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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姑娘一个人身上。可是这姑娘,却表现得那么泰然自若,落落大方,把盏轻饮,不时伸出五指,理一下鬓边的乱发!
卖茶的老头笑着搭讪道:“石姑娘,今天好早啊!”
姑娘眸子一翻,浅浅笑道:“早什么呀!太阳都快下山了……”说着眸子向着瞿涛瞟,抿嘴笑了一下,如贝的牙齿,闪闪生光。瞿涛忙点了一下头,可是不巧得很,姑娘的眼光又转过去了。他心内不由大为焦急,心说这怎么好呢?昨夜那个人到底是她不是?
我却该怎么问她才好?
想到此,把心一定,咳了一声,讷讷道:“石……”“姑娘”二字还未出口,却见对方一双明眸,忽地视向自己,那双亮如晨星的明媚眸子,含着微笑与情意。
瞿涛忙含笑道:“我……”
却见姑娘秀眉微微一耸,丢了一个“不要说话”的眼色,并且不明显地摇了摇头。
瞿涛只得把到口的话又忍住了,他内心真是又惊又喜,几乎要眩晕了。
他这种不自然的态度,引得其他人有些奇怪,可是大家所注目的,只是这少女,谁也不肯把目光浪费在瞿涛这个男人身上!
那少女喝了几口茶之后,目光向山边远眺了一下,忽然站起身来,娇声道:“我要走了!”
卖茶老头劝阻道:“天还早呢!再坐一会儿吧!”
少女摇头道:“不了!我还有事要办呢!”说着,眸子直直地视向瞿涛,引得在座诸人,一齐向瞿涛望去。少女见状脸色似乎微微一红,站起身来,直向棚外行去。
卖茶老头恭送她上了马,满脸堆笑道:“姑娘你好走,这是上哪去呀?”
少女用手上的马鞭,往那边山上指了一下道:“我的一件衣服丢在那边了,我要去拿来!”说着秀眉一扬,可是却再不好意思用眼睛向瞿涛这边看了。
只见她,轻轻策着马,直向山路上行去。
卖茶老头笑着走到瞿涛身边道:“行!大爷,你这茶可是没有白喝!”说着一只手喜滋滋摸着自己的小胡子。那几个油头少年,更是不时地向着他指指点点。
瞿涛本就心急如火,此刻就更坐不住了。当时笑着站起来道:“我走啦,给你钱!”
卖茶老头一怔道:“你可别去追她,这位姑娘可是翻脸不认人的!大爷你要以为她看你一眼就动了心,那可是大错了!”
瞿涛不由心里一动,鼻中哼了一声道:“你不要乱说,我是有事!”说着走出棚外,解下缰绳,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行了一段距离之后,他才把马头一带,转向山道行去。
这时他心内真可说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又怕错过了时机,又担心自己错会了人家的意思。一路上忐忑不安,走走停停,行了三四里路,人马都已下汗。
天色将暮,山风飘着如带的白云,在眼前慢慢游过去。瞿涛勒住了马,心里着急地想:“糟了,别是我把路走错了。也许那石姑娘不是走这一条路!”转念又想道:“也许她回去了,而我却意乱情迷,自作多情,岂不可笑?”
这么一想,心立刻就凉了。当时长叹一声,失望地掉过了马头。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儿,却听得身后“扑哧”一声娇笑道:“才来呀!人家等你半天了!”
瞿涛忙转过身来,眼睛几乎都要花了。
那个几乎令自己着迷的姑娘,正立在那棵古松之下,半笑半嗔地看着他,杏目中微微现出一些怨色!可是她整个人却像一抹春兰,婷婷玉立的身材,白里透红的一张脸,还有那微启的嘴角……
瞿涛几乎不敢直视她,因为她的美,几乎要使自己熔化了。
他翻身下马,恭敬地抱拳道:“姑娘,我太失敬了!”
姑娘杏目微抖,欲笑又嗔道:“你这个人,当我不知道么?老实告诉你,你一到巫山,我……我就注意上你了……”说到此,脸上一红,改口道:“不是注意,是看见你了。”
瞿涛不由心中一怔,面色一红,讷讷地道:“姑娘你……有什么吩咐?我是说……”
少女不由抿嘴一笑,却又绷住了脸,道:“我会有什么事呢!”说着向前走了两步,玉手一伸,道:“拿来吧!”
瞿涛忙回身到马鞍上去拿那件披风。少女一笑,道:“我是说我的剑!”
瞿涛不由一惊,猛然回过身来道:“那口剑,莫非你昨夜没有拿走?”
少女秀眉微颦,忍着笑道:“什么昨夜?宝剑是你抢走的,你本事不是大得很么?
你厉害嘛!”
瞿涛只当是真的,不由面色一变道:“这么说,那件披风不是姑娘你留下来的了?”
少女笑嗔道:“谁说不是?”
瞿涛皱眉道:“那……那是怎么一回事?”
少女忍不住低头一笑,用一只绣花的红鞋,踢了一下石头,抬起头来,哼道:“要不是看你一副可怜相,昨天晚上,非把……”说着咬了一下嘴唇儿,用眸子白了瞿涛一下。
瞿涛这时一切都明白了,再仔细一看,可不是,那口“银灵”剑好好地在她背后,不由窘得笑了笑道:“姑娘直是好功夫,昨夜来去我竟然丝毫不知!”
少女笑眯眯地道:“功夫再高,也比不过你呀!说实在的,我倒是看错了你,其实你这个人倒是蛮好的!”
瞿涛本是豪迈个性,可是不知怎么,在这位姑娘面前竟变得斯文起来。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姑娘过奖,昨夜之事,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不要见责才好!”
少女瞟了他一眼,笑道:“你别挖苦人了,说起来两个人都还有错……”说着眼珠上上下下地望着瞿涛,脸色微微发红道:“我还忘了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姓石呢?”
瞿涛微微一笑道:“我不但知道姓石,而且还知道姑娘的芳名!”说着轻轻地念了出来:“石瑶清——是不是?”
少女不由立时面色大红,她双目睁得又圆又大,好似极为惊奇,接着就明白了,微微一笑道:“你坏!一定是偷看了我的宝剑,对不?”
瞿涛点了点头,一笑道:“请姑娘多多原谅!”
石瑶清鼻中哼了一声,道:“你呢?你又是什么猪名狗姓?”说着低头浅颦一笑,抬起头,以那双妙目注定瞿涛。由不住内心大动。
这多少年来,关山万里,从没有一个姑娘令他动过心,可是眼前这个石瑶清,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令他神魂颠倒。他几乎呆住了。
石瑶清见状,红着脸一笑道:“你这人真是……怎么了吗?怎么问你话不说呢?”
瞿涛立时惊觉,他沉声笑了笑,道:“姑娘见问,怎敢不答。我姓瞿名涛,初来巫山,还要姑娘多多关照!”
石瑶清口中念了他名字一遍,点头笑了笑道:“来了就来了,干嘛还要关照呀?这么老大的个子了……”说着抿嘴一笑,接下去道:“不过,话要说回来了,如果你愿意住在巫山,我倒可以给你找个地方住下来,可能比你昨天睡的地方强多了;而且离着我家也很近!”
瞿涛含笑说道:“果能如此,那太好了!”
石瑶清见他一口应允,似乎也甚为高兴,当时笑道:“我现在就带你去如何?”
瞿涛点头答应,二人各自上马。石瑶清催马在前,瞿涛紧随其后。石瑶清轻车熟路,一马领先,乌黑的秀发,云似地散在肩后。西北风瞿涛紧随其后,目睹她的风采,真有飘飘欲仙之感。石瑶清就像梦里的仙子一样,紧紧地抓住住了他的心。
两匹马穿过了一片松林,涉过了一道溪水,眼前出现了突兀耸立的乱石,似乎已到了峰岭的尽头了。
石瑶清一勒马,回头笑道:“这地方叫乱石岭,不认识路的人,来到这里很容易迷路的!”说到此翻身下马,瞿涛也下了马。
石瑶清走向一处高可参天的峭壁边,用力地向石壁上一推,只听得“吱”的一声,石壁上竟出现了一个大石门,露出了一间整洁的石室。
瞿涛不禁大为惊讶,连忙跟随她走了进去。
但见室内打磨得极为平整,四壁石色纯白,并雕凿出许多石龛,以放置物品器皿。
室内有石床一张,石登数把,还有一张松花木架、白玉桌面的长桌。
最奇的是,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书案头上堆着不少的书。
翟涛大为惊奇地道:“这里原来是有人住的啊!”
石瑶清含笑点了点头道:“谁说没有人住?只是现在才空下来!”说着走到室内一面石壁边,随手一推,立刻又出现了一间石室。
只是这间石室较小,可是却开有极具匠心的两扇石窗,光线从窗外照进来,十分清晰。室内只设着一个极大极厚的蒲团,似供修真之用。
瞿涛感叹道:“这必定是一位前辈人物修真之处!”
石瑶清忽然低下了头,眼圈一红道:“这是我父亲生前清修的地方!”
瞿涛不由一怔,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有些歉然地道:“这么说,令尊老大人已经……”
石瑶清黯然地点了点头,道:“已去世三年了……”说到此,苦笑了一下道:“这是他老人家亲手开出来的地方,可惜在此住了不到两年,就去世了!”
瞿涛坐下来,看着四周,感叹道;“这真是一处洞天福地,只是他老人家怎会想到在这个地方辟室而居,出入岂不是太不方便了?”
石瑶清不由叹了一声,道:“谁说不是呢?那时我父亲来此,是为了采炼一种药……”说到此,冷冷一笑道:“这种药,害了他一生,也……”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道:“我们谈这些做什么?你看这地方怎么样?如果还满意,可以暂借你住!”
西北风瞿涛知道她有难言之隐,也就不便打听下去,当时站起来道:“这地方太好了,只怕我这风尘仆仆的身子,玷污了伯父修真之处!”
石瑶清笑着嗔道:“算了,算了!咬文嚼字,怪别扭的!你只要喜欢,住下就是了。”说着走出外间,自一处石龛内取来被褥铺好。那被褥全系雪白衬里、上好细缎制成,一双枕头上还绣着鸳鸯。
瞿涛不由大为惊异道:“这些东西,莫非都是令尊所用么?”
石瑶清一笑道:“才不是呢!这是我和姐姐来此住时用的……”说着不由脸色微微一红。瞿涛心内一动,也觉得不大好意思,奇怪地道:“你还有个姐姐?”
石瑶清微微一怔,好似发现说漏了话,却不便改口,当时脸色不大自然地笑了笑,道:“我是和姐姐住在一起的!”
瞿涛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石瑶清低下头,叹了一声道:“我姐姐是一个患有怪病的人,自从来到这儿以后,从未出过巫山……”说到此,她忽然面色微变,注视着瞿涛,似难启齿地道:“如果你看见她,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瞿涛微微惊愕地道:“为什么?”
石瑶清双目中滚下了两粒泪珠,以手遮面道:“你不要问我,这……这太可怕了……”
瞿涛想不透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对方既然如此伤心,也不便多问,当时忙劝慰道:
“姑娘不必伤心,我是不应问这些的!”
石瑶清忽然抬起头来,满面泪水哀衷地道:“你也不要多问,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说着她站起身来,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含笑道:“能够认识你这个人,我就很高兴了。”说着直出室外。
瞿涛忙道:“姑娘这就走么?”
石瑶清点了点头,道:“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明天我会再来!”说着翻身上马,笑了笑道:“你大概不会缺少什么东西,如果少什么,明天再告诉我,你是我难得一见的佳宾!”说着嫣然一笑,如芙蓉迎风。
瞿涛不由心旌摇动,忙自调息镇定。
石瑶清像风似地策马驰出,可是却又忽然勒住马,回过身来,只见她秀眉微颦,道:
“瞿兄,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你夜里最好不要出来……”
瞿涛正要问故,但见她一抖马缰,那匹马已如飞而去。瞿涛目送她去远之后,才把马牵到林边,为之取下鞍物,系于树下,然后他转身进入石室。
这一切对他来说,简直是太奇妙了,也太神秘了。
他眼前所遭遇到的,就像是一篇传奇故事,而自己已步入了这篇传奇故事之中。
他把衣物略微整理之后,细细观察这两间神秘的石室。又走到案前,随手翻阅了一下案头上的书。
这些书,全是属于“医药”一类的,诸如“本草纲目”、“华陀散草”、“扁鹊随医”等……名目繁多。
瞿涛翻看了一番,全是些不知名的怪草怪药名目。心中想道,这些书必是石瑶清之父生前留下来的,自己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可是,他的目光却在无意间看到一本红面的破旧书稿,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