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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很疼么?”低低的问话,却带着一丝浓浓的关切,这样的关切已经许久都不曾有过了。
原本无神的眸中马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意外地得知腹中有了胎儿,又知胎儿不幸滑落,她也没有哭,然而此刻听到奚月泠这一句关心的话,泪却是忍不住了。
胸前的被子被她紧紧抓在手里,透明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凭的多了两道泪痕。
眼底一黯,此刻奚月泠仿佛明白了凝儿这三年的处境,在她哀叹水月阁中再无一个真心依赖可以说说体己话的人时,她却忽略了凝儿的处境。
帝王的宠爱在很多时候反而比毒药还要致命,皇帝哥哥这样盛宠凝儿,凝儿又没有任何的后台,在这宫中要如何立足。
“来人……”她突然对着外面唤了一声,马上有侍女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她们一直在外间候着,就怕主子有什么吩咐。
“给炉子里加点火,殿内这么冷,皇嫂再着凉了可这么办。你们再去拿个暖炉过来……”
凝儿手捧着暖炉坐在床上,忽然抬头看向奚月泠,一下就握住了她放在床边的手,轻声道,“殿下,我们已经许久未曾这样坐下好好聊聊了,凝儿一直以为这样的日子再不会有了。”
她那样卑微地看着床边那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孩子,脸上明明带笑,却比哭还要寂寥。
三年来刻意的疏远和冷漠,许多时候奚月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她几乎是恨极了凝儿的软弱,当年的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凝儿分明是不爱皇帝哥哥的,她爱的人是……她恨凝儿的妥协,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满地的雪,刺骨的冰冷,琼雪已经跪了有一炷香了,满脸的雪水雾气,眉上也结了一层厚厚的霜。无神的双眼微微抬起,看向那个满面怒气的帝王,她不断地颤抖,看上去就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了一样。
“说,娘娘到底是怎么落湖的!”奚烨昊的目光森冷,如最锐利的刀子一般直视着琼雪,雪早就停了,可这天还是冷得刺骨,连风刮在脸上都是火辣辣地疼。
眼前这人便是一直在凝儿身侧侍候的侍女,也是凝儿落湖前唯一一个待在她身边的人。可是她竟然说凝儿是自己不慎跌落湖中的,这说辞,他怎会相信。
“陛……陛下……琼雪……所言……句句属实……”冻得发紫的脸上,嘴唇也在不断地颤抖着,琼雪几乎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可是她是个聪明的人,便牢牢记住了奚月泠的忠告,她愿意守口如瓶,什么也不说。
一旁的侍卫在奚烨昊的示意之下,拎起一桶冷水,从头浇下。
身上穿着的棉衣顿时湿透,还**地滴着水,琼雪不断打着寒颤,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那侍卫正想提起俯倒在地的人,就闻得一声疾喝,“住手!”
奚月泠大步流星地从内殿走了出来,她瞥了一眼满身狼狈的琼雪,眉间微微一蹙,直接走到奚烨昊身边。
“皇帝哥哥,皇嫂让你进去陪陪她。”软糯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慵懒,始终是那样淡然,刚才一瞬间的不悦仿佛像是不存在一般。
“将她押下去!”奚烨昊只留下一句话,便匆匆往内殿走去。
被冻得昏迷不醒的琼雪被一旁的侍卫提着头发从雪地里拉起来,那动作粗鲁,毫不怜香惜玉。
“她若是死了,你们恐怕也要赔命!”奚月泠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旁的侍卫,视线淡淡扫过那昏迷的侍女,撂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迟疑了一会,似乎还没从她的话里回过神来,那侍卫呆呆站了一会,终于还是让旁边的另一个侍卫与他一起将琼雪抬走。他们的动作虽然依旧粗鲁,此时却还是小心了一些。淳宁公主说得对,她要是在他们手里死了,恐怕也会被牵连。
玟妃……奚月泠应着风走着,手紧了紧披风,这么个冰天雪地的天气,那些人还真是吃饱了饭没事做,非要整点事过来,才甘心么!
“阿嚏……”冷不防打了个喷嚏,鼻尖微红,她一边诅咒这该死的天气,一边往玟妃的锦玟轩走去。
“我该怎么办,她怀着孩子,那个贱人……”邵玟紧紧抓住眼前那人的衣袖,神情显得有些喘喘不安。
奚芸梦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眼底闪过了一丝不耐,她一把挥开了袖上的手。
一股轻巧地气力袭来,邵玟只觉手上一麻,下意识地便松开了手。她震惊地看向眼前的人,惊道,“你做什么……陛下……说不定陛下一会就下旨要赐我死罪了……”
“不会!”奚芸梦斩钉截铁地看着她,脸上根本连一丝一毫的犹豫和担心都没有,她看向邵玟,叹了一口气。“陛下不会轻易杀你,何况凝妃也不见得会说出来,你少在这里走来走去,心烦。”
陛下确实不会轻易杀她,她是大学士邵泽明的女儿,陛下怎会轻易杀她。可是那个贱人会不将这事说出来,却不让人信服。
“为什么?”她询问地看向奚芸梦,为何这么敲定那个女人不会说呢。
“我说不会就不会!”奚芸梦显然是不想跟她解释更多,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以她这三年来的观察,她觉得凝妃肯定不会将这事说出来。她正要再说些什么时,忽听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马上缄口不语。这三年,她的武功进步很快,如今只要有人接近她百步之内,基本都可以分辨出来。
第四卷了,顺便说一句,谢谢宁儿的粉红票票和小冷的打赏,谢谢啦……
第二卷 血色皇城之采阴补阳术 第四章 看不透的人
第四章 看不透的人
快速地移至窗前。往外望了一眼,看到来人之时,奚芸梦脸上阴晴不定,似闪过了一丝疑惑。
“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给我闭紧你的口,否则我自由办法叫你悄无声息地死去。”撂下一句狠话,她一个旋身,便往另一处的窗子掠去,转眼身影便消失了。
与此同时,奚月泠正好被侍女领着走了进来,她神情淡然,面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邵玟能一朝进宫,就封妃,自然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看到她进来,忙迎了上去。
“父亲近日给我捎了些茶叶,知淳宁你爱饮茶就让她们沏了,希望你喜欢。”玟妃招呼奚月泠坐下之后,就显得有些殷勤。
她淡淡笑着,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温婉,面如白莲。清雅美丽,此时完全不似之前奚芸梦在时那样的慌张无措,看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奚月泠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浅笑着看那袅袅升起的青烟,闻着那清淡的茶香,投其所好,看来她倒是来对了地方。
“不知道淳宁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里?”邵玟见她只浅浅笑着,半晌都没有言语,心中不由一阵慌乱,面上强自镇定,生怕露出了一丝异色。面前这个小公主,小时很是调皮任性,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却越发显得聪明,那时候小皇子被杀的事,据说也是有着她帮忙,才揪出了凶手。
她这样想着更是不敢怠慢,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种时候,她会来这里,恐怕还是为了那个女人的事了。
“玟妃娘娘……”奚月泠轻轻抿了一口茶,茶香瞬间弥漫在唇齿之间,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紧张,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于是便更加笑得灿烂,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邵玟本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哪知道只是唤了她的名便又顿下不语,心中隐隐起了一丝不安。她堪堪避开奚月泠的目光,假意要拿起茶杯,谁知一个不留心,却打翻了。
“啊……”指尖传来一阵灼痛,她立刻惊呼了一声。
一旁的侍女赶紧拿了湿巾过来,邵玟心神不宁,却连一眼也不敢望对面那人望去。她这般样子要是被奚芸梦看到,恐怕又得一阵奚落。
奚月泠戏耍地看了她一眼,“娘娘怎如此心神不宁,还是要小心些,幸好此时烫的是手指,万一烫在手背上,留个疤可就不太好了。”
有侍女马上拿了金创膏来,像是如临大敌一般,这要是主子身上真留了疤了,可怎么是好。
这锦玟妃中人都着实有趣了,邵玟的指尖只是红了,不过听她一句玩笑话,还真去拿金创膏了。看她这主子的样子,也着实不像做得了大事的人。看来凝儿落湖一事,怕是与她有关,也不见她是主谋,只怕幕后还有更厉害之人。
想到这里,奚月泠也不禁皱了皱眉,这事情只宜简单,一复杂就可能随时牵扯上好几条人命。虽说凝儿和琼雪那里她都打了招呼,可毕竟纸包不住火,万一被皇帝哥哥知道,这后果……
凝儿肚子里的孩子何其无辜,这后宫的斗争实在是太黑暗了。她抿了抿嘴,双手抚上那灼烫的杯壁,抬头看向邵玟。
“玟妃娘娘,月泠有话想单独与你说说。”这事实在不易拖下来,先下手为强。
邵玟浑身一震,随即挥手让一旁侍女退下,殿内只剩下两人面面相觑。奚月泠脸上笑意不改,倒是她,心中却是越发紧张起来。
“淳宁想与我说什么?”这人从来不曾来过她的锦玟轩,也不喜参见任何宴会,摆明了有备而来,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站在哪边。听说那女人与她从前倒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主仆,可惜自从那女人飞上枝头变凤凰之后,淳宁公主似乎就与她断绝了来往,每每见面都不愿理睬。
奚月泠看她神情变化莫测,也猜到了几分她的心意,“月泠也不是那喜欢拐弯抹角之人,我就直说了。凝妃娘娘与清早不慎跌落湖中,柳太医诊脉。她腹中已有了二个月的身孕,那孩子还未曾来到这个世界便夭折了……”
她边说边查看邵玟的神色,见她果真紧张了起来,不由又是一笑。“本来我们都以为是意外,谁知道凝妃竟是被人推进了湖中……”
邵玟喘喘不安地低着头,企图以此来避开奚月泠那过分锐利的目光。
“被人推进湖中,什么人这么大胆。”她攥紧了自己的手,指甲掐进了掌心,这微微的疼痛才让她能集中心神,强迫自己抬头看向对面那人。她自小便被父亲教导学习礼法学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不是宫中那么黑暗。她又怎么可能短短半年,心肠就变得这么歹毒了。
“琼雪那个丫头,玟妃娘娘可知道,就是贴身照料凝妃的那个。她说亲眼看到了是有人推凝妃落湖的,那个人就是……”奚月泠刻意停下,目不转睛地看向邵玟,硬是不再继续。
她都说到了这份子,邵玟心中也明白了大半,这人怕是已经从那丫头那里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这时候她刻意来锦玟轩说这样一番话,定是有什么目的。
“玟妃娘娘不想知道那凶手是谁么,是谁这么残忍地杀害了那个尚在母亲腹中的可怜胎儿。”奚月泠说话的音调瞬间提高了几个分贝,她眸中闪过了一阵冰冷的寒芒。定定地注视着邵玟。
邵玟凭地打了个冷颤,双手下意识地交叠在了一起,半晌才呢喃一般低声回了一句,“凶手是谁?”
她的话反而不想是问话,似乎只是被逼急了没有办法才出声一般。
奚月泠忽然起身,缓缓地放下了捧在手里的茶杯,“时辰不早了,月泠就先告辞了,至于凶手么……想必皇帝哥哥已经仔仔细细问过琼雪了,用不了多久,玟妃娘娘应该也能知晓了。”
这三年她也成长了不少。她开始慢慢习惯这个宫廷,甚至习惯了冷眼旁观那么勾心斗角的事,只要不牵扯到她或者她真正关心的人,她一向是不去理会的。这一次是真的有人惹到了她的逆鳞,那么,那个人就要准备好接受她的回敬。
邵玟一阵慌乱,脚下阵阵发软,几乎站不稳脚。听她的语气分明就是知道了是谁推凝妃那封贱人落湖的,可是她却故意这般把话说了一般,存心要看她着急惊怕。
“淳宁,有话你就直说吧,你刚才说过不喜欢绕弯子!”既然知道奚月泠是有目的而来,甚至在来之前已经处理了一些事,邵玟脸上的惊慌反而少了一些。在这宫中生活,谁不是利用来利用去,想来她也不会例外。
她冷嘲一般地勾起了唇角,回身看向邵玟,笑道,“想必玟妃娘娘也猜到了月泠的来意,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已经吩咐了琼雪什么也不要说……”她说到这里,对面那人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当然凝妃娘娘也什么都不会说,”她浅笑,只是将这事说了,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邵玟,等着她的回应。
邵玟心中是有一些惊讶的,她本以为她最多封住了琼雪那丫头的嘴,谁知道居然连凝妃也不会说出这事,那么她的目的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