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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们刚才就给他用过刑,自然知晓他的反应,手下更是不留情,一下一下,非得打得他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不可。
奚月泠心中虽有不忍,然而却对那可怕的变异人心有怀疑,难道被那蜘蛛咬了真的会不知疼痛么?她心中怀疑,便看着那些衙役打板子,一直到那躺在地上之人伤痕累累。
“住手!”终不是那铁石心肠之人,她呵斥了一声,阻止他们的行动。
几个衙役起初并未停手,毕竟这是府衙,大老爷还没发话,那容得一个小女子发号施令。
韩墨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主,就是因为这个,才能在短短时日,就爬上了府尹的位置,他眼见她发了话,自己手底下的人并未听从。稍稍等了一会,才挥手,“停下!”
衙役们赶紧停下,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家老爷。
看来严刑逼供是不可行的了,躺在地上之人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虽然他口中的吼声已经小了下去,双目却已经盯得死大。
“丞相,你看,这样打下去也是没事,不如先将此人收押了,我们依这位姑娘所言,派衙役去那义庄查看。”韩墨此话毫无半点谄媚之意,也句句在理,倒博得奚月泠一番好感。
其实她哪里知道就是刚才傅霖轩那一句“殿下”就已经让韩墨猜到了她的身份,这个年纪,又可以跟在丞相身边出宫,这样的殿下,遍寻整个皇宫也只有那一人了。所以说这点好感,倒像是骗了奚月泠一般。
听自家老爷说去义庄,一旁的衙役耐不住了,那义庄哪是随便能去的。京城那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那义庄可是闹鬼啊。
韩墨怎么会不知道手底下这般的态度,他马上板下面孔,“你们几个,再招上外面巡查的衙役,随我一起去。”
傅霖轩本来想着立场,毕竟柳荀风已经派人去查那义庄,要是他这时候参一脚进去,恐怕不太好。但是看奚月泠似乎很想去的样子,他心中也有了计较,便去看看吧。
“一起去?”奚月泠微微侧身,看向傅逸霄,轻声问道,她淡淡地笑,旁若无人似地。
傅逸霄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也无甚表情,只是微微一颔首,便又转了视线,略带思索地看着躺在地上那人。他或许有些奇怪,虽说那夜亲眼见到了那些血蜘蛛,从枯井中翻涌出来,那漫地的血红,诡异恐怖。然而这蜘蛛的毒液竟然还这样厉害,能控制人心,简直像是那魔教的摄心术一般。
各自准备一会之后,几人便齐齐往城郊去了,街上百姓看着这阵势都一阵好奇,有些好事之途纷纷跟在他们后面,跟了几里。一看到了城郊附近,又全一窝峰散了,看来那枯井的谣传还真是有些震慑人。
“殿下…”傅霖轩突然拉了奚月泠一把,那淡然无波的脸上略略有些凝重。
奚月泠一愣,倒不知他要说什么,却是马上停下了脚步。手腕被握住,她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傅逸霄,手微微挣了一下,握着的那人却纹丝不动,表情坚定地看向她。
“丞相…”拒绝的意味不好太过明显,又加上之前的求亲之事,她并不好太过坚决地拒绝,只是面带疑惑地看着他。
傅霖轩的目光在胞弟身上淡淡扫过,随即一笑,“殿下肯答应我的求亲么?”
这时候让她回答,奚月泠心中一惊,她觉着傅霖轩有些奇怪。在她看来丞相应该是那种很理智的人,怎会在这时候让她回答这样的问题。
傅逸霄站得离两人不远,听得这话面色马上一变,他几乎是一瞬间便行到了奚月泠身旁,轻巧一下,便隔开了两人尚握着的手。他的眼神很冷,快要将人冻结一般。
“逸霄……”傅霖轩是有些诧异的,这个胞弟,他从来知道性子很冷,可是大多时候他总是那样玩世不恭的样子,笑得恣意潇洒。他与父亲不合,常年在外经商,每每回来都待不了很长时日。然而这一次,他已经留在家中快半年了。
前方的衙役和韩墨似乎没有觉察到他们的离群,已经慢慢走远了,留在原地的三人气氛却有些奇怪。
“丞相,那事还是回宫再说吧,现下我们还是早些去义庄看看究竟吧。”奚月泠不想见到他们两兄弟不合,便委婉地说着,这样的三角纠葛实不是什么好事。
“好。”傅霖轩极快地应了一声,他脸上甚至还带着笑,转身便往前走去,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不曾发生过一样。
见他走了,奚月泠这才松了口气,她诺诺地看向身前那人,拉了拉他的衣袖。这还是第一次在平日里与他相处,上次隔着一层面皮,自然不算。
“他向你求亲?”傅逸霄的声音透着一丝古怪,衣袖被轻轻扯着也不为所动,神情还是有些冷然。
第二卷 血色皇城之采阴补阳术 第二十九章 倒毙干尸
第二十九章 倒毙干尸
他的声音低沉生硬。透着一股子的冷意,阳光分明刺眼灼热,却偏偏让人觉得徒生了一阵冷意。
奚月泠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袖,轻抿的嘴角显出了她心中的欢悦,那一丝丝的冷意反而让她由衷地笑了出来。
“丞相确有此意。”试探或者是别的什么,她回答得很是爽快。
话音刚落,身前那人突然回身,那森冷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似要将她看穿。手腕轻轻一翻,那被拽着的衣袖被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他此举分明是不悦,却让奚月泠脸上的笑靥更甚,她眯着眼瞧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上前一步,干脆挽住了他的手臂。
“走吧,再不去,我们可被落下了。”心中明明知道眼前这人在生气,她却不想解释,有时候这样的冷然便是在乎的象征。那张冰山一般冷峻的脸能因为她有所情绪波动,她怎能不欣悦。
日间的城郊义庄依旧是森冷恐怖,只是站在门外,就觉得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那破败的屋檐。脱落的墙漆,看上去无不添了一份令人惧怕的感觉。
衙役们牙齿咯咯打颤,简直是有多远站多远,若不是韩墨一意孤行,恐怖他们怎么也不愿和那枯井谣言扯上半点关系。
早就听刑部那些人说了,夜里在这里守夜,早上醒来无端地就在一里外的草地上,若不是那玩意做的,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韩墨左右打量了这义庄一番,这义庄在城郊,他虽是京城府尹,那枯井涌血的谣言一出,就由刑部侍郎柳荀风接手了,他根本没机会来此一看。
他并未下令让衙役们直接进去查看,而是往后看了一眼,其实丞相三人离队在前面路上停下,他早看到了。只是装作不知,有些事知道得多了,反而对自己不利,必要的时候装作死而不见,反而是最聪明的。
人说,好奇心杀死猫便是这个道理,自从入官场那日起,他就在心中告诫自己。许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不知道便不知道。
“韩大人……”傅霖轩是先跟上来的,他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这样的人。任何事都是成竹于胸,仿佛这世上没什么事可以难得到一样。
韩墨其实并不喜这样的人,他们太难看穿,便更难揣度心意。
两人正说话之间,奚月泠和傅逸霄也追了上来,义庄之外一下多了许多人气,那股子冷意似乎也淡了许多。
他们二人是进去瞧过的,于是便格外地小心,那枯井之中的东西可不好对付。
“韩大人,让他们进去时都小心些。”傅霖轩不曾看两人一眼,只继续刚才的话,这义庄,在谣言之后,其实他来看过一次。只是那连日的雨下得到处都是积水,他也只是在门前驻足了一会,便离开了,也就不知这义庄里到底有什么,但小心些总归是好的。
衙役们面面相觑,都不愿进去,但是老爷看着,毕竟是当差的人。这时候不表现下,还待什么时候。
门被推开之时,他们都惊讶得不能动弹,那门内,地上竟然七零八落地躺了一些人。
一丝诡异的感觉慢慢浮上了心头,他们刚才还未曾在意,明明刑部接管了这里,这大白日的,这里为何竟没看到半个守卫的人。
地上躺着的人中,有几个看衣裳颜色倒像是刑部当差的,不过另几个却是一身书生打扮。
这时候是进还是不进,倒让那些衙役为难了。
“小心点,慢慢走进去!”韩墨初见这情景也是一愣,那些人躺在地上,身子歪歪扭扭的,毫无声息,简直就像是死了一般。
几个衙役先走了进去,这就是赶鸭子上架的事,不进不行。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衙役走近了最靠近门边的那人,他伸手想将那人的身子扳过来,指尖刚到触到,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别碰!”奚月泠心惊肉跳地看着这一幕,若是地上那些人都是被血蜘蛛咬了,那会不会他们身上还有血蜘蛛在爬动。这时候去碰他们的身体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了。
那衙役被这一声一吓,赶紧缩回了手,他倒也是个聪明的人,马上明白了奚月泠这大喝的意思。他从腰上拿下了佩刀,并不拔下那刀鞘,只是用那刀试探地去碰触了一下地上那人。
他还是用了些劲力的。若只是睡着的人,只要睡得不沉,这一下足以让他醒来。然而地上那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直接用刀将那人翻转了过来,“啊!”那衙役狂叫一声,一下甩开了手上的佩刀,连连后退了数步。
旁边的人被他这一下吓得有些慌神,纷纷看向那吓人的东西。只见地上那人脸上几乎只剩下了一块皮包骨,双眼下凹,显得那眼睛更大。一双血色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却没有半点光彩,这简直就是具干尸,哪里还能叫人。
那些衙役好似有了反应一般,都效仿之前那人的行动,用佩刀一一将那地上的人翻转过来。
每一个都是这般模样,一双双血红的眼珠子镶嵌在一具具干尸身上,地上这满满一排,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傅霖轩也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情形。他下意识地看向奚月泠和傅逸霄,这两人分明是知道些什么的,却不愿说出来。
“丞相,你看……”韩墨也有些惊怕,现在已经不是那犯人在街上刺伤人的事了,这已经成了涉及好几人的命案了。他上任以来还未见过这样的情况。此时竟将决定权干脆地交到了傅霖轩手上。上头有个丞相顶着,也好过他自己来。
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傅霖轩这时候却也顾不上什么了,他看着这八具尸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轰隆隆……”一阵响雷在天际响起,乌云渐渐聚拢了起来,还有闪电,眼看着刚才还好好的天竟要下雨了。
突如其来的雷声唤起了奚月泠的某种记忆,脑海里灵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从脑海里闪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她拧眉看着地上那横七竖八的尸体。若有所思。
若是现在下雨,那唯一一个避雨的地方只要眼前这义庄了,可这义庄却比那狂风暴雨还要可怕。
现在离开,兴许可以在暴雨来临之际回到城中,若是不走,便只能进去避雨。可眼前这义庄分明古怪得很,地上的人死得又蹊跷,他们哪敢轻易进去里面。如今只是在门边站在,他们心中都是又惊又怕。
天色说暗就暗,眼看就要降下雨来,傅霖轩清净的脸上难得闪过了一抹复杂。
“府尹老爷我们还是回去吧,活人进了这义庄恐怕都会变得跟这些干尸一样,兄弟们实在是不敢冒这个险啊!”衙役中有一人直接走到韩墨面前,问他,这里虽说还有个丞相,但他毕竟是韩墨的手下人,这时候定是向他拿主意。
韩墨也是一脸的为难,这跟前还有一个丞相,一个公主殿下,哪轮得到他拿主意,便直接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两人。
刚才脑海中一闪而逝的东西,奚月泠终于抓住了,她就觉着奇怪,为何从前这里没有闹出这样的谣言,偏偏这时候出来。这一点她不甚明了,但总觉得那些血蜘蛛是在大雨之后才从枯井中爬出来的。
恐怕是雨下太大,雨水随着缝隙流进了井中,前几日连着几日暴雨,那雨水越积越多,远在井底的血蜘蛛都爬了上来。
虽说这只是她的猜测,但这种时候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绝不能再让这些衙役去冒这个险。
“丞相,我们还是回去吧,或者先退到门外,以免有个闪失。”她淡淡说着,便想起了之前在门外看到的那些七叶小草,想到这她脸色马上一变。
连连退到门外。蹲下身子细细看了,奚月泠面色有些苍白,那些本该在这的七叶草竟然连一株都没有剩下,被人拔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