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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多心了,白水寨里,大当家是主,我不过是仆,又怎么有胆子当众说‘实话’呢?”即使他仍神色不变,但无柔知道他生气了,能够影响他的心情,反倒让她的心情大好。
四周突然传来几句抽气声,众人全都睁大眼盯着无柔,惊讶她的大胆和放肆,也担心她会惹毛向来心机深沉难测的封飞雾。
“是吗?”封飞雾笑起来,“不能当众说,那如果不是当众,你就敢说实话了吧。”
众人听见他的笑声,更加心惊胆战,忍不住屏息偷觑封飞雾。果然,封飞雾放柔声音,但一双眼冷如冰刀,仿佛随时杀人于无形。
“不用了,我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我看我还是先离开,才不会让大家为难。”无柔笑着起身,拱一拱手,转身就要走。
“站住!我觉得听实话比会议更重要。”封飞雾唤住她,一双眼直盯着她的背影。“你们都退下,我要和穆大夫好好的坦诚一番。”
没有人敢在大当家生气时反驳,乖乖的走出大厅,在行经无柔身边时,忍不住的瞅上—眼,对这名文弱的大夫寄予无上的同情。
柯大同踌躇的站在她身边,不知该不该放她一人面对封飞雾。
“不用担心我,大当家不会杀了我的。”无柔淡笑的看着他说。
柯大同搔搔胡子,每当大当家、二当家发起火时,就算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会怕得噤声。叹了口气,他还是决定相信她的话,转身退下。
厅堂内,只剩下封飞雾和无柔大眼瞪小眼。被他那双满是激荡波动的褐目盯着,久了,无柔也开始不自在,怯懦的先移开目光。
“如果你要我离开白水寨,我会走。”
“我不会要你离开白水寨。”
她抬眼迎视他,“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所以你想囚禁我?”
“我若想囚禁你,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无柔轻哼一声,“除了斥责我的狂妄犯上之外,大当家还有什么事吗?”
封飞雾眼眸一垂,闷声道:“没有事。”
她一怔,不解的看着他阴郁的表情。
“我一定是中毒过深,脑子也失去作用了。”他烦躁的低语。
若不是中毒,他又怎会在看到穆容的一刹那间,胸口完全不受控制的鼓动起来,除了中毒的原因外,他想不出自己身体和心理上的异常反应。
对一个男人有感觉,对他是件诡异而骇人的发现,但除了眼前这个面容有伤又瘦弱的男子外,没有人能引发他心跳失速,不论男人女人,从来没有。
“什么?”无柔搞不懂他莫名其妙的低语。
“我决定了。”封飞雾抬起头瞪着她,眼神留有挣扎过后的痕迹。
他专注的眼神叫无柔突感不安,她退了几步,想退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却被他一手攫住,捉着她手臂的手用力得仿佛想折断她的骨头。
“你想做什么?想杀我吗?”无柔忍着痛,瞪向他。
“如果杀了你能解决问题就好了。”
“大当家……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由你治疗我,没有解除我身上的毒,让我恢复正常,我就绝不放你走。”封飞雾将她拉近,一字一字的说。
“不要!”无柔因他的靠近心猛地一撞,剧烈地敲击着胸腔,没来由的恐惧让她下意识的拒绝。
“你是白水寨的大夫,由不得你拒绝。”封飞雾直盯着地,发现眼前男人不只身材瘦弱的像女人,连肌肤都光滑细致的一如女人。
“大当家,昨天你才要我别多管闲事,今天却又要我治疗你,你不觉自己很矛盾吗?”
“不管我是不是矛盾,是不是反覆无常,是不是阴晴不定,总之,我现下的决定就是要你。”
要她?无柔差点被口水呛到,她惊恐的后退,却又被他拉回,撞人他的怀中,进退不得。
“为什么想逃?”封飞雾垂眼盯着脸色微白,却又强迫自己瞪着他的秀颜,轻声的问。
“谁……谁想逃!我……我只是不想和你再谈下去了。”察觉自己竟会结巴,无柔窘得想挖个洞跳进去。
“不管你同意与否,我都要你医治我。”封飞雾冷声道。
“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毒无能为力,还不如另寻名医——”
“不!我一定要你,这是给你的惩罚。”他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阴霾的脸上此时才现出一丝快意。
“惩罚?我不懂。”无柔被他的笑笑出一身冷汗,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我中的情毒每半个月发作一次,以往我摒绝所有女人在那一日进我的居所,但你却闯进来了。”
“我……我又不是女人!”无柔连忙否认。
“对,就因为你不是女人,所以才有问题。”
无柔乍然明白他所谓的问题是什么,不由得惊骇的瞪着他,“不可能!”
“错,我的毒让我对你有了感觉,如果这是散天仙的毒性反应,那我要你解了我的毒,彻底治好我。”
“我说过解了散大仙的毒,你会死的!”无柔脑中一片混乱,散天仙的毒会让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产生情欲,还是下意识的,她女性的气味吸引了他,而他不自觉呢?
“我不想死,但也不想任由散天仙控制我的情绪,所以我要你治好我,如果你做不到,就算我要堕入地狱,我也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俊美的容颜绽放一抹阴沉而威胁的笑容,活似一条色彩斑斓却极毒的毒蛇。
无柔瞪着他,顿觉脚下站立的地面轰地裂开,自己开始往下坠落。
第四章
封飞雾单方面的霸道决定,硬是困住无柔。若是可以,她早离开白水寨,但师父交代的任务尚未完成,她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为此,她成了不务正业的杀手,镇日翻阅医书,只想早点解开他身上的毒,并且完成任务,好早些走人。
看着炉火,无柔忍不住蹙眉叹气,谁料得到她一个杀手,此刻却是忙着救人,这事若是被师父知道,少不了又是关地牢。
她努力寻找解毒的方法,不只是想救他,更重要的是为了救她自己。封飞雾就像是一种毒,一种会蚀人心神的剧毒,和他相处愈久愈容易中毒,更可怕的是中毒之后还无药可救。
她盯着跳跃的火苗,手扇着扇子,助长火势,又忍不住想着自己的屈服退让,是否就是助长封飞雾在她心中分量日重的原因?
再叹一声,她停下手上的扇子,突然一阵跫音传来,让她全身警戒起来。
跫音徐缓而沉重,不是练武之人,而低咳的声音泄漏了来者的身分。
无柔起身走近窗边,看见容平缩着肩,捂着嘴咳着,弱不禁风的身子在入秋之季,更显得孱弱而惹人心疼。
一个纤细的女子,总是让人心生怜惜,更何况容平有着无邪又纯真的笑容,开朗的像春阳融化人心。面对她,无柔总会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即使两人身世雷同,但际遇却相差十万八千里,她被封家两兄弟收养,细心呵护,养在深闺,不识人间险恶,而自己却已历尽风霜,两手血腥,一身的罪孽。她如日,自己却只能躲在黑夜中,现不得身。
原以为自己早已认命,却在看到容平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对她又羡又嫉的矛盾情绪,缘于自己根本不认命。
又一浅得几乎被忽略的跫音打断她的沉思,她透过窗棂望向不远处走来的人影,眉头不由自主的又打折了。
封飞雾靠近轻咳的容平,皱眉问:“平儿,你还好吧?”
容平歉疚的朝他一笑,在咳嗽渐息之后才说:“大哥,我很好。”
“我看还是请穆大大来看看吧,你今天咳得反常。”
“不用了,我早上都会咳一下子,等转暖了就不咳了。而且自从穆大夫开了补药后,我身体的情况改善很多,咳得也不那么厉害了。”说到这里,容平笑了笑,“再说穆大大很忙的,不要再麻烦他了。”
“他忙吗?”
她点点头,“是啊,有几次我睡不着到花园散步,见他房中的灯火还亮着,我想他睡得不多。”
无柔撇唇淡笑,为了查他的毒和搜查孙恨古的房间,这几日她的确睡得不多。只是两者都没有进展,倒是教她有些失望。
“是吗?他有能力照顾自己,你不用担心他。”
封飞雾漠不关心的模样,教无柔心中暗暗不悦。
“大哥,我……听到一些传闻……”容平甜美的笑容有些不安,偷觑着他欲言又止。
“传闻?关于我的传闻?”封飞雾挑眉问道。
“嗯,你……是不是不喜欢穆大夫?”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听说你和穆大夫似乎相处得不太好,时常起争执,是不是有这回事?”
“起争执?”封飞雾淡淡一笑,“平儿,你几时见过我和人吵架?”他向来在谈笑间慑服于人,何需和人争吵。
“就是没见过才担心啊。”她忧容满面的望着他,“而且……他们描述得让人不得不信。”
“描述?他们怎么描述?”他好奇的问道。
“他们说你和穆大夫在会议上针锋相对,怒目相视,最后你和穆大夫关在大厅里谈话,出来时,穆大夫脸都白了。”容平老实的转述她听到的传言。
封飞雾俊美无俦的脸上有瞬间的怔愕,继之摇头。
“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是有人在传,大哥,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我和穆大夫有些事需要解决,也许我尚且不能信任他,但绝不是讨厌他或是任何负向的感情。”封飞雾轻描淡写的说;其实是太喜欢了,才教他紧张。
一句不信任让无柔不由得苦笑,即使他对她有异样的情绪,却还是不相信她。不过也对,她本就是隐瞒身分,有所目的而来,不信任才是正确的。
“大哥,穆大夫外表虽然斯文温和,但我总觉他笑起来很忧郁,也很沉重,或许他有不好的回忆,才会和人保持距离,你要多体谅他一些。”或许是女性的直觉,她觉得穆容藏着许多秘密,很难亲近。
无柔一震,伸手摸向自己的脸,她笑得很忧郁吗?
封飞雾眉微微一蹙,盯着容平一会儿,淡淡地问:“你这么注意他,是不是对他有好感?”
容平俏脸一红,讷讷地说:“大哥,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就算你有那个意思,只怕奔云也放不开你。”他压下对容平和穆容在一起的不快,将事实点出。
闻言,容平粉颊倏地失了血色,灿美的笑容隐没了。
封飞雾拍拍她的肩,“放心,只要你有意中人,我一定会让他放了你,绝不会再绑着你。”
容平勉强地轻扯嘴角,仰头望着他,娇柔得令人心生怜惜。
无柔隐身在窗户后,耳朵却清楚的接收他们的谈话,原本不关己事的淡泊,在看到封飞雾温柔的轻拍着容平的肩头,眼神柔和不杂一丝尖锐怀疑时,莫名的又焦躁起来。她眉轻皱,贝齿咬唇,转身踱离窗边,继续煽着药壶下的炉火。
刻意的不去听门外喁喁的谈话声,她成功的摒绝外头的所有声响,自然也不曾察觉木门被推开,颀长优稚的身影静寂无声地靠近她。
封飞雾凝视着坐在炉火前专心顾看炉火的青色背影,心脏又不知所以的紧缩,血液热腾起来。愈是在意穆容,他对自己愈是生气,脸色自然的阴沉愠怒。
“你躲在这里,是在避着我吗?”他冷冷的开口。
本该只有自己的厨房出现第二个人的声音,吓得全无防备的无柔推翻板凳跳起身。
封飞雾见她苍白的脸色,一时间懊悔的气自己吓到她,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脸问:“你还好吗?”
无柔深吸口气,努力平抚因为恐惧而剧烈狂跳的心脏,她不是因为被吓到而颤抖,而是发现一旦失去防备,她就算拥有自恃的武功也比不过平凡人,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脆弱,还要胆小。
“你吓到我了。”她不悦的嗔道,眼角瞥到他的手还贴着自己的脸颊时,脸上一热,不着痕迹的往右移一步,脱离他的碰触。“你怎么会到厨房来?”
“找你。”封飞雾收回手,眼睛炯烈的盯着她。 “要找我只消传唤一声。又何需劳烦大当家亲自前来呢。”天啊,厨房突然间变得好热。
“传唤有用吗?你总有千百个借口不来见我。”他嗤声道。
“我知道大当家想知道制作解药的进展,但目前仍一无头绪,所以穆容才无脸见大当家。”无柔强笑道。
“我中毒多年,不期望你立即就找到解法。”
“不为解药,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