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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她选择保持沉默。
“虞子婴,你越来越让我放不开了,我希望,你能够来到我身边……这一次,我是真诚而衷心的,希望你也能够认真地考虑。”惰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的语气明显正经了许多,或许是为了向虞子婴展示他的诚意。
虞子婴听了,终于憋不住心中的疑惑,用一种很直接的方试问了一句:“你总是让我去你身边,那我去了你身边你究竟想要让我做什么?让你的属下,当你的试验品,还是当你的宠物?你觉得你的诚意是这些吗?如果真是,那只能告诉你,很抱歉,我做不到。”
惰明显被她这一击直球给打得有一些懵神。
她的话他的确没有认真的考虑过,他只是心中所欲,便要,并不会去追究探底,为何而欲,因何而要。
但如今她将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他无可避免地开始顺着她的思路思索,也自我反问了一遍,他得到虞子婴后想要她做什么?留着他身边后,她又对他意味着什么?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发现这边情况的贪婪那边,立即停止了拳脚相向的打斗,飞奔相走地降落在了虞子婴的马匹身前,以守护骑士的姿态。
“惰?”景帝仰头看着蛇顶上的惰,阴沉下俊美帝君丰仪的面庞。
“想不到你真的来了。”傲慢露出一抹没有感情的笑容,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嫉没有说话,他悄然无息地退撤靠近虞子婴马腹旁,猝不及防地伸手抓住了虞子婴垂落在腿上的手。
虞子婴垂眸疑惑地看向嫉,却看到他半垂下半边脸,细碎柔软的黑发遮掩了半张脸,他没有看她,只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坚硬地掰开她一根根手指,将自己的手挤进她指缝间,握紧,扣住。
“虽然很冷,但是还活着……你还活着啊……我终于将你找回来了。”
少年的公鸭嗓音放得很低,很轻,就像是在梦呓一般,带着一种强烈的渴望被实现,以至于连做梦都在念念不忘。
虞子婴听清楚了,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一直松着的手,被人反握扣紧,嫉妒身体猛地一震,诧异地抬起头来。
“我没有忘记你。”虞子婴认真地注视着他。
现在说忘记什么的太狡猾了,她想,她更愿意诚实一点来面对他。
嫉妒只觉喉中一堵,想起了三年前她那刻在他心中的厌恶与抗拒,与现在她眼中的自己,突然有一种一直被委屈着突然得到宽容对待的难以置信,他其实有好多地话想要跟她说,但还没有开口,却被一个力道猛地一把勾住脖子朝后拖。
“嘿,东皇小弟弟,吃独食可耻,可别干得太明显哦~”
怒低头看着嫉妒,脸上虽笑着,但话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用力。
嫉挣扎着,但拼力气哪里能够比得过怒,他被几步一拖地强迫性带离了虞子婴,嫉虽然心中是各种不满报复,但他明白现在这种情形根本不可能跟虞子婴独处,除了怒,其实几个那使暗刀子的眼神他可没有漏看。
于是他狠狠地挣开了怒的禁锢,一脸中二愤怒地瞪了一眼他那魁梧高大的身材,眼睛一红,然后特不屑地嗤哼一声——他才不羡慕嫉妒这种强壮有力的威武身材呢!
“我不是来找你们的,麻烦让一让。”惰特礼貌,特文雅,特目中无人地看着贪婪,淡淡道。
靠,不笑了,一看到咱们这群纯爷儿们就不笑了,刚才他们分明看到他对着虞妹纸笑得根朵YD的花儿似地!
惰,你简直不要太嚣张了吧!
以婪为代表的四人,对着惰幅射着各种歹毒恶意。
这时一道身影从琉璃瓦檐上像猿猴般灵活地跳出过来,原来是猀华,他眼珠一转,便准确地将眼下场景收入眼底,嘿嘿地奸笑了一声,顺道将一人干脆利索地扔在地上,接着拍了拍表示任务完成。
被这么随便对待的赫然是殷圣奸细北珞公主。
“虞子婴,在皇陵之中你救了我,这个人我就按照当初的许诺,完璧归赵。”
虞子婴看到北珞公主像货物一样被猀华扔在地上,随意扫了一眼,确定人还没有死,便转开了眼。
其实在这之前,她其实担心过惰会将人给偷渡带走,却想到他倒是挺守信用的,将人带还给她。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心脏再次失率。
“你有感受到什么吗?”虞子婴蹙眉,呼吸一重一轻,她一对黑珍珠似的眼眸变得极度深邃。
她现在的假脸既然掉了,自然也不用再装宝黛公主的声音,而是恢复了自己的声音。
她这一句很正经的询问,可同时醋倒了四个男人。
惰软绵绵地瞥了她一眼,发丝抚过淡色唇瓣,有几分暧昧亦有几分疑狐,古怪地笑道:“你想让我感受些什么?”
他既与她同源,却没有感受到吗?虞子婴沉吟,这么说来,这次预感可能不是针对所有人,而是仅仅只针对她一个人的了。
“惰,你既然来了,寡人今日成婚,你便留下来作客吧。”
景帝可没有那么大度去容忍自己未来的皇后跟别人*(?),他负手目视空气某一处,语气森然而嗜血道。
听这饱含着浓重戾气的话,这哪里是像在邀请别人来参加婚宴,倒是像准备送人家去阎罗殿内作客。
随着景帝话音一落,千万人的步伐,由近及远地汇成了犹如无数小溪低语似的沙沙声,几个呼吸间,广场便从四面八方涌出许多穿甲士兵与带刀锦衣卫。
☆、第六十六章 群架齐来橇墙角
嘶风吼叫,重兵像巨型蒙古沙虫的圆齿啃跄包围过来,受到威胁气息的感染,黑蛟蛇鳞一阵阵蠕动延伸,软韧的肌肉在不断耸动时涨大,变粗。
“嘶嘶……”
“嗤嗤……”
软甲步兵重轧首位,他们只觉一阵寒风似剔肉般刮过他们脸面,眼睛跟鼻头一酸,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却在揉胀酸鼻头时,目瞪口呆地发现眼前竟然横亘着一条水缸粗细的黑色蟒蛇。
它那硕大而粗壮的身子直愣愣的横拦在他们眼前,没错,以数量来计他们的确占足优势,密密一排铺去,呈倒三角的战阵,但看到巨蟒如同像是一座不可翻过的小山一般,十分的硕大而高大,他们只觉得人数再多,也如同蜉蚁撼树。
黑蛟似乎感觉到了来自于他们的挑衅,蓦地,只见那它陡然间直接横起了它那巨大的头颅,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看着,那有若脸盆大小的眼睛中射出一种丛林界弱肉强食的幽光,在它眼中,他们可以是猎物,亦可以是食物,它那婴儿臂粗粗细的蛇信子不断的吞吐着,显然它已经暴躁,处于随时准备进攻的状态。
“啊——!”
鏮锵一声伴随着一声短促而惊惧的尖叫,一种是某种金属坠地发出的,一种则是人在突如其来的惊吓中本能地发出的声音。
据某项研究发现,人在恐惧时产生的汗液散发出一种化学信号,周围其他人会下意识地接收这种信号,从而同样产生恐惧感,这就说明,恐惧是会传染的,而那一声尖叫与刀落撞击的脆响,便是原发诱因。
心,不断的在加速跳动,此时,全部软甲士兵瞪大的眼睛里,全然填满了那一条黑蛟蟒,望着它身上那让人心颤的蛇鳞以及猩红的蛇信子,他们甚至能嗅到他身上一种尸骨腐烂的味道,这一刻,众人只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麻了,后背心不断的渗出冷汗。
虽然一开始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对条巨蟒并不怎么畏惧,当然这也是因为远隔视线产生一种模糊概念的原因,这就跟亲眼看到一尸体与在电视上看到一具尸体感受是不一样的。
当他们真正地看到一条近在咫尺的黑蛟那阴冷无比又硕大强横的蛇躯时,那猩臭的味道,迫人头皮发麻的气势,内心深处感受到了最真切的恐惧,这是一种无法逃避的现实。
所以,景帝派来的软甲步兵前锋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袭击,最前一排直接变成一排木桩雕塑,嘴巴张得大大地,只能凭本能地一吸一呼,而后排的看前排的没动,也心生害怕,一时也没有主意,一支队伍便就这样僵持住了。
“嘶嘶……”
黑蛟不耐地甩着一人粗的蛇尾啪啪砸地,直鞭得地面雪花飞溅,寒雾胧胧,猀华一看中原兵那怂相,走到黑蛟旁边,细长的狐狸眼弯成一条缝,仰嘴笑得那叫一个得意与鄙视。
——
景帝的脸已冷若冰霜了,触之甚至会连着视线一道被噼里啪啦冻成冰雕。
其实他早就知道用这群普通武力的士兵去拿捏惰只是一则笑话,他也没异想天开到这种程度,他只是想让他明白,他待的地方究竟是谁的地盘,来去自由放肆亦轮不到他一叛逆作主!
他左掌翻手朝下,强大的气息不断从他身体内涌出,他的苍青发丝,他的衣袂,无风自动,眉目间妖魅冷森的煞气氤氲成一种危险而令人心惊的杀意,冰冷而黑黯的灰眸此刻半眯,比女子尤长的睫翎覆下,形成一道斜佻阴鸷的弧度。
此时的他与之前跟怒、傲慢跟嫉妒三个人斗殴发泄不同,此刻他是对惰存了必杀之心的。
“嘶嘶……”
动物的直觉是最强烈的,黑蛟感到景帝身上散发出的黑暗暴戾危险气息,不安地朝着他嘶叫,却又谨慎地游离摆动身躯,似在掂量一战获胜的几率。
“婪啊,不过是一条畜生就将你的兵吓懵了,你有空还是得亲自好、好地操练操练他们啊,否则这丢人的可是你啊,不过我最爱驯兽了,等将它大卸八块下酒那可是一大美味呢。”怒含笑随意地拍了拍肩头的雪,眼神直直地盯着惰,漫不经心的语调却带着一股子寒意。
七罪里,惰、婪跟他三人比起其它几人,算是相识相处得最久的,他前几年性格不好,好斗勇战,时常要见血才能平息身体内的杀戮,是以常坑婪对战,那时候婪的性子也并不似现在沉稳冷清,他心中随时就像埋着一颗炸弹一样,桀骜凶狠,愤世嫉俗,一点就能爆炸,所以他时常找他邀战,而他想发泄时便会应战。
而惰就跟懒蛇一样,身子骨总是软若无骨瘦得弱不禁风似地,挨着哪儿便靠着哪歇着,从不参战,却会陪着他们,暗中观察着他们,就像一名研究稀奇动物的学者,带着一种奇怪而有趣的眼神。
而他知道他的确身子骨孱弱,那张脸长年青白病态,便也没拗着他来战。
渐渐地,随着他跟婪的成长与熟悉,他就像分化开来,不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再与他们一道行动。
他们三个人按认真而论,既不是朋友更不是亲友,唯一能够联系的只是一样臭的名声,所以会分开,有隔阂,有秘密,有各自的打算与谋略,这都很正常,但是彼此相处这么多年,要说到头来半分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至少比陌生人要熟这是事实。
如今他跟婪与惰成了不死不休的敌对双方,这种事情,即使到了现在,他依旧做不到从容面对,甚至婪亦一样,否则凭他这么多年磨砺下来的绝情心性,不至于如此不冷静。
但此时大家立场已定,异域与中原亦难以和平并存,战是不可避免的,他们可不是那种会因为某人或某事顾及退缩的人。
另一边,嫉妒跟傲慢与惰没什么交情,但以他们国的立场跟异域却是交恶,但这两货从来没啥爱国之心,更不是那种热血嫉恶如仇之人,所以看有婪跟怒与惰对上了,则选择旁观。
“婪,怒,我这一次来,只是想带走三年前不慎遗落下的人,请神坛时的失手,我一直很遗憾。”或许与惰的身体健康有关,他说话时总是比一般人的语序缓慢一些,每一个字吐出都像艺术般,娓娓而谈。
由始至终他的眼神都不曾落在这两人身上,更像是没看到他们的战意汹汹,他周身沉静如娴花幽静,白骨委飞霜,看似淡渺虚芜,但触之却战粟肉颤。
这个人的厉害不在于势,而在于风骨,呼星召鬼歆杯盘,山魅食时人森寒,他给人的感觉静时若艳鬼,动时如恶鬼,总该都是一种食人不吐骨头的类型。
“呵呵呵~经你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想起,三年前咱们那笔糊涂账的确也该好好地算一算了。”怒感到自己脸上的那一道疤痕正在火烧火燎,像被万虫噬咬,又痒又痛,他过去三年间已记不清多少次在梦中看到从高处摔落的虞子婴被万虫尽数吞沉的场景。
“好不容易躲过了三年活命,现在却跑来送死,看你这世间真有一种活得不耐烦的人。”景帝双眸阴翳沉下,一字一顿而道。
寒冷的空气本就很压抑,此刻加上巅峰武者所交迫撞击的气压铺辗开来,直叫周围人几乎都快透不过气来。
眼看他们一触及发准备动上手时,一道没有多少感情起伏,就像波澜不起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