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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侯玉阳一怔!低声道:“‘绝命老么’卢九是谁?”
梅仙眨着大眼睛道:“看样子你真的脑袋受伤严重……”
侯玉阳瞪眼道:“你到底说不说?”
梅仙连忙道:“我说,我说……你跟鲁东‘金刀会’的总瓢把子谭啸天有过命的交情,金刀会有九兄弟,号称九把金刀,卢九是老么,一向最敬佩你,曾经跟你叩头喝血。”
侯玉阳哦了一声,只听外面花白凤冷哼一声,道:“有我花大小姐在,哪还用得着他们来多事!”
那大汉忙道:“是是是。”
花白凤忽然又扬起了剑,道:“你还有没有甚么消息要告诉我?”
那大汉怔住了!怔怔的望着他,道:“你……你……”
花白凤道:“我和我的朋友都等得不耐烦了,如果没有更重要的消息,你就赶快张开嘴!”
那大汉刚刚松缓的神色又变了,冷汗珠子也一颗颗的淌了下来。
车里的侯玉阳看得心惊肉跳,道:“她会不会杀了这个人?”
梅仙叹道:“一定会,只要她认为口供逼完了,不管回答满不满意,她都会杀了这家伙。”
侯玉阳大急,连忙道:“你怎么想个办法,叫她别杀人。”
梅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看见一个陌生人。
侯玉阳躺回被子里,叹了口气,道:“至少别在我面前杀人……”
梅仙立刻从车里探出头来,笑吟吟道:“花大小姐,差不多了,放他走吧。”
花白凤愕然道:“这个人……能放吗?”
李宝裳立刻接道:“当然能放,而且刚好可以让他带个信给萧锦堂。”
花白凤道:“带甚么信?”
李宝裳道:“告诉萧锦堂,你太湖花大小姐要用这条路,叫他回避一下。”
梅仙也急忙接口道:“对,在这一带耍威风也该由你花大小姐来要,哪轮得到他姓萧的。”
花白凤猛一点头,道:“有道理。”
紧接着“呛”地一声,还剑入鞘,用剑鞘顶着那大汉胸口,道:“姓吴的,你今天遇到了贵人,居然从我花大小姐剑下逃过一劫,你的狗运实在不错。”
那大汉一面拭汗,一面点头。
花白凤剑鞘一拐,已将那大汉挑出几步,喝道:“你走吧,不过你可别忘了把我的话传给你们萧坛主。”
那大汉一步一步点头的往后退去,退出很远,才慌不迭的扑上停在路边的坐骑,狂奔而去。
花白凤面含得色的转回身,刚刚想跨上车辕,陡闻李宝裳大喝一声:“来人哪!”
登时应声雷动,不但侯府的人回应得毫不迟疑,连他从太湖带来的娘子军也答应得痛痛快快。
花白凤又惊吓了一跳,不知出了甚么事?急忙朝李宝裳望了过去。
李宝裳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只大声吩咐道:“赶快准备担架!”
花白凤一怔!道:“你准备担架干甚么?”
李宝裳道:“我怕二公子在车里躺久了不舒服,想请他出来透透气。”
花白凤叫道:“你胡扯甚么?在担架上哪有在车里舒服。”
李宝裳道:“既然大小姐喜欢坐车,刚好把车让给你坐算了。”
花白凤道:“你们呢?”
李宝裳道:“我们抄小路走,说不定会比你先到桐乡。”
花白凤怔了一阵,道:“莫非你也怕碰到神鹰教的人马?”
李宝裳笑笑道:“的确有点怕。”
花白凤道:“你既然怕碰到他们,方才又何必放那个人走?又何必叫他传信给萧锦堂?”
李宝裳道:“我们怕,你不怕,萧锦堂再厉害,也不敢得罪你太湖的花大小姐,除非你逼得他无路可走。”
花白凤道:“你是说除非我跟你们走在一起,否则他绝对不敢动我?”
李宝裳道:“不错。”
花白凤道:“所以你才故意把萧锦堂引来,让我应付他,你好带着你们二公子开溜?”
李宝裳笑笑道:“不错。”
花白凤脸色一寒,道:“李宝裳,你愈来愈高明了,想不到连我都被你利用上了!”
李宝裳忙道:“我也是情非得已,还请大小姐多多包涵。”
花白凤脸色仍然很难看,梅仙却从车上伸头道:“我家二公子要我问一声,朋友是用来干甚么的?”
花白凤只得紧叹了口气,向李宝裳道:“好吧……”
李宝裳一揖到地,道:“多谢大小姐成全!”
花白凤抬掌道:“你且莫高兴得太早,我跟你的事还没有完。”
李宝裳道:“甚么事?”
花白凤道:“我花大小姐可不是随便受人支使的,你想要让我乖乖听你摆布可以,至少你也应该礼尚往来,替我办两件事才行!”
李宝裳道:“大小姐有何差遣?尽管吩咐,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遵办。”
花白凤道:“第一,你得相办法替我把‘金刀会’那批人赶回去,在太湖附近,我绝不容许那批家伙来捣乱,尤其是‘绝命老么’卢九那种人,我一见他就手痒,万一我一时把持不住把他宰了,反而使你们二公子为难,所以你愈早把他赶走愈好。”
车里的梅仙听得又是噗嗤一笑。
李宝裳急忙揉揉鼻子,道:“好,这事好办。”
花白凤道:“第二,你得告诉我,那个姓谢的女人是何方神圣?她既是神鹰教追逐的目标,就一定是我们的朋友,至少你也应该把她的底细告诉我,不能让我蒙在鼓里。”
李宝裳皱眉道:“不瞒大小姐说,我也不清楚那女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如果大小姐一定要知道,何不直接去问问我家二公子?”
花白凤二话不说,身形微微一晃,已窜进车中。
侯玉阳不待他开口,便已遥头摆手道:“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
花白凤翻着眼睛道:“你不知道谁知道?”
侯玉阳有气无力道:“她既是神鹰教追赶的人,那个姓萧的一定会知道,你何不留着等见到他时,再去问问他?”
花白凤道:“好,只要有人知道就好办,我今天非把她的来龙去脉逼出来不可!”
梅仙笑道:“怎么逼?是不是也想让那姓萧的表演吞剑给你看?”
花白凤哈哈一笑,道:“对付‘断魂枪’萧锦堂当然不能用那一套,不过你放心,叫人开口的招数我多得不得了,随便用那一招,都有办法把他的话给挤出来。”
童山等人还真能干,很快用树枝藤条扎成一顶软轿,脱下衣衫外套铺好,果然舒适得很。
四剑婢小心翼翼地将侯玉阳从车上移到软轿,梅仙又将从西门家带出来的被子、枕头拿下来,将侯玉阳垫好、盖好……
在大队人马簇拥护送之下,穿越树林而去。
血红的夕阳染红了笔直的官道,也染红了花白凤白净的脸。
车行平顺,马快如飞,花白凤四平八稳的坐在车厢中,大队娘子军人马也纵骑疾驰在马车两旁,几乎将宽敞的官道整个挤满。
少女小菲挥舞着长鞭,不时发出兴奋的呼喝,在她说来,纵马驰飞显然要比缓速慢行过瘾得多。
突然间,花白凤抓起了剑。
小菲也将长鞭一卷,大喝道:“来了。”
只见官道尽头陡然扬起了漫天烟尘,一片黑压压的骑影,潮水般的卷了过来。
随行在车旁的几十名娘子军,却个个视若无睹,仍在拼命的鞭马,小菲的长鞭也挥舞得更加起劲,好像硬想从对方大批人马中冲过去一般。
双方的距离愈来愈近,转眼工夫相隔已不及百丈。
那片骑影突然停了下来,动也不动的挡在官道中间。
花白凤紧闭着嘴巴,一任车马狂奔,直等到就要冲到对方身上,才喝了声:“停!”
但见人呼马嘶,车马同时勒缰,紧急刹住在那片黑压压的人马前面。
对方虽然人精马壮,但仍不免面露惊慌,纷纷闪避,只有居中一名手持银枪的老者,纹风不动的坐在马上,冷冷的凝视着马车里的花白凤。
花白凤也正在歪着头打量着他,还不时瞄着他那杆雪亮的银枪。
那老者忽然冷笑一声,道:“我当甚么人如此狂妄?原来是‘五湖龙王’的大小姐。”
花白凤听得似乎很不开心,道:“这个人是谁?”
车夫老张应声道:“回大小姐的话,这位便是神鹰教第三坛的萧坛主。”
花白凤猛吃一惊,道:“‘断魂枪’萧锦堂……萧老爷子?”
老张点头,那老者却傲然一笑,手中的银枪也在夕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花白凤登时跳起来,站在车辕上挥手喝道:“让路!”
随行的人马立刻一字排开,退到路旁,马车也连连后退,将去路完全空了出来。
萧锦堂反倒怔住了!呆望了花白凤许久,才道了声“多谢”带领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的走了过去。
边走边回顾,愈看愈不对,陡然大喝一声,所有的人马又同时转过头来。
花白凤和他那批手下居然原样未动,彷佛早就料到他非回来不可。
萧锦堂果然缓缓的转回来,缓缓的停在那辆双套马车的前面。
花白凤哈着腰道:“萧老爷子还有甚么吩咐?”
萧锦堂强笑道:“不敢,不敢,我看你行色匆勿,只想问问你是不是出了事?我与令尊是故交,大事帮不上手,小事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花白凤忙道:“多谢萧老爷子关怀,我只想早一点赶到桐乡,其他啥事都没有。”
萧锦堂道:“赶到桐乡去干甚么?”
花白凤道:“找人。”
萧锦堂道:“找甚么人?”
花白凤道:“王长顺,这个人,萧老爷子有没有听说过?”
萧锦堂想了想,摇头。
花白凤吃吃笑道:“您老人家经常在桐乡走动,怎么连王长顺都不知道?桐乡有家‘天香居’餐厅,东西做得很不错……大掌厨的叫王长顺,他是有名的‘鸽子王’,他的烤乳鸽绝对是天下第一流的。”
萧锦堂沉下了脸,冷冷道:“你说你赶来桐乡,只是为了吃烤乳鸽?”
花白凤道:“是啊……还有个理由,只怕我说出来您老人家也不会相信。”
萧锦堂道:“甚么理由?你说!”
花白凤道:“我想远离是非之地,不想惹上一身麻烦。”
萧锦堂道:“你指的是不是敞帮和金陵侯家的事?”
花白凤道:“不错。”
萧锦堂笑笑道:“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不过我曾经听说过你兄妹俩跟侯玉阳的交情不坏,如今他正处在生死边缘,而你却跑到二百里之外来吃烤乳鸽,这件事未免太离谱了吧!”
花白凤也登时拉下脸道:“第一,侯玉阳活得很好,我料定他不会有甚么凶险。第二,太湖花家不是我花白凤自己的,我上有父母兄长、下有弟弟妹妹,而且我哥哥花云,还刚刚讨了个娇滴滴的老婆,我们得罪不起你们神鹰教。第三,我不喜欢金刀会的人,更不喜欢‘绝命老么’卢九。第四,我这几天胃口不开,非吃点对口味的东西不可。有这四点理由,你说够不够?”
萧锦堂一面点头,一面也皱起了眉头。
花白凤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萧锦堂招手道:“且慢,老夫还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花白凤道:“请教不敢,有话请说。”
萧锦堂道:“你真的见到了侯玉阳?”
花白凤道:“你最好不要提他的事,我虽然得罪不起神鹰教,却也不是出卖朋友的人。”
萧锦堂道:“我并没有叫你出卖朋友,我只是觉得奇怪,如果你真的未见过他,怎么会说他活得很好?怎么会说他没有凶险?”
花白凤笑而不答。
萧锦堂继续道:“不瞒你说,直到现在我还不太相信他还活着,就算那姓周的医道盖世,也不可能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术,硬把一个死人给救得活过来。”
花白凤道:“原来是周天羽救了他,那就难怪了。”
萧锦堂道:“这么说,他真的还活着?”
花白凤道:“周天羽既已沾手,还会死人么?”
萧锦堂道:“就算他还有口气在,伤势也必定十分严重,怎么可能活得很好?”
花白凤道:“这种问题你又何必再来套我?你手下想必有人已见过他,否则也不会放掉那个姓谢的女人往回赶了。”
萧锦堂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追赶那个姓谢的女人?”
花白凤道:“黄三宝告诉我的。”
萧锦堂又是一忙,道:“黄三宝是谁?”
花白凤没有开口,她那批娘子军却同声大笑起来,有的竟笑得前仰后翻,险些栽下马来。
萧锦堂陡然回首暴斥:“放肆!”
笑声登时静止下来。
萧锦堂冷冷道:“我与花大小姐谈话,你们最好少吭声,否则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那批娘子军立刻垂下头去,似乎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