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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僚听罢,长笑一声:“我若逃命,置圣上于何地?圣上托血诏于我,我不能刺杀奸相已辱圣命。如若逃走,赵高定会迁怒于圣上。到时冲突起来,赵高定会公然造反篡位,我大秦危矣!”
李由便问:“尉大人你意如何?”尉僚大义凛然道:“我就在这府中,等那奸相来拿我。问诸起来,就说是我尉僚一人的主意,以保全圣上。李将军,你还是自个逃走吧,留得性命再作他图。匡扶大秦的江山,重振朝纲之事,就只能指靠将军了。”
李由还要劝阻,尉僚心意已定,猛推李由,喝道:“时辰不多,将军毋以尉僚为念,快走!”
说话间,只听大街之上,遥遥传来几声马嘶,尉僚神色一变,说道;“赵高来了。”
李由再不敢滞留,便拜别尉僚,只身逃走。
赵高领了重兵,将国尉府团团围住,率领兵将来拿尉僚。尉僚也不抵抗,束手就擒。赵高盘问与他,尉僚云皆是他一人主使。赵高疑道:“怎本相听到李由说是奉圣上之命?”尉僚答道:“这是李由假托之辞。”
赵高便将尉僚下了大狱。
他犹不解恨,领了一支兵将,闯入皇宫,去找秦二世胡亥算账。守宫卫士哪里敢挡。
胡亥正在后宫,见赵高带了一队军士怒气冲冲闯进来,惊道:“爱卿来此何事?”赵高怒道:“陛下干的好事,还要问为臣么?”
“难道血诏之事他已知晓?”胡亥心下一慌,故意装作不解,问道:“爱卿所言何意?”
赵高怒问:“陛下可曾下旨罪臣李由,勾结尉僚,要来行刺为臣?”胡亥堆笑道:“爱卿乃是朕的老师,为大秦劳苦功高,朕怎会做出这种事情?那李由乃是罪臣李斯之子,弃城而逃,朕正要拿他处斩,怎会下旨与他?”
赵高冷笑一声:“是么?可那李由口口声声说是奉了陛下之命。”胡亥忙道:“那一定是李由信口雌黄,爱卿可有什么凭证在手?”
胡亥交给李由的血诏已被李由带走,那赵高也未拿到什么凭证。他心中犯疑,“难道真是李由假托胡亥之命,胡亥并不知情?”
但此事也不能就此罢手。他此番连夜带兵闯入皇宫,实犯大不敬之罪。赵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横下心和胡亥撕破脸。便道:“陛下这身边侍卫宫人,疏忽职守用人不当,当另换他人,方不被宵小混入,可保陛下安全。”
胡亥冷汗涔涔而下。但看赵高那咄咄的气焰,却不敢反驳。只道:“但依爱卿之言。”
赵高便将那宫中侍卫,均换作心腹之人,更将胡亥身边宫人悉数更换,又道:“如今天下不太平,宫外面贼人甚多,陛下切不可出宫,以免为贼人所害!”
那胡亥便如笼中之鸟,被赵高软禁起来,每日只在朝堂露一下脸,便被宫人架回宫中。
不久那尉僚即被处以车裂,腰斩于市。
第二十四章 高阳狂生
而大秦的虎狼雄师,正在戏下城外,与张楚大军对恃。
平虏大将军章邯早接斥候密报,云张楚右将军周文,每日在营中操练阵法,欲与秦军决战。
这一日,章邯和诸将登上高峰,向张楚营中眺望。只见张楚营中,一队队军士列如龙蛇,人来马往,川流不息,各持红、橙、黄、蓝、青,紫、黑白各色大旗,井然有序,喊声震天。
章邯从蒙毅处也学得兵法,对阵法颇有研究,便凝神看那阵式。
只觉那阵式玄奥至极,一股杀气从阵中透出,掩面而来。
章邯忽“哇”地咯出一口鲜血,从马背上跌了下来。诸将忙搀他起来,问道:“大帅何故如此?”
章邯手指敌营,忧道:“此阵高深莫测,非我能识。若与之遭遇,我军必败无疑。”
于是众将簇拥着章邯,退回营中。
章邯独在大帐苦思冥想,一时对那阵式摸不着头绪,闷闷不乐。忽有军士来报,云敌营派来使者,正在帐外求见。章邯便道:“宣他进来!”
来人年过六旬,额窄头尖,鼻僵齿露,身高八尺,穿一袭儒士长衫,手摇羽扇,神情颇为狂放。
章邯高声喝道:“来者何人?”来人哈哈一声长笑:“吾乃高阳郦食其,见了长者,怎能这般无礼?”章邯闻言耸然一震:“原来是郦先生!先生到此,有失远迎,请恕本帅怠慢了。”
原来这人乃是天下名士,高阳狂生郦食其。
郦食其自幼好读书,但家贫落魄,在里中为监门。他却自命不凡,从不把高官富人放在眼中,行为放荡而无礼,乡人便以狂生称呼之。
但他有一口好辩才,与人谈经论道,口若悬河,无人能及。常替穷苦人家免费作讼状,打官司。只要他接手的官司,必会打赢,便有讼师之誉。有那富贵人家,也想请他为自己打官司,但均为郦食其拒绝,纵然银钱再多,也难打动他分毫。
于是郦食其之名,不胫而走,可谓天下知名。
章邯对其略有耳闻。他对这些名士素来敬重,又见郦食其年老,便不怪他狂妄,反下了帅椅,扯过一张椅来,说道:“先生看座。”
郦食其大大咧咧坐下。章邯恭恭敬敬问道:“先生此来,有何赐教?”郦食其手指章邯,说道:“我为大帅而来。”章邯愕然道:“先生此言何意?”
郦食其长叹一声,说道:“大帅可知秦廷气数已尽,国之将亡?”章邯笑道:“我大秦国运正昌,稳如汤池,怎会亡国?先生危言耸听了。”郦食其道:“大帅难道不知现下义军四起,秦国大半江山已落入他人之手,我张楚王已聚有大军数十万,兵车千乘,克日便会拿下咸阳,取暴秦而代之。”章邯大笑道:“诚如先生之言,那贼王是聚有数十万大军。可那乌合之众,怎敌我大秦虎狼雄师。有我章邯在,必定荡平贼寇,复我大秦江山。”
郦食其叹道:“大帅怎如此冥顽不化。秦廷残暴少仁,已为天下公敌。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你怎可凭一已之力,力挽狂澜?大帅此番领军来抗,实是欲火中取栗,纵能一战得胜,你焉能战战得胜?一朝兵败,身首异处,悔之晚矣。天下英雄灭秦之心,坚如磐石,众志成城之下,你秦廷江山必将不保。何如悬崖勒马,弃暗投明,归降我张楚王,还可封茅裂土,保你富贵不失。”
那郦食其一番言语,有如大江奔流,涛涛不绝,果然是口若悬河,不愧讼师美名。
章邯闻言,沉思良久,说道:“章邯久受朝廷厚禄重恩,受当今圣上托国重望,岂能作反叛之举?纵是贼军猖獗,我章邯又怎会惧之。纵然战死,能溅血疆场,一何快哉!”
郦食其叹道:“夏虫不足以言冰。郦某之言,如对牛弹琴。”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简,掷于章邯,说道:“这是我国右将军周文下的战书,邀你择日决一死战,大帅可敢一战?”
章邯接了战书,取过朱笔,提了五个字:三日后决战。掷还与郦食其。
郦食其接简在手,转身走向大帐之外,留下一句“大帅你好自为之”,便飘然远去。
※※※
郦食其走后,章邯即传令诸将于帐中议事。
章邯忧虑道:“那周文邀我三日后与之决战。本帅不识其阵法,实无力破之,与之交战必败,不战又示怯于贼兵,为之奈何?”
众将面面相觑,无人应声,只因无人能识周文摆的阵法。
忽一将奏道:“大帅何不张贴榜文,以重金相求破阵之法。天下能人异士众多,我们几个不识此阵,难道就没有奇人识得?”说话之人,却是上少造苏角。
那苏角生长九尺,膀阔腰圆,一身武功超群。但他并不只是一个勇将,胸有韬略,在蒙毅军中常献奇策,可谓智勇双全。
章邯闻言,眼中霍然一亮。即造出榜文百张,贴于四野,欲以千金来求破阵之法。
重赏之下,必有应征者。次日,便有一乞丐揭了榜文,来到秦营。
原来他是一名丐帮弟子,在万载谷中曾跟随帮主吕臣,向项梁学过那八门金锁阵法,又见韩信轻而易举在阵中转了一圈,当时留了心,将韩信破阵之法暗记了下来。后来丐帮离了万载谷,这名乞丐就辗转来到了此间,见秦军贴出榜文,贪恋那千两黄金便揭榜应征。
章邯见之大喜,向这名乞丐详细问询布阵之法和破解之道,几个时辰下来,已瞭然于心。
章邯果不食言,便从体己傣禄与军饷之中,凑齐千两黄金,赠与那乞丐。那乞丐得了黄金,一日暴富,买田买宅不提。
章邯便聚齐众将,教授破阵之法,只待两日之后,一举击溃周文大军。
※※※
却说清溪隐叟鬼谷悬策正在芒砀山脚下,忽见山巅处红雾笼罩,豪光万丈,赤松子师徒驾鹤与大蛇斗了起来。
那山巅距离十里之外,鬼谷悬策欲想援手已是不及,不由暗恼,“天池真人怎不知会贫道一声,自个儿先动起手来?”
他即凝聚元神,运起道家超视之术,一双神目直射山巅,透过层层红云浓雾,观那战况。
这超视之术,已脱离武学的范畴,实是道家法术。清溪隐叟已初窥仙道,练成了超视,目力可达十里之外。而那千里眼的超视之术,已登堂入室,可达千里,已到超视的极限。
清溪隐叟只见赤松子师徒战那大蛇不过,正处忧虑,忽见黄石公抡起大斧,惊走大蛇,替赤松子解了危,心中转安。便运起千里传音之术,向二人召唤。
赤松子师徒与黄石公,跨了巨鹤,飞下山巅,来到鬼谷悬策身旁。
黄石公跳下鹤背,哈哈一笑:“鬼谷道友,你来晚了。”鬼谷悬策揖手道:“二位道友多年不见,风采如昔。”
赤松子苦笑道:“哪有什么风采?一条大蛇已让贫道狼狈不堪了,若非仙翁出手,贫道还不知能否脱围。”黄石公哈哈笑道:“真人独战大蛇,勇气可嘉,可也该知会我们一声才是。”
鬼谷悬策叹道;“想不到一条孽畜,竟这般厉害,不知有何法能制住它?”赤松子蹙眉道:“那大蛇功力深厚,我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至多只能与它战成平手。如合我们三人之力,自然是敌得过它。可蛇性狡猾,刚才仙翁一到,它见势不妙,就逃走了。这蛇速度太快,想要追上它非吾辈所能及,又有什么办法将他困住?”
三人面面相觑,对于这速度快过飞箭的毒物,似乎觉得无计可施。
忽见一人,从山径上走了下来,正是鬼谷悬策弟子韩信。
韩淮楚解了毒之后,便离开蛇母妖姬,回来寻找师傅。鬼谷悬策一见到他,高声喊道:“徒儿,快来见过仙翁真人二位前辈。”
风姿俊雅的韩淮楚便叩首向赤松子、黄石公请安。他一出现,二仙的目光就齐刷刷紧盯他不放。黄石公惊异道:“鬼谷道友,你何时收了这个好徒弟?”赤松子也道:“恭喜隐叟,收得如此良材美质,此子如人中龙凤,根骨气质均是上上之选,未来将不可限量。”
黄石公探目向韩淮楚问道:“在龙武坡大败秦国上将军的就是你?”韩淮楚点头道:“正是晚辈。”黄石公哈哈笑道:“不错,看来你已深得你师傅的兵法真传,方有如此手笔。”
鬼谷悬策听了很是受用,捋须笑道:“那还用说。此徒得贫道亲授,未来成就当在其他徒弟之上。”韩淮楚谦虚道:“哪里,哪里。三师兄李左车的学问就高过晚辈,我这兵法大半还是向三师兄学的。”
黄石公道:“贫道从毅城而来,沿途听闻令徒李左车正在扶助赵公子歇,已在河东一带聚义造反,正与张楚国假王吴广的军队对峙。”
韩淮楚好久未闻师兄李左车的消息,忽然有了他的消息,不由欣喜。但听说他正和吴广大军交手,又大为忧虑。
第二十五章 九天玄女
假王吴广夺下三川治所荥阳,略作休整,招兵买马,便挺向河东之地。而那河东本是赵国故地,三晋盟副盟主赵歇在此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一举义旗,应者云集。便拜李左车为帅,东征西讨,攻城略地,短短半月,尽下河东之地。
那吴广便上疏启奏陈胜,云均是反秦义师,须做联手,共同对付强秦。陈胜接疏大怒,令吴广趁赵歇立足未稳,翦灭其于萌芽。吴广无奈,只有与赵歇交手。
但他遇上的敌手,乃是纵横家的高徒,名闻暇迩的智将李左车。虽握有十余万大军,却被李左车用计谋连胜数场,大伤元气,只好与之对峙。
而原赵国的英雄豪杰,纷纷弃张楚军而去,投奔李左车麾下。李左车遂逾战逾强,已握有八万劲旅。吴广再想取胜,心知已是不能。
吴广与李左车旷日持久的相持,已渐渐心馁。他本不欲与赵歇交战,只是碍于陈胜之命,不得已为之,已陷入退也不是,进也不能的困境。
鬼谷悬策听黄石公讲罢,怒道:“现在翦灭暴秦方是第一紧要之事。那陈胜不思共同对付强秦,却一意消灭六国后裔,失策至极。当初他来我清溪拜师,贫道观他面相三根六筋,便知他成不了什么气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