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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封孤情将她搂在怀里,“今年不过反正明年也可以过。”他忽然一怔,发现胸膛出有些温润,他轻轻地将她拉出来,在灯光下凝视她的脸,泪水无声地流下。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轻轻地擦了擦她的泪:“别哭……”
萧七慌忙用衣袖猛擦自己的眼泪:“孤情,我要听你轻口说。谢家堡、黑风寨、南宫家……那些人都是因为我?”
封孤情低头吻上了她的脸颊,吻去她的泪痕,柔和的灯光,淡淡的药香,呼吸交错。
“人都是我杀的,与你无关。”温柔而又绝情。
萧七猛地一抬头,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唇,撞上了他的牙齿,唇齿之间顿时血腥味四溢!原本都那样温柔的两个人,此时此刻就如同在绝境中的野兽,疯狂地撕咬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七狠狠地推开了封孤情,看着他的白皙的脸颊微微透着潮红,一向温柔的眼神里也有些迷离,微微喘息了一会儿,眼神蓦地变得冰冷,她冷冷地质问道:“封孤情,你当我是什么?你对我的情,让我全盘受了,你因我而犯下的罪孽,却要独自一人承受?”
“萧儿……”封孤情微微蹙眉,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她高声打断,“封孤情,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柔弱女人!我是萧七!我萧七自己做的傻事自己会处理,谁得罪过我,谁冒犯过我,我知道也知道怎么了断!我不需要你一路护着,为我保驾护航!如果不是今天,谢家堡一百五十四口人,黑风寨五十多条人命,南宫家二百七十多口人,这些血债,你当真要永远地瞒着我是不是?!”
封孤情一直沉默无语,此时却终于开了口,一向温柔的声音此时却带着刻骨的疏离:“这些原本就是我的决定,与你无关。”
“好!”萧七猛地倒退几步,冷笑起来,不敢置信道,“这才是真正的封孤情吧?封闭孤独冷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八个字,原来也不过如此!你既然不要我与你一起承担这些罪孽,就不要给我任何柔情!”
说着,她提起弯刀大步离去!
“咣当!”封孤情的衣袖一扫,桌上的月饼整盘掉到了地上。那些月饼——是他刚才在厨房花了一个多时辰,在大厨的指点下亲自和面、包馅做出来的……
——“我只是有点想我师父了。想起了我师父以前给我亲手做月饼,样子很难看,却是他亲手做给我吃的……”
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原本空落落的手上,赫然多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
作者有话要说:
☆、浪淘沙03
萧七这回走出这片林子,又是格外顺利。想来,又是封孤情吩咐了什么。她已经不愿再多想。她现在只能回云梦泽酒楼找罗荆荆,毕竟罗荆荆是跟着她一路到了洞庭湖的。
云梦泽酒楼自然没有这么早开,她只能又在屋顶上睡了几个时辰。这一夜,她躺在屋顶上的时候,只觉得格外地——苍凉。以前再孤独的时候,也总还有个家可以期待。如今……却是连金陵的万如烟也是风雨楼的红衣……她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
罗荆荆今日起的格外早,因为她的父亲罗柯隐昨日已连夜抵达了云梦泽酒楼,他们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中秋节。今早她要拉着她的父亲去和她比试比试,再提点提点她的武功。
她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屋顶上有个人影,原本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却让她想起了之前和萧七在屋顶上过夜的经历,又瞧见那个身影似乎有些眼熟,她忍不住施展轻功跃到了屋顶上。
“萧七!”罗荆荆瞧清楚那人时,眼睛一亮,急急地跑了过去,“萧七!快醒醒!你怎么又睡在屋顶上了?!”
“荆荆?”萧七困难地睁开了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荆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扑过去捏萧七的脸:“萧七,你还好意思说?!你答应过我带我一起闯的!结果呢,竟然把我丢在了这个酒楼!还把我托付给了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哪!我是明月教的大小姐,他们自诩为名门正派,还竟敢给我脸色看?我爹昨天就到了,看他们还敢小瞧我!萧七,你这个没良心的!啊!!!”
“怎么了?”萧七赶忙捂住耳朵,头痛不已。
“你的眼睛……”罗荆荆指着她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萧七皱眉,想起昨夜的事情,抚额,“有点痛……是肿了?”
“到底是谁欺负你了?你竟然又哭了一整夜?!又发生了什么事?你……你又瞒着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对不对!”罗荆荆大声控诉道。
脊背蓦地僵住。原来是被萧七一把抱住。冰冷的身躯……
萧七拍了拍她的背,笑了笑:“荆荆,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萧七低低地一叹,“只是感慨一下,天下之大,竟然无以为家。”
罗荆荆只当她是想家了,拍拍胸脯保证道:“你我好歹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若是没有地方可去,可以和我们一起回西域,西域很好玩的……”
萧七苍白地点点头,笑了笑:“我知道。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还在西域呢……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真的是和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完全不一样的景致……不过,我只怕没有心思去了……”
“怎么没心思去了……”罗荆荆听着她有气无力的话,甚是担心,“我听万如烟说的,你天南地北地闯荡,几乎把全天下都走遍了,我才想要跟着你走的……你到底……”
“我以前是想要找一个人,翻边江湖也要将他翻出来,没想到还真是翻遍了江湖都没有将他翻出来……呵呵……”萧七无奈地笑笑,“不过现在,好像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目前我可没有心思游山玩水了……”
“没事啊。那等你以后有心情再去就好了……”罗荆荆灿烂一笑,“你可别忘了,你还答应过我十月陪我去洛阳看李明珠的婚礼的……”
“记得,怎么敢忘了?”萧七轻轻笑了笑,觉得自己真的好像一夜之间沧桑了许多。她问:“现在的那些各个门派的人,可都还在云梦泽?”
罗荆荆点点头,不禁露出担忧的神色:“是的。这个酒楼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看都快要住不下了……他们好像说要在九月初一起去讨伐风雨楼……”
“你爹呢?”萧七想起顾东岚之前说过的话,问,“你爹可要找风雨楼算帐?”
罗荆荆摇了摇头,不屑道:“我爹才不屑与中原所谓的那些名门正派联手,他此行主要是来接我回去的,可是我都还没有看到李明珠成亲,我才不要这么早回去。我爹说了,这次这么多名门正派齐聚岳阳楼,定是有什么惊天的阴谋。我看也是,你不是说岳阳楼有句话叫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是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全部想着的是自己的利益,真是没劲!”
萧七听得笑了:“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名门正派中当然也有好的,也不能一概而论了。不过你爹既然不参与进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罗荆荆有些紧张:“难道中原武林,真的有一场大阴谋吗?”
萧七哈哈一笑:“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说书的,你要是想听什么大阴谋,你找说书先生去!他脑子里可有一大堆呢!”
罗荆荆气呼呼:“萧七!你又把我当小孩子!”
“别耍小孩子脾气。”萧七微微笑着,“我倒是想先看看,那些匿名武林贴上的名单……”
罗荆荆眼睛一亮,拉起了萧七:“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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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二楼大厅一张寻常桌子坐了几个打扮异类的西域人,而为首的那一个浓眉大眼,一脸大胡子,颇有豪情地大口喝着酒,见到一身紫罗裙的罗荆荆,不禁笑着打招呼:“荆荆,你刚才去哪儿了?咦,木生呢?”
罗荆荆一愣:“木头?他不是和你在一块吗?”
“我让他去找你,怎么,你没见着他?”
“我……”罗荆荆刚说出一个字,却见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匆匆地走上了楼,“教主,大小……”见到罗荆荆的那一瞬,松了一口气,才向她打招呼,低了低头:“大小姐。”
罗柯隐当即明白过来,哈哈一笑道:“你们原来是走岔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都过来坐!”
“爹,大清早的,你怎么又在喝酒?”
“这哪里是酒?分明是水!”罗柯隐眼睛一瞪,相当不满,“饿了吧?快坐。”
罗荆荆嘿嘿一笑道:“爹,我不饿,我来是要介绍个朋友给你。”说着往后一瞧,“咦,萧七呢?该死,萧七!你给我出来!”
她又冲回去将萧七拖了过来,笑脸相迎:“爹,这是我的朋友萧七,我在中原的日子多亏了她照顾,也是一直跟着她一路从金陵过来的!不信,你问木头!”
萧七朝罗柯隐双手一拱:“在下萧七,见过罗前辈。”
罗柯隐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站立的木生,后者如实点了点头。罗柯隐审视的目光将萧七打量了一番,微微眯了眯眼,才缓缓地提了一个问题:“你的师父可是当年中原的‘第一刀客’萧英?”
萧七一怔:“是。”
罗柯隐的脸色沉了下来:“二十年前,他挑唆本教圣女潇潇背叛明月教,成亲之后不过数载,又亲手杀死了她,从此在无踪影,让我明月教颜面扫地。中原的规矩是父债子偿,那你说说,这笔帐,我们该怎么算?”
罗荆荆瞪大了眼睛,有些震惊:“爹,你在说什么啊?”
罗柯隐朝木生递了个眼色:“先把大小姐带下去。”
“爹!你要干什么啊!她是我朋友,你要是敢伤害她,我就……我就再也不回家!死木头,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罗荆荆的声音越来越远。
萧七不缓不慢地从容答道:“前辈所言未免以偏概全。虽然最初师母是奉了明月教教主之命到中原偷学武功,可是后来,师母与师父的确是情投意合。后来师母为了师父背叛了明月教,是她用情至深的结果,最后她危害武林,也是为了亲手死在师父的怀里。最后师父也为她守了一辈子的坟。这样的恩怨,实非恩怨,乃情债。而他们的情债,既然已经用了彼此的性命偿还,想必也已经归了尘土。前辈又何必在旧事重提?若是前辈非要将旧时细细数来,晚辈既然做为晚辈,自然也不敢多言。只是,若是非要萧七来偿还,前辈又想要什么样的情债来偿还呢?”
罗柯隐瞧着萧七的眼神变得很微妙,三言两语就将整个故事再讲了一遍,讲恩怨归因果交代得清清楚楚,又将之简单地归结为情债,又立马讲矛头对准了他,好像他是个得理不饶人的那一方。他有兴趣地多忘了两眼萧七,才笑到:“你和荆荆既然是好友,对她又照料有加,自然不用提什么情债不情债的了。只是,老夫听说你当初在江南的时候,打败了荆荆,便不免有些好奇,当年的中原第一刀客带出来的弟子,到底有多厉害。”
萧七微笑:“前辈想要练练手脚,晚辈自当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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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一间屋子外。
屋内的动静越闹越大。罗荆荆和木生在门外候着。罗荆荆一直在踱步,焦虑不安,时不时问木生:“木头,你说到底谁会赢啊?会不会受伤?要是有人受伤,又到底是谁受伤?萧七,还是爹爹!哎呦,你说爹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竟然说了讲句话就打起来了!”
木生面无表情地劝道:“大小姐不必担心,教主洪福齐天,萧姑娘武功高强……”
“哎呀,统统都是废话!我才不要听这些!”
忽然,屋内安静了下来。罗荆荆大惊,什么也不管了,就推门而入!
“大小姐!”
“爹!萧七!”
却见屋内满地狼藉。而屋子的另一头,萧七正收起了手中的弯刀,朝罗柯隐抱拳头微笑:“罗前辈承让了!”
罗柯隐哈哈大笑起来:“好!打得好!真是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真实后生可畏啊!荆荆这丫头刁蛮,从小喜欢胡闹,如今既然她肯乖乖跟着你,我也就放心了!”
“罗姑娘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武功也有小成,晚辈相信过不了多久,罗姑娘定能独当一面。”
“好!你既然赢了老夫,老夫便帮你一回,说吧,你想要帮什么忙?”
萧七愕然,不明所以。
“爹爹你太好了!”罗荆荆却是大喜地冲了上去,拽住了萧七的胳膊,对她开心地笑道,“萧七,我以前给爹爹介绍朋友,我爹爹总会给一个见面礼。这一回,我爹爹答应帮你一个忙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明月教的人从来不食言!”
萧七惊讶之余,心中不免有些感动:“这……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