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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冷静！”看赵韵巧想去踢打红莲的意思，赵子恒拉住了她。
“好，就算你误会了巧儿的意思。我记得巧儿醒过来时说过，让人送了一大笔银子给锦儿的亲人，你当时也没有否认。”赵子恒对站在椅子旁的杨妈道：“杨妈，你可收到银子了？”
到底磨历摆在那里，就算杨妈是不识丁的乡下人，就算听到了不是真实的事也没有插嘴，直到赵子恒问了，才道：“没有。奴婢虽然一生困苦，却做不出卖女求荣的事来。若是锦儿的惨死真的是小姐所为，就算奴婢收到了小姐的银子，奴婢也不后悔奴婢所为。”
赵子恒和赵韵巧都听懂了杨妈的意思，她说的不后悔之事自然指的是给赵韵巧下毒的事。
赵子恒本来想让杨妈再说一遍锦儿给她写的书信的意思，又想到对杨妈太过残忍，所以直接道：“我记得锦儿在临死之前给你写了一封信，信上提到了她死之前承受的磨难，是不是？”
一提到书信，杨妈忍不住哽咽了，许久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是。”
谁都听得出来杨妈的这声“是”里带着颤音。
听到书信的字眼时红莲开始慌乱了，她是记得锦儿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时乘人不备逃出去过，不过当时她不在，后来人被抓回来了她也就没太在意，真没想到那样的情况下锦儿竟然还能写了一封书信，更重要的是还被她送出去了。红莲慌乱的眼神中夹杂了一丝愤恨，只可惜她低着头没人能看得到。不过赵子恒接下来的话让她愤恨不起来了。
“锦儿的性子温顺，在那样的情况下都要把自己的遭遇送出来，可见她当时有多恨害她的人。主仆一场，既然我不能帮她查出真像为她叫屈，那让害她的人承受一下她当时经历的苦难，也算是为她报仇雪恨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与锦儿有什么仇什么恨，但从你千方百计不让锦儿有好日子过来看，你当时找的那些人也不会是什么公子哥之类的。龙城虽然是富庶之城，可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也不在少数，京城这样的人哪里最多呢？”
第五百九十章 锦儿被害的真相1
赵子恒虽然没有明说是怎样的人，可在这里的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熟悉赵子恒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温和，心软的人。别说是对红莲这样的一个弱女子，就是对一个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也不会用残忍的手段对付他们。即使红莲不像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的弱。
可赵子恒说的很认真，话语里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让周围的人一时也看不出来他是在吓唬红莲的，还是在说真的。
只有杨妈愤恨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说起来杨妈也是一个淳朴的乡下人，出现这样的神情也说明了她心中对害死锦儿的人的怨恨。
看大家都带着疑虑却不相信的样子，赵子恒冷下脸道：“是我平日里待你们太好了吗？竟然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林管家，你亲自带人去浮华街找人，记住，越多越好！”
第一次见到赵子恒严厉的样子，林宥志放下疑虑看了一眼低着头全身发颤的红莲，应了声“是！”就准备选几个合适的家丁出去找人去了。
红莲见此，在林宥志走人的那一刻立即保住他的腿口里一直喊着：“不要，不要！”
被红莲抱住小腿的林宥志挣脱了几下没有挣脱开，又看了一眼赵子恒。见赵子恒依旧一脸的严肃却没有阻止红莲的这种行为，试探着说道：“若是你真的不想受这种折磨，就把你为何要害死锦儿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或许死前不用受一点折磨。”
“不，不，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按小姐的吩咐做罢了。”红莲小声的带着心虚的语气说着。
赵子恒见红莲冥顽不灵的样子，厉声道：“来人！”
赵子恒是将军，因此府里除了一般的家奴和奴婢，其他的都是护院。听到赵子恒喊声，立即有几个威武的护院进来了。
“你把她拉开！”赵子恒指着其中一名护院看着红莲道。
在那护院去拉红莲的时候赵子恒又对其他的护院道：“你们等一下跟林总管出去一趟。”
面对孔武有力的护卫，红莲很快就被拉开了。得到自由的林宥志立即走开了几步远离了红莲。
看到其他站着的护院又想到赵子恒吩咐的事直接向门外走去。
看到几人快要走出门口，红莲大声的叫道：“不要，不要走，奴婢说！”
林宥志回头看了一眼赵子恒，见赵子恒点了点头，就停下了脚步。几名护院因赵子恒没有让他们离开，也自觉的找了不起眼的地方站着。
红莲见几人停下脚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跌坐在地上。
赵子恒见红莲缓和了许多也不见开口，所以厉声的催促道：“还不快说！”
红莲听到赵子恒威严的声音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不敢抬头微微颤颤道：“当年奴婢在牙婆手中时，刚好是选秀之时。那是听到最多的就是哪家的千金能入得了宫，还有能得皇上恩宠！”
听到这里，赵韵巧想到什么：“这么说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的了？”
想到了以前，红莲像是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仰起了几分得意道：“当然！那时京城里的千金有希望入宫的少说也有百来人，可奴婢知道那些商贾什么的小姐，就算进了宫也很难有出头的日子。所以奴婢一直注意着官员家的千金，其中最得势的就属李太尉的千金，也就是现在的李妃和小姐您了。进宫后奴婢才知道还有一个庄妃，不过不打紧总归奴婢还是得偿所愿了！”
“奴婢这是说到哪儿了？”赵子恒发现这时的红莲有些不对劲，不过得意中的红莲却不自知，继续道：“哦，对了，奴婢要找能得皇上盛宠的秀女，将来自己或许也能有个出头之日！那李妃进宫前都是待在深闺中的，奴婢也打听过李府不缺奴婢，所以奴婢就把心思一心放在小姐身上了。”
“经过多番努力奴婢终于打听到，小姐不但喜欢出府还喜欢吃芙蓉糕，所以问了其她与奴婢一起的等待发卖的女子如何做芙蓉糕。”
赵韵巧再次打断红莲道：“可你并不会做芙蓉糕。”
被打断的红莲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赵韵巧，然后又低着头道：“做？为何要会做？作为一等丫鬟和宫女，用得着做这些吗？只要会不就行了，有的是人帮忙做。小姐现在才想到这个是不是太晚了？”
是啊，现在才想到这个的确是太晚了，以前怎么就那么糊涂呢？赵韵巧内疚的瞟了一眼情绪激动中的杨妈没有说话。
这样说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到主题上去，红莲是因为赶巧遇到经常去舒心斋买芙蓉糕的赵韵巧，恰好那时赵韵巧有些吃腻了舒心斋的芙蓉糕埋怨了一声被红莲听到了，才有红莲被赵韵巧带进赵府的事。那时候赵子恒只是觉得赵府多养一个人少养一个人也多大区别，所以也没反对。
“好了，你如何骗得巧儿进了赵府我不敢兴趣，还是说说锦儿的事。”
“锦儿？对，就是锦儿，奴婢以为进了赵府得到小姐的器重就可以平步青云了！况且那个时候锦儿一心想离开赵府，不想陪小姐进宫，奴婢以为奴婢的机会来了，可谁知道将军还是一心想着留下锦儿，让锦儿陪小姐进宫。”
“奴婢那个时候也是心急，若是不能得到陪小姐进宫的机会，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不能再赵府待下去的。这里的人个个都如竹管似的一通到底，与奴婢的心思活跃简直就是南辕北辙，没有小姐的照应，赵府怎容得下奴婢？”
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赵韵巧都发现了这时候的红莲有些不正常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犹如旁边无人一样。
赵韵巧担忧的看着赵子恒，赵子恒对她摇了摇头，暗示她不用阻止红莲。因为他很清楚虽然此时的红莲人有些不正常，可思路和意识是正常的。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是让奴婢找到铲除锦儿的机会，也是在同时让奴婢发现了锦儿为什么不愿跟小姐进宫的原因了！”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尤其是杨妈，深怕漏了一个字，因为对于此时的红莲已经没有询问的余地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 锦儿被害的真相2
可这时的红莲完全不能与常人相议，突然大笑起来，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停止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息后才道：“她竟然在那个时候有了意中人，也是为了他甘愿放弃锦绣前程。哈哈哈哈……”
红莲说着又莫名的开始大笑起来，边笑边说：“真是老天都在帮奴婢！也怪她蠢，为了清白不愿跟她的意中人走，若是他们那个时候走了，两人也不必死了，因为那个时候奴婢只想赶走锦儿接替锦儿的位置。”
“真是因为锦儿的固执，让奴婢遇到了砺哥哥，可惜的是他就是锦儿的意中人。为什么砺哥哥看不到奴婢的好呢？眼里只有木讷无情的锦儿。既然你觉得锦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奴婢就让你亲眼看着她被那满身是污垢的乞丐侮辱后，还是不是一样觉得她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有些事情心里可能猜想到了，可猜想归猜想，总还有那么一点期望，可是听到知情人亲口说出来，作为亲人的杨妈内心是崩溃的，可她此刻却只是抹着泪愤恨的看着接近疯狂的红莲。
“砺哥哥不愧是奴婢看中的人，看到那样的情景只是一味的骂奴婢，说什么就算锦儿被再多的无赖，奴婢明明让人找的是乞丐，怎么变成无赖了呢？”红莲邹着眉努力的想着，突然腥红的眼睛一亮，继而又转向遗憾，这样的红莲看着有些狰狞，全然不像以前那个一直要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的她。
“是了，是了，那个时候不是选秀的时候吗？官府四处贴告示让京城里所有的乞丐到济善堂，在选秀结束前济善堂接手了他们的吃喝住。奴婢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乞丐没有，无赖总有吧？”
“可为什么就算是这样，砺哥哥还是觉得锦儿好呢？甚至还挣脱了按着他的无赖，与十来个无赖拼命，结果把自己的命拼没了，还说什么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就同年同月同日死！”
“砺哥哥那么好的人奴婢怎能让他被锦儿迷惑？生前就算了，死后可得让他远离锦儿，所以奴婢让人把砺哥哥的尸体，搬到了以前在牙婆那里时的房间埋在那里。本来奴婢是想让人搬到赵府来的，这样奴婢就可以时常跟砺哥哥在一起了。可惜的是赵府里守卫太好，奴婢找的人没那个能耐。”
“还有那个锦儿，竟然命那么大，那个时候奴婢明明看她已经断气了让人丢到乱葬岗，可怎么又醒过来了呢？还让人送了书信，怎么会怎样呢？”
这个时候的红莲已经越来越不正常了，此刻的她已经像是在喃喃自语了：“不过她还是难逃一死，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死的。也是可怜了当时的那个无赖，也不知道现在的他变正常了没有？这样也好，也不能了了与砺哥哥的同年同月同日死，不但如此，奴婢还不让你们生不能在一起，死也没得同穴！”
红莲说着，说着，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乱葬岗，那里可是各式各样的冤魂在，有他们在，奴婢看你怎么去缠砺哥哥！哈哈哈……”
“砺哥哥，你骂奴婢歹毒，可这些年奴婢走上了自己想走的路。要是你答应奴婢，等着奴婢，奴婢的一切就是你的了！或许还能为你在官场上求得一职，你不是秀才吗？”
“奴婢那么聪明，为什么碰到的人都那么蠢呢？锦儿是，砺哥哥是，特别是那个赵韵巧，有那么好的资本却得不到皇上的心，否则奴婢至少也可以捞个才人，贵人当当！”
众人看着心大骨子里却自卑的红莲唏嘘不已。跟着赵韵巧进宫的那年她才十二，三岁吧？那个时候的她心计就如此深，心肠也如此歹毒谁能想到。
“对了，那个蠢货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奴婢可以拿走她的一切了！哈哈哈，哈哈哈！才人，贵人，不，贵妃，不对，不对，应该是皇后！对对对，皇后，你们快喊，皇后娘娘千岁！”
赵韵巧看着自娱自乐手指着地面说话的红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得最多的是遇到红莲以后，自己过得是随意多了，可人的确是越来越糊涂了。
目中无人，看谁都不顺眼，对慕容雪，对张梦洁的刻意刁难，好像都是她从中挑拨的，现在想想真的是傻，若不是龙廷骁对张梦洁产生了感情，想必她想踩着自己的尸体往上爬吧？
她口中口口声声的砺哥哥，她真的有喜欢过吗？未必有，或许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罢了，否则怎会想着跟自己进宫，还奢望勾搭上皇上？
那么她自己呢？真的喜欢过皇上吗？
赵韵巧正在想这个问题时，听到赵子恒对林宥志道：“先把她关进柴房，再让人到她说的那房间里把尸骨挖出来。”再愧疚的看着杨妈道：“尽最大的努力去乱葬岗找到锦儿的尸骨。”
林宥志刚让人带走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