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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宝来仪-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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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瑨璃送霍司崖出去,看着他上墙头,然后自己好像失了魂一般走向玉澜台,那里守着许多女官侍女,见到她急忙过来嘘寒问暖,检查是否受伤。瑨璃道:“没事,我回宫了。”

    天青道:“刚刚似乎有个人闯到皇宫里,皇上不曾见到么?”

    瑨璃冷道:“见到了我现下还能在这里?”

    众人都被她说得噤声不语,只能侍候她回朝仪殿。回到寝宫,瑨璃朝几个女官道:“我现在就要见到绿箩,你们去把她叫来。”

    几个人面有难色。瑨璃微微一笑:“怎么,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么?既然不听,留你们也没用,不如打发到别的宫殿去,我再挑一些好用的女官来使。”

    她们几个最早只当瑨璃是个柔弱不中用的人,昨夜将田静收拾已叫他们不敢小觑,今夜说这番话。更是把他们唬一跳,水玉忙道:“奴婢这就去将绿箩姑娘请来。”

    说着方去了。瑨璃暗叹,果然在皇宫之内。都不是什么好人,个个都拿着她当老虎看。什么皇帝?有这样对待皇帝的么?她们只怕是吃准了她好说话,如今她就要拿出点样子来让他们知道,她不是好惹地!

    果然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绿箩被他们带了来。却不如第一天穿得那样齐整,只穿着家常衣服。似乎瘦了一些,看到瑨璃,往前奔了两步,女官道:“还不行礼?”

    绿箩忙要下跪,瑨璃拦道:“我与绿箩素来要好,以后她在我面前也不必行这样大礼。时间不早了,今晚她服侍我,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一行人应了“是”,便领了众人出去。偌大的宫殿顿时变得空荡荡鸦雀无声。瑨璃拉住绿箩手道:“来了这里之后。他们将你送你哪儿了?”

    “在御厨房烧火。”绿箩担忧地看着她,“你没事儿吧?打从在玉澜台之后,你赶着去太和殿。我要跟去,他们却不许。接着就把我派到厨房去了。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自然是叫我在宫里无人可以依靠。”瑨璃叹道。“连累你也跟着到这样深宫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又或者。还能不能出得去。”

    绿箩一惊:“怎么?”

    瑨璃叹口气,没说话。到床上,瑨璃取出母亲地画像,对绿箩道:“你看看这画像有什么不同的?”

    绿箩便仔细看看,摇头:“没什么奇异。怎么?”

    “你摸花黄。”

    绿箩便在沐芽儿画像地额头摸了一下,果然有一个兀起,轻轻一按,可以沉下去,但是画像上什么也没有改变。她便疑惑:“这是什么?”

    “不知道,也正疑惑。”可惜今晚霍司崖不曾来她的寝宫,否则给他看看,指不定能有头绪。她坚信这个与玉玺放在一起的卷轴绝对有玄机,只是会是什么呢?难道里面蕴藏藏宝图?

    会不会这个卷轴,才是让人一路追杀她来的主要目的?往往金钱利益才是最让人疯狂抢夺地,瑨璃想不到卷轴之中隐藏着的如果不是宝藏,那会是什么。

    思来想去睡不着,绿箩因白日劳作辛苦,却已经睡下了。沐瑨璃拿着卷轴出去,此时夜已深,不知鉴月是否睡着。

    外面有值班的宫女和太侍,一见瑨璃出来,立刻上来侍候。“皇上要往哪儿去?”

    “去鉴月那儿。”

    他们慌忙点了灯笼在前头指引。按说后宫之中住着鉴月这样一个健康男子是不妥当的,但因为鉴月这个司职特殊,且给予了他神圣的光芒,所以在皇宫之中另设一处院落与他住,似乎从天晋国有史以来,一直有这么一个司职,且从来都住在皇宫中,直至老死,都不能拥有女人,不能成亲生子。

    瑨璃暗想,这样和内侍又有什么不同?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在皇宫之内被折煞了。瑨璃到鉴月住的院落,那里顿时一阵骚动,内侍急忙打点,鉴月想必也是睡着了,出来的时候衣裳还不齐整,穿着飘逸的白衣,跟着瑨璃来地那些人盯着鉴月看,都有些疑惑。晚间出现在皇宫的白衣人,会不会是鉴月长老?分明皇上是护着他的,难道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秘密不成?

    瑨璃却不知道那些宫女内侍存了这样地想法,只和鉴月道:“你睡了?不好意思过来打扰。”

    “不敢。皇上请。”

    恭恭敬敬地将她请到里面去,叫宫女奉茶。瑨璃扬扬手,“不必,喝了茶晚间不好睡。”屋子里有人侍候着,瑨璃便道,“都下去。那些人便感觉越发古怪了。鉴月神情疑惑地看着她,“陛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瑨璃将卷轴放到桌上,“你看看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鉴月看看她,又看卷轴,很快就发现花黄那里地异样。瑨璃看着他地侧面,不由又想起霍司崖。鉴月长得真的有几分霍司崖地样子呢,也是这样心细如尘。她不觉就看呆了。鉴月抬起头,便触到她呆呆的目光,心下讶然,“陛下?”

    “哦。看出了什么么。”瑨璃回神。

    “除了这里可以按下去有个凹痕,没觉得它有什么异样。陛下大半夜来,为的就是这事?”

    “嗯,”瑨璃看着他道,“你可听说过有关于卷轴的传闻之类?”

    “不曾听说。”

    “哦?”瑨璃挑挑眉,“如果阳栅之内只有玉玺,不可能那么多人想着追杀我和拿到玉坠吧?”

    鉴月微微一笑,“那陛下觉得卷轴之中会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可惜臣也不知道。”

    “是么。”瑨璃哼了一哼,“我觉得你知道,你不肯告诉我。”

    “臣不敢,臣确实不知。”鉴月微笑,“陛下将卷轴与微臣看,是信任于微臣。如此,我讲一段传言与你听。”

    瑨璃的心一动。“什么传言,说来听听。”

    “传言先皇曾经遇到一位英俊倜傥的画师,就是现在陛下手上拿着的这份卷轴的画师,二人因待一起久了,便渐生情愫。那位画师与先皇画了许多画,几乎现在还存在皇宫中的先皇遗像,都是出自他手。”

    瑨璃心里便已有些了然,“你说那个画师是我……父亲?”

第七章 画卷之秘(中)
 鉴月不动声色,继续道:“画师离开之后,先皇在大臣之子中挑了一位做她的面首。数月之后,陛下诞生了。”

    瑨璃皱眉:“娘是皇帝,若她中意那画师,为何不将他留下来,还要另寻一位面首?”

    “这不得而知。所以微臣说这是传言。”鉴月合目道,“指不定这卷轴只是藏着他们二人的秘密而已。陛下不必过于敏感。”

    瑨璃没有言语。她来找鉴月,是因为昨夜他和她说,她是新君,不立威信将来没有君威。就因为这一句话,她便信任他,虽然他看起来一直是皇叔公派。如果他不是真正为她好,昨夜不会说出那番话来教导,她想过他伪善的可能性,可是又或者,他长得像霍司崖,又对她直谏,让她有了信任和好感。人与人之间,有时也靠直觉往来。

    瑨璃苦苦思索,还是想不到卷轴里的秘密,每天有使者来报战事如何如何,她处于皇城之内,一派平静,差点觉得这事与她完全没有相关。沐豫每日都会进宫,将一些折子与她批,瑨璃望着沐豫,只觉得他离她好遥远,好陌生。至亲血缘都能这样,还指望别的什么不相干的人会与你同生共死呢。

    回到屋子,绿箩将一碗燕窝雪蛤端进来。侍候她吃,瑨璃吃两口便放到一边,外头有女官来回:“陛下,王爷新派了一名女官进来与伺候您。”

    瑨璃眉头微蹙,“带进来。”

    那女官走进来,瑨璃与绿箩都吓了一跳,不是别人,却是颜云夕。她穿着红色女官服色。恭敬地朝瑨璃行了礼。瑨璃惊道,“云夕,你怎么进宫来了?”

    颜云夕冷淡地道。“回陛下,是王爷怕你在宫中无人解闷。知道我们乃是旧识,所以将我带了来。”

    瑨璃心里有说不出的纳闷。皇叔公怎么知道他们是旧识?将云夕带进来,只是给她解闷么?

    脸上微微笑着,拉着云夕的手要坐下,云夕却道:“奴婢不敢。”

    “什么奴婢不奴婢。像从前那样不好么。”

    颜云夕淡淡道,“如今您是皇上,怎么能像从前一样呢。”

    瑨璃便不再言语,她这样说,分明将两个人关系划分得清清楚楚——其实,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特别深的交情,不过因为她央求了霍司崖将她从王府离开,而后面又因为瑨璃的大意,使她地那包细软被人调了包。想必颜云夕对她的恨比对她的感激要多得多。还谈什么交情呢!

    说到这里,瑨璃便想到她曾经派人去将程川抓过来地,想必是慕容潇不曾把她的话当话。不然该来地早要来了。瑨璃因亏欠她,对她格外好。也不派什么活给她。赏赐她许多东西。颜云夕却只是冷冷淡淡,瑨璃又问她:“你可曾给迟婕妤传口讯?”

    、“不曾。”颜云夕淡道。“若是传口讯回去,自然容易叫人知道我在这里。到时还要被抓回去,何苦来。”

    “难道你打算在这深宫之中过一辈子?”

    “先过好眼下的日子罢,奴婢没有想那么长远。”

    沐瑨璃点了点头,不知道当时她答应帮助颜云夕究竟是对还是错。如果她嫁了端木瞿,纵然端木瞿老一些,只怕也不会虐待了她。可如今这样,瑨璃真的不知道,这样她就幸福了么?

    当然她也有些怀疑皇叔公把颜云夕安排到她身边的动机。转念又想,皇宫里她没有亲信,大部分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瑨璃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晚间坐在床头看娘亲地画轴。这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亦或者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她不知道。

    一时兴起,踩到凳子上,将原先挂在墙上的沐芽儿的画像拿了下来,将这副换上去。忽然间听到咔的一声,瑨璃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细想想这里这样安静,不大可能是听错了的,又将画轴拿下,重新装上去,果然又一次响起了“咔”,瑨璃心里一阵惊喜,难道这副画放在这个地方,竟能开启某个机关么?她重又装上一次,仔细听清那咔声从何而来。这次她听清楚了,声音的来源正在那张无与伦比的大床下。

    瑨璃的心扑通扑通跳。床底下会有什么呢?难道说娘亲当时定制这个如此巨大的床,有掩人耳目地目的么?她有些忐忑地掀了帘,看看外头宫女的动静。见一个个都离得甚远,方放了心,回到床上,四处摸索着。

    床下有一个凹进去地地方,她尝试着将它抬起,可是使尽了全身力气,也不能掀起丝毫,只好坐到一旁喘气,心想必定不是这里,若果然是这里,娘岂不是力大如牛了?

    小歇了片刻,又开始在床上摸索起来。她跪爬在床上,四处张望,突然间膝盖一沉,点掉到下面去,瑨璃慌忙往旁边一滚,翻身起来,将床褥掀起,一边掀一边抱怨,造这样大的床,搬个被褥都显得如此吃力。终于将被褥卷到那个差点害她跌沉进去地地方,发现竟是一个容得一人砖进去地洞。四四方方的,似乎刚刚那副画轴触动地就是这个机关。瑨璃不由十分赞叹这个做机关的人,究竟如何做出来的?先时霍司崖在墙上乱拍便将石门推起,她已觉得十分了不得,没想到这里还有更为精进的机关。当下也管不得许多,从屋上拿了个油灯,便然后将屋子里所有灯都吹灭,让宫人以为她睡了,方爬到床上,从那个洞里砖下去。下面黑漆漆的,瑨璃虽然从小在山里野大的,但是在这样一个环境未明的地方,她仍然忐忑不安。深呼吸了几口气,顺着下面的小梯子爬下去,正要踩下一级阶梯,却发现已经到了地了。

    地板与洞口的距离约莫只有她的身高。瑨璃将油灯举高,看着这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地方,没什么特殊的,藏着几笼箱子,几摞书卷。

    瑨璃不禁大失所望。还以为娘亲的卷轴里会有什么秘密,原来是她想太多了。她把油灯放到一旁,便在这个小密室里搜寻起来,几卷书都是从前流传的白话小说,她开了最高处的一个箱子,里面是一箱首饰。瑨璃讶异地看着这个,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里是个宝库?

    只是,隐藏的这么严谨,最后只有这几箱宝物,也未免太小心翼翼了吧。瑨璃使尽力气将第一个箱子放到地上,第二个。里面仍然是古董玉器之类。第三层打开的时候,瑨璃就发现了它的不同。因为在一大堆宝物之中,一个很大的画卷横在其中,那些宝物仿佛衬托着它一般,让她显得高高在上。瑨璃心想,这肯定就是娘安排那个画轴机关的目的吧?她伸手将那个画轴拿了出来,握在手上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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