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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真大师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是出家之前的渡圆。”
萧七作了一揖:“多谢普真大师指点,还请大师再代为引见。”
普真大师站了起来:“施主可是为了前尘旧事来找渡圆算账?”
“是又如何?”
普真道:“渡圆既然已经放下红尘,皈依佛门,施主又何必执着?”
“放下红尘?皈依佛门?”萧七嘲讽了一句,“只怕他不旦没有放下,还企图隐匿踪迹!出家为僧不过是为了逃避官府的追捕,此等歹徒,难道少林寺也要护着?”
“少林寺收容之人,都是诚心礼佛之人。若是渡圆真如施主所说,如此罪孽深重,甚至妄图出家避祸,少林寺绝不会袒护半分。”说着他便走了出去。
萧七微怔,她本早已做好一番唇枪舌剑的准备,没想到方丈这么快就答应让她去见渡圆,于是赶紧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君不悟03
萧七终于见到了殷思思口中的那个“他”。 此时的王盛伯,也就是渡圆,正在后寺打扫庭院。
也许,是多年的提心吊胆的逃亡磨掉了他的风华,萧七见到的渡圆眉眼中略显沧桑,却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英俊容貌。棱角分明的脸庞,那一双桃花眼,竟然剃度出家做了和尚,依旧掩盖不了他本性里的风流倜傥。
萧七想起了另一个有一双桃花眼的男人——纪楚瑜。然而,纪楚瑜虽然出了名的风流多情,可是他的处处留情却是处处无情。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处处留情,却是处处薄情。那不一样。
“方丈大师。”渡圆见到普真,作揖行礼。萧七在一旁冷笑了一声。渡圆往萧七看了一眼。
普真问道:“渡圆,三个月前,你说你罪孽深重,希望能皈依我佛,洗尽罪孽。可是如今,这位萧施主却说你尘世未了,你们便在此谈一谈吧。”
“是。”渡圆在普真面前十分守礼,可在萧七眼里却更加碍眼。
“多谢方丈大师。”萧七目送普真离去。
“不知女施主找渡圆所为何事?”
“渡圆?”萧七冷笑起来,她绕着渡圆转了一圈,讽刺道,“你以为你躲到少林寺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江湖上消失了吗?”
渡圆脸色一变,面上却依旧镇定:“渡圆愚钝,不明白女施主的意思。”
“不明白?”萧七猛地抽出弯刀架在了渡圆的脖子上,“你现在可能明白多一些?我且问你,你还记得有个女子叫做殷思思吗?”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渡圆已是出家之人,红尘往事皆已放下。”
“混蛋!”萧七怒极反笑,“王盛伯,你别一口一个渡圆,还真以为自己出了家很得意吗?你说你不记得殷思思了,我告诉你,如何?殷思思,杭州知府家的三小姐,原本可以有一段美满的婚姻,可是就是因为你!你既然没办法许她一个将来,你为何要带她走?你可知道你将她害的多苦?!”
渡圆忽然笑了:“渡圆不知道女施主在说什么。”
“你还在否认?是男人敢做就要敢当,你连自己犯下的罪行都不敢承认,还是不是男人?”
渡圆的眼中闪过几丝阴鸷:“我是不是男人与你何干?什么殷思思王思思李思思的,我全都不认得!”
萧七冷笑:“好,好极了!这不就是暴露了本性?你有胆去做采花大盗,倒是不敢承认?”
“我不是采花大盗。”渡圆也冷冷地望着萧七,终于不在装傻,而是用一种极其冷漠的眼神望着她,“那些女人全部都是心甘情愿。”
萧七忽然觉得有些寒意。是啊,殷思思的确是心甘情愿跟着他走的。甚至,到了如今,她也只是怪自己做错了选择,从来不曾怪过那个欺骗了她的男人。
“可就是这样你才不可原谅!”萧七冷冷地将刀逼近他的喉咙,在他的耳边森森道,“哪怕是在最柔情的时候,你心里想的,也是如何全身而退吧?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高明的采花贼?”
渡圆笑了,凑近了萧七的耳边柔声说:“怎么施主也想要试一试么?”
他仿佛自己的脖子上并没有架着那一把弯刀,轻轻的揽过了萧七肩膀,将脑袋搁在上面,低低的声音在萧七耳边呢喃:“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如此良辰美景,不如你我一起携手江湖?”
不如你我一起携手江湖……
萧萧、萧四、萧五、萧六、萧七……这些名字一闪而过,曾经的她寻寻觅觅找叶九意而不得,总是想着有一天,能寻到叶九意,听到他口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开始,只是寻找,可是却怎么也寻不到,反而成了她的执念……她一年又一年地将她的韶华蹉跎在寻找的旅途之中,她的梦……却只能在寻到叶九意的那一刻,破碎。
就是这样温柔的声音,带着三分磁性,三分魔性,让人沉沦……就是这样温柔的声音将当年无数个像殷思思一样的傻女子骗的团团转!萧七的心猛地一沉!
这样的温柔,不是真正的温柔!
真正的温柔的声音该是怎么样的?萧七的耳边忽然想起了一句轻叹:“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姑娘你这又是何苦……”真正的温柔就像是三月的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真正的温柔就像是冬日里的暖炉,可以融化腊月的冰雪;真正的温柔就像是一缕阳光穿透层层阴霾,普照大地……而渡圆那温柔的声音,让人听了仿佛脑海中忽然见到了一座金光闪闪慈眉善目的大佛,可那不是佛,而是幻化成佛的外表的魔!
那样的男人,本身就对世间的女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一个个感情苍白又对江湖无限向往的女子就如同一只只飞蛾,不顾一切地扑向了火源。
萧七还在怔忡,这厢渡圆已经轻轻将她的弯刀拨开,他温柔地笑着从身后环住萧七的蛮腰,温柔地道:“看庭前花开花落,看天上云卷云舒。我们本该是这样肆意的人生,我们一起去闯荡江湖,可好?”
萧七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她转过身去,猛地地扣住了渡圆的右腕——那里是他的脉门——她低声地在他耳边低叹:“怎么,你就是这样欺骗了那些无知少女的心的吗?可是这回,你怕是无法如愿了,你以为我也是那些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吗?我不妨告诉你,我已经在江湖上闯荡了八年,见过的男子里头,比你英俊千倍百倍的有,比你温柔前辈百倍的也有,你这等姿色还入不了我的眼!再说了,如今的江湖几乎已经让我厌倦,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已经瞒不过我的眼,你这些雕虫小技,留着,到你的刑部大牢去吧!”
渡圆的脸色一点点地难看起来,终于在听到“刑部大牢”四个字的时候,他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慌乱和幻灭。他身子一颤,似乎本能地想逃,却发现自己的脉门还扣在萧七的手上,脸色发紫地恨恨地瞪着萧七。
萧七冷眼打量着渡圆的神色:“原本想着,殷思思既然还爱着你,你若是肯回头是岸,或许可以给她一个圆满的结局。现在我总算是看清楚了,你这样的男人,配不上她!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说着她狠狠地甩开了渡圆的手臂,趁着脸色转身而去。
渡圆愕然。他原本以为萧七来是想要惩处他,要他的命。结果……她就这样走了?然而,他那愕然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萧七的背后,他看到一个穿着蓑衣斗笠的男人。那个男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神。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本能是应该逃的。可是他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那个男子提起了一只手。他的手上是一快令牌,令牌上刻着的是三个小篆——“六扇门”。这个蓑衣斗笠的男子,就是当今的皇帝御笔亲封的天下第一神捕贺长仪!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王盛伯的心里忽然有一种解脱。
作者有话要说: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王实甫的《西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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