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佑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佩。萧七的脸“蹭”地变红了,有些不敢去看秦佑。
纪楚瑜原本正想调侃萧七两句,却神色一凛,发现那枚玉佩根本不是秦佑的那一块!“威?”没错,这枚玉佩和秦佑给萧七的那一枚乍一看上去的确玉泽外形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块玉佩上刻了一个“威”字。
秦佑好像没有发现萧七的异常,只是朝纪楚瑜点了点头:“这一枚玉佩是我爷爷的信物。”
“秦老前辈?”萧七一怔。
秦佑有些歉然地望了一眼萧七:“是爷爷擅自调动了人手,动了手脚,他想……”
纪楚瑜见他的神情,立刻就明白了什么,轻笑一声朝萧七瞥了一眼:“原来是老爷子想要帮自己孙儿抢媳妇。”
此话一出,当事人三人两个都红了脸。脸上滚烫的温度让萧七反而忽然清醒了,她不能再和秦佑这样不明不白下去!她之前是不知道那枚玉佩的重要性才会收下,如今既然明白了却把玉佩丢了,再加上秦佑对自己的点点滴滴,她也明白了秦佑的心思。她觉得自己应该和秦佑说清楚。
她心一横:“秦公子……”
“我……”秦佑却是同时开了口,两人都是一僵。
萧七讪讪地:“秦公子,你先说。”
秦佑也不推辞,点点头微笑道:“我已经和爷爷说过,爷爷已经将‘天机阁’的事务全权托付给了我。还有,蒋先生原本想要带给各个门派的武林贴上,好像是说自己是风雨楼的青衣,背叛了风雨楼,无颜苟活于世,从此会归于尘土,神农架毒医谷也从此消匿于江湖。”
萧七怔住。没想到……蒋劲中写的武林贴竟然是这个……难怪只要委托给天机阁就好……
“我的话说完了,不知萧姑娘刚才想说什么?”
萧七猛地迎上了秦佑温和的眼,脑子空白了一下:“我……”
“少主!不好了!”忽然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跑了上来,捡到秦佑竟然是走路都不利索,差点倒在地上,被秦佑眼疾手快地扶助,他眉头一皱:“怎么回事?慢慢说。”
小厮露出惊恐的神情:“呈祥……呈祥赌坊,昨夜……昨夜……被血洗了!”
三人皆是浑身一震。秦佑神色一凛,萧七脸色一白,纪楚瑜眼睛一眯。
三道身影几乎是一致地飞掠而过。
——————————
呈祥赌坊和云梦泽其实都是在一条街上,云梦泽在街尾,而呈祥赌坊位于街头。此时此刻的呈祥赌坊外面里三圈外三圈已经围满了江湖人士。
呈祥赌坊的那块镀金招牌几经掉落,被砸的稀巴烂。
不止是谁在人群中高喝一声:“风雨楼!肯定又是风雨楼!”
秃老五和顾东岚也在人群中,远远地就能秃老五的声音:“这和南宫家的惨状一模一样!这么说这么多灭门案都是风雨楼干的!他奶奶的,也太猖狂了!”
顾东岚拉了拉秃老五的衣袖:“ 你别瞎起哄!”
秃老五眼睛一瞪:“怎么起哄!这分明就是事实!风雨楼简直就是杀人狂!这样下去,整个江湖迟早会被风雨楼血洗一空!我们必须尽快采取反抗措施!”
“没错!我看哪,这风雨楼简直就是在向我们示威!我们大伙儿约定在九月初一各门各派都到齐了,共商讨伐大计,风雨楼就在此时我们人心还不统一的时候,先让我们畏惧,装神弄鬼人,想让我们退缩!门都没有!大伙儿说是不是呀!”
“是!”
“没错!”
“我们不能给风雨楼吓着了!”
“共讨风雨楼!共讨风雨楼!”
……
一干人等开始附和起来。
萧七听了这些附和不禁冷笑:“这被灭门的又不是他们,他们倒是兴奋极了!”
纪楚瑜懒懒一笑:“自古以来,全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
“秦公子来了!”人群又高喝了一声。
“原来是秦少主来了,是了,这赌坊好像是天机阁的产业,我们赶紧让让……”
“好像还有桃花扇纪楚瑜纪公子!”
“他旁边的那位又是谁?可是那位萧七?!”
“是萧七!我以前见过她和魔教公主打擂台的!”
秦佑做了个手势,喧闹的人群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秦佑从容不迫地说道:“今日呈祥赌坊出事,多谢各位武林同道前辈和朋友的关心。只是,这是天机阁的内部事务,是不是与风雨楼有关,还有待相关调查,还往各位前辈回酒楼等候消息,待秦某彻查此案。”
“秦公子既然如此说了……我们还是等秦公子的消息吧……”
“是啊,这是人家天机阁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插手……”
“这肯定是风雨楼的示威,咱们自己可不能先乱了……”
人群渐渐散去。三个人几乎是同时走进了风雨楼的大门。
横尸遍野……
萧七不由得惊呆了,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她有一点想吐……谢家堡和南宫家的灭门案她都没有亲眼看过案发现场,而这一次,真的是血淋淋的尸体满地……有死不瞑目的,有血溅三尺的,有一剑毙命的,有赤膊的,有死了还抱着钱的……
她有时候为了保命也不得不杀一些人,可是如今……亲眼看到这么多的人,她还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纪楚瑜皱眉看着萧七:“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先出去。”
萧七脸色惨白地僵硬地摇了摇头。
这些……难道真的是风雨楼做的?那么温柔的他……真的可以做出这样狠绝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声声慢01
是夜。
是夜。
萧七又坐在了屋顶上。抱膝而坐。
一道白影闪过,纪楚瑜轻轻地落地,坐在她了身边,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没胃口?我看今日你都没怎么吃过东西。”纪楚瑜以臂做枕,轻轻地躺了下来,一只脚横架在另一只脚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吃不下。”萧七将头搁在膝上,蜷缩起来。
“吃不下也得吃,不然哪有力气战斗?”纪楚瑜懒懒地开口,“难怪看你那么喜欢往屋顶上跑,这样看星星倒是的确别有情致。”
萧七闷闷道:“肚子空空的,反而脑子更清醒一点。”
纪楚瑜没有说话,闭上眼,好像是在闭目养神。
“扇子,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万姐姐么?”
“我相信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纪楚瑜睁开了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终究是不相信我。”
“不是。也许,她只是不想你趟这趟浑水。她跟我说,她首先是风雨楼的红衣,然后才是一个女人,然后才是万如烟。”萧七想到说这话时万如烟的神情,不禁有些黯然,微微叹息。她和纪楚瑜这么多年的交情,她萧七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其实比谁都希望他们两个能修成正果。除了这把扇子,她还真的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人配得上她。
纪楚瑜苦笑着轻哼了一声:“可是她明明知道,这件事会扯到天机阁,秦佑与我是生死之交,他的忙,我无论如何都是会帮的,所以我不可能对这场风雨置身事外。”
萧七沉默了下来。纪楚瑜觉得不对劲,也坐了起来,看着她:“萧七?”
萧七缓缓地偏过头,迎上纪楚瑜了眼睛,认真地问:“扇子,如果有一天,我与天机阁为敌,你会帮谁?”
“你在说什么傻话?”纪楚瑜的扇子正要敲上萧七的脑袋,却蓦地顿住,是被萧七一把握住,她的神色躁动不安:“万如烟与天机阁为敌,你又会帮谁?”
纪楚瑜看着她的眼睛,随机轻轻地笑了起来:“所以,你是想说……她不想我为难,所以才会用那样拙劣的方法让我避开这一次?”
萧七没有回答。
纪楚瑜还是笑锝蛊惑人心:“你竟然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那好,我便告诉你。秦佑是我兄弟,万如烟是我女人,这两个人是绝对不会成为敌人的,我纪楚瑜也不会让他们成为敌人。会成为敌人的只会是风雨楼和天机阁。”
他的声音也渐渐地染上了几分无奈:“呵呵……若是他们有一天真的刀剑相向了,那便是他们立场的缘故。而若是为了立场,那也就不是个人情长可以左右的了。要真到了那一天,我也只能选择……相对正义的一方。”
“相对……正义的一方?”萧七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没错。”纪楚瑜轻轻地点点头,眼眸之中带着某种琉璃的色彩,“这个江湖的是是非非,看似好像根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说不清道不明的。没有全完的邪恶和正义,可是若是真的看透了想明白了,还是可以发现,有些人,不见得有多光明磊落,可是还是站在正义的阴影里的。”
“正义的阴影……”萧七无声地笑了起来,“所以,如果站在正义的那一方是秦佑,你还是会杀了万如烟么?就像我师父,他爱师母,可是师母危害武林,所以他为了维护江湖的正义,亲手杀死了师母,再为她守一辈子的坟……这样,真的……不后悔吗?”
纪楚瑜顿了顿,郑重其事地问:“那你师父临死的时候,可曾后悔?”
“后悔。我师父他,非常后悔。”萧七站了起来,衣袖轻扬,发丝在空中飘扬,她缓缓道,“武潇潇的死毁掉了‘第一刀客’萧英的人生。所以扇子,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天,我希望你不会后悔。做出自己最应该做的选择。”
说着萧七不等纪楚瑜回答,已经轻轻跃下了屋顶。
夜色里,纪楚瑜的白衣分外飘逸,远处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阵阵的桂花香。他那双举世无双妖孽的桃花眼在寂静的月色里,流露出少有的凝重。
忽然,空气中的气味有些不对劲。
纪楚瑜轻轻地笑了起来,桃花扇“啪”地打开来扇了扇——那支桃花在秋夜里分外妖娆。这样的场面他并不少见,因此他笑得从容带着三分漫不经心:“这位朋友,你觉得今夜的月色如何?”
不知何时,一道孤傲的黑影已经站在了屋顶的一个斗拱之上,有种肃杀之气弥漫。
纪楚瑜站了起来,眯了眯眼:“原来阁下就是风雨楼的——黑衣?幸会,幸会。”
——————————
八月十八大清早,萧七打包了一些干粮和水,打算出门的时候,途径了秦佑的屋子——秦佑此时此刻也住在云梦泽这间酒楼。也许正是因为这件酒楼只是普通老百姓开的酒楼,所以才能更好地避嫌。她经过秦佑屋子的时候,却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她本能脚步一顿,屏息凝神静听了起来。
秦佑的声音不似往日那般从容,却带着积分疲惫:“看样子风雨楼是真的要与天机阁为敌了……虽然这件事的确是天机阁有错在先,可是风雨楼也太猖狂了……”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少主,浔阳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可是咱们浔阳城也就只有龙鲤客栈这一个据点,如今却又被风雨楼血洗了!先是呈祥赌坊,再是龙鲤客栈,风雨楼这是要一个个地清理我们天机阁的势力啊!这样下去,咱们天机阁迟早被毁尽了!少主,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秦佑道:“我知道。我们天机阁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看样子,的确要采取一些措施……谁?!”
门“砰”地被打开,门外站着的赫然就是脸色惨白的萧七。
“萧姑娘?”秦佑有些错愕,然后神情温和下来,“萧姑娘这么早就起床了?”
萧七失魂落魄地抬起头:“你刚刚是说,龙鲤客栈也被风雨楼给……灭门了?”
秦佑抿了抿唇,还是凝重地点了点头。
萧七笑了笑,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秦佑的视线里。
————————————
八月二十日大清早,风雨楼的石榴院内。
石榴树上的石榴已经成熟,散发着馨甜的清香。缤纷磊落,垂光耀质,挂在树上,十分惹人怜爱。
“啊!!!”一个童子的声音震动了整个院子。
青松像往日一样来给封孤情送药,却发现了封孤情的屋子外竟然躺着一个乞丐,大叫了起来。他的惨叫声立刻京东了住在隔壁院子的曲莲音,她全身戒备地穿上了衣服迅速地赶了过来,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严重的大事,只是青松一个人在院子里对着地上的一个人大叫。
地上的一个人?地上哪里来的人?
“怎么回事?”曲莲音皱眉,凑近了看清了那个人时,神情一松,舒了一口气。
萧姑娘离开了两天,封孤情的脸就黑了两天。虽然还是笑着的,可是那个笑容比不笑还要可怕。自从两天前再没有了萧姑娘的消息,她们就惶惶不安地度过了两天。如今萧姑娘回来了,她们总算可以不用这么胆战心惊地过日子了……她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黑衣和万如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