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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校说:“不是邪门,是一种古武术的修为。你们在军旗大队的时候,教官应该跟你们说过,有一类武术可以将人体的防御能力近乎无限的强化,将人的潜力发挥到极限。我国的气功属于这一类武术,比如说硬气功练到极致,连弩箭都射不穿他的皮肤;而因陀罗的瑜伽术也属于这类武术,瑜伽术修为精湛的人,浑身骨骼柔韧如丝,身体可以扭曲成任何形状,也许你一脚踢断了他的颈骨,却看到他还在冲你笑,然后扭扭脖子就没事了。一些印度教教徒可以赤着脚在灼热的炭火上又唱又跳而毫发无损,一些高僧可以用长长的钢针将自己的身体刺穿而不受到丝毫伤害······当然,这类高手已经越来越少了,没有几十年的修行是很难达到这样的境界的,除了那些苦修士,还有谁会花几十年时间修练一种对自己来说用处并不大的古武术?”
小广西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天哪,这么变态,我们还玩个屁
啊!”
黑衣少校说:“我跟你们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怕,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这个世界很大,一山还比一山高。如果你们认为自己有着精湛的作战技巧和先进的武器装备就可以天下无敌了,那你们迟早会为自己的狂妄和天真付出代价。”
少林小兵拍拍我和小广西的肩膀:“这样的对手还不是你们可以匹敌的,你们留在这里跟总部联系,我们去追杀他们就可以了。”说完和黑衣少校一起冲了出去,很快消失在漫天大雪中。
小广西看着我:“老大,怎么办?”
我看着手里的弹头,沉吟不语。回想一下,今天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三重埋伏被对方反手击破,参战人员几乎无一幸存!除了第一次是败在对方的人海战术之下之外,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被对方以寡击众反手全歼,死伤之惨重,前所未有,只怕总部已经暴跳如雷了吧?那几名苦修士实在是太强了,强到连我都有一种无法与之抗衡的感觉,他奶奶的,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头一回有这样的感觉!虽然没有跟那些苦修士交过手,但是从猎豹和特勤大队被击杀的情形我就能想像出那些只忠诚于自己的宗教信仰的家伙有多可怕,我和小广西追上去搞不好会拖累黑衣少校和少林小兵呢!但是不去,那等于怯阵,是我不能忍受的······
电台突然传来总部的呼叫,通话时间到了。我赶紧回话,哦,是我们排长。他劈头就问:“情况怎么样了?”
我苦笑:“如果我告诉你,除了我们四个,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都死了,你会相信吗?”
中校怒吼:“开什么玩笑!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说:“我也希望这是开玩笑,可问题是特勤大队和猎豹三十多人都死了,全死了!我们的情报是怎么回事,居然连目标身边有苦修士作贴身保镖这么重大的情况都完全不知情!”
排长沉默了好一会儿,想必他也震惊了吧。半晌才换了另一个冷峻而沉稳的声音:“士兵,马上向我报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咬着牙说:“怎么回事?那位将军身边至少有两位苦修士,他们都是因陀罗最神秘的古武术高手,只用钢针、削尖的树枝和拳头就杀了我们二十多名特种兵!哦,对了,他身边可能还有一位特种作战专家,我们所有的埋伏都被他识破了,万幸的是击毁了他们的装甲车,将他们赶入山林,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他们无法得到任何支援,四个对四个,我们扯平,就是
这么回事!”
那个极具威严的声音也沉默了。
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想,今天这仗打得窝囊,那么多战友死得更窝囊,我都快要气爆炸了,嘶声说:“如果这次我们失败了,你们就不要再派特勤大队或者猎豹来送死了,直接从军旗大队抽调那些同时精通古武术和特种作战的精英过来,别的部队不管派多少人过来都只有死路一条!”
那位军官从牙齿缝里冒出一句:“我们会重视这一情况的,你们继续追击,决不能让目标逃脱!”
我咬着牙说:“那当然!他们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对话结束了,我对小广西说:“猴子,我们追!”
小广西正从火塘里撮了一小撮木炭灰感受它的余温,被我唬得一愣,手指一错,一根小小的木刺扎破皮肤,流出血丝。他当然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苦着脸说:“可是我们的装备也太重了,追不上啊!”
我说:“那就把这些重得要死的家伙先埋起来!妈的,用冲锋枪一样可以干掉他们,我就不信他们强到可以用手掌砍钢芯子弹的程度了!”
那只不挡路的石头都要踢上两脚的猴子当然是热烈响应,我们在山洞里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将磁暴炮和狙击炮埋了起来,拔出折叠式冲锋枪杀气腾腾的冲进漫天风雪之中。如果没有红外夜视仪遮挡着,你会发现我们的眼睛都是红红的,像只想要咬人的兔子。
风大,雪更大,走出不到五十米就看不见山洞了,这样的风雪,足以杀死人。小广西边跑边抱怨:“咱们连长和少校怎么不等等我们啊,他奶奶的,跑得这么快,又是风雪交加的,我们怎么跟得上······”
我不耐烦了:“麻烦你闭上嘴巴,加快速度,可以吗?你现在慢得像只蚂蚁在爬!”
小广西很委屈:“我很努力了啊······怪了,我怎么感觉头晕陀陀,两条腿像扔进开水里的面条一样,越来越软了?”
我怒骂:“现在可不是撒娇的时候!”猛的加快了速度,将他甩开四五十米,看他急不急。结果跑出好一段路,回过头去看,那小子还在慢腾腾的挪着,我牙都痒了,真想拔出冲锋枪扫他一梭子,看他能不能跑得快一点!我正要作狮子吼,小广西突然重重的一跤摔倒,挣扎着要爬起来,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我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这不是装的。他虽然调皮,但一向分得清轻重,要命关头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难不成他病了
,或者受了伤?我以更快的速度冲过去扶着他,喘声问:“猴子,怎么啦?”
小广西努力睁大眼睛,全身软绵绵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的力气全部抽光了。他吃力的说:“我······我也不知道!从洞里出来的时候就觉得手在发麻,刚开始时没有注意,慢慢的上半身都发麻了,两条腿像是失去了知觉似的······”
我急急的问:“你是不是乱吃东西了?”
小广西说:“吃个屁啊,除了单兵口粮什么也没有吃······老大,我怕是着了人家的道了!”
我说:“废话!”背起他往回跑,一口气跑回山洞里,拿出一支荧光棒打开电源,借着荧光查看他的伤势。他额头烫得厉害,鼻血都流出来了,发作得如此猛烈,我敢断定他肯定是中毒了。可是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这让我大惑不解。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先给他的额头敷上一条湿毛巾,再拿出一些药片给他服下。这些药物都是特效药物,对比较容易出现在特种作战战场上的氰化物、神经毒素等等都有不错的疗效————这些玩意淬在细如牛毛的高强度玻璃纤维制成的狙击弩箭是,简直就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的道具,无声无息,见血封喉,被袭击者往往只是觉得身体某个部位微微一麻就陷入了永久沉睡。他能撑到现在,说明罪魁祸首不是氰化物和神经毒素,否则他早就死了,这些药并不对症,但是可以延缓一下病情,但是如果找不到对症的药物,他还是难逃一死。
他到底是怎么着了敌人的道的?
我在焦急中突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从山洞里出来时就觉得手在发麻······”急忙拿起他的左手来看,没事;再看右手,妈的,整个拇指都乌青了!我必须将荧光棒的亮度调到最强才能看清楚,他的拇指上扎着一根小小的木刺,还沾着一点木炭灰。嗯?我急忙去翻火塘,弄了一小撮木炭灰用清水一点点的化开,赫然看到一些被人用军刀削出来的又尖又细的木刺。我呆呆的看着这些木刺,一股寒意从脚底腾起,直冲脑门。好可怕的陷阱!这个陷阱是针对那些擅长追踪的人而设的,追踪者发现火塘,必然用手去试试木炭灰的温度,以判断目标大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而这些淬毒的木刺就是他们留给我们的大礼!显然,这是出自特种作战专家的手笔,苦修士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在震惊于那位特种作战专家的狠辣与经验丰富的同时,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让我不寒而栗:黑衣少校和少林小兵都碰过这些危险的炭灰,那他们······
四周除了飘舞的雪花,什么也没有。
我二话不说,又跑进山洞里,挖出了单兵磁暴炮和狙击炮。我相信军鼠,这个胆小而敏感的小东西是我们忠实的伙伴,不止一次救过我们的命,它是不会有错的。在把狙击炮架在洞口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在五百多米外一个山头上,几个蒙蒙的人影正悄悄的朝这边接近,看样子又碰上老朋友了!
小广西声音沙哑:“老大,怎么啦?”
我说:“没事,做了布置而已。猴子,搞不好我们得在这个鬼地方缩上一晚了,你坚持一下,等完成任务了,我们就撤回后方去,那里的温暧柔软的床,香喷喷的饭菜,还有漂亮可爱的护士呢,我们和山东一起,赖在医院里不出来了!”
小广西无声的笑笑:“听起来······不错啊,真的不错。”
我说:“当然不错,我们野战医院里的护士个个都漂亮得很。”眯上眼睛,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瞄准镜上。不断有敌人出现,规模怕是不少于一个连了,从他们的战术动作和队形不难看出,他们应该是野战军。这么多因陀罗士兵当然不会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他们要么是前来支援那位中将的,要么干脆就是那位中将调来对付我们的,反正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把我和小广西给逼到了绝路。前一种情况还好一些,如果是后一种,只怕我们是难逃一劫————中将就是中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铁锁横舟,叫你进不得退不能!
敌众我寡,我应该马上转移,利用精良的装备和复杂的地形充份发挥狙击技术,一点点的消耗敌人,打他们打得胆寒,叫他们知难而退。问题是来不及了,而且我没有办法带走小广西,把他留在这里,只怕不用十分钟他就会被敌人搜出来,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背水一战了!
我露出一丝狞笑,扣下了扳机。
轰————
枪声响起,山洞里像打了个闷雷一样,隆隆作响,烟焰迸发,一枚二十三毫米口径水银旋转子弹在气浪狂冲之中轰然而出,划过这段短暂的距离,当一声重重的敲在一顶钢盔上。六倍以上音速的动能,岂是一顶钢盔吃得消的?只用了不到百分之一的动能,这顶钢盔就连同被它保护着的脑袋一起碎成二三十块,水银子弹那脆弱的白银包衣也碎成千百块,里面的水银以六倍音速飞甩而出,化为极度危险的水银雨,水银雾,对四周进行了一次无差别覆盖式攻击。就像是一支特大口径霰弹枪在近
距离朝他们开火一般,七八名因陀罗士兵身上爆出大片细细的血花,惨叫着倒地,也不知道有多少水银颗粒打进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窒息,就算是用手指将喉管撕开也休想再吸入一缕空气。这些士兵倒在地上痛苦得满地打滚,喉咙格格作响,脸色酱紫,眼球突出,如同厉鬼,让及时隐蔽避过一劫的战友们浑身一阵颤栗······
第一二六章对决(上)
丛林里雾气弥漫,再加上茫茫大雪,难以视物。这可是克什米尔地形最为复杂的地方,进入这片丛林,不管是全球卫星定位系统还是指南针什么的,通通都失灵了。不过,如果维尔京中将认为依靠这些就能摆脱黑衣少校和少林小兵的追杀,那他就大错特错了,这两位煞神如同附骨之蛆,紧追在他后面不放,不管他们玩出什么样的花样,始终无法将距离拉开。
黑衣少校走得飞快,每一步的距离出奇的一致,简直就是拿尺子量过的。但是当他的右脚再次落下时,却出奇的在空中停了一下,向前多迈出二十厘米才落下。后面的少林小兵同样没有看地面一眼,同样朝前面多迈出二十厘米,走出十几米远后突然拔出自卫手枪朝后面开了一枪。子弹射穿积雪,轰!一大团烟焰冲破积雪,腾冲而起,积雪被抛向半空,弹片带着骇人的高温向四周激射,十几米范围内的树木被弹片刮出一道道令人牙酸的裂痕来。
地上竟然设置有诡雷!
正保护着维尔中将撤退的德巴那汗中尉清楚地听到了这一声爆炸,停下脚步竖起了耳朵。
甘迦修士说:“你的诡雷,没有成功。”
德巴那汗中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