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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宝儿也不生气,道声:“有趣。”遂伸两手与荆力掰起手腕。
二人一较上劲,只见项宝儿两只胳膊青筋暴起,脸涨通红,用尽全身力道,却奈何荆力不得。
荆力笑一声:“不错,好久没人能挺这么久了。”猛加上一把劲,将项宝儿双手按了下去。
众人为荆力惊人的力量所赫,一时鸦雀无声,竟无人记起喝彩。
良久,只听一声掌声响起,却是项追。项追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宝儿哥哥,你自夸力大无人能及,这下牛皮吹破了吧。”项宝儿倒也豁达,拱手道:“佩服!”
帐中众人终于会过神来,爆出一阵掌声,经久不息。
冒顿立起身,拍掌道:“本王有宝儿王弟,还有荆壮士相助,何惧他东胡!”
※※※
这一日,东胡使者阿拉坦仓骑了高头大马,趾高气扬,意气风发。
他的身旁,是一队送亲的军士。领头的是冒顿单于王弟——项宝儿。
两匹骏马,拉着一乘车。车帘坠下,内中坐的便是单于冒顿心爱的女人——诺敏阙氏。
此行他大有收获。索要美人并不是东胡大人乌力犍的真正目的。扩展领土,羞辱冒顿才是乌力犍的用意。而这些,阿拉坦仓都达成了。冒顿已将割让沙湾的文书签署,交与自己。心爱的美人,也拱手让出。
而单于冒顿,似乎对美人送给敌国国君不觉羞愧,还非常热忱,竟郑重其事地派了敖登公主项追送亲。
※※※
帘内,吴姬正“扑簌”着直掉眼泪。
她本是中原女子,不幸为匈奴掳掠。幸而长有几分姿色,被头曼赐给了大王子冒顿。她心中明白,冒顿姬妾众多,自己之所以能受冒顿宠爱,不过是凭着长得好看点罢了。她只能委曲逢迎,尽量讨好这强加来的丈夫。
与冒顿处得久了,她早知道冒顿隐忍的外表下,藏有一颗冷血的心。他制造鸣镝,训练军士,想要干什么吴姬无不一清二楚。拉拢项氏兄妹的目的,吴姬不问也能猜到几分。那日冒顿让自己与项宝儿陪寝,吴姬虽表现得高兴,心中却倍感冰冷。
“这居然是我的丈夫,把我当成了什么?”
冒顿夺得单于之位,对于吴姬来说,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她丈夫做了单于,只会娶更多的阙氏。自己终有色衰的一天,还不知能受宠几时。她只有得过且过,尽力讨好丈夫,以维系受宠的地位。
而近日传来的噩耗,让她倍感心悸。她的丈夫,要将自己送给东胡大人乌力犍!
姑不论乌力犍为人如何,只听说他已年过六旬,这讯息叫吴姬深深地感到凄凉。
只听车外冒顿拱手送行道:“王弟,公主,此行就仰仗二位了。”项追声如黄莺出谷:“放心吧单于哥哥,误不了你的大事。”
※※※
校场中,一座百尺高坛拔地而起。朔风劲吹,无数旌旗猎猎作响。胡笳长鸣,羯鼓之声,震天动地。
大单于冒顿披了一身金色的甲胄,登上高坛,亲自点兵。
炫目的阳光,照映着无数金戈。全副武装的铁马,乌压压布满一大片草原。
冒顿朗声道:“众将听令!左贤王苏合帅本部人马,留守单于庭;左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温禺鞮王,各率部落人马,偃旗息鼓,随本王直奔长城,于长城北翼高阕外会合。”
左大将阿木尔不解道:“老单于不是只许借三晋盟一万兵马么。为何要倾我半数国力相助彼等异族?”冒顿道:“蒙恬北据长城,囤有三十万秦军。区区一万军马,去了恐怕是杯水车薪,有去无回。”右大将查干巴拉担忧道:“我军纵有五万军马,相较蒙恬三十万铁骑,恐怕也是以卵击石,无济于事。”冒顿道:“有三晋盟军民里应外合,不妨。”左谷蠡王乌赫巴兽疑道:“三晋盟就这么靠得住,大单于就这么相信他们么?”冒顿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今次行动若能成功,我匈奴定能一雪前耻,报蒙恬丧师之仇,重回河套饮马。”左贤王苏合老成持重道:“若再败于蒙恬,我匈奴国力尽丧,这草原就无我族立锥之地了。”冒顿不耐道:“诸位毋庸多言。午时三刻,随本王出发,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这年轻的单于刚刚即位,便要去打大秦上将军蒙恬的主意,是不是太孟浪了?”匈奴众将都是将信将疑。
※※※
项宝儿一行护送诺敏阙氏,一路迤逦而行。到了晚间,天色渐暗,于是支起帐篷安息。
次日,东胡使者阿拉坦仓清晨起来,见匈奴士卒没有动静,一点也不像要拔帐起行的样子,便急匆匆去项宝儿帐中问询。
却见项宝儿据了一案,正在豪饮马奶酒。一见阿拉坦仓进来,立起身,说道:“来来来,你我喝上一杯。”阿拉坦仓问道:“你们为何不走了?”项宝儿不耐烦道:“走什么走!敖登公主病了,不能起行。休息一天,明日再走不迟。”阿拉坦仓无可奈何,被项宝儿拉着,只好与他饮酒。
翌日,阿拉坦仓早早起床,过项追寝帐,在帐外问道:“公主今日可病好,能成行么?”项追隔帘答道:“贵使放心,今日本公主病已痊愈,不会耽搁了送亲大事。”
于是一行人拔起帐篷,继续东行,过了两日,到了沙湾界内。
这沙湾乃匈奴与东胡交界之地,两国均有驻兵。匈奴担负戍边重任的,乃是日逐王金牧仁部,有一万军驻扎。沙湾本是一片贫瘠的沙砾,寸草不生。只在沙丘中央,挖有几口深井。大军便驻扎在井水旁。每日饮水,靠人力汲水。而人马所需粮草,均从外间驮来。
因戍边任务重大,日逐王一部轻易不敢离开防地。故比武大会,金牧仁并未现身王庭。
项追派人先去通报。日逐王金牧仁便亲自出辕门迎接。只见金牧仁是一三十余岁的壮汉,生得虎背熊腰,一望便是长期在军旅中生活的勇将。
阿拉坦仓,项追入到王帐,将冒顿单于亲著的移交沙湾的公文呈给日逐王。日逐王似乎早有知晓,也不多言,对阿拉坦仓道:“我族军民明日撤出沙湾,贵国可派军前来驻扎。”
阿拉坦仓见移交之事办得如此顺利,便高高兴兴告辞,与项氏兄妹继续东行,去那东胡都城——红都。
※※※
待阿拉坦仓走后,屏风后走出二人,一人面如冠玉,正是三晋盟副盟主张良。一人壮硕如牛,正是仓海君弟子荆力。
张良笑道:“日逐王,鱼儿已经咬钩了。”
原来项追按照张良的计划,在路上装病耽搁一天。张良便趁这一天工夫,操到东胡使者头里,赶到日逐王部落安排一切。
张良得到神秘老道所授《太公阴策》后,细心揣摩,早已脱胎换骨。
第二十六章 霸王遇姬
却说匈奴各部将领经过艰苦的行军,终于抵达高阕城外,大军集结完毕。将士们连日跋涉,皆是人困马乏。
忽听胡笳响起,却是大单于冒顿升帐,在金帐召集众将。
众将刚想卸甲休息,不知单于何事召唤,满腹疑团,赶到单于金帐。
“各部留下辎重,交由少许人看管,人不许解甲,马不许卸鞍,沿长城向东疾进,乘夜潜入红山,一举拿下东胡都城!”冒顿宣布道。
此令一出,座下大惊。
左大将阿木尔疑道:“我们不是要去打长城么?为何改打东胡?”
“兵不厌诈。本王惟恐消息走漏,故意放出风声,要去攻秦。实则欲突袭东胡。”冒顿这么一解说,众将方才恍然。
左谷蠡王乌赫巴兽问道:“为何要沿长城而进?”
冒顿道:“子房先生云,只因有秦军守护,东胡人轻易不敢接近长城,秦人也不敢轻易出关离开长城。长城以北,便如无人之境。我军沿此路而行,正是突袭的最佳路线。”
右大将查干巴拉忧道:“我军此去,要绕开东胡都隆部。若不得胜,敌军前后夹攻,我军死无葬身之地。”
冒顿笑道:“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军此去,只许胜,不许败,何况——”
“何况如何?”众将齐问。
冒顿道:“若本王所料不差,子房先生与日逐王,此时已拿下都隆部,正在去红山的路上,等我军会合呢。”
乌赫巴兽奇道:“都隆部屯兵不下三万,日逐王只一万军马,如何能啃得下都隆部这块大饼?”
冒顿道:“子房先生神机妙算,早订下破敌之计。诸君毋须多疑。”
就有阿木尔叫苦道:“我军长途跋涉一天,人困马乏,恐走不动了。”
冒顿一拍桌案,怒道:“再休让本王听到此言!谁走不动的,就地返回。击败东胡,在此一举!若能得胜,我匈奴一族,从今以后便是这片草原的主人。东胡有草场千里,人畜无数,到时论功行赏,想回去的日后可别怪本王。”
众将闻言,齐精神大振。
冒顿道:“望各位不辞辛苦,为我匈奴重振昔日雄风,称雄于草原,誓死一战!诸位有无信心,一举拿下东胡?”
众将被冒顿言辞激励,均精神抖擞,齐道:“为我匈奴崛起,誓死一战!”
于是匈奴各部军马,也不点火把,夤夜衔枚疾进。一路长途奔袭。翌日清晨,已潜入东胡腹地——红山岭中。一路上遇到少许东胡巡哨,均就地料理,未有半人放脱。
※※※
那查干巴拉担忧的东胡都隆部,就由张良与日逐王金牧仁负责解决。
这是一片山岗,荒榛载道,乱草丛生。日逐王一部正与张良伏于草丛中。
旌旗蔽野。一队东胡士兵,慢吞吞从岗下走过。队列前方,挑起一面大纛,纛作玄色,绣了一只苍鹰,张牙舞爪,书了两字:“都隆”。
一员骁将,身高八尺,浑身长满虬毛,脸上赫然一道长长疤痕,目光凶悍,骑了一匹高头大马,手提一杆长戟,正得意洋洋率领队伍向前迈进。手下士卒,均懒懒散散,神情十分懈怠。
日逐王一指岗下那将,说道:“子房先生,这厮便是那都隆奇!”
都隆部,乃是东胡最凶狠的部落之一。那首领都隆奇,便是东胡一员上将,有万夫不当之勇,身经百战,遍身伤疤不下百处。素以凶残闻名整个草原。东胡大人乌力犍,委其以戍边要职,专门对付匈奴。与匈奴大小战役不下十次,折在他手中的匈奴战将二十余名。匈奴众将闻听其名,便胆战心惊。
“猎物已入瓮中也。”张良手摇折扇,慢悠悠说道。
※※※
前日,都隆奇接到东胡使者阿拉坦仓一封书信。信中道:那冒顿小儿怕了我们东胡人。不仅献上心爱的阙氏,更将沙湾之地拱手让出。日逐王部已经撤离。尔部速去接管沙湾,开疆拓土,不得有误。
都隆奇接信哈哈大笑。他与匈奴戍边将士打了多年交道,互有战事。此时日逐王部突然撤离防地,他心中充满了对匈奴人的不屑。
于是率领劲旅三万,拔寨起营,去接管平空掉下来的馅饼。
大军缓缓开到沙湾,都隆奇命军士就水源下寨,又让万骑长哈斯乌拉回部落督运粮草。
一日无事。到了晚间,忽有士卒来报,说营中不断有人暴毙,战马均卧槽不起,接二连三死去。都隆奇大惊,说道:“这是何故?快去查明。”军士便探查原因,回来禀报,原来那沙湾中的几口水井,已被人投了慢性毒药。
“不好,中了匈奴人的奸计!”都隆奇冒出一身冷汗。
料到匈奴人不会就此收手,定有后着,急下令清典人马。结果令人触目惊心,九成军士已饮了有毒的井水,战马全部卧槽死去。
都隆奇又惊又怒,立即收拾残部,传令急速撤兵。途中不停地有人毒发身亡。一队惊惶失措的东胡士兵,遂回到日逐王部埋伏的山丘之下。
那座山丘下,正是匈奴与东胡往来的必经之地。
远远望见,道中立有一匹战马,马上驮了一具尸体,脸朝下,看不清那尸体相貌。都隆奇单从尸体装素,认出正是回去督粮的万骑长哈斯乌拉。
“哈斯乌拉已遭了敌人毒手!”都隆奇暗叫一声不好。
正惊惶间,众军士一阵大叫,纷纷躲避。
“轰!”就听一声巨响,一颗斗大的铁锤,从山丘上呼啸而下,如导弹划破空际,无巧不巧地砸中都隆奇脑袋,将之击成一团肉饼。
“这大铁锤看去重有百斤,何人能掷出这铁锤,有如此手劲!如此准星!”东胡兵大骇。
“想要命的,放下兵器速速投降!”荆力手中还提着一柄同样沉重的铁锤,跳下山丘,霹雳一声大喝。
随着他话音一落,漫山遍野,涌出无数匈奴士兵。
※※※
东胡使者阿拉坦仓与项宝儿兄妹一路东行。不一日,到了一处,老远闻到一股水湿之气。
只见一泓如镜似鉴的寒潭,掩映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中。波光潋滟,倒映着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给这平静的草原,增添了几分空灵。
走到近处,在那水潭之滨,忽然出现一道白影。众人渐渐看得分明,那是一婀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