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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李沉接住了那一掌,血月往后飞去,没有丝毫受伤。李沉也往后飞去,落到原飞漫旁边时,还后退了几步,嘴角流出了血。
血月上前几步,正要说什么时,她感觉到身后不远处一股力量向她袭来!
第十八章 月下血渊空回首
那是数十道剑影,每道剑影都可穿透人的身体。血月却站原地不动,嘴泛笑意。血迎已经飞出来,黑色宽大的袖袍一挥,她修长锋利的指甲只在空中划了几下,那些剑影立刻碎裂消失了。
马蹄声由远而近,是两匹马,又来了两个人。血月知道她要等的人已经来了,她右手朝前一挥,死忙的气息从她宽大的袖袍飞出,她五根指甲早已变成利刃直击而去。由远及近,骑马的人已然感到不对,翻身跃起,身下的两马匹被劈成两半。
“夜——”
“漫儿——”
两人同时喊出,秦夜和原飞漫。原飞漫将注意力转到了秦夜旁边,心就开始不断往下沉,很努力地,她才挤出艰难的两个字:“庄主!”
李沉看到原飞漫有些惊慌的表情,再看看秦夜他们,看到楚南天手中的剑,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血月看到秦夜,但仍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地,带着一丝好奇看着秦夜。
原飞漫站起身来,靠近了李沉身边,沉默着。楚南天看了眼原飞漫一眼,并未作任何说辞,提起剑指着血月,他看了到血月看秦夜的眼神,道:“是你们频繁的进犯齐州城,到底意欲何为?今天——”他看了眼李沉和原飞漫道,“我们就用这三把名剑和你们算这笔账。”
他话音一落,地上的尘土立刻飞扬,周围的空气如海浪涌向他们。待楚南天他们镇静下来时,血月和血迎已经飞往李沉身后,落在那群血族人前面。那群血族人让出了一条道血月和血迎分置两边,一个冷艳华丽的女人,如同突然绽放的寒梅,出现在他们面前。她的眼波流转间,如秋水似寒霜,仿佛看穿了楚南天的心事,她的声音似冰天雪地寒彻心骨,又似从那轮圆月里传来遥远而不可捉摸,她说道:“原本我只对七星龙渊感兴趣,因为它是名剑之首。但是刚才另外两把名剑联手都无法打败我的一个手下,那就依你所言,三把剑就三把,只要你们能活着离开,我会让齐州的风平静一些。”
她以闪电般的身手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她的一招一式带着月亮的清冷,散发着寒梅的冷傲,她的动作极其的快,在你还没缓过神来时她已经掠到你后面,给你一掌。她像鬼魅,像抓不住的影子,更像风,即使三把剑齐发,她也能在瞬间向后弯腰躲过,在无形之中形成强大的压力,将那三把名剑甩到远处。
血月已经闪到一边,落到秦夜身边,及时按住他的肩膀,道:“秦公子,你不用着急,我的主人现在要对付的是那三把名剑,你最好不要把事情弄巧成拙,你也不用怀疑,我们已经将你的一切调查清楚了,还有我的主人下一个目标是你!”
秦夜握紧手中的剑,他突然希望自己有高深的武功,有一把好的剑在手,否则就不会受制于人。他见血厉王张开双臂,黑色宽大的袖袍横扫出一阵强大的风,她垫起脚尖,旋转上升,形成一圈强大的力量,周围的三个人已经抵挡不住了,被她的力量横扫落地。秦夜拍掉了血月的手,抽出剑,月光下的他,刚毅的脸庞,完美的侧脸,他飞身而起,剑尖直指血厉王。
血厉王握住了剑身,她可以毫不费力就折断那把剑,但她没有,只是复杂地看着秦夜那决绝坚持的眼神,那刚毅的脸庞。他们两人的身影掠过了天上那道圆月。地面的血族人已经开始骚动了,血月和血迎也快站不住了,倒在地上的李沉和原飞漫一时看呆了。秦夜的一用力,剑身滑过了血厉王的掌心,剑尖向她的脸庞,她只稍微侧了一下脑袋,她的一
缕头发被削下来了。这一幕,恐怕只有仍然还很镇定的楚南天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他没料到的是,血厉王既然会对他手下留情,为什么?他想不明白,十九年前,血族内乱,目的不就是皇位之争么,那名血族女子看见秦夜的样子应该会斩草除根才对!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负罪感:水柔,我带他来这里,是不是很残忍很自私,你泉下有知,会恨我吧!其实,我也只是想试试,也许他真能解决齐州之围,只是他今后的日子恐怕会不好过!
那缕头发在空中飘飘摇摇,慢慢掉落了地面。血厉王和秦夜也慢慢落到地面,自刚才割断了血厉王一缕头发,秦夜体内上涌的血气消退了,他这时才发现他的右手被一只冰凉柔软的手握住。
血厉王摸上他额前的头发,声音有些深情也有些温柔,说道:“你长的很像你父亲!”
秦夜没有拒绝她的手,可当他从她嘴里听到父亲两个字,他深刻感受了他心里的震惊和眼泪,他想起了在南疆的日子,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那永远温柔的笑意背后的思念和伤痛。
血厉王压低声音道:“如果你想知道一切,可以随时来找我,这里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血厉王放开了他,快速地往后退,她手一挥,剩下的所有血族人在瞬间消失。秦夜看着瞬间空无一人的悬崖,陷入了无限的空白和彷徨。
血族人的嗅觉一向敏锐,但视觉也不甘人后。躲在远处一片黑暗之中,一双眼睛已经将刚才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血风的心已经由刚才的震惊转为平静了,原来他就是血皇的儿子。他的右手将挡在眼前的树枝往下压,想把秦夜再清清楚楚的看一遍。他本是来见血月的,但现在他不这么打算了,因为一个计划已经在脑袋里形成了。他松开右手,那树枝便在空中上下晃动,他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姑娘!”李沉扶起了原飞漫,“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谢谢,没有!”原飞漫看了一眼里沉,便撇开他的手,冲忙跑到还在发呆又似在犹豫什么的秦夜。刚才他和血厉王的对话,他们自然是没听到。
楚南天轻拍了秦夜的肩膀,问道:“孩子,你这么了,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秦夜皱起了眉头,想问又没开口,过了半晌,在所有的焦急等待之下,他才说道:“叔叔,我,我现在心里好乱,我们还是先回齐州城。”
剩下三人见秦夜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闷着声音离开这个不宜久留之地。只是往回走的时候,秦夜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前面,另外三个则默默地走在后面。楚南天看着秦夜的背影,也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竟把李沉这个好友的儿子晾在一边。一旁的李沉和原飞漫,不停地交换眼神,也不敢开口。遇到李沉询问的眼神,原飞漫就耸耸肩,她能知道多少?
刚才还刀光剑影的悬崖边上,现在一片寂静。血月和血厉王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这里。血厉王站在悬崖边上,直视着前方,仿佛在看遥远的过去。
站在一旁的血月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但未见她脸上有什么动容之处。血月上前问道:“厉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您真的相信他会来吗?”
“他会来的,只要他的身份被人揭穿他就会来。”
“厉王,难道你想……”
“不——”她举起左手掌,停止了血月的话,道:“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有人会为我们代劳。”
“楚南天?”
“如果你认为是他,那就错了,是血风!”血厉王微微偏过头,看见血月的脸色有变,便说道:“刚才血风已经在暗处【奇】看了好一阵,我猜他应该【书】是来找你的,但现在却回【网】去向血鬼王禀明一切了吧!血风也是个聪明的人,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还有一颗感恩戴德的心,也对不然他也不会跟在血鬼王身边整整十九年。但是如果血鬼王一直没有希望的话,他
也不会长留在他身边。当然了不管是何时自己的主人都比别人的主人来的可靠。血鬼王想要夺回血渊,他应该会想到罗延山,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己人咬自己人通常都会咬得更凶,更何况还有一个神兵山庄的楚南天。我们就静观其变,本来雪原上的纷争就与我们无关。你觉得,血鬼王会一直信任血风吗?”
血月明白了,从一开始血厉王暗中助血风,只是想看看雪原上个中高手的虚实,还想——想到后面血月不敢再想下去,也许她真正的意图是想离间血风和血鬼王之间的关系。那么以血鬼王的做事手腕,如果他知道学风曾经想背叛他,他恐怕会要了血风的命!
血风被血鬼王一掌打向了墙壁,出手之重之不甘令他难以消平心中的怒气。他一甩袖侧脸对着血风,血风脸色很苍白,直冒冷汗,如同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血鬼王则如同严寒的雪地,冰封了一切,冷冻了空气,但他仍然用一副关心心腹爱将的口吻问道:“血风,你终于肯向我透露外面的一些情况了!”
血风的心顿时如沉入了冰封的水底,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几秒,他的手攀着背后的墙壁,战战兢兢,他一颗心还想硬撑到底,反问道:“我不太明白,鬼王这么
问事何意?”
血鬼王一身寒气凑近他面前,道:“哼,血风,你别以为我这段时间都在洞内疗伤,就不知道你再外面做了什么?你以为我对齐州城的事一无所知?就凭你一人,就可以将齐州城搞的风雨连连。你已经在不断地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你看我两次都败在她手上,所以你想倒戈相向。但是你没有立刻接下血厉王抛给你的橄榄枝,那是因为并不确定血厉王
是会重用你还是送你去冥界。你在她面前故弄玄虚班门弄斧?我曾经和她共事那么久,我都没彻底摸清她的秉性,你太不自量力了。”血鬼王一把掐住了血风的脖子,血风已无说出半个字,血鬼王眼睛已经开始泛红,“要不是看在你跟我在身边这么久,我早就送你去见阎王了。”
一声惨叫从洞内传出,如同纤薄的空气飘荡在整个阴山上空。
第十九章 梅花林处藏杀机
翊都的圣山,高峰处白雪皑皑,低腰处红枫似火,她巍然宏伟,绵延无际,她是王权的象征,她是数千年来你争我斗的见证者,她还是上古神力终结的标志。她身旁的那座皇宫,几经沧桑,仍然以华丽的面貌呈现在世人面前,可又有谁知道在那面貌之下那令人窒息的争斗。
这是一间修饰堂皇却带显苍白气息的寝宫,紫阳宫的内室,白政天躺在床上,神色疲惫。一名年事已高的御医正坐在旁边为他把脉。那名御医已经诊断了半天,可是他一直皱着眉头,摸着胡须,仍旧诊断不出什么毛笔。内室被一扇屏风与外室隔开了,外室坐着一名宫装妇人,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她几次拿起茶杯却几次望见屏风处的身影而放下。
过了许久,那名御医才从屏风出走来,神色凝重。
那名妇人立刻迎上去,问道:“御医,政儿,他到底怎么样了?”
那名御医摇摇头,道:“王后,微臣已经尽力了,微臣行医看病数十载,但是从没把过这样的脉象,数老臣直言,王君的脉象很奇怪,根本就无法诊出是什么病。除非……”
“除非什么?”
“王后,你有没有听说过南疆蛊毒!”
“什么?南疆蛊毒!”王后不由得后退两步,退到了椅子边上,坐下去。
御医立刻上前道:“王后,老臣一定竭尽全力,即使用老臣的性命,老臣也会查出王君的病因。”
王后用袖子抹了一下眼角,站起身,从袖口处拿出一张叠好的纸张,道:“张御医,这个你收下!”
御医立刻推回去,激动地说道:“王后,你放心,王君身体安康,只是今日偶感风寒,需要静卧一些时日。”然后,张御医就马上跪下,道:“先往曾对臣有知遇之恩,臣不仅会为先王也会为年轻的王君效犬马之劳,王后有什么吩咐,老臣在所不辞。”
王后立刻将她扶起,道:“你先退下吧!”
“是,老臣告退!”
等张御医退了出去,王后立刻奔向屏风后面,双膝跪在床边,白皙的手抚摸上了白政天那张看上去很疲倦的脸,眼角带水。她的声音哽咽,似要哭泣:“政儿,政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母后,你这一走,你叫母后如何是好?”
白政天的睫毛闪动了一下,眼睛缓慢地睁开了,他的声音很小很无力也很含糊:“母后,不要难过,生死有命。”
王后立刻扑到他的身上泣不成声。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飞天阁果然别具一格。一间雅致的屋子里,原飞漫正坐在窗子前发着呆,手里还不停地转着桌子上的小杯子。自从那夜回来后,齐州城的血族人真的少了很多,也没之前那么猖狂了。
可是秦夜却走了,已经两天了,他在那夜的第二天突然决定回南疆给他的母亲上香。原飞漫觉得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