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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赵高还在榻上躺着呢,这会子哪能见到赵高?
阎乐摇头道:“丞相还要为对付反贼伤脑筋呢,哪有闲暇见你这昏君?”
脑袋有点灌水的胡亥忽然有点畏死,说道:“朕愿放弃帝位,为一郡之王,可得乎?”阎乐望着胡亥,就像望一个白痴一样,将头一摇,道声:“不行。”胡亥又央求道:“朕愿退而求次,做个万户侯,可得乎?”阎乐还是摇摇头。
“扑通”一声,胡亥双膝跪地,哀求道:“朕愿与妻子为普通百姓,可得乎?”阎乐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怒道:“吾今日至此,是代天下人取尔狗命,何必废话?”
绝望之中,胡亥歇斯底里一声狂笑,高喊道:“朕对不起先皇,对不起李斯,对不起打下大秦江山的千万将士!”
话毕,取过阎乐手中长剑,向胸口一插,当即毙命。
那阎乐逼死了胡亥,意犹未尽,向景妃季姜的寝宫闯去。
那季姜可是个绝色美人,高傲得很,在平日里连正眼都不会看阎乐一眼。今日个,阎乐要亵玩一下这美人,让那高傲的皇妃臣服在他的胯下。
※※※
惊惶失措的景妃季姜哪里能逃过阎乐的魔掌。那阎乐一闯到寝宫,便像拧小鸡一般将季姜提起,直向那胡亥才能享用的床帏迈去。
正在发泄兽欲,将那美人干得死去活来之际,突然“砰”的一声,那寝宫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阎乐大怒,正想喝问是谁敢来搅乱自己的好事。只见人影一闪,眼前多了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面孔。
阎乐惊出了一声冷汗,刚喊了一声“岳丈”,赵高那只鬼爪已搭在他咽喉,一掐毙命。
原来那阎乐视为废人一个的赵高,偏巧在此时冲开了封闭的经脉,恢复了动弹。便有人禀告他,阎乐带人去望夷宫收拾胡亥去了。
赵高听人禀告后,赶紧来到望夷宫。那阎乐带来的甲士见到赵高哪敢阻拦,赵高便这么直闯而进,却听说阎乐到景妃寝宫去了。
这场血淋淋的宫廷政变还未结束,后事还未了结,阎乐去后妃寝宫干什么?
赵高一听之下怒火万丈,急冲冲追到寝宫,却见到自己的女婿正光溜溜与那景妃在颠鸾倒凤。
收拾胡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换了是赵高,在这种大兵压境的形势下,也要结果胡亥来湮灭天下人对秦廷的熊熊怒焰。赵高还活着,那阎乐竟然对赵高吭都不吭一声就自作主张搞出了这件大事。这也可以原谅,毕竟阎乐是他的女婿,在赵高走火入魔之际阎乐发号施令也不是头一桩。
最不该的是,那阎乐竟敢奸淫胡亥的后妃,置赵高的女儿于何地?
于是那魔门弟子赵高想也不想,举手便结果了自己乘龙快婿的性命。
阎乐虽死,但他撂下的乱摊子还得赵高自己来收拾。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大秦的江山谁作主人颇费脑筋。
胡亥的玉玺落在了赵高手中,赵高的党羽极力鼓动赵高称帝。阿谀奉承道:“这秦国除了丞相如此德高望重,还有谁配登九五,坐上龙椅?”
赵高笑望着那些只知道溜须拍马的党羽,心里在想,“只有傻子此时才自己称帝。”
刘项大军双管齐下直逼咸阳,人家是冲着干掉大秦的皇帝而来。枪打出头鸟,坐上那把龙椅便如在火上烤。
赵高假惺惺道:“本相福命浅薄,无帝王之数。赢秦的江山,还须赢氏来执掌。”
傀儡胡亥已死,那就再立一个傀儡,用他先来做做挡刘项大军的盾牌吧。
但要找一个赢氏宗亲作傀儡,此时也非一件容易的事。原来那胡亥的兄弟,差不多都被胡亥屠杀光了。
胡亥继位后,“行诛大臣及诸公子”,将十二个兄弟处死,又在杜邮将六个兄弟十个姐妹辗死,将闾等三位皇子被逼自杀。当初赵高唆使他杀得痛快,这会儿又哪里去找一个赢氏宗亲?
胡亥这一辈没有,始皇嬴政那一辈居然还有人健在。有人想到一人,说道:“皇叔子婴尚在人间,何不请他出来以就帝位。”
那嬴子婴是始皇嬴政的弟弟,喜欢黄老之术。在嬴政即位秦王之后,便隐居城外后山之中,每日烧茅打汞,炼丹修道,似乎与世无争。
胡亥喜欢杀兄弟似乎是遗传而来。他老爹嬴政即位为王后也杀了几个意图争位的兄弟。若不是嬴子婴这般与世无争的性格,说不定早就被千古一帝嬴政给做掉了。
赵高一听,拍手道:“好!就请子婴继位为帝。”
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头,对赵高毫无威胁。这样的人,正好做又一个傀儡。
※※※
赵高想请人家称帝,人家还不愿意呢。去往后山请嬴子婴的回来报告:“皇叔一意修道,不想做皇帝。”
连皇帝那把龙椅都不想坐,看来真的是与世无争。嬴子婴越是推辞,赵高越认定了那皇帝之位非嬴子婴莫属。于是又派人去请,让他们说道:“修道与称帝并无冲突。始皇在位之时,便崇尚道术,皇帝还不是照做不误?”
这次嬴子婴松了口,答复道:“若要吾继位,须得丞相亲自来请。”
看来那嬴子婴还要端端架子。赵高笑道:“这有何难。为了大秦的江山社稷,老夫就不辞辛苦,亲去后山走一遭。”
有人提醒道:“那后山人烟稀少,丞相可要防备有所不测。”赵高笑道:“这个自然。”
一个五十岁的糟老头,那赵高只须伸出一根手指便可叫他翘掉。但为防备有其他刺客,还是要多带人马。
※※※
那后山位于咸阳以北顺陵,山间空气清新,百鸟喧鸣。有溪流潺潺,茂树葱葱,端的是一个修心养命之所。
赵高带了卫士三千,文武百官,沐浴净身,鸣锣开道,来到后山。
满朝文武盛装在身,驷马龙辇披红挂彩,带甲卫士金戈掩映,好不隆重。
到了山下石级狭窄,众文武便步行上山。走出数里,来到一道观前。
这道观赵高早就派人打探过,除了嬴子婴,便只有一位垂髫道童,别无他人。
观外道童手捧拂尘,早就等候。赵高越众而前,说道:“请通传,说文武百官齐至,恭迎皇叔出观以就帝位。”
那道童入内传话,未几,出来说道:“皇叔请丞相入内诉话。”
赵高便随那道童入内,到了一间丹房前,房门大开。道童道:“皇叔就在里面,丞相请进。”
赵高向内一望。淡淡的檀香青烟缭绕,一口鼎炉座于丹房中央。一位五旬老者面目慈和,盘膝坐在蒲团之上。
赵高入内,跪地道:“为臣赵高,率文武百官恭迎皇叔回城。”
嬴子婴点一点头,道声:“丞相辛苦了。大秦江山千疮百痍,可都是丞相一人的功劳。”
赵高听着这话,觉得怎么不对味,那嬴子婴分明是在挖苦自己。一见面就敢如此,以后还怎么任自己摆布,做个俯首帖耳的傀儡?
赵高脸色巨变,立身而起,说道:“看来这大秦的皇帝,皇叔是不想当的了。”
嬴子婴一声咳嗽。便听轰的一声,丹炉陡然裂开,一柄寒铁插在了赵高后背。
那嬴子婴居然会暗藏刺客于丹炉之中,那位置就在自己身后,大出赵高意料之外。
这一剑插得甚深,剑尖透胸而出。纵赵高身负魔功,也是伤得不轻。
赵高一转身,骇然道:“是谁?”
只听一声哈哈大笑:“奸贼,你看我是谁?”赵高身躯一颤,惊道:“是你!”
原来这刺客便是与魔门三老行刺赵高不成,潜逃不知去向的前丞相李斯之子李由!
那李由与赵高有杀父之仇,此刻仇人相见哪会手软?而赵高虽然练过魔功,却无师傅指导,一直不能登堂入奥,根本不是武功高强的李由对手,更何况还受了重伤。
赵高立刻想到一字:逃!只有逃出这丹房,唤出众卫士,才能将李由击杀,保住自己性命。
他刚将脚步一踏,地底忽然长出一个铁钳,那便是猎人的套圈,硬生生将赵高的一只脚套住,休想迈出分毫。
李由怀着满腔的愤怒,“呼”的一掌重重拍出。便听骨骼暴碎之声,那权倾朝野,搞垮了大秦万里江山的一代奸相赵高就此一命呜呼。
李由隐姓埋名,等的就是今天。终于大仇得报,不由长跪于地,发出一声刺穿天籁的长笑:“爹,孩儿今天终于为你报仇了!圣上,为臣没有负你所托,已将那奸贼赵高杀了。”
那喊声如杜鹃泣血,直传到观外。
群臣听到说什么赵高被杀了,大惊失色。那卫士的首领立刻说道:“有刺客杀了丞相!快随我去将刺客擒拿,乱刀砍死为丞相报仇。”
只听一声暴喝:“吾奉先帝之名刺杀奸相,谁敢乱动!”
只见那李由一手提着赵高那血淋淋的头颅,一手捧着一封血诏,走出观门。
一个潜逃在外的罪臣口称奉有先帝血诏,众人惊异不已。
众文武疑道:“什么血诏?”李由将那胡亥给他的血诏谕示于众,顿时众人哑口无言。
那血诏是胡亥亲手书写,大臣们自然认识他的笔迹。胡亥虽然只是赵高手中一个傀儡,但到底是一国之君。这血诏历历在目,如有千钧之重,那赵高的党羽哪敢多言?
从观中走出皇叔嬴子婴。李由转身下拜,喝道:“见了新君,还不叩首!”
哗啦啦观门前跪倒一排。正所谓树倒猢狲散,那赵高的党羽知道大势已去,只有跟着下拜参见新君。
※※※
皇叔嬴子婴继位。大概觉得那大秦的万里江山都丢得差不多了,不敢称帝,自降一级,只称秦王。
奸臣赵高的头颅挂在了咸阳城头,赵高三族夷灭,咸阳万民拍手称快。
但臣民们此刻却高兴不起来。只因传来消息,那刘邦大军已攻陷武关,守将朱蒯兵败退入峣关,楚军直逼咸阳而来。
文武全才的李由临危受命,封上将军,率领一万大秦帝国最后的兵马,直扑咸阳城最后的关口——峣关,与驻守在那里的秦将韩荣、朱蒯会合,要以一己之力来挽救帝国的命运。
那李由果然有料,派兵把守各路要害预为固守。那峣关如函谷关一般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李由虽只有一万多战力不强的府兵,楚军也休想越雷池一步,攻陷咸阳。
而刘邦军中的灵魂人物,足智多谋的张良又如何破关?请看下章分说。
第五十五章 大秦亡国
峣关关前,楚国武安侯刘邦军营。
派去攻打峣关的屠夫樊哙灰头灰脑地回来说道:“李由是秦国名将,防守无懈可击,俺打不过他,带去的一万兵马只有五千回来。”
这年头,扯起旗发点粮就会有人来当兵,损失了五千军马也算不得什么。那刘邦连一句也没有责备小弟樊哙,反而跟着起哄:“呀!那李由听说用兵如神,看来是名不虚传。”
张良看了他一眼,心想本小姐在此,用兵如神还轮不到李由呢。
她折扇一摇,微微笑道:“上间(官名)辛苦了,下去休息吧。破敌之事,容吾细细想来。”
那樊哙被李由打得惨败,似乎颇没面子,还要解释一番,说道:“那峣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李由深通兵法……”
话没说完,就被萧何打断:“子房先生都知道了。樊屠子,叫你下去,你就去休息,还在这里唠唠叨叨做甚么?”
张良哑然笑道:“樊将军说的也是实情,那峣关确实不好攻下。”
刘邦听张良也说难,顿时泄了气,哀声叹气道:“不知何日能攻入咸阳,报捷与怀王?”
他嘴上说的是报捷与怀王,心里惦记的却是那关中王之位与旷世美人虞芷雅。
张良也不与他们多说废话,自个走到一幅地图前,细心揣摩起来。
忽然张良秀眉一挑,说道:“破敌之计,吾已有了。”刘邦大喜,赶忙屁颠屁颠地走过来,问道:“如何破敌?”
张良用折扇在地图上一指,说道:“秦国已到生死关头,破了这峣关咸阳探手可取。之所谓哀兵不可与争锋。若要硬攻,那秦军必拼死一战,又兼李由智勇双全,峣关能否拿下也是未知之数。而咸阳以东之蓝田关地势平坦,守备不足,易于攻取。只须引兵东向,绕过峣关,全力攻打蓝田,定能破关而进咸阳,擒拿秦王子婴。只要子婴在手,那李由必无战心,可不攻而破。”
刘邦听了只是挠头,说道:“我大军东向,李由岂会不知?他必调兵去往蓝田,如何能一战破关?”
张良喝一声:“周勃听令!”虎贲令周勃上前应道:“末将在!”张良道:“着你连夜赶制一千面军旗,遍插周街,以为疑兵。”周勃称诺领命。
张良又喝一声:“郦食其听令!”郦食其拱手道:“郦某在!”张良道:“着你去往峣关,与李由谈判。”
郦食其脑袋有点发晕,问道:“军师要郦某去谈什么?”张良只道出二字:“随便。”郦食其还是听不懂,说道:“这谈要有的放矢,随便谈,谈个什么?”
陆贾摇头笑道:“广野君到底是年纪大了点,脑子有点不好使。子房军师之意,是要你去迷惑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