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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珠宝在他们眼中除了代表钱财之外,不具任何意义。
然而,虞子婴见到这一匣子的首饰,却明显眼神煁亮,她与惰暗中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心知肚明的一个眼神。
圣主默默地对着这一匣子的珠宝首饰看了一会儿,转向虞子婴的方向,道:“子……虞姑娘,在这些首饰之中,若让你索取一件为腾蛇战神配戴,你会选择哪一样?”
众人没有想到,圣主会突然跟虞子婴问话,并且问话的内容如此奇怪莫名。
虞子婴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了某种猜测,所以十分敏感他问话的目的。
见虞子婴仅神色平静地看着他,圣主放低了声音,那像三月溪涧清润微寒的嗓音,像被阳光撒下一样温度,透着一种不习惯的和煦:“你若愿意告诉我,我亦不会隐瞒我知道的。”
他这句话明显在承诺将自己的线索与虞子婴互通。
虞子婴考虑了一下,并没有第一时间凭本意答应,而是看向身后的三个男人,无声征询着他们的意见。
若线索跟消息互动,这将意味着两者双方暂时(在没有将腾蛇秘藏掏出来的期间)将由敌对竞争对手变成合作的关系,所以关于他们三个人的权利,她不能越俎代厨,必须由他们三个人选择。
惰一身雍容华贵,肤清白皙,他天生就有一种令人折服的岑懒幽美,无形之中,对人产生一种强势威摄,像万峰雪崩一样,吞并掉整个世界。
他对着虞子婴浅笑颔首。
嫉妒双臂环抱,阴沉的瘦长少年面容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但双唇似滴血般灩红,深深地弯起,唇角尖锐似镰刀般带着杀伤力,透着一种诡异的违和感受。
“嗤嗤嗤嗤~无论殷圣的狗最终怎么挣扎,他都难逃注定好的厄运~”
“我全凭小乖作主~”*纯净的面容跟妖媚的笑容,极美地融合成了一种玉体横阵的风情。
既然无人反对,那么虞子婴便可以决定了。
虞子婴插入圣主身旁,因着圣主的话,九使都自觉退让一步,留出足够的空间给她。
“首先,这一定会是一枚男性配戴的戒指……”
从性别人划分,虞子婴在首饰匣子内挑拨一番,将男士的戒指挑拣了出来,总共有四枚符合她要的。
圣主对此并没有异议。
虞子婴又看了看腾蛇像的四根手指上配戴的戒子,便道:“且一定是蛇纹饰。”
因此,她又排除掉其它二枚,最后只剩下两枚。
虞子婴将剩下的两枚戒子进行对比:“这二枚,一枚是金渡双头缠绞蛇,一枚则是银鳞断尾蛇。”
众人都盯着她,等待她的最终结果。
“之前我观察,无论是祭坛‘恶魔之爪’还是腾蛇像上,都相应配戴着蛇戒,然而它们也都缺漏了关于尾指的部分,若这条线索暗示的是尾指的部份,那么根据人体骨节的设置,尾指自然要比其它几指的圈围较小,这样一来,结果就很好选择了,就是这枚银鳞断尾蛇戒。”虞子婴将分析地结果,完整道出。
九使一阵懵然,都下意识朝前方那一尊腾蛇雕塑伸出的那一只手看去,很快便看到虞子婴所说的现象,继而恍然大悟。
嫉妒拧眉撇撇嘴,对此兴致不大,因为相信虞子婴的判断,所以注意力较为注中在她手中那一枚蛇戒上。
*依旧高山幽水,无动于衷,仿佛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保持着一种旁观者的态度。
惰自然不会惊讶,因为他早就看穿了这一切,只是……他望向圣主,墨玉双眸流转着诡谲光暗色泽,像掫魂一般透着一种冷质水光。
这个圣灵的圣主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借此事的缓冲来软化虞子婴对他的敌对情绪的态度?
他直觉是后者。
呵,因为……殷圣应该不会让一个这么蠢的人去当圣灵的圣主吧。
“你真的很聪明。”圣主看着虞子婴手中的那一枚戒子,衷心赞扬道。
因为性格的局限,虽然他没办法让自己对虞子婴表现得热情洋溢,但他却可以让自己变得十分真诚。
虞子婴垂下眼,淡淡道:“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枚戒指究竟有什么用途?”
虽然这是以腾蛇像的尾指为线索找出来的,但她相信它绝对不是拿来佩戴的,光拿这大小尺寸来说就绝对是一个硬伤。
“这一枚戒指应该就是其中一道暗锁开启的钥匙。”圣主直接道。
“其中一道?”嫉妒绿眼一亮,像被切割后浸着水的绿宝石,光泽阴翳,他道:“这么说来,还有好几道不成?”
“好几道?”虞子婴顺着嫉妒的问话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后,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你对腾蛇祭坛内的某些设置是熟悉的?”
圣主摇头,他道:“我只知道三个线索,一,尾指,二,地板,三,铁锁链。”
*这时蓦然朝圣方看去,细碎的额发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拂动,笑一下,妖娆的桃花眸子弯弯地,带着勾,又好似沾了水。
“你不是迫切地想得到腾蛇祭坛内藏着的东西吗?现在,又怎么会这么好心,轻易地将你所知道的一切线索告诉我们呢,莫不是,故意陷下什么陷阱吧?”
这话,倒是多少影响了虞子婴,她顿时冷颜地看向圣主,一瞬不眨,等待着他的回答。
看着虞子婴那陌生疏离的态度,圣主只觉心像被细绵的针不断重复地刺着,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这话倒不像是对*质问的回答,倒像是在对自己劝戒一样,充满了苦涩与绝望的哀戚。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现在才说这话……可惜啊,太迟了……”*如一朵妖孽之花,浅笑嫣然,一双由黑转向浅色的琥珀双瞳似温柔得几近滴水,他朝圣主遗憾又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虞子婴看向*,虽然他总对着圣主笑得甜腻温柔,但她却觉得,他每笑一次,整个人都变得更不好了。
完全像病入膏肓时的回光返照,哪哪儿都透着一股死气跟阴凉之感。
现在她倒不觉得*对圣主会有什么特殊的暧昧情绪,反而,令她觉得他们的关系很危险,这是一种走在钢索上,随时都会面临着崩断、摔落的危险。
“既然圣主大方愿意倾吐出三样,那么我也提一条——恶魔之爪。”惰这时开口,打断了虞子婴对*的注目。
虞子婴顿了一下,转向惰,暗忖——难怪他一上来祭坛,便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祭坛中央的恶魔之爪。
“若尾指提示的是这枚银鳞断尾蛇戒,那么地板的话,则有可能就是祭坛上的恶魔之爪,至于铁锁链……”虞子婴蹙眉,并没有更多的线索跟依据破解出最后一个。
“这就是恶魔之爪吧,那么……恶魔之爪在腾蛇族代表着什么呢?为什么在腾蛇祭坛的中央放置着这种图案?”嫉妒兴致勃勃地跃上祭坛中央,他俯下身子像一只黑色的蜘蛛一样,趴压在恶魔之爪上,少年精致苍白的五官,碧色如宝石一样的眸子因为好奇微微瞠大,漂亮华丽,诡美森冷。
☆、大结局(一)
“传闻,腾蛇乃上古仙兽,能兴雾而其中,但恶魔之爪却代表着另一种意味,在民间恶魔之爪,一般比喻邪恶的力量或邪恶的势力,亦或者是魔鬼的手掌。”惰玲珑透澈的双眸盈盈细碎睿光,侧脸映着白烛荧光如珍珠般泛着柔和浅淡粉敷,若有所思。
虞子婴走到嫉妒身侧,见他姿态怪异,不顾形象像一只扭曲的八爪蜘蛛一样抵趴在恶魔之爪上,探脑伸脖,贴耳凑目地观察,嘴角微抽。
她伸手拽住他颈后突起的额子,便要将他提擒起来。
“人们常说被控制在魔爪之下,一般而言示意为被邪恶之人或势力剥夺了自由,这是或许是某种暗示?”惰眼神阴晴难辨地瞥了一眼来搞笑的嫉妒,嘴角浅扬轻蔑,继续漫不经心地抽线剥茧,心下却思量着另一件事情。
虽然看起来很凑巧,但实则惰跟嫉妒两人一块儿来北疆国并非合谋抑或是巧遇这么简单,惰本领强奇,自然对虞子婴的行踪心中有数,且这一趟行程是有预谋与目的地前行,而嫉妒在入海陆地遍搜捞底都找不到虞子婴后,便一直凭着一种执拗的偏执怀疑惰与虞子婴这一次坠海的事有关,或者是他隐瞒了些什么,便一直在暗中跟踪着他一道而来。
而对于嫉妒暗中跟踪一事,惰自然清楚,但他却佯装不知,并没有想要阻止,因为他一直认为,若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嫉妒将会是一个很好利用的活靶子。
不过……上天好像一般都特别宠爱像他这种偏执却又单一的蠢货,每次都能发生一些变故令他化险为夷,令他的算计最终化为一场虚有。
嫉妒倏地转过头,细碎额发阴影拂动,目光阴鸷而凶狠,却在看到虞子婴俯下的那一张清泽白皙的小脸时,眼神微愣了一下,已不复刚才那戾气滚滚的阴森。
见虞子婴就那样安静地看着他,他扭动了一下脖子,发现挣脱不开,便委屈不忿地瞪了她一眼,撇下嘴,像闹别扭的小盆友小眼神儿迅速扫视周围一圈,立即不自在地挥甩开虞子婴的手,便自已佯装若无其事,扬起尖细下颌傲骄地拍了拍膝盖,规矩站好。
他扬了扬眉,阴起细长双睫,随口道:“难道是指殷圣?”
“这腾蛇祭坛距今至少已建造了数百年之久,请问,东皇殿下,那时候的殷圣在哪里呢?嗯~您这样天马行空的猜测,您确定这不是说出来贻笑大方的……吗?”*视线像钩子一样在虞子婴跟嫉妒两人身上这么兜了一圈儿转回来后,便阴郁带翳,他笑得甜腻,含糖度甚高,不愧是个蛇蝎美人,哪怕毒话都能让他讲成情话一样好听得让耳朵怀孕。
圣主飞速地瞥了一眼虞子婴,然后覆下眼睫,慢悠悠地补刀:“不会是殷圣。”
这一句,若在别的地方补充或许只是一句纯粹的废话,但在这种场合这样补上一句,则表明了立场跟态度,他跟*一样,针对着嫉妒,哪怕只是他随口的一句言辞。
目前,空气渐渐变得开始充满了火药味儿,就好像全部人都莫名对嫉妒有了敌意一样,他或许只是随便说了一句话,便遭到大面积的攻击。
“那你们知道啊,哼哈,一个个口腹蜜剑,有能耐的话,你们立刻、马上、说出一个不贻笑大方的答案来啊!”
嫉妒脸色一变,敏感地察觉到了变化,他示威性地一挥臂,原本柔顺无骨的气流,顷刻间变得气势滚滚,波涌浪叠朝四周铺展开去,他横跨一步朝前,像斗牛士一样,鼻息粗重,绿眼鼓起,流动着电光雷鸣,对着*扬起一抹挑衅的眦牙狞笑。
虞子婴默不作声,却在嫉妒欲发起攻击时,倏地伸手拉住了嫉妒。
“放开!”嫉妒僵硬地转过头,一脸恼怒地瞪向她。
虞子婴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轻轻地摇了摇头。
嫉妒见她无动于衷,单只绿眼瞪得溜圆,睫毛根根分明竖立:“——你抓着本殿到底想干嘛啊?!”
虞子婴没有回答他,她仰着小脸,细腻而白皙的下颌连颈部位的肤肌、弧度流畅莹雪,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肩胛处。
惰表示这个动作,莫名感到有几分熟悉。
这三下,就像某种无声的暗示,亦像某种无声的安抚,就像虞子婴在对他说——若轻拍三下,你就会变得冷静下来。
嫉妒哑声,殷红双唇微启,脸色复杂古怪地盯着虞子婴。
“你——”嫉妒刚吐一字便一下醒过神来,他朝她怒喝道:“放开!”
虞子婴即使被他恶声相待,仍旧面色不改,继续按照上面轻拍的节奏再来一次,仍旧是轻轻地、节奏分明的三下。
嫉妒只觉额上的青筋快要爆裂了,他深吸一口气,正欲动手时,虞子婴这一次,招呼也不打,便直接接着继续拍。
“好了——别拍了!我知道了——!”嫉妒遽地抓住她的手,一脸崩溃、挫败地朝她吼道。
虞子婴眨了一下黑眼珠,停下手来,接着十分干净利索地放开了他。
嫉妒覆下视线,瞥向那一截被抓皱放开、空落落垂下的衣角,不知为何有些惆然若失,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快了。
好不容易能够让她主动来亲近他,他却将她使劲朝外推,他想,他脑袋绝对被猪妖踢了!
嫉妒的白薄面皮一阵红一阵绿,内心愤恨欲死!
站在一排白烛前的*,他身罩一圈淡淡闪烁的光线,朦胧了视线,仿佛将他隔绝入了另外一个苍白而虚芜的世界。
不知何时,他已收敛起了挂在脸上的虚假笑意,他无声无色地凝视着虞子婴。
……她总是知道,该怎么样做来刺痛他。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