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那人是封孤情!”莫七伯忽然很兴奋,让这个老狐狸吃瘪是他最喜闻乐见的一件事,他眯了眯眼,“风雨楼的人可都不是寻常人哪!这封孤情七岁当上楼主,竟然在短短十几年内,让风雨楼完全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这可不简单!再说了,你家的小子这么文质彬彬可不行!媳妇就是用来抢的!他再不行动,只怕就要为他人做嫁衣喽!”
秦德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看样子我得亲自出马去提点一下。”
两人看着这盘棋,忽然沉默了下来。
————————————————
又黑又潮湿的牢底。
整个牢狱中只有一个火把熊熊燃烧着,营造出一种阴森的氛围。月光从唯一的那一扇窗户照射下来。
往下的脚步声渐渐清晰。一步一步,脚踩在石阶上声音在地底被无限放大。
渐渐清晰的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狼狈的人的说话声,他们个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已经看不出他们在牢里呆了多少年。仅能知道的是他们都还很聒噪。
的确,在这样潮湿的牢狱里,看不见尽头的日子,在百无聊赖的生命,如果整日不说话,只怕一个个都疯了。
“老三,这个点儿了,你说怎么还有人来给咱们送吃的么?”
“送什么吃的,别是断头饭了!”
“嘿,就是断头饭我也认了!你说咱们在这里这样的日子永远没有头啊!”
“别吵,你们倒是看得起自己!都关了多少年也不自己数数,我看啊,这人定是来瞧里头的那位的!”
“我看着也像。不过那位也忒能耐了一些,都被关进来多少日子了?居然一句话都没吭过!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可我看着像个硬汉子!”
“什么硬汉子!他可是风雨楼的黑衣!”
“黑衣?胡说八道,这黑衣怎么也得四五十了,怎么会……”
“别叫,安静点!那人来了!”
一人在火光的照耀下,终于从脚到脸地清晰了起来。只见这人一身青衫,容貌倒也不凡,却是从脚步声可以看出他并不会武功。只见他从容地走过一个个人,无视了所有人望穿秋水的眼神,在最里面的那一间牢房前站定。
“黑衣,没想到短短半月时日,你竟然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嘲讽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背对着的黑衣没有回答。
“怎么,你不敢见我?”那人轻轻地笑了一声,将一只药瓶放在了铁栅栏外,“我来是给你送药的。每一年都要吃这种东西,你难道就这么甘心吗?”
黑衣还是没有回答,可是脊背在那一瞬间僵直的动作却清晰地落入了那人的眼里,他嗤笑了一声:“我已经研究出了一种可以彻底摆脱血蛊控制的解药,你难道不想尝试一下?还是你甘愿一辈子只做那人的一把剑?或者,一条狗?”
“黑衣,你应该清楚,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成为一代枭雄,建功立业也罢,名震江湖也罢,而不是一个永远见不得阳光的杀手。”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答复。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着,那人也不再等着黑衣的回答,干脆利落地转身,冷冷地扫了一眼各个牢房的人,原路返回。
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这才微微地皱了皱眉,转过身看了一眼他留下的药瓶,弯腰、拾起、苦笑,倒药、一口吞下,然后将瓷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没有人能够知道,此时此刻风雨楼的第一杀手黑衣,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叶抹着眼泪:萧姑娘,你也太傻了!就这么被人卖了!有这样拜堂成亲的猛料,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萧七擦了擦自己的弯刀,挑眉:这样的囧事你还要我天天到处宣扬?
某叶擦汗:不应该宣扬!就应该藏着掖着!
萧七哼了一声:反正谢家堡已经被灭门了,唯一活着的那个也不是那个和我拜堂的那个,有什么好担心的!
某叶阴测测地笑了:真的么?你确定?
秦德威:什么真的假的!抢我孙媳妇者,杀无赦!
某叶:秦老爷子,您什么时候也这么暴力了!
秦德威:什么暴力,这叫雷霆手段!你以为“天机阁”是这么好创立的么!
某叶腹诽:可当年“风雨楼”可比“天机阁”有名多了……
秦德威:你说什么?
某叶:没……没什么!您怎么这么凶,难道就只对萧七和善么?
秦德威:那是!人家是我的孙媳妇,你又是什么东西?
某叶:人家是不是你的孙媳妇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秦德威:你敢!
某叶:求收藏,求评论啊亲!!!
☆、月下笛01
萧七和罗荆荆两人,往西南的方向行了三日。这一日,她们正在官道上,快马加鞭往下一个小镇赶去,也好在入夜前住进客栈。而良驹奔腾而过,萧七硬生生地扯住了缰绳,引得红马尖利地嘶鸣。萧七回头张望了一眼,竟然立马掉了头回奔了过去。
“萧七,你发什么疯!”罗荆荆大喊了一声,也赶紧扯住缰绳调头。
萧七的马渐渐慢了下来。路边竟然停着一辆马车。一辆并不奢华的马车,前面是两匹普通的马,前头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车夫,车厢外是深蓝色的帘子,而重要的是,帘子旁边挂着一串风铃。
萧七怔怔地靠近,马蹄一声一声似乎响在她的心里。
“萧七!你干什么!我们赶时间!”追上来的罗荆荆自然也看见了这辆马车,皱了皱眉,“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马车?”
“公子,你可好些了?”忽然一个担忧的女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阿莲,辛苦你了。我好多了,你让马车继续走吧……咳咳……”是个男子虚弱的声音。
“不行啊!药用完了,你这样下去,只怕……”
萧七跳下了马,二话不说,拉开了那个车夫,就打开了车厢冲了进去。
“萧七!你在干什么!”
萧七探出头来叫了一声:“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又钻了进去。
药香扑鼻而来。萧七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她抬头,迎上两张错愕的脸。
那女子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挽着秀气精致的发髻,容貌秀丽如娴花照水,手中却是散乱的包袱,而靠在她身上的是一个病态的青衣男子,面容苍白毫无血色,连肌肤都是雪白,好像一个永远被关在地下,从来没有见过阳光的男子。可是这样的一个病态的男子,眉宇之间却并没有那种久病之人的死气,而是一种淡然,一种温润,好像天塌下来都无法让他的神色动摇半分。
就像现在,他的眼中也只是微微错愕,便温柔地笑了起来:“姑娘,别来无恙。”
这声音……萧七呆住了……这样温柔似水的声音,难道不是之前她听到过两次却从来无缘见到真人的那个人的声音?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说着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又重重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色因为咳嗽的缘故终于憋出了几丝潮红。
萧七脸色惨白:“怎么回事?”
那男子摆了摆手,却是旁边的黄衫女子阿莲皱眉叹道:“我家公子的旧疾复发,可是药却没了……”
萧七怔怔地看了那个男子一会儿,忽然拔出了手中的弯刀,在对面女子的惊呼中,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递到了男子前。“我的血液里有天山雪莲,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你喝一些总归没什么坏处。”
男子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三分的惊讶,可是更多的还是婉拒的笑意:“姑娘不必为我担心……这么多年了……”
他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萧七的手腕已经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粘稠的血液……带着几丝腥甜,涌入他的喉咙。男子失神地望着眼前的萧七,那样认真的眼神……难道,伤口在她手上,她不会痛吗?
印象中的她……似乎特别爱管闲事,哪怕对方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许,难得的正是她的那种对陌生人都能豁出性命伸出援手的,有些莫名其妙的……侠义。
“对了,你到底缺少什么药?我现在快马加鞭去镇上帮你买也可以。”萧七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阿莲皱眉摇摇头:“没用的。我家公子的药都是毒医谷谷主亲手配的药,外面……根本买不到。”
萧七想起第一次见面……不对,应该说是听到这个男子的声音,的确是在神农架。这么说,他也的确是去毒医谷求医的……
蒋劲中说“那人的病没法治”,也就是说这个人?
想起蒋劲中,萧七一个激灵,从自己的随身包袱里掏出了一些瓶瓶罐罐,全部摊到了阿莲面前:“你看看这些……这些里头可有你家公子的药?”
阿莲诧异地望着萧七:“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药?”
萧七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从毒医谷顺手牵羊的。”
一旁的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萧七怔怔地看着他的笑容,那样温柔的笑意,真是让人从骨子里感到舒心。
“真的有!”阿莲拿起其中一个红色的瓷瓶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低低地唤了一声,“公子,这是凝息丹!”
“凝息丹?”萧七一愣,笑了开来,“原先我还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以为是调节气息的呢,也从来没去打听过,既然是你家公子的药,你便留着吧!反正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
男子望着萧七,眼角都是柔柔的笑意:“看样子,姑娘真是谢某的贵人。”
萧七有些不好意思:“客气什么,你不是也帮过我么?既然对你有用,那就再好不过了。”说着她便收起了剩下的那些瓶瓶罐罐,继续装进了自己的包袱里。
萧七的手一顿,抬头问他:“对了,你说你姓谢?叫什么名字?我叫萧七,无边落木萧萧下的‘萧’,七七四十九的‘七’。”
“谢轻。”青衣男子轻轻地笑着,学着萧七的口吻自我介绍道,“旧时王谢堂前燕的‘谢’,轻罗小扇扑流萤的‘轻’。”
萧七的笑容僵住。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死死地盯着这个叫做谢轻的温润男子。
如果……她没有记错。
当年谢家堡的三公子——那个病秧子的名字,就叫谢轻。
“萧姑娘,你怎么了?”阿莲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轻轻地问了一句。
“不好意思。”萧七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朝他们拱手,却不再正视谢轻,“谢公子,我的朋友还在外面等我,我先告辞了。”
谢轻微笑着点点头:“既然如此,谢某也不挽留了。后会有期。”
“告辞!”她匆忙地跳出了车厢。
谢轻安静地看着她离去。她没有说“后会有期”,是不想再见他了么……
罗荆荆看着萧七出来,隐忍了半天的怒火再也忍不住宣泄出来:“萧七!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最好能给我解释清楚!”
萧七脸色很难看,干净利落地跳上马:“走!我们先去小镇找个地方住下,我再与你慢慢说说!”
夕阳下,两匹马卷起滚滚尘土。
马车内的青衣男子看着那些尘土,眼睛里的神色沉浮,如同琉璃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
“所以说,那个男人——是你的夫君?!”罗荆荆听完了萧七的前尘往事,又听完了刚才马车内的事情,惊呼了出来,被萧七死死地捂住了嘴。
“什么夫君?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婚礼!”萧七咬牙切齿。
罗荆荆挣扎了几番,朝她眨眨眼睛,示意自己不会再乱叫,萧七这才放开了她。
“怎么不是你的婚礼?既然是你拜了天地,那就是你的婚礼!”罗荆荆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萧七,没想到你还有被人坑了的一天,真是没想到啊!”
“胡说八道!”萧七瞪了她一眼,“就算是我的婚礼,新郎也不是他!当时于我拜堂的,应该是谢家堡的二公子谢逸,可是谢逸早在四年前就被灭门了。”
“这倒也是……”罗荆荆愣了愣,不可思议地看着萧七:“这个谢家堡就是几天前那个老头儿说的被风雨楼灭门的谢家堡?”
萧七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江湖上当然只有一个谢家堡。哦,不对,是曾经。”
“所以,那个谢轻,就是谢家堡唯一没死的病秧子!”罗荆荆又惊呼了起来,又被萧七捂住嘴。
萧七头痛地看着罗荆荆:“大小姐,你别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行不行?迟早我要被你吓死!”
罗荆荆有些愤愤:“明明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消息太让人震惊好不好?你不动声色地把一个个爆竹扔给我,我能不咋呼吗?”
萧七看了罗荆荆半晌,有些费解地喃喃道:“荆荆,你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怎么总是这么戏剧化呢?”
罗荆荆下意识答道:“那是因为人生本身就是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