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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吃惊的是,那能摆下酒宴的地方,地下有一个大窟窿,里面藏了大量的火药。只要由外到内点燃引信,轰隆一声,当今天子连同那来迎接的各处诸侯王,外加百来名大臣粉身粹骨。那刘邦带来护驾的十万军马不知所措。那缓缓到来迎接刘邦的楚王韩信,就在一声爆炸之中,从容离去,虽然有人怀疑是他做的手脚,却无从查起。接下来是楚地大乱,天下大乱。龙蛇起舞,豪杰割据一方,又是无休无止的杀戮征伐。
“真是处心积虑啊!谁会想到,韩信一年前就准备在云梦泽下手?还说他明知去云梦泽是自投罗网为何肯去,自己真是小看了他的智力!”听着张良讲叙,韩淮楚对那韩信真的是要叹服。
张良查明了这一阴谋,并未公开,只派人将那土地买了下来,算是为她以为的信郎留下一个退路。
留侯要买这块地,那地主荀祖虽然不愿意,如何敢说半个不字?
而这个时候韩信已经动身来云梦泽,已经到泗水郡与陈郡交界之处。那是大汉的地盘,身后便是荆王刘贾的地盘,韩信是退无可退。当他知道那云梦泽入口易主准备了一年的阴谋功败垂成,是欲哭无泪。
他还能做什么?只有带着钟离昧那颗人头到刘邦面前悔过,接受从王贬为侯,软禁在长安侯府的命运。当他知道这一切皆拜张良所赐,一定是恨她入骨三分。
第十二章 追儿何在
“信郎啊,你怎会将楚王之位让给一位居心叵测之徒呢?”张良听罢韩淮楚之言,很疑惑地问道。
“为兄如那武安君(白起)一般,迟早会招来杀身之祸。倒不如抽身而去,归隐江湖来得自在。”韩淮楚答道。
“归隐江湖!”张良羡艳道:“小妹也想与信郎你去归隐江湖,做一对神仙眷侣。奈何小妹曾沥血盟誓,此生不离皇上左右。恐怕这愿望无法实现也。”
“对了,良妹你怎会对道经感起兴趣来?莫非你想学那仙道?”韩淮楚问道。
张良将脚一跺,埋怨道:“还不是因为误将那贼子当成了你,让我痛心疾首,失望至极。信郎,你就算要归隐江湖,怎么着也该通知小妹一声,却害得我这般病重!”
韩淮楚愧道:“是为兄的不是。如今你明白了淮阴侯另有他人,为兄并非乱臣贼子,那虚无缥缈的仙道大可不必去学。”
“谁说仙道虚无缥缈?”张良正色道:“别的不说,你纵横家祖师王诩还有令师鬼谷悬策,就有两人飞升仙门。对小妹讲解经文的商山四皓,自称皆是地仙,个个活了两千余岁。古往今来,又有多少凡人得道成仙。小妹跟着四皓学道经只一月,初始是精神无寄,学着学着便觉得那《道德经》上正是字字玑珠。”她横了韩淮楚一眼:“再说小妹此生与信郎做不成夫妻,学学仙道说不定小妹也能成一位女神仙呢。”
韩淮楚听得一呆,脸上现出苦涩。
良妹何其可怜!在那刘邦鞍前马后一直将他扶上帝位,刘邦明知她心中渴望的是什么,可他就凭良妹发过的一句誓言,将她牢牢绑在自己身边,完全无视她的一生幸福。封她为留侯,就是明明白白告诉良妹要将她留住一辈子!
自己又何其可怜!一个个红颜知己与自己皆两情相悦却最终有缘无分。先是那南越公主赵青遁身道门,又是那佳人虞姬违心做了西楚霸王项羽的爱妃,现今伊人张良也起了修仙之心。一段段付出的感情,却只开花结不出果实!
而那心爱的追儿,至今还不知她流落何方。人海茫茫,自己到底要去哪里找寻她的下落?
“信郎,你这是怎么了?”张良看着韩淮楚脸色不对劲,婉声道:“小妹若能做成神仙,那可是小妹的造化呢。你该为小妹祝福才是。”
“说的是。”韩淮楚耸耸肩:“那商山四皓乃是极佳的引路人,良妹跟从他们修炼仙道,可谓得其法也,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欲知山前路,须问过来人。世上很多人信奉仙道,虽皓首穷经却修不成神仙,只缘不得其法。商山四皓虽然现在变成四位糟老头,却曾经修成地仙。有他们四人指导,就不会走弯路。
张良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四皓引路人勉强称得上,但不是极佳。小妹若修仙道,一定是要修令师一般的大成之法登天仙之门,而非四皓那般的地仙。”
“原来以良妹的眼光,还看不起仅成一位地仙。是啊,地仙只是神仙中不入流的人物,既是人杰,又岂能甘心只做地仙而已。”韩淮楚心想。
“信郎啊,你这一年来去了哪里?怎会到了马邑做了一名韩国的将军?”耳中听到张良询问。
“还能去哪里?我是去大漠找寻追儿。”韩淮楚苦笑道。
张良一点螓首:“项姑娘可是一位难得的好姑娘。原来你与她有夫妻之约,若不是为开创汉室,差点就做了辛王娶了项姑娘为妃。现在干戈已息,你是该弥补一下以往对她的亏欠了。可是项羽为你所灭,项姑娘心中不会恨你,还会接纳你么?”
韩淮楚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叹道:“追儿与为兄早就有约,等天下一定将在大漠等我,岂会不容纳与我?只可惜我去了大漠一年,走遍阴山南北,却找不到追儿的下落。良妹你可有她的消息?”
“偌大一个人儿怎会失踪呢?”张良秀眉紧锁,奇怪道:“项姑娘既然与你有约定,就不会存心避开你,又怎会不在大漠等你呢?莫非她遇到什么意外?”
“对了,项姑娘是何时离开的,她走之前对身边人说了些什么?”张良对韩淮楚提醒道。
韩淮楚沮丧地说道:“追儿本在匈奴王廷她单于哥哥那里,据侍女说道,追儿在一年前离开大漠回了中原,之后再不见她回来。”
“一年之前,那可是我大汉与西楚最后决战之时。莫非项姑娘是来找他哥哥项羽,劝他与她一起回大漠老家?”张良猜测道。
“就算追儿曾经找过项羽,项羽已经自刎,中原就是她伤心之地,她也该回去吧。可是匈奴各个部落,均无人见到追儿。”韩淮楚失神地说道。
“小妹看来,你应该去项羽自刎的地方找找,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若是能找到项姑娘,与她结成夫妻,为你韩家生下一男半女,小妹方才心安也。”张良轻轻地说道。
伊人无时无刻不忘韩家有后,偏偏自己这个穿人在这个时代无法诞下子女。韩淮楚心中又是苦笑不已。
“为兄走后,可听说淮阴侯夫人怀有身孕?”这个时候,他忽然忆起那曾做过他妃子的安若素来。
他曾经冒过韩信之名,韩信有后,就当他自己有后。安若素若能怀上孩子,就当是自己的孩子。
“这个倒没听说。”张良摇摇头:“小妹只听说淮阴侯对他夫人极其冷淡,而是专宠一位名叫小玲的楚女,那小玲却也未怀身孕。小妹还觉得奇怪,当初你娶一个齐王妃都是多少人劝了又劝你才勉为其难,而那小玲才貌远远不如淮阴侯夫人,你为何会另纳新欢?”
韩淮楚铁青着脸问道:“韩信那厮另纳新欢是什么时候?”
“就是在你离去之后不久。”张良告诉道。
“这个杀千刀的韩信!当初将楚王之位让给他做,他信誓旦旦要对安若素视若珍宝。哪知刚刚做上楚王,竟如此对待安若素!”韩淮楚心中怒骂。
是什么原因让那韩信对安若素冷淡韩淮楚不知情,但是那小桃曾经生下过一个儿子如今藏在遥远的南越国,韩信并不像自己这般育不出子女。为何这一年来韩信也未生下一男半女,韩淮楚十分奇怪。
“当初安若素欲助韩信下毒谋害自己,只希望韩信能造反成功做上天子之位自己成为一国之母。如今韩信贬为淮阴侯且宠信他人,深闺怨妇的角色,想必安若素十分不好受吧?”韩淮楚想到。
一声更声响起,不知不觉已到酉半时分。韩淮楚还要赶夜路回长安,只得向张良告别。
“信郎啊,你这次一去,还会回来看看小妹吗?”想到爱郎即将远赴烽火前线,这一去又是天各一方,张良依依不舍地问道。
“一定会!”韩淮楚肯定地点头。
※※※
韩淮楚轻功高明赛若奔马。回到驿馆,已到戌时。就听驿馆内侍者很诧异地说道,淮阴侯差人送来一份请柬,邀请自己明日去他府中。
“自己如今身份是韩国一位骑将,可是用上韩淮楚这个名字。那韩信一听便知,是自己来到长安。”韩淮楚对韩信会找上自己并不感到诧异。
“那个居心叵测的家伙,想必有一肚子话要对我这个老朋友倾吐吧。他满脑子想的除了造反还是造反,有什么好去?”韩淮楚嗤笑着将那请柬投之一烛。
次日典客告知,令他去长安城东军营内报到。
也是樊哙周勃的军马就要远赴雁门。关于前方的敌情,韩淮楚这位韩国将军了解清楚,故而樊周二将要找他来问问。
到了那军营入了辕门,被带到中军帐中,竟是一帮熟悉的面孔:樊哙、周勃、王吸、王翳、杨喜、杨武……韩淮楚认识他们,他们却不认识来的韩国一个小小骑将,就是他们曾经的统帅。
有一个陌生的面孔引起了韩淮楚的注意,那便是周勃之子周亚夫——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年轻将军。那周亚夫长相与周勃有些相似,满脸络腮胡须,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据说周勃南征临江国,用的是周亚夫之计——行利诱之计劝降临江军中将领。最后攻破江陵一战,便是周亚夫率先攀上城头,端的是虎父无犬子。
那周亚夫才是名声刚建,而韩淮楚对他是如雷贯耳。在后世平定七王之乱的可不正是这位少年将军?
“江山代有人才出,汉朝的老将们总要由这些后生接班。”韩淮楚心想。
樊哙与周勃询问了一下那马邑的城防与兵力,又问了一下城中府库的情况,让韩淮楚指正一下军事地图。这时已到午饭时候。樊哙便传餐。众将领围坐一起,吃起军中便餐。
说是便餐,都是军中高级将领,也是鸡鸭鱼肉丰盛得很。比起一年之前楚汉战争那艰难的时候,规格不知提高了多少。
正在饮宴间,堂上有两名小兵抬了一杆长枪上来。
枪长一丈六尺,军中将佐一般使一丈四尺枪。那枪一片铮亮不带半分黄色,原来不是青铜所造,而是军中换代产品——铁枪。
汉军中铁兵器如今已逐步推广,周亚夫这杆枪却是汉军兵造总相邦关君豪为周亚夫专门打造,重八十斤,因用的材料较多,也是十分稀罕。那周亚夫一见,兴奋地站起道:“周某的兵器造好了,某到外面去试着耍耍。”
见那周亚夫要试他的新枪,众人都是起劲,出外围成一圈观看。
只见那周亚夫使了一路枪法,如蛟龙出水,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均是上乘枪法。众将高声喝彩。
“周将军这枪又坚又韧,真是一杆宝枪也!昔日西楚霸王项羽用过的天龙破城戟也是这般长,不知能不能与之相比?”有人在圈外说道。
“我看这枪比不上项羽那杆戟,那才是真正的神兵。就不知项羽死后那杆天龙破城戟哪里去了,真是惋惜!”说话之人原来是赤泉侯杨喜。
“对啊!咱们哥几个在乌江边上追到项羽之时,并未看见他手中使那杆戟。项羽在战场一向戟不离手,那戟怎不见他使?”
“听人说项羽将自己那匹宝马踢云乌骓送给了一个乌江亭长,想必那杆戟也一并送给他了。”有人猜测道。
“胡说,哪里有这回事。王某斩杀项羽之后,那乌江浦百姓还箅食壶浆出来劳军,个个兴高采烈说此暴君已除从此天下太平。那领头的正是乌江亭长。道听途说,岂能当真?”杜衍侯王翳斥道。
“可是听人说追上项羽之时,看见一艘小船从西岸离开。那驾船的又是谁?”疑问在继续。
“距离太远,我麾下一名小兵眼尖,说是一位年轻的女子。也只有他一人看见,其他人就看不清了。”王翳说道。
韩淮楚脑中就是一轰。
“良妹的猜测竟是真的!追儿果然在垓下之战来到了乌江!”
项追的失踪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至此之后,不管是匈奴人还是中原人,无人见过项追。
“看来自己真的是要去一趟乌江浦,或许能查出追儿的下落。”
历史上韩王信叛国投降匈奴言之凿凿,救不救援马邑在韩淮楚的心中压根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爱的追儿。此刻韩淮楚的心,已飞到万里之外的乌江岸边——那曾经是项羽授首的战场。
从军营回来,韩淮楚立马整理行装,将一身战甲挂在堂上,来了个不告而别。
而在乌江边上,出现了一位汉子,浑身湿漉漉从水中游出,手中握着项羽那杆一丈六尺霸气十足的天龙破城戟。
第十三章 匪夷所思
岸边的茅屋中四壁张网,一位满手长茧的老渔民对韩淮楚讲述着当年的情形。
“那一天可吓人哪!老夫正准备将停在岸边的渔船解开去张网捕鱼。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