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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无端地作了乔书杰的出气桶。
很快便到了大屋院门前,乔书杰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进了屋,先是朝坐在后常左右上道的二老磕了一个头:“爹、娘!”
磕头见礼,这对性格乖张的乔书杰来说很少见,看着神态肃穆举止得体的儿子,乔老爷觉得自己儿子一眨眼间就转变了,人的性格变得乖顺了,呆在家里的时间也长了。老头子觉得儿子娶的这个亲是真是娶对了,心中开始为自己替儿子盘算的将来幢景起来,至于鸳哥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远没有自己儿子前途重要。
乔书杰磕头在乔老爷看是他变乖了变稳重了,可是到了乔夫人的眼里却又成了另一滋味,她觉得乔书杰这是在给点儿先行请罪呢,为的就是先堵住自己的嘴,真是有了老婆就忘了娘!乔夫人本想先晾晾乔书杰,无奈老爷使劲给她使眼色,她有些不情愿地站起来将儿子扶起。
“起来,听说你媳妇病了,怎么样了?”乔夫人本想问问鸳哥儿的事,可回头一想,不管怎么说点儿才是她的正经媳妇。
乔书杰觉得有些意外,乔夫人对鸳哥不提,他也乐得清闲,朝着自己的母亲作了一揖,回答:“回来的路上遭风寒,让荣庆堂的孙先生给下了针又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怎么就遭了风寒?书杰啊,你都二十了怎么还这么不知道心疼人,非得急急慌慌地往家赶!”乔夫人张嘴就把乔书杰给一通训,话音儿里却勾着乔书杰提点儿的事。
乔书杰心里很明白自己老娘打算什么,但是他也只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只在心里嘀咕,要不是你弄出鸳哥儿那事,我们能那么急着往回赶路吗?心里那样说,乔书杰面上却透着恭敬地自责两句,就是不接鸳哥儿那事的茬。
“听说你房里的那人肚子没了?”乔夫人终于忍不住了。
“咳!”乔老爷轻咳了一声。
乔夫人恨恨地瞪了自家男人一眼,然后转头盯着儿子,要看乔书杰怎么回话。
“我房里有人吗?”乔书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别硬。
说起鸳哥的事儿还真有些故事:当初乔夫人见乔书杰对杨雪莲念念不忘,便寻了一个与杨雪莲有些像的鸳哥儿给乔书杰做房里人,哪知人放到屋里一两月,乔书杰还是日日往外跑不落屋。后来乔老爷病重需要冲喜,而乔书杰却找不到合适的人,乔夫人便想拿鸳哥儿来冲数,为了怕乔书杰反悔乔夫人便干了一件人见事,趁乔书杰心气不顺在他喝的酒里下了点儿东西,于便鸳哥儿就正式成乔书杰的房中人了。
所以,对于鸳哥儿这件事,也由不得乔书杰生气,被自己老娘下了药,而且还是那种药,当初若不是乔老爷病得都快死了,依着乔书杰的气性差点儿就离家出走了。
这种丢脸的事儿按理说捂都来不及呢,哪想自己这老娘竟还揭了又揭,先是在自己新婚的第一天让鸳哥儿为难自己新婚的妻子,又在自己与妻子归宁的时候把自己鸳哥儿接了回来。别说点儿心头不顺了,就是乔书杰听了心里头都火气直冒。
乔书杰真不敢想像,如果点儿知道这其中详情后会怎么个表情!
在这个时候乔书杰被召来祖屋是乔夫人的意思,但是乔老爷不想由着她谈那些伤感情的事,他的心里有另一番计较,想要趁乔书杰乖顺的时候让他随了自己多年的心愿:改换门楣。
虽说不上是商家大贾但在庐州也小有名气,虽说家有千万钱财却也要受那些读书人的白眼。乔老爷从小就在这种白眼中度过的,他立志要改换乔家门楣,先是娶了出生寒门却是书乡之家的乔夫人,虽说与读书人联了亲但在读书人面前的印象并未改变多少。后来乔书杰出世,一生下来便与众不同,乔老爷打小就疼聪明的乔书杰,一心想着乔书杰能够读书取仕改换乔家门楣。
这位乔老爷虽然读书不多,但却深知“近朱者亦”这句话的深意,他怕乔书杰与商人为伍便入商行,便将乔书杰与家里的其他子女分开教养,后来杨翰林归乡带回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乔老爷便将目光投到了杨翰林女儿杨雪莲的身上。希望能将杨雪莲娶回家来做儿媳妇,在他认为有了一个翰林老爷做岳丈,乔书杰的功名仕途之路必将顺淌不少,这便是当初乔老爷支持乔书杰好的原因。
俗话说世事多变,后来杨家弃乔书杰让杨雪莲他嫁了,乔书杰将点儿求了回来,他是看点儿哪儿都好。家世、门第样样都比杨雪莲强,不管怎么说乔书杰与杨雪莲好的时候他只知道风花雪月,家里的正经事他是一样不沾,如今乔书杰也会在必要的时候陪老大见人了,乔书杰的这种改变在乔老爷的眼里全是点儿的功劳,他能不对点儿另眼相看吗?
其实乔老爷是极不赞成乔夫人将鸳哥儿接回府这个做法的,一是他这一辈子就没有纳过什么妾,房里也没有过别的什么人,虽说这并不是乔家人的传统,可是老子都这样守着一个过了大半辈子了,儿子却来个什么房中人,他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二是他觉得儿子媳妇儿刚成亲,正是该培养感情的时候老妻实不该将第三个人安在他们中间,影响儿子媳妇的感情。
但是这事不出已经出了,乔老爷也不好多说老妻什么,再说也不想说这些影响了自己的大好计划,见儿子一副快发飙的样子,连忙打圆场:“这事就算了,你就不要再提这事了!”
“不提?怎么能够不提?他们一回来就闹了那么大的事,我们就不闻不问?”乔夫人因为自己大哥与四姐的事心里气点儿,所以追着鸳哥儿的事不放。
在乔老爷的眼里,乔书杰如今有这么大的改变完全归纠点儿有一个好的娘家。
是啊,一门两进士,陈少均是文武双科进士,文科是二甲传胪,武科是状元,现为从五品的武官而且传闻中说他今年就会大的升迁。陈少庭是上届的探花郎,且又新放了知县的实缺。这样的家世,不管从哪里挑也比三甲同进士出生的杨翰林强得多哇,在乔老爷的心里有这样的一个环境自己的儿子就是不上进也难,就算是儿子不想上进陈家人为了点儿也不会答应的。
这会儿乔老爷眼里仿佛看见了乔书杰一身官带的样子了,所以他坚决不会让自己老妻破坏掉自己的计划的,见乔夫人还要把话题往鸳哥儿身上扯,便用从来没有过的语气对乔夫人大声喝斥道:“书杰现在又不是没有主内的人,你老插手书杰房里的事做什么?”
“我的长孙……”
那乔夫人还想分辩乔老爷沉声一喝:“什么长孙?什么长孙?我家的长孙在老大家的肚子里呢!”
从进乔家门乔老爷都是细声细语地与乔夫人说话,多少年了别说是像刚才这般喝斥,就是稍大一声说话都不曾有过,突如其来的改变怎生让乔夫人能接受?乔夫人说着就抹起眼泪来。
“好了,别哭了。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家着想,家和万事兴,既然人已经在老二们院里了,那就是老二家的人了,怎么处理都是老二家的事,你还管那么多做甚?”到底是疼爱了一辈子的妻子,乔夫人一掉眼泪乔老爷一下子就服软了。
乔书杰一直在旁边看着,不管是乔老爷喝斥发怒,还是乔夫人委屈抹泪他都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表情甚至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乔夫人,乔老爷觉得该言归正传了,让人将乔夫人搀到里头去,又让乔书杰挨近自己坐着,然后就开始他的宏伟畅想了!
“老二啊,你现在也成家了,是一个大人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我跟大哥商量了一下,你还是接着去读书,三年会考也快到了,你且再用功一两年,来年给咱们挣一个状元回来!你看如何?”乔老爷这话说得很是轻快,但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他这个儿子禀性实在太乖张了,到底会给自己什么样的一个答复他实在抹不透。
乔书杰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乔书杰都没有吭一声,乔老爷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果然让他给料中了。轻咳一声,朝门外大喊了一声:“去,把你们大爷叫来!”
外头的人应了一声,没多一会儿乔书义就来了,他看了看老子和弟弟来到乔书杰下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待乔书义坐定,乔老爷又干咳了一声,点指着乔书杰对乔书义说:“老大,你给老二说说。”
“哦,我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乔书杰说着就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册子来,很显然这两父子早已经对乔书杰的未来有了一个统一的规划!
乔书杰还是没有吭声,他想看看这两人到底又对自己安排了一些什么。乔书杰一提起这“安排”一词就想起了乔夫人给自己“安排”鸳哥儿,心里顿时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书院我已经选好了,在舒城,去年建修而成。”乔书义开门见山,首先说的是乔书杰就学之地,看他一副饶饶自信的样子,应该是对此书院很是满意。
乔老爷一听这书院是新建的眉头便皱了一下,乔书义瞧见了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解释道:“这书院虽是去岁刚建成的,可是在书院任教的先生却不是一般的人。据我所知,有八九个都是致修回田的老翰林,二弟最喜欢的刘、翁二老便是学院的首席教习!”
当乔书义提到“刘翁二老”的时候乔书杰的眼睛眨了眨,这二人自己是仰慕已久啊,乔书杰开始琢磨了,不管是不是要去考功名,就是能在两位老先生跟前聆听一言半句的话这学院也不是白去的。
乔书杰一直是低着头的,他眨眼睛乔老爷与乔书义自然是没有看见,他们所看见的只是乔书杰沉默不言,二人便有些着急了。
“你再给你二弟说说!”乔老爷又咳了一声,朝乔书义挤了挤眼!
对于自己这个弟弟乔书义还是多有了解的,他知道乔书义喜欢随性,学院那种汇居乔书杰定是习惯不了,对此乔书义早有准备,他伸手轻碰了一下乔书杰,冲他笑着说:“我知道你习惯不了与他人混居,所以在学院旁边的庄子上买了一处院子。我给你说,那院子依山傍水而建,前面是一大片的农田,屋的两侧是一条小河穿流而过,后门直接通往山上。踩着那种青石板抬的台阶可以一直到达山顶,你不是喜欢在秋雨中看秋收后的庄稼地吗?等你过去了,我便让人在山顶建一个草榭,用于你会文交友,如何?”
“到底是当哥哥的,就是想得周到!”如此安排可谓是再周到不过,乔老爷简直都有些嫉妒自己的二儿子了。
其实乔书义这般殷勤地为乔书杰安排,并不完全出于对弟弟的友爱,而是心中有他的一番打算。
乔家世代为商自然是家境颇丰,但是若将这份家私一分为几那也就不算什么了。乔书义在乔家为长,自乔书杰与杨雪莲的事闹崩之后乔老爷的身体每况愈下,乔书义早在两三年前便成了乔家的顶梁柱,辛苦自然不在话下。时间久了乔书义也有了自己的一分打算,在他看来乔书杰去读书是再好不过的了,一则可以光耀门楣,二则也可以将乔书杰从乔家的权力中心趋逐出去,剩下的两个弟弟年岁差得大自然是唯他命是从了。
如乔老爷所想的那般,这次去寿州陈家人确实与乔书杰说了一些话,话的内容自然也是乔老爷暇想的那些,只不过陈家人说得更为隐讳一些罢了。
其实乔书杰心里很明白,自己恐怕也只有走读书出仕这条路了,不说如何回报父母、兄弟们的情爱,也不说为了封妻荫子,单说一个男人,怎么着也不能在这人世间白走一遭。说到底,乔书杰还是有了出仁的打算,只不过他还是过不了那“翰林”二字的关口罢了。所谓睹物思人,如今乔书杰也是“睹翰林伤心!”
乔老爷与乔书义又说了一阵子,见乔书杰一直都不吭声,两人心里都拿不定了。父子两人对对眼,彼此都在心里问:“难道说这小子又不干?”
“二弟,你什么意思说说话吧,看大哥有哪里想得不周到的,你说,我再去找人办!”乔书杰考取回功名对乔书义来说是万般有利而无一害,他自然是竭尽全力促使乔书杰答应此事了。
目前的情况与三年前的那次州试特别相像,乔书杰脑子里闪烁着当时的情景,只觉得头痛欲裂,将自己的父兄胡乱应付了两句便走了。
24、第 24 章
乔书杰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一直晃晃悠悠的,直到屋里的浓浓的汤药味才将他惊醒。望着点儿睡眼惺惺的双眼他心里百感愁肠。点儿吃了一顿药放了几泡尿后人轻省了一些,睁开眼便瞅见乔书杰一脸愁容的样子,心里便是惊,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