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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如烟一怔:“天机阁?”
萧七道:“南宫家都找不到的人,除了天机阁,还有谁找得到?”
万如烟轻轻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倒是我糊涂了……不过,萧儿,你自己可要小心。若是为了红芷,你自己……”
萧七一心想要安慰万如烟,笑道:“你放心吧!我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还想留着小命去找叶九意呢!”
萧七是个说走就走的干脆利落的姑娘,话音刚落人影早已消失在夜幕中。万如烟站在萧七的房间门口,怔怔地望着无边的夜色,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担忧和淡淡的愁思。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游02
“天机阁”是专门搜集江湖情报贩卖消息的组织,号称“江湖消息,大到侠客恶贼,小到贩夫走卒,尽数收入囊中”。而天机阁的少主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诺千金”秦佑,他的那把青虹剑极其锋利,因一出鞘必伴随一道青虹而得名,在“江湖名器谱”上排第五位。
天机阁贩卖消息,通常按照消息的价值和需要动用的人力物力出价。但是若是寻常老百姓想寻个亲求天机阁帮忙,天机阁也会伸个援手,因此在江湖上颇有义名和侠名。
七八年前,万如烟见十四岁的萧小姑娘对叶九意念念不忘,就答应帮她一起找,就找上了天仙楼的主人,“桃花扇”纪楚瑜帮忙,纪楚瑜和秦佑是生死之交,秦佑很快便答应帮萧小姑娘找出叶九意。
结果,一找三年没有消息。“寻找叶九意”成了天机阁史上第一桩失败的生意,秦佑过意不去,便托纪楚瑜带来一枚刻着“佑”字的玉佩,还说,凡是萧小姑娘将来需要帮什么忙,天机阁“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倒弄得萧小姑娘十分不好意思。因此萧七一直对“天机阁”十分感激,也十分钦佩秦佑的为人。
萧七平白捡了一个大便宜,虽然不好意思,可是人在江湖,总会有不时之需,于是也没有推辞,就一直将那枚玉佩挂在脖子上,这四五年里也有几次让天机阁帮过几个小忙,她不敢总麻烦人家,也总是会留下一定的钱财。
“天机阁”的消息来源很广,有一部分是来自酒馆,很大一部分是来自赌坊,要找天机阁,乍一听很困难,可江湖人都知道,要找天机阁,其实并不需要刻意找什么集中地,只要找一副对联即可。
无论是酒馆、茶楼、客栈、赌坊,只要能找到这样一副对联的地方,就能联系得到“天机阁”,这副对联也许就挂在最显眼的正门,也许是挂在店内的某个角落,也许是挂在某个院子里……
而萧七现在就站在了一家赌坊的面前。
借着屋檐下悬挂的灯笼,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家赌坊的牌匾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吉祥赌坊”,而牌匾下的大门口挂着的正是一副并不工整的对联:“凡涉武林来者不拒,事关朝廷高高挂起”。初看者只会觉得不伦不类,工不工整也就罢了,怎么却和赌坊半点关系都没有?可就是这样一副看似挂错了地方的对联,告诉着世人这家赌坊乃是“天机阁”在金陵的分局。
赌坊和青楼其实有着某种相似之处,越是深夜,生意越是兴隆。站在大门口,萧七都能听得到里面的喧哗吵闹。她捏了捏手中的玉佩,大步踏进了吉祥赌坊。
萧七在闹哄哄烟雾缭绕的赌坊里找到了管事,把玉佩摊在了他的面前,管事一惊,恭敬地拿起玉佩细细端详了一遍,又还给了萧七,有些讨好地对她笑道:“姑娘,正巧了,少主此时正在赌坊内,容小人先去禀报。”说着招呼了几个人,吩咐道:“赶紧给这位姑娘端茶倒水!”
萧七怔了怔,她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不过既然凑巧遇到了,正好去道个歉道个谢,只好留在原地等。
不一会儿,萧七就再次看到管事出来,这一次管事脸上的笑容更深,腰也弯得更低,恭恭敬敬地对萧七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姑娘,这边请。”
萧七点了点头,收起手中的玉佩,握紧弯刀跟着他走去。
周围的声音渐渐淡去,周围的灯也越来越微弱,直到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脚步声,萧七的疑心越来越重,察觉到自己正在往地下走去,手中的刀也越握越紧。终于,在一个拐角处,灯火大亮,萧七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正前方,直到终于适应了灯光的亮度时,微微放下手臂,看到正前方正站立着一个挺拔的男子,正好迎上他的目光。
这个男子,正是秦佑。此时此刻的他身穿一袭蓝色的长衫,头发束得整齐,不同于纪楚瑜般的耀眼,他更像是一个书生,却没有书生的那种穷酸气,眉宇间自有一股风华神韵。他就站在那里负手而立,对萧七微微一笑:“姑娘就是哪位萧小姑娘吗?”
萧七绷紧的神经在那一瞬一松,也是在那一瞬脸开始发起烧来,毕竟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为了找心上人到处托关系请人帮忙的事情并不光彩。她微微回之一笑,道:“秦公子客气了,我已经不小啦!”
秦佑也笑了:“的确,此时姑娘正是风华。”他搬了一张椅子放到了萧七的面前,请她入座,萧七感激地道了声谢。
萧七道:“几年前找秦公子帮的忙实在是过意不去……”
秦佑摇了摇头道:“没帮上忙,是秦某该道歉才对。”
萧七道:“不是,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秦佑失笑道:“难道我们见面就是要互相道歉的吗?”
“啊!”萧七一惊,想起了自己的来意,一急,站了起来,声音都急促了几分,“秦公子,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秦佑谦恭有礼地道:“姑娘请讲。”
秦佑如此客气,萧七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然她心中记挂着红芷的安危,也暂时顾不了这么多,急急道:“公子可否尽快帮忙查一下花世帧和红芷的消息?听说花世帧杀了南宫卓,可是当真?他们此时在何处?可有危险?”
秦佑有些惊讶,随即也能理解她的着急,便挑重点道:“可巧了,这是刚刚搜集到的消息。花公子和红芷现在似乎乔装打扮了一番,南宫家应该不会这么快发现,所以,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萧七这才微微放心下来,见自己刚才一激动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复又坐下。
秦佑见萧七的脸色稍稍缓和,才慢慢解释道:“事情大致是这样的:南宫家的家主南宫博海一共有两个儿子,长子南宫傲,次子南宫卓。南宫傲勉强还有点样子,南宫卓纨绔却是江湖有名的,正经事绝对瞧不见他,哪里有吃喝玩乐,必定有他的影子,有些人甚至背地里给他取了个名号叫‘南宫拙’,这回恰好在太湖上看到了游湖的花世帧花公子和红芷姑娘,贪图红芷姑娘的美貌,恰恰又新听说红芷姑娘是江湖美人谱第四的美人,硬要娶了回家做小妾,花公子不肯,两边便争执起来,南宫卓武功比花公子高许多,花公子不敌,就在红芷姑娘要被带走的时候,花公子硬是强撑了起来,冲过去从背后把剑刺进了南宫卓的胸膛。”
萧七瞪大了眼睛,倒不是因为秦佑讲的这个故事,毕竟她之前听万如烟讲的故事也交代一些,她震惊完全而是因为秦佑讲的这个故事实在是太详细,简直就像是亲眼见过的一样,让她不得不佩服“天机阁”的本事。
秦佑继续说道:“花公子见自己杀了人,惊慌失措之下,带着红芷姑娘便逃,偷偷地换了衣裳装扮,的确很容易隐匿踪迹,而南宫家主知道了来龙去脉后,却是大发雷霆,在江湖上发了追杀令,势必要为幼子报仇,只怕如今花公子和红芷的处境十分危险。”
萧七道:“是啊,所以我得赶快找到他们,不知秦公子可知道他们如今在哪?”
秦佑道:“若是消息来源无错,此时他们应该,在杭州西湖,灵隐寺附近。”
萧七一喜,赶紧站起来抱拳告辞:“多谢秦公子!这份恩情,萧七没齿难忘,他日秦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萧七定万死不辞!”
“姑娘留步!”秦佑止住了她,萧七脚步顿住,只觉得头皮发麻。
秦佑走上前来,微笑着将那椅子靠背上拿起了一枚玉佩。原来,刚才萧七坐在那椅子上的时候,偷偷地将那枚刻着“佑”的玉佩挂在了那里,想要偷偷地还给他。
萧七看着秦佑走到自己的面前,手上拿着的正是刚刚那枚偷还回去的玉佩,脸色“蹭”地通红,后退两步,尴尬道:“秦公子……我……”
秦佑温和地笑笑,举起玉佩的绳链就要将它重新挂上了萧七的脖子,萧七赶紧后退一步,秦佑却又是往前凑近了一步,在她耳边轻轻道:“萧姑娘莫怪秦某唐突才是,秦某送出去的东西,从来还没有被退回来过呢,几年前小姑娘已经让天机阁破了一回例,还希望萧姑娘再给秦某留一个面子。”
萧七赶紧摇头,却不敢再倒退,只觉得耳朵都开始发烫,只好喃喃道:“不敢……那就……多谢秦公子了……”
觉得玉佩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萧七半分也不敢多呆,赶紧告辞:“秦公子,多谢,那就后会有期了!”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游03
三日后,萧七几经辗转,终于抵达杭州西湖畔。去灵隐寺打听了一番,并没有听到消息,萧七只好在西湖旁兜转。然而西湖也是这么大一个地方,她要在这一大片地方找出两个人来,也并不太容易。
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客栈打听,生怕找来南宫家的人,正在苏堤上晃荡,沿着西泠桥晃到了孤山,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处正是放鹤亭附近有争执的声音,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却不是花世帧和红芷。只是两个头发花白胡子也花白的灰袍老者正在放鹤亭里下棋,石桌上正是一张棋盘和一壶茶两个杯子,颇有意境,偏偏两位老者竟是争得面红耳赤。萧七正巧听到执黑子的老者说:“我都已经让你三子了,你怎么还耍赖?不知道‘落子无悔’么!”
那执白子的灰炮老者胡子一蹬,道:“死老头,让老人家我三子是尊敬长辈,你都赢了三局了,反正这棋迟早还是你赢,让我悔个子又怎么样?”
萧七没见到花世帧和红芷,虽有些失望,也微微宽了心,并么有马上离开,听到这里,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两位老者齐刷刷地转过头来,那白子老者眯了眯眼,道:“哪里来的女娃娃?”
那执黑子的老者道:“哪里来的女娃娃,当然是从娘胎里来的女娃娃,难不成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么?”
白子老者瞪了他一眼,道:“我当然知道女娃娃是你娘胎里蹦出来的,我还没老糊涂呢,我又没问这个!”
萧七一见他们都来瞧自己,原本有些尴尬,然而见到两位又开始斗嘴,不禁莞尔,想起了从小将自己养大的师父,顿时觉得亲切了一些,笑道:“晚辈萧七,打扰两位前辈了。”
“萧七?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啊!”那白子老者转过头来,问道,“女娃娃,你可会下棋?”
萧七笑道:“会是会一点,不过很久没有下了。”
那白子老者眉开眼笑,招呼了起来:“快快,快过来,帮我看看,这棋,老夫还有没有赢的机会?”
萧七莞尔一笑,望了一眼黑子老者,见到他并没有反对,便笑着轻轻一跃,跳到了白子老者旁边,细细地看了眼棋局,道:“前辈,这棋啊,您确实不太可能赢了,但是对一个刚学不久的新手来说,下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
那执白子的老子不禁奇道:“咦?你怎么知道我才学不久?”那执黑子的老者眼里也有些赞许。
萧七笑道:“围棋一向都是黑子先行,刚才听到这位前辈说让了前辈你三子,若是前辈您是久经沙场之人,何需他人谦让?定是前辈你刚学不久,兴致正浓。”其实还有一点她没有说,常年下棋之人通常都比较深沉,倒是鲜有像这位白子前辈那样率性而为,什么都写在脸上的。
白子老者立即精神抖擞,站了起来,作势要把执黑子的老者从石凳上拉起来:“你这女娃娃倒挺有意思,来来,和前辈我下一局!”
萧七摇摇头,推辞道:“能和前辈下棋固然是晚辈的荣幸,可是晚辈正有急事,只怕无法相陪。”
白子老者顿时有些不高兴,萧七觉得有些抱歉,却忽然听得黑子老者道:“你要找的人,可是那被南宫家追杀的一男一女?”
萧七眼前一亮,赶紧抱拳,喜道:“正是,不知前辈可否相告?”
黑子老者捋了捋白花花胡子,笑得神秘莫测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得答应一个条件。”
萧七还没说什么,白子老者倒是先不满地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