖宝音的话刚说完,就突然听到从宇文三兄妹那辆马车内传来一名年轻女子的怒喝声:“你们这群贱民胆敢弄脏我的马车!”
“哦,对、对不起,我、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一道带着干涸嗓音的可怜的哀求声,急切慌张地解释道,那是一名灰头土脸的中年男子,他此刻半蹲在地,手扶着一名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的孩子。
“滚开些!不准再靠近我的马车!滚!”宇文樱身子探出车窗,看着那群贱民靠近过来的肮脏身影,铁青的脸色,面容上的怒气一览无遗,她肩膀不断的剧烈颤抖着,声音渐渐变调。
这群灾世是逃难到这里的,再加上这片荒野茫茫水资源匮乏,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曾洗过澡,再加上天气炎热,身上的汗味裹着一层酸臭,他们一围上来,那味道直熏得宇文樱气恼不已。
但为了维持她小白花善良温柔的一面,她一路强忍着不发作,终于在听到一阵呕吐声时彻底暴发了。
她想着这群贱民有什么资格得到她的容忍,反正虞子婴那些人对她不防备就是厌恶无视,她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啊?小姐,求您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苦命人吧?这孩子一路被晒着,晒久都有点糊涂了,才会一不小心将秽物吐到您的车上,他绝不是故意的!”路旁一名好心的老婆婆绑着花头巾,穿着一身灰尘扑扑的粗布衣服,忍不住求请道。
“是啊,是啊。”刚才出声哀求的中年男子不断点头。
“本小姐管你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你们赶紧离开些……”宇文樱伸手捂住鼻子,眼神透出鄙夷与刻薄:“什么味儿了啊,臭死了,滚、滚、滚!”
中年男子面露尴尬,他低头看了一眼半阖着眼皮,不断哼吟的小男孩,一咬牙,还是腆着脸再次苦苦哀求道:“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