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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儿,罗姑娘,别来无恙。”
同样温柔的声音,让萧七心头一酸。除了第一次,似乎之后的每一次相逢,这个男子总是以这样的话作为开场白。可是如今的境况,已经大不相同。
“谢公子……啊,不对,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封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叶:谢轻……哦,不对封孤情啊……你看连萧七都嫌弃你总是一样的台词了……
封孤情:一样的台词,不是为了体现存在感么……就像某个相声演员,不是每次出场都会喊一句“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相比之下,你不觉得我含蓄很多么?
某叶:……
封孤情:你看我每次说这一句,萧七就开始回忆上一次我说这句话的场景,不是很好么?
某叶:你……果然狠!
封孤情:不狠,怎么做风雨楼的楼主?
某叶:话说,我最近总是卡文,主要就是你的戏份。你做了风雨楼的楼主之后,到底做了哪些人神共愤的坏事?又默默地做了哪些不为人知的事?
封孤情: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卡文的情节严重性,昨天已经提点过你,想必也不必我再重复一遍了……
某叶泪奔……果然狠!
☆、花非花04
罗荆荆问:“谢公子……啊,不对,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封公子?”
封孤情微微笑着:“共患难一场,罗姑娘可以叫我孤情。”
“这……我还是叫你封公子吧。”罗荆荆道。
封孤情神情不变,柔声道:“两位姑娘请坐。这里有特地为你们准备的芙蓉糕。不如坐下来尝尝?”
罗荆荆看了一眼萧七,然后两人默默地坐下,罗荆荆看着两人就要冷场,拿了一块芙蓉糕便塞到嘴里咬了一口,笑道:“嗯,封公子,这糕点果然不错。”
萧七看着罗荆荆的动作,却来不及阻止,手僵在半空中,脸色一变。
封孤情笑着:“若是喜欢,姑娘不妨多吃一些。”然后提起一旁的茶壶,给两人各自斟了一杯茶,道,“这是碧螺春。喝点茶,以免噎着。”
罗荆荆点了点头,埋头吃着:“萧七,你不吃么?”
萧七的眼睛却是意味不明地盯着封孤情,尴尬的手一转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温温的,发现并没有异样,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我不饿,你吃吧。”
油灯缓缓燃烧着。灯芯噼啪地发出声响。
罗荆荆好像浑然不察萧七和封孤情之间的诡异气氛,自顾自地吃着。可是没多久,罗荆荆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萧七,我好困……”
萧七猛地站了起来,想要去查看她的情况,罗荆荆却已经一头栽倒在桌上。
冷刀出鞘。萧七冷冷地将刀架在封孤情的脖子上:“你下了毒!”
封孤情摇了摇头,轻轻道:“我只是让她昏睡过去罢了。她不会有事。”
萧七的目光再次回到罗荆荆身上,好像的确听到了她的呼吸声,见她的脸色什么的也没有多大的异常,才宽了心,放下了弯刀。
封孤情笑道:“那边有床铺,你可以将罗姑娘先安置在那里。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知道,你一定有许多话,想要单独同我说。”
萧七听了他的话,将罗荆荆抱到了床铺上,给她脱了鞋,盖上了被子。然后又回来坐在了封孤情的对面。
神情有些严肃:“你刚才是把迷药下在了糕点里?”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却是默认。
“你难道就料定我不会动糕点?”萧七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人看穿了……他从哪里来的自信?
封孤情却的确笑得自信:“你并不喜欢吃芙蓉糕。”
萧七怔住,抬眼看到了封孤情的眼睛。那是向来温柔从来不怒的眼神,在柔和的灯光下越发温润。她赶紧别开眼去。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不能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他的声音都能蛊惑人心。
尽管,如果他和纪楚瑜在一块,别人只会说纪楚瑜是妖孽。可是此时在萧七的眼里,纪楚瑜比封孤情安全得太多。
她还不懂,此时的惧怕是因为已经开始在乎。
“你一定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对不对?”封孤情柔声地问道。
萧七的思绪忽然有些混乱,她原本的确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可是忽然现在又想不起来了。昨夜他的身份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揭穿,她只觉得气血上涌,所有的理智尽失,才会闹得这样凶。现在想来,当时的确太过冲动。在这方面,她竟然还不如罗荆荆看得明白。
封孤情好像看透了她的窘迫,低低地笑了起来:“想不起来了?别急,夜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聊。”
萧七的心忽然一酸,心底最在乎的事情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假扮谢轻来接近我?”脱口而出的瞬间,她顿时明白了什么,她最在乎的……竟然不是封孤情对她隐瞒身份,而是……而是他化用谢轻的身份……而谢轻在她心里……永远有一份愧疚……当初,在得知谢轻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呢?
以及,在他说,与她拜堂的是他的时候,她心底震惊愤怒的同时,是不是……还有一丝别的意味?
封孤情有些自嘲地轻笑:“只是觉得他的身份比较适合我罢了。病秧子,恰巧,我也是个病秧子。”
萧七怔了怔,之前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风雨楼的楼主也是个病秧子?不对,一定还有哪里不对。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迎上了封孤情的眼神,有些咄咄逼人:“那你为何会跟我提起,五年前你……谢轻成亲的事情?为何你会知晓得这么清楚……”
“原本,只不过是为了让你相信我是谢轻罢了。”封孤情微笑着,“萧儿,当初谢轻的婚礼上,那个新娘子其实是你吧?”
萧七再次怔住。她以为……这个世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也许……当初在龙鲤客栈的时候,他说自己梦到了新娘,更是一种试探……而她的反应,非常糟糕。那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天,我看见了……”
“什么?”
封孤情柔和地望着她,嘴边是温和的笑意:“那天我在宾客中,前院嘈杂,便往后院走了走,然后恰好看到了你,你自己解下红盖头,劈晕了身边的婆子丫头,然后用石子在地上写下了那八个字,逃之夭夭。”
萧七有些窘迫,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她甩了甩头,继续问:“所以,那天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
“可是……真正的谢轻又去了哪里?”
“他死了。”平静地回答。
萧七脸色一变:“什么?”
封孤情笑道:“这没什么稀奇。想必你也听说了,风雨楼惯有的手段是‘灭尽满门,只留一人’。可是那不过是江湖的谣传。萧儿,没有人会这样轻敌。仇恨的力量是非常巨大的。当时没有杀谢轻的原因是,他活不到二十五岁。那一年,他二十五岁。最终,他也的确没有过二十五岁。”
萧七浑身颤了颤,极力压制着胸口的起伏和声音的颤抖,继续问:“那南宫家呢?南宫家二百多条人命……也是你下令灭的?”
“是。”
他怎么可以连这样残忍的事情都可以用这样温柔平静的语气来承认?
“为什么?”
封孤情一顿,抬起眼来:“你是问我为何灭了南宫家,还是问我没有杀南宫傲?”
“都问。”
封孤情微微一笑,很配合地回答:“灭了南宫家是因为天山雪莲。我本来追查那朵雪莲已经很久,却被南宫家半道拦截了,甚至还被南宫傲吞了去练武。南宫家自然就被我灭掉了。不杀南宫傲是因为南宫傲走火入魔,本来就活不过三个月了……”
“天山雪莲”四个字再次让萧七浑身颤抖,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视线也模糊起来:“你也要天山雪莲……”
那日,南宫傲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鲜血尽数灌进了萧七的嘴里……他用自己的命挽回了萧七的命……那一道道伤疤,触目惊心……
南宫家二百多条人命被一夜之间灭门,竟然只是因为一株天山雪莲?而这雪莲最大的受益人,如今是她萧七……
封孤情似乎又猜到了她的心思,轻轻摇摇头:“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你不必害怕。萧儿,你相不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萧七忍着泪水苦笑了起来:“我相信。我相信你不会直接伤害我……”却会间接地伤害我……可是你不伤害我,又是为何?
封孤情还想说什么,萧七继续问,也是岔开话题:“那谢家堡呢?谢家堡又是哪里得罪了你?”
封孤情的指尖有些发白,握住了茶杯呷了一口茶,过了半晌,才淡淡地苦笑:“是因为……碧心莲。”
“碧心莲?”
封孤情喃喃道:“碧心莲……是一种药引。能治我的病。”
萧七皱眉:“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封孤情微微一怔,才温柔地注视着萧七:“萧儿,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萧七不让他岔开话题,不让他扰乱心神。
封孤情苦笑,眉宇神色间染上了一种浓浓的无奈:“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没法治。”
蒋劲中的话再次在萧七耳边响起——“那个人的病,没法治!”
她的心猛地揪了起来,痛得难受。
“萧儿,你别担心。老天想要我的命,还得来来问问我同不同意。”他轻柔的安慰人的话语不经意间已经透露出了一种王者之气,那是一种独霸天下的气势。
萧七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现在依旧是风雨楼的楼主。就是那种气势。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他的确很温柔,温润如玉。可是如玉的外表下透露出来的也的确是这种气势。这两者,原来可以不相矛盾。
她想起万如烟曾经教她的《论语》里的一句话——“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可是……你不觉得残忍么?为了药……”她说不下去了。她要说什么呢?去指责他,为什么为了药,可以去杀别人满门?为什么这么草菅人命?她又不是官府,不是观世音,她只是一个寻常的江湖人,她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
就像她没有立场去指责辜负了殷思思的采花大盗王盛伯,她也同样没有立场去指责封孤情。这些江湖纷争,原本,就不应该是她能管的。
可是南宫傲……临死之前的嘱托……她的确已经找到了凶手。可是,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呢?难道杀了封孤情,给南宫家满门报仇吗?
她也同样,毫无立场。
可她到底还能做什么?她的心头笼罩上一层悲凉。因为她发现,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萧儿,没有问题了么?可是我却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封孤情笑得柔和。他这样的问法,是谁都不忍心拒绝回答的。
作者有话要说:
☆、花非花05
萧七道:“你问吧……”你既然可以坦诚,我当然也不会隐瞒。
封孤情却没有直接问,时间的流逝,更漏翻转,夜,更加寂寥。
正在萧七以为这一夜要就这样沉默中度过时,封孤情不急不慢地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身份的?”
萧七怔了怔,笑了笑:“果然瞒不过你。”
封孤情也笑:“是我瞒不过你。我知道你一向聪慧。”
“是那串风铃。”
封孤情挑眉:“怎么?”
“那天,你说那串风铃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是专门给你驱邪用的。可是据我所知,谢家三公子好像从小宿疾染身,从来没有出过门。”
“原来是这样。”他无谓地笑了笑。
萧七摇头:“并不只是这样。就算从来没出过门,也可以有风铃啊,也许就挂在屋内。谢家堡被灭门,你拿了风铃怀念母亲,也是情有可原。让我奇怪的是,你说你母亲红颜薄命。”
封孤情微微一僵。
“你明明自己又说过,你的婚事是你的母亲为你冲喜而包办的。你本不愿毁了一个姑娘。可是能活到给自己的小儿子包办婚姻,已经不算薄命。”
封孤情了然,又是一笑:“原来如此。果然骗人的功夫不到家啊。”
“不是你骗人的功夫不到家。而是你的母亲,对你的影响太大。”萧七轻叹了一口气。
封孤情淡淡地抬头望了望这间屋子,声音再次变得非常温柔:“我的母亲……是个非常温柔的女子。这个院子,本就是她住的地方。”
萧七想起了院子里的石榴树,她在想,一个喜欢石榴花的女子,到底该是怎样的一个温柔的女子?
封孤情温柔地缓缓道来:“我的母亲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娴静温婉,本可以平静无虞地度过她的一声,却偏偏识得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