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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也没想到「百禽祖师」和「神枭使者」以及两只凶猛异常狗头怪鸟,竟然这般不堪对
方一击,不但又惊又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锺离秦冷冷一笑,两道森寒的目光,在杨九恩和白发老叟的睑土来回扫射了几遍,
最后,凝注在白发老叟身上,冷冷说道:「拿来!」
白发老叟茫然应道:「拿什么?」
锺离秦冷冷道:「扇子!」
白发老叟瞿然一惊!但脸上随即掠过一丝阴狠之色,反手取下背后的「芭蕉扇」,
一言不发,举步朝锺离秦走了过去!
韩剑平猛然想起这柄「芭蕉扇」中,暗藏着极为霸道的飞针利器,眼见锺离秦已然
伸手要准备地接取,不由心中一急,便待出声警告,却被何可人暗使眼色止住了……说
时迟,那时快,就在锺离秦伸手去接取「芭蕉扇」之际,白发老叟牙缝中迸出一声冷笑
!
顿时之间「嘶嘶」连声,从「芭蕉扇」中激射出一大蓬细如牛毛的蓝色光芒,疾如
闪电,朝锺离秦头脸、胸腹射去!
双方距离不过数尺,按说锺离秦猝然遇袭,万无幸免之理,因此白发老叟冷笑之声
一落,便接口厉喝道:「老匹夫拿命来!」
诟料,他虽已十拿九稳,但事实却完全相反!
只见那一大蓬蓝色光芒,射到锺离秦身前不过数寸之处,便似乎撞着一层无形铁壁
一般,纷纷四散飞开,跌落地上!
同时,白发老叟倏觉手上一轻,那柄「芭蕉扇」竟已到了锺离秦的手中,不由又惊
又怒,大喝了一声,右手一挥,旱烟杆猛地横扫而出!
锺离秦冷冷一哼,右手一沉,「芭蕉扇」柄迎着旱烟杆锅轻轻一点,「当」的一声
,立将旱烟杆荡开,同时大姆指一按扇柄上的机括,登时又复「嘶嘶」连声,从扇中激
射出一大蓬蓝色光芒,闪电般朝白发老叟射去!
那白发老叟做梦也役料到对方这样快便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距离这般近,
那还闪避得开,顿时被蓝色光芒射了个满脸开花,只惨吼了半声,便倒在地上,挣了两
挣,气绝身亡!
这时,只剩下杨九思一人,眼见对方连毙三名武林高手,竟然面不改色,连眼皮也
未眨一下,铙他平日凶横已惯,也不由心胆俱寒,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当下身形一晃
,腾空而起!
那知,他刚刚一展动身形,陡见面前白光一闪,那根钓鱼丝已笔直地将他拦住,同
时耳听到了一声冷喝:「站住!」
在这种情形之下,杨九思只好一咬牙,心肠一狠,便充好汉地霍然转身,神情狞厉
地狠狠的瞪着锺离秦,厉声喝道:「尊驾虽然功力非凡,心狠手辣,但我杨九思也不是
盏省油之灯,来来来!你还有什么狠着,不妨尽量施展,杨九思绝对奉陪!」
锺离秦静静听完,也不开口,只将两道森冷的目光,凝注杨九思脸上,半晌,方才
杨九思出乎意料地一愕,随即厉声道:「尊驾既不与我相搏,为何将我拦住?」
锺离秦目注杨九思,一字一顿的冷冷说道:「回去告诉古玉奇,小心他的魔心!」
杨九思狞笑一声:「难道你当日在我秘魔庄中,吃亏还未吃够?」
锺离秦双眉一耸,脸色愈发冷峻,似乎就要发作,但一瞬便冷了下来,「哼」了一
声!霍地将钓鱼丝一收,冷冷喝道:「滚!」
杨九思没料到对方真手下留情,网开一面,不由的心中大喜,但是表面上却狞笑连
声,双手一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尊驾若有这份豪情雅兴,杨九思随时在
敝庄恭候大驾!」
话声一落,不待对方开口,人已疾掠而起,沿着湖岸飞遁而去,转眼翻上一道陡坡
,消失不见!
韩剑平冷眼旁观,这时候已将锺离秦的为人看出了一个大概,知道此人脾气古怪已
极,生杀只在喜怒之间,行事全凭好恶,根本没有邪正的观念,这种人是最不易说服,
但另一方面,由于杨九思的话语中,知道锺离秦仍自不忘与李玄打赌输了的诺言,
不由又生出一丝希望,但愿能在同仇敌忾的情形下,进行说服的工作……韩剑平正自思
忖之际忽听锺离秦冷冷道:「过来!」
韩剑平以为何可人仍然会不如理睬却没料到她这一回竟十分听话,应声就站起来,
走了过去,只好也站起身来,留神戒备着一同过去。
何可人行近锺离秦,冷冷说道:「什么事?」
锺离秦两道森冷的目光,将何可人罩住,冷冷说道:「你适才为何发笑?」
何可人冷然道:「笑你不懂得钓那「碧目金蜍」之法!」
锺离秦冷哼一声,道:「你懂?」
何可人点了点头,冷然不语。
锺离秦「哼」了一声,冷冷道:「我不信!」
何可人冷笑道:「敢不敢打赌?」
锺离秦略一沉吟,冷然道:「赌什么?」
何可人沉声道:「赌我两条命和你一颗心!」
锺离秦似乎颇为诧异地神色微微一变,注目道:「怎么赌法?」
何可人冷冷道:「我若输了便把两人的命交给你,你输了就得把冷冰冰的心交出来
这最后两句话儿,只听得锺离秦浑身微微一震,似乎不大相信地瞧着何可人,冷冷
何可人点了点头,道:「可以!」
锺离秦又复冷然追问道:「如何换法?」
何可人摇头道:「目前怒难奉告!」
锺离秦又沉吟了一会,这才把头一点!
何可人见他答应了,遂换上一付险孔,含笑道:「请将钓竿及食饵交给我!」
锺离秦从囊中取出一只蟾蜍,连同钓竿一并交给何可人,冷冷道:「食饵只剩这一
何可人笑道:「放心放心!你已经输定了!」说着,便将食饵系好,玉手一挥钓竿
韩剑平没料到事情竟这般顺利,何可人几句话便将锺离秦说动,甘愿打赌,当然,
他也明白何可人要锺离秦换心的意义,但却不明锺离秦为何肯接受这赌约?
另一方面,他却担心着何可人是否真有把握,能将那条「碧目金蜍」钓上来,万一
失手的话,难道当真把性命赔上不成?
不言韩剑平心头忐忑,脑筋乱转,一双俊目凝注湖面,不安地等候消息!
且说何可人将饵投入湖中以后,便盘膝坐了下来,右手握住钓竿,左手横拦在膝上
,大姆指虚扣着中指,星目微垂,似乎是在运功聚气,又似是闭目养修,一派悠闲之状
,与锺离秦适才垂钓时的紧张神态恰恰相反!
那锺离秦见她这忖神情,忖知她必有几分把握,但仍然裺不住一丝得失之色,浮溢
眉宇之间,两道冷漠中带着关切的眼神,与韩剑平一样地凝注湖面,眨也不眨一下!
此际,夕阳将逝,晚霞已由侬而淡,暮霭四合,周遭一片静寂,使这本来是人间仙
境的武夷绝峰之巅,突然显得有些萧索起来!
就在这无声无色的时候,那根钓丝忽地抖动了一下,泛起了一圈圈的波纹,紧接着
显然,那条「碧目金蜍」又已上钓,将饵吞下!
何可人似是没有料到鱼儿会这样快便上钓,手中的钓竿不但没有往上猛提,相反地
被钓丝扯着往下一沉,几乎脱手落人湖中!
韩剑平见状心头顿告紧张,直恨不得伸手帮忙,将那条「碧目金蜍」立刻拉上岸来
!
那根钓竿直沉落了一丈多,何可人方才星目微睁,五指一紧,将钓竿下沉之势稳住
,紧接着手腕便缓缓扭动,使钓竿的尖端划起一个接一个的圆弧!
那根钓丝于是也跟着在水中一圈一圈地旋转起来!
韩剑平方才明白,这是何可人钓鱼的手法,遂一定心神,凝目细看那条「碧目金蜍
只见何可人玉腕愈扭愈快,那根钓丝在水中所划的圈儿也愈划愈大,速度跟着愈转
愈快……湖面上,波涛四涌,一波接一波地扩散开去,冲击着湖岸,「哗啦」乱响,打
破了适才的静寂!
足足过了半盏热茶工夫之久,何可人徒地一声清叱:玉腕一顿,猛然往上一扬钓竿
!
但见钓竿飞甩,只听「呼隆」一声水响,浪花一翻,那条「碧目金蜍」应手而起,
钓出水面!
何可人更不怠慢,玉腕一挫,钓竿一枚,毫不费事地便将「碧目金蜍」钓上岸来!
锺离秦那一付冷冰的脸上,不禁掠过一丝又喜又佩之色,迅速地取出一个特制的丝
网,将那条已被转得昏然不动的「碧目金蜍」装入网中!
何可人顺手把钓竿交锺离秦,还冷然说道:「你输了!」
锺离秦冷冷地点了点头,道:「悉听吩咐!」
何可人略一沉吟,道:「九月初八,请驾临南海普陀如何?」
锺离秦冷冷地说了一声:「好!」便将「芭蕉扇」朝背后一擂,提起丝网,收好钓
竿,动身……韩剑平忍不住开口道:「锺离朋友费这大功夫,钓这「碧目金蜍」,请问
有何用处?」
锺离秦瞧了韩剑牢一眼,冷哼一声,道:「取古玉奇的魔心!」
话声一落,人已腾身而起!
何可人「喂」了一声,叫道:「这两只狗头怪鸟,你不要了么?」
锺离秦身在空中,冷然答道:「送给你们作见面礼好了!」
话声尚自荡漾空际,人已消失于暮色苍茫之中!
韩剑平望着何可人,皱眉道:「八妹,你在我们正式赴会之前,约他到南海普陀干
什么?」
何可人笑道:「我要替他换过一颗热辣辣的心,好参加我们「武林八佾」之盟,作
那七级浮屠的塔尖!」
韩剑平依然双肩紧锁道:「南海普陀是「魔铃公主」诸葛飞琼的巢穴,她肯让你…
…」
何可人摇手笑道:「五哥请放心,我自然有这份把握!」
话声微顿,忽然地瞧着韩剑平,俏目流波的,神秘她笑道:「再说,那诸葛飞琼不
是对你送箫赠袍颇有好感的么?」
韩剑平闻言,不由俊脸通红,暗叫奇怪道:「她怎么知道这般清楚?」
何可人娇笑一声,道:「用不着奇怪,她送你的那恨「阴沉竹玉屏箫」,我早就监
赏过了!」
笑语之声一顿,神色一整,目注韩剑平,道:「五哥!你对她是否也有好感?」
韩剑平没料到何可人会这样单刀直入地诘问,一时间,胀红着睑,讷调的说道:「
这个……这个么……我……」
何可人紧逼一句,道:「怎样?」
韩剑平一定心神,庄容道:「不错,我对她的确是颇有好感,但这一份感情,乃是
感激她屡次相助而生,其中并无半点私情沴杂,我这颗心,只有……」
何可人不等他说完,便双手乱摇,笑道:「好了好了!我只要知道你对她有这么一
份感激之心就够了,用不着往下细表了!」
韩剑平尴然一笑,道:「只要八妹不怀疑我就好了!」
何可人瞟了他一眼,噘咀笑道:「我才不管你的闲事哩!」
韩剑平讷讷她笑了笑,话题一转,指着蜷伏地上的两只狗头怪鸟,道:「这两只扁
毛畜牲,我们要不要?」
何可人笑道:「这样现成的好坐骑,怎么不要!」
韩剑平皱眉道:「可是,我们并无驯马之术,又怎能使牠们驯服呢?」
何可人笑道:「五哥不用发愁,驯马之术,小妹远略略懂得一点!」
韩剑平书道:「那么,你就快点施展吧,天都快黑了!」
何可人将两只狗头怪鸟瞧了一眼,道:「牠们名唤「狗枭」,据传乃山中豺狗与猛
枭交配而生,因此具有枭的凶猛和狗的特长,最是忠于主人……」
韩剑平又是眉头一瞥,插咀道:「如今牠们的主人已死,虽然我们不是正凶,但牠
们万一误会起来了,岂不是麻烦了?」
何可人笑道:「五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因为牠们的原主人已死,我们才能够
将牠们驯服。作牠们的新主人,否则的话,任你驯马之术如何高明,牠们也是不肯背叛
主人的!」
韩剑平这才明白究竟,遂放心地瞧着何可人施展驯马之术……何可人先将那只浑水
湿的狗枭,运用本身三昧真火把牠的羽毛烘干,然后倏地右手中指一按,按在牠的鼻头
上!
这只狗枭本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创伤,只不过生来怕水而已,及至羽毛被何可人烘干
之际,便又恢复原有的凶猛之性,钢翎一抖,就要振翼飞起,却没料到全身最紧要的所
在,适时破人制住,顿时身子一头,爬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