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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也一面拭泪,一面点头道:“对,神鹰教既已知道公子投宿在这里,一定还会派人来行刺,非得有人守在外边不可。”
梅仙迟疑了一下,道:“也好,不过你们只管负责外来的安全,万一房里有甚么动静,你们可不能多事。”
说完,不等两人开口多问,便把二人从窗户赶了出去,接着窗户也合了起来。
秋菊和春兰愕然呆立窗外良久,才同时转身朝李宝裳和花白凤奔去。
花白凤老远便已抢着道:“你们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那丫头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
两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的落在李宝裳脸上。
李宝裳苦笑着道:“老实说,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好在梅仙姑娘也马上要出来了,你们何不直接去问问她?”
梅仙小心翼翼的将侯玉阳扶上床来,又把前后窗子统统栓好,然后突然取出一只小包袱,轻手轻脚的摆在他床头,道:“这包东西,你随意处理吧。”
侯玉阳道:“这是甚么?”
梅仙道:“只是我的一套替换衣服和几百两银票。”
侯玉阳莫名其妙道:“你给我这些东西干甚么?我又没有用。”
梅仙道:“你没有用,也许别人会有用。”
侯玉阳忙道:“你说谁会有用?”
梅仙含笑不语,只将那柄“六月飞霜”拔出来往后一甩,刀锋“夺”地一声,已钉在门板上。
随后把刀柄上的红绳头往床柱上一套,道:“我就守在门外,只要你轻轻把绳子拉一下,我马上就会进来。”
侯玉阳望了那条紧绷的绳索一眼,道:“万一我夜间翻身,下小心碰到绳子呢?”
梅仙笑吟吟道:“那也不要紧,我刚好可以进来替公子盖被子。”
她一面说着,一面已走出去,回过身来小小心心的将房门带上,在门扇关拢之前,她还含意深刻地朝床铺下瞄了一眼。
侯玉阳微微怔了一下,急忙撩起了被单,吃力的弯下身去,也朝床下看了看。
这一看之下,不禁吓了他一跳,原来床下竞躺着一个人。
房里虽然没有点灯,但借着透过窗纸映入的月光,仍可依稀辨出那人正是曾经舍命救过他的谢金凤。
面对着那张美丽、端庄的脸庞,侯玉阳整个人都看呆了。
谢金凤也正痴痴的看着他,身子既不挪动,目光也不闪避。
不知过了多久?侯玉阳才轻咳两声,道:“你是几时进来的?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发觉?”
谢金凤道:“你当然不会发觉,那个时候你看着那两个丫头在外面打架,看得眼睛都直了,怎么还会注意到其他的事情?”
侯玉阳干笑着伸出手想去拉她,谁知腹内毒蝇又开始作怪,猛烈地一阵绞痛,不禁又痛苦的呻吟起来。
、谢金凤急忙从床下钻出,只见他痛楚扭曲,额汗潸潸,不由芳心大痛,紧紧将他搂在怀中,道:“你的伤,还没有好么?”
侯玉阳摇头道:“不是伤,是毒,我肚子里有毒……”
谢金凤大急,道:“你中了毒?你甚么时候中了毒的?”
侯玉阳道:“不知道,大概是你们救醒我之前就皇母了……”
谢金凤急道:“你中的是甚么毒?有没有救?”
侯玉阳用力吸气,又用力吹出,似乎又平静多了,身子软软的撒在她怀中,道:“有救,只要你抱着我……”
谢金凤笑骂道:“顽皮!”
却将他搂得更紧了,轻声埋怨道:“你何必这个时候来?等你伤好了以后,还伯没有机会么?”
侯玉阳没有开口,只把脸朝她柔软的胸脯上拱了拱,用力吸气,又用力吹出……
谢金凤知他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见到床头几上一杯清水,一粒药丸,顺手就取了出来。
侯玉阳皱眉道:“我不用吃药。”
谢金凤早已将那粒药丸托在她洁白如玉的手掌中,噘着小嘴道:“不吃不行!”
侯玉阳又耍赖,道:“你喂我!”
谢金凤用两只指头拈起药丸,递到他嘴边,道:“张开嘴巴。”
侯玉阳却拒绝道:“不,我不要这样喂……”
谢金凤一怔!道:“那……”
侯玉阳用手点点她的嘴唇,再指指自己的嘴巴。
谢金凤笑骂道:“顽皮!”
叹了口气,只好先将药丸投入自己口中,一低头,送上香唇,用檀口将药丸喂哺到他嘴里……
那药丸苦涩,但她的口齿却无比芳香。
侯玉阳紧紧地缠住她,吻住香唇,伸出了舌尖,贪婪地在她口腔里索取……
谢金凤立刻就被他的热情熔化……
侯玉阳又用力在她口鼻之间吸气。
“女息为阴,如月之华!”
但是他吸入女息月之华,缓缓吹出的却是“男息为阳,如日之精”!
谢金凤自然而然吸入了他的男息日之精!
再加上“神医”周天羽喂他服下的“碧眼金蝇”又挥发出奇妙的气息……
这逃亡的日子,搏命的生涯,失去亲人的痛心,也都在这一刹间化为满腔的热情。
谢金凤不由自主的心神悸动,腹中竞也莫名其妙地热潮澎湃,千万相思,一刹间化为熊熊欲火……
侯玉阳又顺势将谢金凤拉得倒在床上……
面对这个几乎是世上唯一亲人的侯玉阳,她一下子就以全部的身心与他溶合为一体了……
侯玉阳又进入了她……
热情而强劲地冲击着,要给她最大的快乐,报偿她的相思之苦!
不用多久,谢金凤就陷入神智半迷个、半飘浮之间,忍不住地嘤嘤呻吟着:“你不该冒这个危险的,你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要你的命……”
侯玉阳仍旧用力行动着,道:“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来找你,可是……你的目标太大了,我实在有点放心不下。”
谢金凤缠住他的腰肢,道:“你是怕我落在神鹰教手里?”
侯玉阳伏嗅着她耳根颈际的身香,道:“不错,我虽然明知见到你也帮不上你甚么忙,但是能够当面提醒你一声也是好的。”
谢金凤轻咬着他的肩头,道:“谢谢你……不过你也不要忘了,你的目标比我更大,你虽然有一群能干的手下保护,但总是没有回到金陵安全,所以你最好还是赶紧回去,免得……让我耽心。”
侯玉阳更是感动,不由更卖力了……
谢金凤反应更强烈了,不知是呻吟还是哭泣:“听说武当四侠全都遇害了,你知道么?”
侯玉阳道:“我知道。”
谢金凤忽然呜咽道:“我爹爹好像也死了。”
侯玉阳长叹一声,道:“我也听说了。”
谢金凤哭泣着道:“我现在甚么亲人都没有了,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朋友了。”
侯玉阳也凄然道:“我知道。”
谢金凤突然全身痉挛地紧紧缠住了他,梨花带雨的贴着他,道:“所以你千万不能死,你死了……我就甚么都没有了。”
侯玉阳甚么话都没说,只是作最后的冲剠,全力把她送上情欲的高峰……
谢金凤果然很快就崩溃了,一阵疯狂的痉挛呻吟之后,全身全瘫软了下来……
侯玉阳不忍心再对她蹂躏,只是继续伏在她身上,缓缓地以“吹月”之法,吐纳呼吸……
他吸的正是她耳根颈际,口鼻子间……
这种疯狂之余,谢金凤全身上下释放出的气息,更是无比的芳香浓烈!
一股女性纯阴之气吸入胸肺,侯玉阳立时感应到有如吸取月之精华……
甚至比真正的望月吐纳更有效!
一口又一口的温润内息,缓缓纳入丹田…….难怪周天羽曾对铁大先生说过:“一篇最简单易行的内功口诀,将来到底有甚么成就?只有看他的福分啦……”
男息为阳,如日之精
女息为阴,如月之华
日月精华,天地精英
侯玉阳本是聪明人,至此略有所悟,果然更专心地对着她呼吸“吹月”起来……
只觉得一股沁人心肺的天地精华,直入腹下丹田,再窜入全身七经八脉,受用无比……
过了很久,谢金凤才渐渐的缓过气来,撑起身子,道:“我有没有压疼你的伤口?”
侯玉阳道:“没有,我的伤势看起来很吓人,其实也不算很重。”
谢金凤取出手帕,一面替他拭汗,一面道:“我想也不至于太重‘神医’周天羽下刀,一定会有分寸。”
侯玉阳愕然回望着她,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这次是伤在周天羽的刀下?”
谢金凤道:“不错,我猜想你那些伤疤和胸前这一刀,都是在周天羽的精心策划下做出来的。”
侯玉阳呆了呆,道:“不是借尸还魂?”
谢金凤道:“当然不是,天下哪有借尸还魂那种怪事?”
侯玉阳兴奋道:“这么说,你已经相信我不是甚么侯二公子了?”
谢金凤怔住了!过了许久,才道:“你不要忘了,你曾经对我发过誓。”
侯玉阳神色黯然道:“你放心,我就算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谁,别人我不管,至少你应该知道我真实的身分才对。”
谢金凤擦了擦眼睛,仔细打量他一会,道:“你说你姓马?”
侯玉阳道:“不,我只说我叫小马。”
谢金凤道:“你说你是扬州人?”
侯玉阳道:“不错,所以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叫我扬州小马。”
谢金凤道:“好,改天我一定到扬州去打听一下,我也很想了解那小马究竟是个甚么样的人?”
侯玉阳缓缓的摇着头,道:“我想你了解之后,一定会大失所望。”
谢金凤诧异道:“为甚么?”
侯玉阳叹了口气,道:“扬州小马再有名气,也比不上鼎鼎大名的金陵侯二公子,更何况两人的出身也相差太远了。”
谢金凤不以为然道:“英雄不怕出身低,如果你真是那个扬州小马,我倒觉得你比我所知道的侯二公子还要伟大得多。”
侯玉阳一忙,道:“我有甚么地方伟大?”
谢金凤道:“就以你方才放走屠光启的那件事来说,便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侯玉阳道:“那又何足为奇?我不过是看他人品不错,放他一条生路罢了。”
谢金凤道:“也该当那姓屠的走运,如果他遇上的是真的侯二公子,恐怕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侯玉阳道:“依你看,侯二公子碰到这种事,他会如何处置?”
谢金凤想了想,道:“我虽然不太清楚他的为人,但却可断言他绝对不会放过出手向他行刺的人,假使换了他,只怕这些人一个也活不成。”
侯玉阳皱起眉头:道:“我不喜欢他这种做法,我认为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该给人留个活路。”
谢金凤感慨道:“所以直到现在我还有点怀疑,据你所说,扬州小马只不过是个小厨师,一个小小的厨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宽厚的胸襟?”
侯玉阳立刻道:“不是小厨师,是大厨师,这一点你可千万不能搞错!”
谢金凤娇笑道:“其实无论他是大厨师,还是小厨师,在我心里都没有差别,我都同样的敬佩他。”
侯玉阳呆了呆:道:“你真的会敬佩他那种人?”
谢金凤目光中充满情意的凝视着他,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
侯玉阳也目不转睛的望着她,道:“你真的不会为了他的出身而看不起他?”
谢金凤往前凑了凑,吐气如兰道:“你说呢?”
侯玉阳不再多言,又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谢金凤生怕又压疼了他,小心翼翼的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侯玉阳却好像已忘了伤痛,手臂愈抱愈紧,几乎将身体整个贴在谢金凤暖暖的身子上。
月影朦胧,房里房外再没有一点声响,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金凤忽然轻叹一声,道:“可惜我爹爹死了,如果他还活在世上,他一定很高兴救的是你这种人。”
侯玉阳道:“哦?”
谢金凤道:“他的心地一向很仁慈,从不胡乱杀人,就算碰上十恶不赦之徒,最多也只废了那人的武功,绝不轻取他人性命。”
侯玉阳道:“嗯,这才对!”
谢金凤道:“他这次舍命救你,也是为形势所逼,他痛恨神鹰教,但他也并不欣赏金陵侯家的作风,他为了救你而舍掉性命,我想他死得一定很不甘心。”
侯玉阳怔了怔!道:“你说他老人家不欣赏我?”
谢金凤道:“我是说他不欣赏过去的你。”
侯玉阳吁口气,道:“幸好……”
谢金凤道:“所以我说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能对你多了解一点,我想他一定会很开心,可惜他还没有了解事情的真相,就先糊里糊涂的死了,他死得好冤枉啊……”
说到这里,泪水又如决堤般的涌出,转瞬间便将侯玉阳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