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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风花雪月,那些年的日出日落,都随着一场大梦醒了。
苏灿身躯一震,很快从这种其妙的感情中落出来,罗曦也从失神中恍然脱落出来。
一时间他想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这些只存在于黄昏日落带着斜斜光影里的脑电波,深深地被烙印在记忆里。
心中涌起万般复杂的滋味,最后那些年的执着,都变成了淡淡的洒脱。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午罗妈以及罗月她们回来了,带回了化验单。程可淑也回来了。
罗妈带回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是医生确诊看罗曦的肺结咳还不是晚期,在不断药、接受手术的情况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治愈,但同样的医疗费用也十分高昂,而且这个也是有风险的。
她们正说着,有值班的护士过来询问,病人罗曦有没有医保?
罗妈有些窘迫的搓手,仔细回忆一下并没有。
罗爸爸罗素家是一个厨子,平时就只懂得给学校做菜煮饭,哪里有时间去买医保,罗妈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而且还不认识字,更加不懂了。
值班护士说如果有医保可以免除百分之六十的住院费用,最好再确认一下有没有医保。
程可淑就对罗曦说,大学校园里面一般是有进医保的,你可以去问下你们的辅导员或者教务处。
罗曦“噢”了一声,打电话给大学里的辅导员,幸运的是她那边的辅导员回答是有医保的,医保到三月份过期,刚好就差几天的时间,可以说是非常凑巧。
值班护士知道有医保以后点点头说,那行,我晚点过来给病人上药,你们这些家属不要走开。
没过多久主治医师带着一群实习的医生来,她们在一边研究记录罗曦的病情,最后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一大群人如潮水般离开。
苏灿他们两人去买饭菜,考虑到罗曦的肺结咳不能和大家一起吃饭,所以另外给她买了一份饭菜,都是流质的食物,汤之类的东西。
很可惜罗曦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不是没胃口,哪怕胃里饥饿的痉挛,也吃不下去,全靠打吊针打葡萄糖维持能量。
晚上没过多久,有几个护士推着药品车来了,白天那个熟悉的值班护士戴着口罩清退苏灿等人,拉开了蓝白相间的帘子做隔离,熟练的挂起药瓶继续打针,反正药品是不断的,哪怕晚上也要打到凌晨一点左右的时间才能吊完药水。
这个值班护士给罗曦拿了一个喷雾呼吸机,时刻要罩在鼻子上呼吸的,药剂被打达成喷雾水珠通过鼻子的呼吸进入肺部,这种药可以减轻罗曦呼吸上的痛苦,她皱紧的眉头也松开了,还露出微笑。值班护士一看到这女孩还挺乐观的,就说,“小妹妹,加油!你的心态越好,病魔就消除的越快!不要怕。”
大概在**点的时候,罗曦还做了一个小手术,苏灿不是很清楚,是一个局部麻醉,等他们进来的时候,罗曦的脖子上面缠上了绷带,白色的绷带上面还隐约有血迹,应该是一个贯穿针刺之类的治疗措施。
因为考虑到罗曦要打针到凌晨一点多钟,白天有罗妈还有罗月在守着照顾,晚上就轮到苏灿和程可淑两人照顾,这样轮流来起码没有那么累。
程可淑就拉着罗曦另外一只没有打针的手,来回轻轻的搓动着,给她暖起来,其实她这只左手上面也有针孔的痕迹,血管都淤青了,触目惊心。程可淑有些心疼这个女孩,在她淡淡微笑的外表下究竟是有着怎么样坚毅的品质,坚强的令人心疼。
苏灿也坐在旁边,不过他可不敢去拉罗曦的手,那还不给程仙子用柴刀给劈死啊。
“我给你讲一个笑话,从前有一个太监……”苏灿咳咳两声,接着突然住口,不讲了。
罗曦、程可淑、罗月她们都望过来,眨眨眼睛,异口同声地问,“下面呢?”哪怕是目前说话十分困难的罗曦也望着他。
苏灿摊手,露出坏笑说,“下面?下面没有了!”
程可淑恍然大悟,太监,没有了。
她白了一眼苏灿,嗔怪一声,“你就知道耍流氓。”
几个女孩俏脸都薄红了。
苏灿嘿嘿两声,遁走。
呼吸道大楼住院部的楼下,苏灿手插在口袋走在道路上,头顶是漆黑的星夜,月光银华倾斜在前面的平台上,竹影摇曳,十分安静。医院里向来是很安静的,偶尔有救护车的警笛声传来。
程可淑从楼上下来了,美目眺望,很快就找到了苏灿。
两人肩并肩而立,站在住院部平台月光之中,朦胧的光芒笼罩了程可淑的发梢,在旅馆洗过的长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没干,披在肩头绞缠在一起,路过街角荧灯的时候,她们两人影子被斜斜地拉长。
他们走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路,都默契的没有说话,最后程可淑长长叹一口气。
苏灿扭过头来,眸子在夜晚里居然熠熠发光,“你怎么比我还心事重重?”
“我在想罗曦。”程可淑没有隐瞒,提到了罗曦。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苏灿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还不明白么?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她喜欢你。”程可淑似笑非笑。其实说真的,苏灿说去照顾罗曦的时候,她有那么一刻情绪波动很大,但程仙子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这种聪明不是说小聪明,而是有着剑心琴胆的刚柔并济,以及对整个世界柔软的内心。
她明白苏灿说的事情,绝对会去做,堵不如疏,与其拦着他的想法,还不如和他一起去做。
这样反而更凸显出自己的气度。
这也是程可淑和其他女孩不一样的地方,当然,这也并非说程仙子是圣母,她有自己的底线,像当初面对苏小小的时候,就绝对不软弱,寸土必争,在那一刻剑心琴胆的刚就凸显出来。
她也有她的原则。
这是仙子的态度!
“我知道你明白的,我对她没有爱,是另外一种超脱出男女之间的感情,嗯,就像是民国时期金岳霖与林徽因。”苏灿仰头望着星空。
“我明白,所以你不用解释什么。”
苏灿好奇的扭头过来,“嗯?”
程可淑摇头笑了笑,很自然的牵上苏灿的手,五指相扣在一起,她低低的说,“苏灿,你懂我,我懂你,这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但我也是一个女孩啊,有血有肉的普通女孩,我不是高高在云端上的仙子,我也会吃醋、会生气、会有些小任性。”
她和苏灿说了很多,她也明白,苏灿的红颜知己很多,但苏灿心中还是有一个底线,至始至终心中也只有她一人,这也是程仙子选择相信他的原因。
苏灿温柔的摸了摸这个梦寐以求的女孩的脑袋,心中涌起无限的柔情,“我明白了,不会有下次了。”
程可淑踮起脚,吻上苏灿的唇。
连月亮都羞答答的躲进云朵里面了。
一吻过后,程可淑俏脸通红,丹凤眼惯例性的眨着,“其实我也有些心疼罗曦。”
“这个世界上生老病死,不是由我们人的意志能够掌握的,但我们能够选择怎样面对这些生命中的绝境,有些人畏缩不前,有些人犹豫不决,有些人低头沉默却坚定,因为他们相信穿过冬天的栅栏和夏天的风雪,永远会有希望在前方等待着!”苏灿的声音穿透这竹林掷地有声。
最后,他的声音有些悠远,目光像是望穿了住院部的大楼,仿佛看到了罗曦的身影,以及那些曾经路过他世界地那些优秀女孩,“你们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好姑娘。”
“好姑娘永垂不朽?”程可淑和苏灿一样仰着脸庞,露出微笑。
“是的。”苏灿牵起了程可淑的手,“好姑娘永垂不朽!”
第六百八十九章 平平淡淡才是真
罗曦的治疗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苏灿去了一趟医院门诊部一楼交齐了手续费,罗妈窘迫,还想说什么,苏灿正色,“阿姨,现在不是矫情计较这个问题的时候,治好罗曦的病才是当务之急。”
后来罗月将这事情告诉了罗曦,她想了很多,最后沉默下来。
苏灿和程可淑来到罗曦那,告诉她不要想太多。
一个礼拜过去,罗曦术后躺在病床上,医生说只要后续的药物治疗跟上,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苏灿点头,在心头的一颗石头沉了下去,深深松一口气。
罗曦得病的消息也逐渐被高中乃至大学的同学知道了,有很多来看她,送上关心,甚至还有一个大学里面的男同学打电话过来,说要来照顾她,罗曦有些哭笑不得,最后谢绝了他的好意,说已经有人来照顾我了,不等男男生追问就挂断了电话,对于她3来说,欠下苏灿和程可淑这么一大份人情已经很累了,她不想再欠谁的。
苏灿刚好拿着最新检测报告单过来,听到罗曦的电话,有些惊愕,随后又有些好笑,摇摇头在门外咳咳两声才进来。
病房内的罗曦扭头就看到了苏灿,脸顿时羞红了,苏灿做个没事人一样,揣着明白撞糊涂,她也就乐得这样。
随着时间的过去,各地的大学也正在陆续准备开学,只有小学和高中还受**的影响没有开学,所以苏灿他们也不能照顾多久,就要滚回学校了。
罗曦和大学里的辅导员打了一个电话,准备申请休学,吉首大学那边告知还要本人亲自来学校办理休学手续,好在辅导员说可以打请假条,等她病情好了一点,可以过来办理,这才让罗曦松了一口气。
晚上吃完晚饭,程可淑回旅馆收拾行装,苏灿陪罗曦在楼下散散步,医生说这样有利于病人康复,所以罗月罗妈还有苏灿几人,有事没事就带着罗曦出去兜风散步。
罗曦穿着病服和苏灿并肩走着栽满樟树的道路上,苏灿就说一些话逗她笑,她笑得很开心,清清浅浅,小酒窝微露,这段时间来,由于病情的好转以及生活条件的改善,她喉咙也恢复了正常,然后就是吃了许多有营养的食品,再加上生活规律了许多。
原本消瘦的脸颊又开始有肉了,是那种婴儿肥的肉感,还有酒窝微陷,十分憨厚可爱。
这个女孩不是俯视这个世界的程可淑,也不是人们隔着花海眺望的苏小小,她没有两人优秀,有的只有普普通通,只有那山花烂漫的纯真。
其实不管是哪个女孩,她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爱其所爱,珍其所有。
罗曦背着手伸展手臂,侧头往了一下苏灿的侧脸,又看一看落日黄昏最后一缕余晖,想到苏灿他们今晚即将离去,她有些伤感起来了。
“好好养病,照顾好自己,身体快快好起来,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嗯。”罗曦重重地“嗯”声,想到苏灿他们就在星城中南大学读书,都在一个城市,心头的伤感顿时消弭了许多。
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像春雪融化。
苏灿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目前的任务是好好养病,天大的事也比不过康复重要。
罗曦点点头,再想说话,却蓦然发现他们已经走到这条路的尽头了,前面是平台,上面洒满月光,很安静,栅栏上布满了,青藤密布、爬山虎缠绕,在月光下有另外一种眩目的光泽,抬头远处是灯火阑珊的大厦,影子卓卓,热闹非凡的景象更突显出医院的万籁俱寂。
不知道为何,总有一股淡淡的伤感在心头萦绕。
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难过,明明苏灿来看自己已经很满足了,为什么还是那么难过呢?罗曦低低的想着。
“我们明天就回去了。”苏灿犹豫一下还是开口。
“我明白,你们要开学了。”
“对啊,不过也快了,今年就要步入大三,明年这个时候就要毕业了,往后面回首,惊觉大学四年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苏灿微微一笑,跳到那平台的月光里,他的侧脸、头发蒙上了一层银色的月华,他就像是站在舞台最中央的舞王,等待最瞩目一刻的到来。
“突然间明白,越长大越孤单,不得不打开保护的降落伞,明白未来的路,并不平坦。”望着月光里苏灿,罗曦若有所悟。
“难道说,这改变是必然?”
苏灿轻盈的返身过来,在月光下露出一口白牙,“人生总会有太多改变,我们不得不去适应。”
这模样颇有神棍的味道。
罗曦抬头对上苏灿的眼睛,有些迷茫了,或者说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中午阳光正好,苏灿和程可淑和罗妈罗曦他们告别,又细细的叮嘱罗曦注意自己,最后才跳上司机的车子,摇上车窗,黑色轿车向后退到足够的空间,这才将发动机的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