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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然声四起,人们纷纷摇头叹息,其实暗地里不少人在笑。
李杜低声问道:“什么是水沫子?”
钟大炮道:“学名叫钠长石,这也是一种玉石,看起来挺漂亮的,水头和翡翠差不多,因为它是通体透明白色,跟冰种翡翠很像,所以很多人在它身上吃了亏。”
李杜道:“既然它和冰种翡翠很像,那价值还能很低?”
钟大炮点头道:“很低,二者不是一回事,首先钠长的比重小,这样体现在触觉上就是它不沉稳,做成手镯后没劲。还有就是它的折射率很小,这是要命的地方,翡翠是越有光越漂亮,这玩意儿有了光也是白搭……”
光头中年六子盯着李杜道:“我说爷们,你他么真是个菜鸟啊?这都是常识你不懂?”
被他质疑了李杜也不生气,就是笑道:“我说过我是菜鸟了,就是运气好一些。”
钟大炮拦住六子道:“闭嘴吧你,咱们踏马的都不是菜鸟,都老的飞不动了,可运气差有屁用?”
一个妇女端着一些毛料从旁边经过,李杜打了个响指问道:“多少钱?”
妇女用生硬的汉语问道:“呐一筷儿?”
“全部。”李杜用手画了个圈。
妇女惊讶的看着他,周围的人也惊讶的看着他,这可是翡翠毛料,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买这玩意儿都是精挑细选,哪有直接画圈买的?
六子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全部?”
妇女琢磨了一下,道:“人民币?那中大六。”
李杜看向钟大炮,六子又要崩溃:“妈咧,你这都不……”
钟大炮踹了他一脚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凑到李杜跟前低声道:“这意思是开了个价,六十万……”
李杜无奈道:“我知道,六十万到六十九万九,折腰估计要六十五万,我懂,我问你的是,这价格在这边怎么样?”
他来帕敢又不是一点功课不做,关于翡翠交易的报价问题早弄的清清楚楚了。
这算是一种行话,是报价的价位表示法,九个阿拉伯数字里,1、2、3是小,4、5、6是中,7、8、9是大,中大是6,大中是7,小小是1,小中是3,大大是9。
至于报出来的数字则是价格位数一万是五位数,十万是六位数,百万是七位数,刚才妇女说的是中大六,就是六十万以上七十万以下。
钟大炮讪讪一笑道:“我们小看李兄弟了,这个价格嘛,差不多吧,大盘茶楼一盘子一般就是五六十万到百八十万。”
李杜看向妇女道:“中大六给底?”
妇女犹豫道:“开到头吧?”
给底就是价位区间最小数字,开到头就是要价位区间的最大数字,这是要细谈价格了。
李杜给钟大炮使了个眼色,钟大炮起身道:“给底吧,大清早你全彩开张多好,这是好兆头呀。”
妇女刚要说话,一个男人大笑起来:“卖给他吧,桑帛,你不卖的话这盘子没人接啦,哈哈,炮爷的手最臭,他看中的肯定是草鸡,只要他问过价了,这石头就完蛋喽!”
“草拟吗愣鳖你说什么?”六子暴脾气立马开整,拍着桌子跳了起来。
外面持枪巡逻的保安立马探进头来,钟大炮伸手拉六子坐下然后对保安摆摆手道:“没事没事。”
保安冷着脸盯着他们,手里紧握着猎枪。
被称作愣鳖的男人叼着牙签走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六爷越来越威风了啊,怎么着,你这是要打死我呀?”
1505。挑贵的(4/5)
愣鳖虽然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但李杜能看出来他不是华人,他是洪沙瓦底土著,脸型和黝黑的肤色能证明这点。
六子真是个暴脾气,怒视着他‘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气,看起来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
愣鳖不怕他,一脸嘲讽的看着他。
钟大炮摁住六子道:“老老实实吃你的,就你心事多。”
听着钟大炮的话,愣鳖笑道:“这才对嘛,六爷,跟炮爷多学学,在外面装孙子是很有必要的,这孙子装的好,说不准人家还给你个赏。”
说着,他豪迈的挥挥手道:“老板,这一桌算我账上,炮爷如今日子不好过哦,家大业大的,腰包里又没个屁钱,哎哟可怜哦……”
钟大炮额头青筋暴起,他显然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但人穷志短,他沉默不语,对方说得对,他现在确实没什么钱,连同胞的吃喝都解决不了了。
老板记账,李杜做出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向愣鳖道:“这位老板,我们这桌的饭真是你请吗?”
愣鳖大笑道:“对,放心的吃吧小兄弟,我管你个饱!”
李杜傻乎乎的笑道:“哎呀那太好了,服务员,过来加餐了,价格从高开始给我排,排五个菜,然后一个菜给我上十份!”
帕敢物价高,场区更高,墙上的黑板挂着菜单,一碗羊汤泡腊肉竟然要三百块人民币,比国内某些景区还要黑!
听了他的话,愣鳖脸上顿时露出嘲讽的笑容道:“炮爷,你这是从哪里弄的饿死鬼穷笔?你老人家也是越混越回去,怎么如今跟穷笔混到一起了?”
他又看向李杜,阴阳怪气的说道:“点这么多,不怕撑死呀?”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起脚就踹了上去。
显然,他虽然有些钱,可李杜这么点餐还是让他有些不爽,他这是被人当冤大头了。
周围的人也笑了起来:“比愣鳖还愣头青,这德性!”
“老炮也不是以前的老炮了,吃不了打包吧。”
“打包?这么恶心人家,吃不了恐怕得兜着走。”
狼哥要起身,李杜摁住了他同时巧妙避开愣鳖踹来的一脚,他笑嘻嘻的说道:“放心,撑不死,这些就是开开胃而已。”
他站起来招招手,哥斯拉、马克洛夫兄弟和司机走了进来。
“吃吃吃,哪个贵吃哪个。”李杜热情的说道,“大家一定要吃饱了,有大老板请客,咱们跟着沾光。”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但笑声不大,因为进来的哥斯拉四人横眉怒目、魁梧强悍,如同四尊人形凶兽,一看就不好招惹。
看到李杜带着一群外国人手下,愣鳖收起了脸上的阴森,他忌惮的问道:“哟,我今儿个看走眼了,兄弟怎么称呼?哪里来的?”
李杜拱了拱手道:“鄙人姓李,美利坚来的,但不是您兄弟,人和鳖可做不了兄弟,鳖在我们华人手里就是一盘菜。”
愣鳖表情顿时狰狞起来,他冷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带着几个外国佬就了不起啦?”
李杜嘻嘻笑道:“怎么,你要打死我们几个外国佬?来呀来呀,动手呀,动手来打我们呀!”
六子看的狂笑,旁边的人则低声咬起耳朵:“这青年什么来路?好嚣张哇。”
“这莫不是个傻子?出门在外不知道要低调点吗?”
“有意思,看愣鳖怎么办,他就不是个好鳖,玛德,总是欺负咱们中国人,这次踢到铁板了吧?”
李杜表现出来的桀骜和硬气让愣鳖有些惊疑不定,如果对方只有一人,他会以为对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那在场区外面蹲点收拾了就行。
可是对方不光跟钟大炮这地头蛇在一起,而且还带着几个看起来杀气腾腾的外国保镖,必然来头不小。
这样对方表现出来的硬气就得让他小心了,帕敢龙蛇混杂,就是各大场区老板也不敢托大。
情况不明,愣鳖心思一转,然后立马大笑起来:“哈哈,原来是李兄弟呀,你跟兄弟们传的一样,喜欢开玩笑,哈哈,吃着玩着,这顿饭是我请你的。”
对方既然要顺坡下驴,李杜便见好就收。
他笑了笑端起一碗腊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那边哥斯拉已经干空五碗了……
在这里丢了面子,愣鳖没法罢手,他捏了捏鼻子坐在旁边道:“李兄弟,你这买起货来够豪迈,一买一摊子,这有点意思。”
李杜恍然道:“哦对,我还在做生意呢,忘了,光顾着吃去了。”
愣鳖:“……”
李杜招招手问妇女道:“中大六见底,怎么样?”
妇女点头:“耗。”
“怎么结算?”
妇女掏出个pose机:“阔以全球转账儿!”
李杜点点头,狼哥拿出银行卡递给他,很快,票据和短信提示一起到达。
愣鳖撇撇嘴道:“李兄弟真够有钱的,我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买杂料,看都不看?”
李杜道:“不是不是,我们是穷鬼、穷笔,是什么有钱人?”
这是愣鳖刚才鄙视他的话,被他原话奉陪,即使他是厚脸皮,这样也没话可说。
六子哈哈大笑,拍着李杜肩膀道:“小哥你厉害,前面我六子有得罪的地方,你海涵呀!”
他们买下了毛料,茶楼里的人就起了看热闹的心思,纷纷起哄:“开刀开刀,看看是涨是垮!”
李杜示意哥斯拉收起石头,他没有开口,专心致志的吃起了早餐。
有哥斯拉和马克洛夫这对大胃王兄弟,这顿饭可把愣鳖吃的肉疼不已,有钱也没人这么花!
最后李杜他们离开的时候,愣鳖要走,结果老板把他拦下了:“先结账吧,这顿饭不大好记账啊。”
愣鳖看了一眼账单嘴唇顿时哆嗦起来:“草他吗个大雪比,这踏马是人吗?这踏马是牲口啊,猪也吃不上这么些猪饲料!”
出了茶楼,外面更多的小摊出现了,上面堆着一堆一堆的石头,人们抽着水烟讨价还价,氛围一派热烈。
钟大炮说道:“咱们怎么看?挨个摊子看还是?”
李杜道:“先去处理了这些石头,把启动资金搞到手。”
1506。涨了(5/5)
场区里面有公行,提供综合服务,有师傅负责帮人切毛料,切出翡翠来后可以帮忙打磨雕琢也可以直接回收。
公行带着一个‘公’字,就是因为它是场区公家的,在这里不用花钱。
整个场区有多个场口,但一般只有一个公行,所以里面很多人在排队等着切石头,按照这里的规矩,先来后到,就是总统带着石头来了也得排队。
这会还比较早,里面人不算多,李杜数了数大概十来人,就和钟大炮排了进去。
公行里氛围很诡异,赌涨也就是赚钱的往往大赚,赌垮了那就是大赔,这里每天都要上演无数次狂喜和狂悲。
李杜今天就见识到了,前面有人喊叫着‘啊呀草他吗紫罗兰啊去放炮我要十万响的炮’,后面就有人惨叫‘不能啊怎么就垮了呢五百万呀都是高利贷呀’。
听着类似的话,李杜摇头道:“炮爷,华人村又要入住新人了。”
钟大炮紧张的看着手里的石头道:“管他,来一个招待一个,都是同胞,不能见死不救。不过现在管不了,咱们这么多石头……”
“里面起码会有一块赌涨。”李杜道。
“啊?”钟大炮一下子愣了。
李杜道:“怎么了?六十万买了十多块石头,要是有一块赌涨了,说不准就是六百万,这生意多好。”
“啊!”钟大炮几乎说不出话来。
六子下意识要开喷:“卧槽兄弟你真踏马个人才,你当这是抽奖啊?算了算了我不说了,一开始我也这么想的。”
李杜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这些石头跟前几天骗子给我的差不多,十多块里还能全是草鸡?”
钟大炮苦笑道:“这里面没有鸡,兄弟,这不是大马坎啊,这是木那,老帕敢的老坑矿出来的,算是市场上一个档次挺好的料子,以鲜艳均匀的绿色、透明清澈的水头著称,在所有场口中,以木纳的种色搭配最完美。”
“但是,”钟大炮继续苦笑,“凡事最怕个但是,这玩意儿这么好、价格这么高是有原因的,玛德它太罕见了!”
“对,十赌九垮都算不上,一百赌九十垮还差不多!”六子粗声粗气的说道。
李杜惊讶的看着他道:“十赌九垮和一百赌九十垮有什么区别?”
六子愣了愣看向钟大炮道:“当然有区别,是吧?”
钟大炮不耐道:“行了你闭嘴,玛德你是来卖萌的啊?”
“轮到你们了,快点啊。”排在后面的人急促的说道。
不知不觉,前面已经切完了,赌涨的兴奋的跑出去,赌垮的被保安拖出去。
钟大炮选了一块石头放上去,掌刀师傅瞥了一眼道:“哟,炮爷,木那,这次又来重在参与?”
六子着急道:“老彪你费什么话,动手啊。”
掌刀师傅慢悠悠的点了一根烟道:“抽两口歇歇,干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