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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琼望着她的背影,感喟了一声,心想:“段灵这小子在她姊妹俩的心里边,印象这么深刻,她对爷爷反而这么淡漠!“天啊!我方琼大概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啦!”
童子无知,刺伤了方琼苍老的心,猛觉自己一生恶事做尽,罪愆难赎,顿觉今是而昨非,仰天浩叹。
方韵华依紧他,沉声叫道:“爷爷!”语意温婉,叫得方琼老怀大‘慰,一抚她的柔发道:“孩子!爷爷对不起你们姊妹俩,往日坏事做了一大堆,此刻……”他一脸懊悔之色,将头低了下去。
“爷爷!过去的让它过去吧!奶奶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您老人家,过去的如江水流向浩瀚的大海,不管他啦!从此以后,您老人家应该常伴着奶奶,不再离开白燕谷一步,图个晚景清闲。”方韵华温婉的规劝他。
方琼点点头,猛的仰头慈笑道:“不离谷不行!”
方韵华俏眉一皱,急问道:“您老人家还有什么未了的急务?”
方琼摇摇头,拍了拍她的香肩道:“爷爷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孩子!我答应过带你去找……找段灵那小狗头。”
一想及段灵,他又有点怒,将声调提高了些。
方韵华俏脸煞白,叫了声“爷爷”,仰险道:“我自个儿去找,不敢麻烦您老人家啦!”
方琼叹口气,望着好道:“孩子!冲着你,爷爷同柳家的一本烂污帐,一笔勾销”
方韵华得跳脚,清脆的叫了声“爷爷”,扯着他的肥袖嚷道:“您对孙儿太好了!”
方琼慈笑笑,抚抚她的柔发。
就在此时,趺坐碎石道上调元养息的古桧功行圆满,双目猛睁,缓缓的站了起来,朝方琼见过礼,方韵华何等可人,为了讨爷爷欢喜,疾的一步向前朝古桧一拜,亲亲热热的叫了声:“古师伯!”
方琼打心窝甜起,直甜上顶门心,这一喜,喜得他抽须豪笑,朝古桧大声道:“这是你师侄!”
古桧适才也听了个要梗概,这时见恩师十分开怀,自己也跟着高兴一阵。他向姑娘笑着答礼。
一笑才起,正想寒暄几句,蓦的方琼一声:“古桧!”
他连忙躬身应道:“徒儿在!”
方琼一脸肃容,朝谷内一指道:“打从此刻起,为师一不返东海二不出这白燕谷,准备终老此地,有些未完之事,你替为师去完成!”
方韵华嘴张得大大的,十分不解,急得芳心如沸汤滚动,想着他老人家答应之事,怎的一时之间又不算数了?
方琼又一拈银须,慈笑着向方韵华一指道:“第一件,明天养伤一天,后天打个早,你领着你师侄去追段灵,找到他后,将方韵华交给他。”
方韵华猛的如跌进了蜜缸,甜透心,展后带羞的和方琼及古桧怯生生的一笑。
方琼又接道:“为师往日行事刚愎,不无讹错,为赎前愆,为后辈儿孙修积点阴鸳,从此以后,不准你再与柳家作对。”
他说到此处,声严色厉,双目神芒如电,射得古桧打了个哆嗦。古桧吓得躬身应诺了声:“是!”
他回头望望爱孙,又朝古桧说道:“从此之后,你也要革心向善,做点功德事,武林之中,剑林四龙原本是件千古美谈之事,谁知出了你这条道龙?从此以后,你要设法化解与其他三人之间的往日宿怨,四龙结好!”
古桧应带了一声。方琼猛的厉声道:“你做得到吗?”
古桧诚惶诚恐的退后半步,恭声应道:“徒儿一定能做到。”
正当此时,五丈之外的古检上,“唰”的一声,落下一人,几人齐皆大惊,方韵华注目一瞧,欢声大叫:“奶奶!”人如紫燕,朝跃落的扶杖偻身的老婆婆走去。
夫妻相见,一时之间,倒互相怔住,半晌不语。
方琼寻获爱妻,老伴团圆,无复他求,当晚老婆婆助古桧疗了阵伤,已好了九成,翌晨,古桧提前一天,携着方氏姊妹,去寻段灵。
且说段灵,他将身世明白个大概之后,想起自己生身的父母仍在,他们相寻自己已十数年,人子之道未尽,他虽跟从段圭养成了副冷傲之性,但人子天性,往日不知自己有高堂双亲,还则罢了,此刻一旦明白,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去,在母亲怀内,痛哭一场。
此念一起,那了及方氏姊妹,反正他想,这祖孙两人已然相认,方琼自不会对老婆婆怎样,自己如果不识相离开,反会碍事,心念一定,顿时拔步飞奔,迫不及待地向谷外飞纵。
此刻他内心实在太乱了,他心中想着不少的事,第一件事,当然是希望能见到父母,痛哭一场,第二件事杀牟昆,替父亲雪愤,第三件事,要重振柳家声威,相帮父亲寻获神道伏魔令。
这些事,像张蛛网,布满在他心湖,了无头绪,他信步向前急奔,也不知跑了多少路,更不知跑的是什么方向,天色大亮,他来到一座很大的城门口外。
那城特别高,但他似乎从没有来过,不知此地是什么地方?
城门已然开启,赶早市的人,挽篮肩担,挑负着日用物品向城内走。他随在人群之内,进了城门,沿着大街走了好大一段路,正好街边—家客店大门启开,送上路的客人离店。
段灵一身疲极累极,不由信步往里跨进去,想找间房子歇歇神,猛的里边急匆匆的一人迎头撞来。
段灵急忙将步煞住,朗目猛睁,朝那人直瞧。
那人也“啊”的一声惊呼,花白长髯一掷,退了一步,愕然失惊的朗目电射,将段灵从头到脚细加察视。
奔驰过久,心疲神乏之人,情绪有点不近人情的燥躁,那人这般愣目相瞪,又不移身让路,段灵心火冒上,很想发作,猛的他心中觉得,这老者有点面善,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再朝这老人细瞧一眼,自己心中反而似小鹿般的“突突”惊跳。这人生了个国字脸,修躯伟岸,长髯及胸,年在六旬开外,双目神芒如电,气宇不凡,英爽摄人,眼神之中,似有一股威光。只看得他将头低了下去。
少顷段灵才二次朗目上抬,朝那人微拱下手道:“老丈请借光,让一足之地,在下进店有事。”
那人不答他的话,神目碌碌转了两转,愕然张口道:“你是……”
段灵不知那来这好耐性,压低嗓子道:“在下段灵。”
那人猛的的一退步,一拂肥袖,语声沉雄的道:“段灵!好一个响亮的名字!”
段灵觉得此人好没来头,心有不耐,淡淡的道:“好说!好说!”
那人一皱眉,寸步未移,仍是将路挡住,反覆的朝他连看了三数遍,看得段灵肝火陡冒,一步横跨,剑眉斜挑,沉声低哼,意似要发作。
那人一手拂髯,一手竖起二指,朝段灵一比,段灵急将未出口之言咽了下去。并将面色一正,望定那人。
那人一脸严肃的问道:“你可认识段圭?”
段灵嫌这人语气太狂,不敬重他爷爷,立将面皮一板,脸孔拉得长长的道:“您老是那一位,家祖一代武圣,同道之中,谁不尊重。”语气之中!老者有薄责之意。
“你爷爷?……”老者愕然的望望他,将头轻点了点,自语道:“是了!准是他!这份纯孝天性,难怪他发怒。”
段灵听得似懂非懂,又将面色一缓,双目发愣,呆瞪老者。
长髯老者话落轻喟,神目一亮,上前一步,逼紧一句道:“段圭的爱女段玉芝是你什么人?”
段灵周身一震,退了一步,结结巴的道:“是……是……”
长髯老者面容更是透着一层焦灼,逼着问道:“令祖别无儿女,只段玉芝一人,武林之中尽人皆知。”
段灵这下有点火,不暇思考的道:“是家母。你待怎的?”
长髯老者跟着轻声道:“令尊呢?”
这一着可真问得辣,人有了母亲,怎能说没有父亲,方琼虽告诉自己,飞天玉龙柳剑雄是生身之父,但未经证实前,自己不敢埋然相承。
他讷讷半晌,似是无言可答,摇头苦笑道:“段某少小离家,赝违双亲已久,家父是谁?说来惭愧,难以忆起,在下此番正是千里寻父。”
他们二人既不出,又不进,在门里过道上说个没完,还算清晨别无他人出进,未受人呵斥。
长髯老者右拳一握,脸上一阵颤动,猛的扬声道:“小哥儿,老朽早年与今祖有旧,对你的身世,略知一二,店外在首有家早点铺,何不让我请你吃点早点,谈谈如何?”
段灵见这老者一脸正气,想了一下,自己此时正是要打听生身父母的下落,也许这老者会知道也说不定。
他点点头,表示赞同,跟着一拱手道:“请问老丈,大名怎样称呼?”
老者一拂长髯,倏的露出一脸慈笑道:“老夫将令尊之事说完,再告诉你不迟。”
段灵知老者是位高人,武林高人之中,各有怪僻,人家既然不肯将名姓见示,也就不便穷洁,默默的随在老者身后,步出店去。
往北三家店,果真是家甜浆店,二人要了些烧饼甜浆,一面吃,一面聊。
起初,老者只问段灵些幼小时候的生活情形,段灵倒据实相告,渐渐的,长髯老者话人正题道:“令祖早年是武林中三大奇人之一,你知道不知道?”
段灵摇摇头,跟着点头道:“早先不知,近初方知家祖是早年的武林三奇。”
长髯老者一皱眉道:“此话有点离谱,你说明白点!”
段灵苦笑一下道:“家祖只告诉晚辈他老人家的名讳是‘炯阳’,而非段圭,加上晚辈出道不久。是以不知,新近听一位前辈相告,才知家祖就是武林三奇。”
长髯老者蹙眉低思,点点头,细声细气的轻念道:“此中大有文章。”
段灵微欠身道:“家父是谁?老前辈可知?”
长髯老者道:“令尊是十余年前,名震神州的飞天玉龙柳剑雄。”
段灵昂然得目,追问道:“为什么我父母不去探望我爷爷?”
长髯老者道:“你父亲与你爷爷同时抢夺一部武林瑰宝一一大罗金刚宝录,因此上,你爷爷不喜欢你父亲。”
段灵哼了一声,冲口说道:“我父亲不应该同爷爷争,其实,他老人家挺好的。”长髯老者摇摇头道:“有些事,你不尽全知,当时他多们两人立场不同,你父亲为了师门,段圭则只相将那书据为己有。”
段灵点点头:“可是我母亲为什么也狠心呢?将我甩在爷爷那儿,十多年都不去探望一下?”
长髯老者摇头一叹道:“孩子!你那知道多少?当年你还小,无缘无故的被人盗去,十几年来害得你父母踏遍天涯海角,至今仍未寻到你。”
段灵皱眉道:“那他们不会上我爷爷那儿去找!我不是好端端的在爷爷身边十几年吗?”
长髯老者摇头道:“事情那会这么容易,你所想到的,你父亲母亲都想过了,他们跑到早先你祖父隐居之处去过,只是庭院荒芜,杳无人影。同时,武林中那时谣传段圭已谢世了!”
段灵冷声一哼道:“这些人真多事,谁说我祖父谢世了,他老人家还教了我套冠绝当今武林的龙虎玄阳掌!”
“龙虎玄阳掌?”长髯老者愕然大诧,接着问道:“他会这套掌法?”
段灵咬了口烧饼,一拍前胸道:“何止会,他老人家还有真迹摹本。”
长髯老者“哦”的惊叫一声,推桌而起,长髯老者愕愣双目,邻座更是群眼注,望着这老少二人。
长髯老者伸手入怀内一摸,掏出一锭银子,向桌上一摔,朝段灵轻声道:“孩子、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走!”
走字出口,他倏的起身,大踏步走出店去。
段灵随在他身后,两人转进客店,进入精宇一间正房,老人将房门推开,转身朝段灵随口说道:‘进来吧!”像是命令,段灵随在他身后进到屋内,老人一指身的椅子,段灵顺着老人摆手之势坐了下去。
两人坐定之后,老人慈笑道:“小哥儿可肯将龙虎玄阳掌谱赐老杨一观?”
段灵倏的立起身,挑眉摇头,一声不吭。
长髯老者似知道这话不该说,但话已出口,要收已是无法收回。须知,武林之中,拳经剑谱,乃武林轻易不传之秘,亲如父子,不获师门,也不敢随便见示。
长髯老者倏的唉声一叹道:“老朽有点过分,只不过想看了那本册子之后,就可证明一件事!”
段灵一脸愤色,但他仍是温声相问道:“证明件什么事?”
长髯老者道:“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
段灵双目睁得大大的,心中不停的打转,越想越想不透,不由大声问道:“这书与我身世有何牵连?”
他话落,猛的剑眉一挑,拱身问道:“老前辈到底是那一位?”
长髯老者黯然颔首道:“孩子!你要明白我是谁?来!我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