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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有点犹豫,说:“我和你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
“嗯。”晓萱点头答应。
李薇这才放心地说:“其实她的婚姻有问题,她挺难的。她丈夫是她的师范同学,很帅。只是她当初分在了中学,而她丈夫进了一所小学,前两年辞职自己做生意了,生意没做成,却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现在连家都不回了,她为了孩子还死也不离婚,就任由丈夫经常把家里的钱往外拿。”
“这是真的?她不是天天在办公室说她丈夫又帅又有本事又是初恋又恩爱吗?”
李薇摇摇头,说:“不是的,我一个初中同学和她丈夫是以前的同事,他们哪里都知道这件事。”
“那她为什么撒谎呢?可以什么都不说呀。”
“这就是人和人不一样,有的人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想让别人看她什么都有,宁愿自己心里苦。其实她就是太要强了,你想这样要强的人,能让你不把她放眼里吗?所以呀,你以后就小心点,哄着她点,毕竟比我们的资格老呀。”
晓萱点头,她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刘丰固然刻薄了些,但遭逢这样的事情也的确让人同情。晓萱很感激李薇这样帮她分析,想想真得向李薇学学,和谁都不生硬,未尝不是一种好的处世方法,于是她由衷的说:“像你这样的性格,应该一切都顺利,我得向你学习。”
李薇苦笑,只说了一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晓萱并没多想李薇的弦外之音,却听到办公室里的窃窃笑声。
“呵呵,一看小倪就没打算在这干下去。”
“是呀,人家又年轻又漂亮可不得出去闯闯,万一要是再找到个有钱的男朋友就不用愁了。”
“呵呵呵呵,是呀!”
晓萱不知道她是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和家里人大吵大闹的,她只记得她反复着一句话——你们这样哪里是为我好呀。
她哭着跑出来,真想永远不再回去。
大约是那个秋天的最后一场雨,她孤零零地躲在一个公用电话亭的檐子下。
很快天宇就赶来了。
晓萱第一次趴在他的肩膀哭泣,第一次像个女孩子般表现出她的柔弱,任凭泪水和雨水交杂在一起。
天宇就那样不知所措地拥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在她一声声哭泣中悸动了整颗心,心疼是那一刻惟一的感觉。是的,晓萱永远都是他最心疼的女人。同样也是伤他最深的!就像8年后当晓萱的第二个丈夫何过悄无声息却是决然不顾地离去后,她向他哭诉时,他终于爆发出了内心压抑了多年的情绪,终于狠狠地痛快地说出心底的话。“你以为你是谁?以为你可以左右别人的感情吗?以为只有你可以随心所欲吗?别人不可以吗?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为什么弄成这样,但我却深知你太喜欢在无意中伤害爱你的人了。就如我,那样的伤害——8年了,还在!”
晓萱也是在8年后,在自己也深深地心痛后才真正地明白她的确伤害了这个世界上最心疼她的男人——余天宇。她承认一切的伤害缘于错误,她今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不负责任地嫁给她无法产生爱的人,甚至当时只有仇恨的天宇,更大的错误则是嫁了后从没想积极地去呵护婚姻,完善情感,而是一味地挑剔天宇的平凡,追究那一夜的落败,活在失落和悲哀中,寻找着解脱的借口,而无意中把婚姻当作了儿戏。
那一夜?
的确如果没有那一夜就不会有晓萱和天宇5年的地狱般的婚姻。或许他们会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在彼此需要的时候给对方一个肩膀,但偏偏就有了那一夜……
晓萱因为总经理助理一事泡汤,所以看谁都不顺眼。当办公室里又像开会那样张家长、李家短地议论时,晓萱终于暴发了。高老师和刘丰自然结成联盟,一起攻击她。而晓萱也毫不避让地反击。一下子,办公室里挤满了老师,门口也堵满了学生。李薇左右劝阻,双方都不见收敛。最后校长闻讯赶来,驱散了学生,劝走了其他老师,又是劝阻又是打压,总算平息下来。
晓萱坐在椅子上,看着高老师和刘丰仍然气鼓鼓的样子,胸口犹自起伏不平,心里竟然有了一丝畅快,仿佛几天来压在心头的怨气终于散了出来。脸上也不由有了一分得意。
这时,天宇打来电话,告诉晓萱:他们单位组织去北京旅游,而且每个人可以带一名“家眷”。问晓萱有没有兴趣,晓萱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可到了真要出发时,晓萱却迟疑了很久。直到天宇催了一遍又一遍,才极不情愿地收拾几套衣服,赶到出发点。
大家先后到了,汽车刚开动不久,晓萱就感觉有很多讶异的眼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来。紧接着,车厢里一片窃窃私语,甚至向前后打听,末了,再仔细而深意地向晓萱看了一眼。
晓萱尴尬地低下头,偷偷地,又狠狠地看着旁边的天宇。天宇呵呵地傻笑。
到了北京,下了车,晓萱发现在这一拨人中,天宇的旅行包是最大的。晓萱在大家对天宇的打趣中又一次感受了尴尬。晓萱转身就走,天宇背着大包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走累了,才在天宇的央求中一同找了个旅馆。
当天宇打开旅行包,里面多是汉堡、卤水鸡腿和各种晓萱最爱吃的小零食,晓萱在那一刻有了一些感动和愧疚。
两个人已经和同伴分开,又身处异地,特别是在乍寒的深秋,面对着每一张接踵而来的陌生面孔,晓萱突然觉得天宇是如此的熟悉和亲切,甚至有了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这几天一直没有笑容的晓萱“哧哧”地笑。真的,她越来越觉得天宇和她像是亲人。没有男女的爱慕,却是彼此的惟一,惟一知心的男女。有时候她也想如果天宇再多些书卷气,不会在紧张的时候连句话都说不完整,她会不会愿意和他有进一步的发展?然而一切都是如果,正如一切都是未知一样。
天宇其实很会玩,带着晓萱在天坛的回音壁处听回音,只可惜她并没有听清楚他喊出的话——我爱你。她忽闪着眼睛一个劲儿问:“啥?你再大点声。”
晚上他们坐上三轮车观赏夜景,又在王府井狂吃小吃,最后跑到三里屯去喝酒。那时候他们所在的城市还没有太多的酒吧,只有几家很有规模的迪厅和大大小小的歌厅夜总会,所以酒吧的松弛的氛围令他们顿感新鲜的同时也调动了他们身体中想要释放的元素,他们痛快的喝酒,痛快的嬉闹。当他们回到旅馆的时候就稀里糊涂地进了一个房间爬上了一张床。
她闭着眼,如同在梦境中游走;他承认,他还是有一丝清醒的,只感觉身体的欲动与酒精在体内的灼烧撞击出更强烈的渴望。
他哄着她,脑袋沉沉的;她嘴里含糊着,头往枕头里扎,迷迷糊糊地竟脱了衣服。
他看到她的胴体,酒醒了一半。他呆愣了片刻,之后他身体更加的膨胀,无法挣脱地如狂奔的野马般的激荡。他喘息着,伸出双手轻轻地触到她。她不算丰盈却十分圆润的胸部把他最后的一点心理防线崩塌。他的唇连同他的身体一同压下去。
“啊!”在她的惊叫中,他瘫软。
晓萱很长时间都忘不了自己从疼痛中醒来时的刹那间清醒的空白。除了白色床单上的点点血痕清晰地记载着她的灰暗,就没有任何美好的残留。
她痛哭着向墙上撞去,所有温暖的画面不复存在。余天宇不再是她如亲人般的好朋友,她恨他!
天宇完全的傻了,他真心的悔恨,任凭晓萱抽打他,也不松开紧紧抱着她的手。他知道他对最爱的女人犯下了天大的错误,他不奢求原谅,只想尽可能的弥补。
晓萱最后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后,自己也没有了力气,她冷冷地望着他,这样冷漠的眼神一直到他们离婚一年后再见时才渐渐的消失。就像他们离婚前夕天宇痛心疾首的话语——一直以来我知道错了,但我的爱是真的,既然我们结婚了,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温暖的眼神,只要那样一个眼神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你不肯!是我错在先,我无话可说。可是你既然无法原谅我,无法爱我,为什么又答应和我结婚呢?
晓萱的变化是彻底的,她沉默了,连眼神都沉默了。但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那些天,她严重地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做噩梦,梦到的竟然是那个割腕自杀的音乐老师。那女人披散着头发,目光呆滞,无限幽怨。这样的梦境一出现,她就会猛然惊醒,之后抱着膝呆坐着。她不是喜欢流泪的人,过往偶尔的泪流多是在家人面前使用的小伎俩。而这时,她的眼泪串串滑落,犹如在干涸的沙漠中难觅甘泉的独行者,不知道前面是否有绿洲。
夜晚还是最容易度过的,白天则更让她迷茫落寞。她默默地工作,躲闪着别人的目光。她知道女孩一旦变成女人,身体,尤其是胯部就会有变化,凡是有过性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办公室里大多都已结婚,她更加担心,怕他们看出她身体的变化。于是她连走路都提着气,尽量不让自己的胯部浮动太大,她的身体如同绷紧的弦,时时都有崩断的可能。
天宇每天下班都会在晓萱家附近的那个电话亭下等她,但晓萱从没来见过他。他心里是矛盾的,他想见到她,哪怕承受她再多的唾弃;他怕见到她,怕看到她冷漠仇恨的目光,那样的目光让他明白,他无法弥补。
天宇痛恨自己,承认他始终对晓萱存有期待,期待她转了一大圈,找不到适合的心上人而最终会选择他,但他从来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无法给自己找借口,即使晓萱告他,他也无话可说,只是……只是怎样才能回到从前,回到她对他无比信赖的日子。
天宇一屁股坐在了便道上,头深埋在自己的双膝间,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不知道她究竟怎样了,甚至不知道今生是否还会再见。
晓萱还是出现在天宇的面前,停了一下,转身急急地走。
天宇跟在后面,走到一个废弃的仓库后,晓萱站住了。
“我可能怀孕了。”她并不看他。
“啊?”他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惊恐。
晓萱怔怔地看着他,眼泪汩汩地流,终于号啕起来。
天宇傻傻地看着晓萱。
晓萱放肆地哭,疯狂地扯自己的头发。天宇急忙拉住她的手,晓萱一记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的落在天宇脸上。
他怔怔地,没敢去摸自己的脸,只心疼着眼前那张无比憔悴的脸。他鼓起勇气说:“晓萱,你别怕,明天我陪你去检查,你放心我会负责,我们结婚。”还没等晓萱有任何的表示,他忽然想起对面就有一家医院,“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检查。”
晓萱突然停住哭,毫无表情看着天宇。过了好一阵,说:“不去这样的大医院,我不能碰到熟人,你带我找个偏僻点的小卫生院。”
“好好!”天宇连忙应着。
晓萱突然又痛哭,不停地晃着头:“我很担心,要是宫外孕怎么办,那样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了。”
她又想到那个音乐老师,更多的恐惧侵袭而来。双手合十,祈求着不会出现那最糟糕的结果。再看看天宇,天宇消瘦了很多,没有了平日憨憨的笑容,一脸的颓唐,好像在等待审判。
她不能再看他,否则会疯了。
晓萱在一家小卫生院做了人工流产的手术,疼痛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她觉得她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一切都是偷偷摸摸地,幸好天宇有一套父母早就给准备好的房子,于是晓萱向家里谎称学校派她去外地听课,而后便住到天宇的房子里。
天宇对她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而她的情绪仍然很不稳定,不是一言不发就是大发脾气。或是突然就把杯子、碗碟全砸了,好像那样她才痛快些。
每一次天宇都默默的收拾,默默地再准备了新的饭菜,直到晓萱用摔碎的玻璃向自己的脸上划去,他才边抢过来,边“扑通”一声,双膝跪在那一堆玻璃茬子上,听着他的膝盖碾着玻璃的声响,看着他的膝盖渐渐渗出血来。晓萱终于笑了,冷冷地笑了。她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告诉你,绝不!”
天宇忍着疼痛,说:“我没想让你为我心软,只想如果我们之间必须再受伤,那就让我来承受吧,因为——因为——”他又突然口吃起来,但他还是用尽了力气,说出了最后三个字,“我爱你。”
晓萱哭了,她想她已经别无选择。
晓萱和天宇的婚礼在转年的春天,却没有子媛和安成那样热闹的场面,晓萱坚持一切从简,领了结婚证,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就算办了喜事。
这样的简单不仅晓萱家不同意,天宇父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