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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罗柯隐哼了一声,“这几年没有仇怨,难道前几年就没有了?就算前几年没有,难道前几十年就没有了!你们名门正派都可以把死了二十多年的死人拿出来说事,我魔教不把陈年旧账翻出来岂不是对不起‘魔’这个字?”
岳阳楼上的各门派顿时有些面面相觑。
在短暂的平静中,一个紫衣罗裙的少女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她拍着手笑道:“爹爹,你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好了!”
罗柯隐大笑起来:“荆荆啊,你看看,把这些人的脸都记住了!以后看到这些人,离远一点!以免以后不小心找了他们的道儿!”
“知道了,女儿一定记得牢牢的!一个都不会忘记!”罗荆荆嘻嘻一笑。
“罗柯隐!你别欺人太甚!”
“我魔教就是欺负你们了,又如何?”罗柯隐大喝一声,“我罗柯隐就一句话,到了九月初一,你们爱走不走!但是九月初一之前,你们胆敢踏出这岳阳楼一步,就先要过了我魔教这一关!”
各门派的人脸色剧变:“你竟然要将我们困在这里?!”
“此言差矣!你们中原人不是最爱讲究礼节吗?”罗荆荆笑着,“我们明月教今日就请各位在岳阳楼上多看几日风景!据说这岳阳楼上看洞庭湖,最是波澜壮阔!你们若是有闲情逸致,还可以写写诗词歌赋什么的,这不是你们中原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吗?”
“你……”
“王兄,不可乱了阵脚。”
“难道我们中原武林这么多人,还怕了他魔教不成?我们一起杀出去,难道还打不过区区一个魔教?”
“对!杀出去!”
“错了!这阵仗,魔教如今定然已经和风雨楼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我们此时若是与魔教硬碰硬,伤了元气,哪里还有与风雨楼对抗的力量?”
“那难道我们还真的要被在这里不成?”
“此情此景,若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我们就只有等。况且那罗柯隐不是说了么,等到九月初一,他自然放我们走!”
“可这将来传出去,我们中原武林的面子又往哪里搁?这他妈的也忒丢人!”
“早知道,还不如刚才跟着武当派一起走了算了!”
“各位朋友,稍安勿躁!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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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七用纪楚瑜给的银子买了一批快马,便快马加鞭地往杭州赶去。
洞庭距离杭州,约莫八百多里,加上偶尔的岔道弯路,折合约莫九百里,萧七的这匹快马可以日行二百八十里,也就是第四天可以抵达杭州。
去四天来四天,就要耗费整整八天,所以萧七一定要尽快地赶路,尽快地回来。
九月初一,各大门派要讨伐风雨楼,她一定要在八月三十之前回来。
四天后,八月二十四。萧七再次抵达了杭州西湖,时间紧迫,她直奔孤山上的放鹤亭。
果然在那里见到了一身白须黑袍秦德威,与前两次不同的是,此时的放鹤亭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下棋。远远地看,倒有几分冷清。
“晚辈萧七见过秦前辈。”萧七拱手行礼。
秦德威笑着打招呼:“丫头,来,再跟老夫下一盘棋。”
萧七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对面。执起了白子:“不知……莫前辈去哪儿了?”
“他么?去黄山看日出了。”
萧七愣了愣,不知此他话是真是假。
“丫头,今日老夫一个人下棋很没趣,你既然来了,便好好陪老夫下。你若是赢了,老夫就陪你聊聊天!”
萧七挑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德威哈哈一笑:“你赢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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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楼内。
曲莲音步伐匆匆地走进了石榴院内。
听到里面的咳嗽声,她皱了皱眉,在门外轻轻地道:“公子,天机阁少主秦佑和‘桃花扇’纪楚瑜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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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放鹤亭内,大汗淋漓的萧七微微一笑:“一百八十四黑子。前辈,你输了。”
秦德威也是哈哈一笑:“既然你赢了,那你便问吧。”
“萧七不才,有一些想法,还请前辈鉴定鉴定。”萧七微笑,开始缓缓道来:“风雨楼是个杀手组织,这些年接的活虽然也不多,但还是有的。就比如南宫傲南宫公子就曾经找到过风雨楼的人千斤买我的人头,可是何以风雨楼在江湖上一直都是那么默默无闻?”
萧七苦笑:“原来我以为那是封孤情厉害,讲这么大的一个组织都隐蔽起来。可是后来我就越想越不对劲,如果真的全部隐藏了起来,风雨楼的生意又是怎么接下来的?那些人又为何会找上风雨楼?若是那些人是江湖老前辈倒也罢了,毕竟二十多年前的风雨楼也是极为鼎盛的,可是南宫公子显然不可能会知道,也不会是从南宫前辈那里听来的。”
秦德威赞许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南宫家主和我在西湖边上的那一战,让我真正见识到了天机阁的本事。天机阁向来以贩卖消息为主业,这的确给行走江湖的人带来了诸多便利,可是这么多的消息汇集在天机阁,也让天机阁变成了主导江湖舆论的一个组织。”
“丫头很聪明。”秦德威眯了眯眼,笑了笑。
“所以,我在想,让风雨楼默默无闻这么多年,除了风雨楼本身,这世上,也只有……”
秦德威顺其自然地接了下去:“天机阁。”
作者有话要说:
☆、声声慢04
秋风徐徐,西湖的水泛着清冷的涟漪。
萧七轻轻叹了一声:“神农架毒医谷的蒋劲中,就是风雨楼的青衣。他死之前放走了风雨楼地牢里的人物,还给各门派送去了武林贴,其实目的很简单,是想要告诉全江湖,这个世界上还有风雨楼这个组织。他生平最恨被风雨楼用血蛊控制,可是他更恨的是,让他处处受牵制的风雨楼在江湖上竟然一点声明威望都没有,年轻一辈的,竟然连风雨楼是什么都没有听说过。”
——“风雨楼……当年,在江湖上,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呵呵,只可惜,自从风雨楼换了主人,就从江湖上消失匿迹了,年轻一辈的,竟然连风雨楼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听说过?现在江湖上还有声名的门派世家,当年又有哪一个没有在风雨楼上吃过亏?他们……不过是不想提起那不堪的往事罢了!”
蒋劲中说这些话的时候,分明就是对当年鼎盛的风雨楼有着无尽的向往……
秦德威哼道:“不过是个大夫,却是野心勃勃。”
萧七道:“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就像青楼的姑娘们,也总是希望自己呆的花楼能比别的楼有名一些,各门各派的子弟哪一个不是希望自己的门派能够发扬光大?”
秦德威眯了眯眼:“你把武林同道与青楼的姑娘一起比较?”
“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萧七苦涩地笑了笑,“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天机阁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全面封锁了风雨楼的消息。还有……”
秦德威挑眉:“还有?”
萧七看着秦德威的眼睛,十分不情愿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那些风雨楼的生意,只怕也都是天机阁为风雨楼招揽的吧?”
秦德威笑了。
“正因为天机阁掌控着整个江湖的消息,谁对谁生了怨恨,结了仇,都瞒不过天机阁的眼,只要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再在恰当的时候透露一下风雨楼的消息,很容易让人在冲动之下去雇佣杀手。所以,你会掌控着风雨楼自己都不知道的,他们这么多人所杀之人的名单。”
“不错。还有呢?”
竟然是真的……
萧七静默了半晌,才迎上秦德威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谢家堡的二公子谢逸……是你的手下?”
秦德威怔了怔,问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中秋那天,出现在风雨楼的那个黑衣人说我曾经和他拜过天地,一开始我以为是真正的谢轻,因为封孤情曾经用谢轻的身份骗我说当时是谢轻亲自拜的天地。后来,我却又在风雨楼的书房里看到了谢轻的全部资料,才发现其实当时拜天地的根本不是谢轻,就是谢轻的二哥谢逸!而真正的谢轻,正如封孤情告诉我的那样,活不过二十五岁,早就已经死了。
“然后我又在想,到底是谁能在风雨楼的手中救走谢逸,我的脑子里也只有一个答案。”
秦德威笑了笑:“果然还是天机阁。”
“还有,那一天,秦公子手上多了一枚玉佩,他说你用自己的权威干预了武林贴一事,还交出了自己的信物,说是真正将天机阁的事务交给他全权处理。原来我也差点就相信了,可是后来,我去找风铃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
“封孤情假扮谢轻接近我的时候,在我怀疑的时候,提前暴露了黄衣和车夫的身份,打消了我的疑虑,正是一招‘舍车保帅’。而你,在秦公子质问你的时候,你为了保住爷孙的情分,便讲那枚玉佩交了出去,其实也是一招‘舍车保帅’。而那一股力量,我就猜想,应该是谢逸来管理的。”
“很好。你又猜中了。那你再来猜猜,我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又是为了什么?”
萧七摇头道:“不是我猜的,是前辈您告诉我的。”
“哦?”
“您说,当年天机阁的声名不如风雨楼。”
正因为不如,所以不甘;因为不甘,所以定要动用一切力量要风雨楼从江湖上彻底消失。
秦德威大笑起来:“好!好!真不愧是佑儿看中的人!果然配得上他!”
萧七黯然地取出了怀中的玉佩放在了棋盘上,挪了过去:“这枚玉佩还请前辈交还给秦公子。”
“你既然已经收了这个玉佩,就没有还回来的道理。”
“以前我收下这个玉佩的时候并不知道它如此贵重。如今既然知道了,就再没有留下的道理。”
秦德威的眼神有些危险:“佑儿难道还配不上你?”
“不是他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他。我如今心中已经认定了一人,再也不会对他人动心。”
“如果我记得没错,从前你心里倒是惦记着那个做官的,佑儿也调动了整个天机阁的力量帮你寻找,后来……呵呵……”
萧七猛地站了起来道:“这次不一样!”
她的身子却晃了一晃,扶住石桌,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她明明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她的眼睛忽然瞟到了棋盘,上面是势均力敌的棋局,白子险胜,黑子却似乎在叫嚣着什么……
“是棋子!你把迷药下在了棋子上!”
“啪——”萧七倒了下来,棋盘翻了,黑白的棋子溅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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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楼的大厅里。
一身蓝衣的秦佑和一袭白衣的纪楚瑜静静站立。他们听到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们纷纷转过了头。
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只见那个男子头戴紫玉冠,墨黑的长发被高高束起,让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增添了几分生机。脸色上难掩的是一种病态,可是却有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气质。他淡淡笑着缓缓走来,举手投足之间已经不能用“温润如玉”来形容,而是一种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从容。
纪楚瑜和秦佑已经是人中龙凤,可是就连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病公子,绝对不简单。
“两位远道而来,封某有失远迎。”封孤情温柔地笑着。
纪楚瑜也轻轻一笑,桃花扇轻摇:“原来阁下就是风雨楼的楼主,看样子,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
封孤情微笑:“的确,几年前在万花楼的确与纪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两位公子莅临风雨楼,只怕不止是来喝杯茶水这么简单吧?”他似乎并没有与他们闲谈的耐性,开门见山。
秦佑抱拳道:“我们是来与楼主协商的。”
封孤情轻笑:“哦?在下不记得与两位有何牵扯。”
纪楚瑜笑道:“楼主只怕是贵人多忘事。可是就算楼主不记得贵楼的黑衣来刺杀纪某,也该记得呈祥赌坊和龙鲤客栈的几百条人命。”
封孤情眼中的笑意不减,却笑道:“那又如何?天机阁摆我风雨楼一道,难道我风雨楼就不能还手了?坐以待毙,从来不是风雨楼的行事作风。”
他的目光轻轻地在秦佑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纪楚瑜身上:“至于纪公子么?实在是不好意思,那时候你和我的妻子离得太近了。”
落落大方地承认,他说的那样理所当然,饶是纪楚瑜见多识广,也不禁被噎了一噎。
秦佑的脸色微变:“是天机阁有错在先。在下此来就是来给风雨楼陪个不是。还请楼主放过天机阁的无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