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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叫做“钱财不是万能”的了,如今乔书理上国子监的事泡烫了,他还只是一个秀才,要考中举还要拔上贡,怎么的还得等上八九年才行,眼下一次大比正好是三年之后,时间刚刚好,按照乔书杰的聪明,只要肯用功两年多后让乔家添一个进士这也不成什么问题的。
既是这样乔夫人哪里能不欢喜的,连连称好,说是:“我儿终于醒悟了。”
乔书杰笑笑,又说:“桐城重山千里相隔,新到一处又有多处不便,点儿她早年在桐城住过,我想带她一起去。”
如此一说乔夫人顿时知道乔书杰真真的用意了,刚浮上去的笑意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一脸的不高兴,说:“你且求你的学去,哪里有男人带着老婆去求学的!再说父母高堂俱在,身为儿媳也没有要远离的道理!”又怕乔书杰听了这话收回刚才说要去桐城的话,随即又说:“就算是我与你爹不需要她侍候,只是你大嫂与两个弟妹如今都有了身子,难不成还要累我这把老骨头再劳神管家里的这摊子事?”
“娘怎么这样说?你不是已经让大嫂他们夺了点儿的管家之权了吗?她既不管家了,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关系?我一个人在外面没个人在身边,你也会担心不是。她最近肝火旺得很,留在家里少不得又惹你生气,带上她既让您少生一份闲气,又让我在外面有人照料,一举两得的事情,有什么不好?而且我早听说田师兄说了,点儿之所不孕全是因为家事繁复忧虑过重所致,她跟我出去,一来可以照顾我生活饮食,二来也当是散散心调剂一下,说不准就会有了呢!”乔书杰苦口泼心地说了又说。
乔书杰说得苦口泼心可是到了乔夫人的耳里就变了另一番味道了,全全成了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如何如何!当下对点儿的气更深一层,直到恨了,只见她将桌子一拍,怒道:“凭你说出天花来也没有媳妇跟你去上学的道理!”然后又说:“你若真是有心为家里增荣就好生地念书,也不枉我跟你老子疼你这么多年,不要天天跟你媳妇厮混。”
“点儿是我妻,是我们从陈家求回来的妻,我跟她在一起怎么就成了厮混了呢?”乔书杰被“厮混”的两个字给刺激到了。
“她文墨不通,满身铜臭,你与她在一起有什么得益?又不能生养,不是厮混是什么?”乔书杰火了,乔夫人更火,桌子拍得更响了。
乔书杰觉得自家老娘真是一点儿情理也不通,吵闹着自己脑门儿都胀疼了,看着一脸拗曲的老娘脸乔书杰也知道自家老娘这会儿是讲不通道理的,又气又急,索性拂袖而去。
80、第 80 章
与乔夫人吵了一通后乔书杰负气回到家里,进门就见点儿挽着裤腿让香儿擦药,那淤血积的青紫格外的显眼,乔书杰心疼得肉疼,拂开香儿想要自己亲自上手。
这边乔书杰挽起袖子刚要蹲下,点儿却伸手一推,人也躲了开去,冷脸冷嘴的说道:“可担不起乔二爷的劳烦!”
乔书杰顿时闹了好大的没趣,知道是点儿受了委屈倒还能耐着性子,可是好话说了一车点儿还是旧样子不说还要拐着走不理自己,乔书杰一下子就来了火:“我说你受了委屈我也到娘那里为你辩白了,你还要怎么样?素日你疼我,我疼你多好,为何偏偏要因一个不相干的人跟我这样闹?昨儿先关着我不让进屋,后又跟我打架,刚才在大屋里话也不跟我说,现在更好,我好话说了一筐你倒底了还是冷面冷语,难不成就该我受气?”
早在乔书杰扯开嗓子的时候点儿就哭了,耐着乔书杰说完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不依地一边抽泣一边跟乔书杰对驳:“你哪里是该受气了,明明就是我该受气了。”
“你说你哪里该受气?”乔书杰怒问道,然后又说:“我知道你要说陈家现在失势了,你没了靠山,家里的人都欺你是孤女什么的!我知道你有这些话,可是这几年我如何对你,你也该知道几分才是。就算不知道我今天也跟你说清楚,不管你是不是孤女,不管陈家得势还是失势,在我眼里你就是你,跟什么靠山、靠背没有什么关系,你要不信我就给你盟个誓!”说着就单手举起发起拆来,“我乔书杰如若在刚才的话里有半句虚言,就让老天下五雷霹了我!”
听着乔书杰发的誓点儿不仅没有好些,倒是哭理更厉害了,抽抽噎噎地没个完,好一阵子才顺过气来,说的却是让乔书杰更伤、心疼的话:“你这哪里是让五雷霹你,你这是要五雷霹我!若真是应了倒是好,霹死了也省了如今的愁烦伤心,也省了人家麻烦,正好为你娶个金妻银妾回来,免得我在这里摆着碍眼费事!”
这话说得乔书杰心都裂了,想他多少年桀骜性格,哪一天不与朋友三四吃酒取乐,哪曾说过一次闲话碎嘴子,如今为了点儿他在田桑谷面前都快成怨妇了,而点儿却不领情,还要拿这样的话来挤他,他哪里受得了。说着说着又与点儿吵了起来,然后负气进了书房再也不理点儿了。
乔书杰一走点儿哭得天晕地暗,想着自己这几年来在乔家的点点滴滴,又想着乔夫人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点儿只觉得快要死了。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伤心了多久,只觉得时间都停了一般。
点儿与乔书杰吵架,香儿与薰姐儿早躲出去了,等她们回来见着屋里只剩下点儿一人,且点儿还伏在榻上睡着了,细看一下还有一缕细水从眼角溢出,便知道点儿是哭着昏睡过去的,而且在昏睡中也在哭。心里也不由得为点儿伤心起来,轻手轻脚地拿来毯子给点儿盖上,忙又去找容连家的与颜氏商量办法。
颜氏是一个直性子,虽是早听说乔夫人对点儿变了脸,但是听香儿当着面儿将大屋里发生的事说了这才真火了,大骂乔家人没有良心如何如何的,骂得袁婆子脸上好羞。临骂完了看着袁婆子脸上神色不对,颜色忙又对袁婆子这样说道:“你姓袁又跟了我们小姐这几年,不算得乔家人,所以你不要多心我没有骂你!”
袁婆子本就尴尬,听了颜氏这话就更觉得尴尬了,让容连家的看了又好气又好笑,说:“不要说那些没有用的了,只是要早想办法才是。老爷、太太都不论了,只说二奶奶老跟二爷这么顶着不是一回事啊!”容连家的认为,公公、婆婆虽是亲,可说到底要点儿守着过一辈子的人是乔书杰,庐州有成年男子分家单过的习俗,乔书杰必是早晚会带着点儿分家出去单过的,所以对点儿来说只要拢住乔书杰的心忍过这段儿就好了。
虽说都是一些为点儿操心的人,可到底都是下人,正经的主意就算是想得出来也不敢说,于是商量来商量去能用的一条都没有,最后也只有轮着翻儿地去劝解点儿,让她莫要与乔书杰再顶牛了。
点儿倒是听劝,当天夜里也不关乔书杰在外头了,乔书杰要闹也随着他,只是心里的气性让这两天一折腾却是没有多少了,让乔书杰觉得没趣得紧。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第二日乔家就像头日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因着连闹两天,点儿头疼得不行,便让人跟乔夫人告了假,在那人还没有回来的时候点儿一直揣揣不安,想乔夫人必定会以为自己是托病不去请安,定是会给自己多大责呢,哪知乔夫人却送了支人参过来,说是让点儿好好补补身子。而且还让人将昨天收上去的钥匙、帐本都复送了来,还对点儿说了一大通的好笑,听得点儿毛骨悚然。
乔书杰见乔夫人首先示好了便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也不再提这茬,过了几天乔老爷找他来问了去桐城的事,乔书杰也说了要带点儿去的意思,却不想乔老爷完全没有乔夫人那天的劲头竟满口地答应了。就是后来乔书杰去给乔夫人请安又提及带点儿去桐城的事,乔夫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上恹恹的有些不高兴而已。如此,乔书杰欢喜得不得了,只当是这二老都同意点儿陪自己去桐城读书了,忙收拾东西准备着择日起程。
得了这个好消息乔书夫脚下生风地出了大屋,看见五小姐立在荷花池子边便走了过去,笑着与她说:“二哥要出去一趟,五妹想要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回来可好?”
“我不要什么。”五小姐摇了摇头,把玩着手上的荷花瓣好一会儿说:“我要二嫂留下来陪我好么?”
这几年都是五小姐协理点儿管家,二人感情与日俱增,加上五小姐又快到了出嫁的日期了,心里害怕想要点儿陪陪乔书杰也觉得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却不能依她,因为他带点儿离开是有目的的。于是便摇了摇头,对五小姐说:“你跟你二嫂好,有些话我就不瞒你。其实我带你二嫂走,也是逼不得已经。说白了是以求学读书为幌子,带她出去好好散散心!”
五小姐听得认真,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却有东西闪烁,乔书杰以为五小姐是舍不得自己与点儿,便笑着安慰道:“妹妹放心,我们也就是出去转一圈就回来,不会误了你出阁日子的。”
“既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来来回回地跑呢!”五小姐显得有些焦急。
看五小姐的样子乔书杰起了疑:“五妹这是怎么了?”
见自己露出了破绽,五小姐本来想要说的,但却又觉得羞得很难以启齿,于是只说:“我实在舍不得二哥跟二嫂离开,你知道我在家里只跟二嫂好的。”
听了这话乔书杰释然,看着五小姐笑了:“真是一个孩子!”
说着乔书杰又对五小姐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五小姐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好再阻止,只说让乔书杰告诉点儿把家里收拾一下再走,乔书杰也不在意,只说晓得,然后又逗了五小姐几句就离开了。
一听乔书杰说带自己去桐城念书,点儿也很高兴,将前几日的不快也丢了,脸上也上了笑。忙让容连家的与袁婆子等人收拾东西,鉴于乔夫人这段时间的表现点儿小心眼儿了一把,将床头大柜里的那个紫檀木匣取了出来,交给了老胡,让他拿到“绿柳山庄”去了。为此,点儿还不只一次地自责了一把。
该出门的日子终于到了,乔书杰去跟乔老爷与乔夫人辞行,乔老爷与乔夫人还真放了他与点儿离去,乔书杰携着点儿满心欢喜地踏上了“伪学散心之路”!
按照乔书杰的意思他们一路往南,遇着天好气顺的时候就多走一程,若是兴致来了就少走一程,到桐城的十多日的路程竟让他俩走了近一月。时间虽是耽搁了点儿的气色倒真是好了不少,乔书杰觉得这一路特别的值。等到了桐城已经是近“七巧节”,乔书杰索性找了一处临水背山的好地方要住下来,只说等着过了“七巧节”了再走。点儿闹他让他赶路,他偏不依只找了一个小客栈将后院包了下来,命着老胡两口子将东西搬进去,如此再也不走了,见他这样点儿也没有了辙只得领着香儿进去。
点儿一直好奇乔书杰何为会选在此处过“七巧”,只等颜氏外出买了东西回来才弄明白,原来这地方便是“七巧节”的由来之地,传说当年玉皇大帝的七女儿与凡间的男子董永相识便是从这里开始。点儿听了心里怪叫,乔书杰真是花花肠子多,眼看着时间耽搁得久了还想着这些。虽是责怪,心里却是甜的,暗暗地也忙着准备给乔书杰的还礼。
“七巧”这天不日就到来,当时有结伙乞巧的风俗,只是这结伙的人是未婚的女子,点儿已是与乔书杰成婚三年的人了自然是不好与他们同去。最后还是乔书杰脑子“坏”,竟将点儿的妇人发髻扒了,将点儿推到了人群中去。一路走来趣是瞧了不少,倒也让乔书杰惹了一肚子的气,原因只在点儿长得出众,尤其是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勾了不少青年男子的魂,什么扇坠、小诗明目张胆地从乔书杰的眼皮子底下递了过去,看着那些特意讨好的男子,乔书杰的鼻子都气歪了,又因这个主意是自己提的也不好发作,只得生生地憋。
闹了半宿回来,点儿见乔书杰面色不好,知道他是在生什么气,心里头好不幸灾乐祸,倒霉的是换衣的时候竟一个精美的玉佩从衣带里滑了出来,惹得乔书杰醋性大发好生地将她折腾了一番。倒在乔书杰的怀里,点儿好不气恼,明明是他自己出的馊主意却来怪自己,再者为那玉佩的来历也是发愁,搅尽脑渍想了一整晚都没有想清它是何时到了自己身上来的。
点儿想了一整晚都没有想明白的事第二日一大早就给解了惑,原因只在于一个人的到来。
因着昨夜闹得晚了乔书杰也累,抱着点儿睡得正香呢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