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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这么些油,奶不知该咋心疼了。”连蔓儿和连秀儿先炸了花生米。又在炸茄盒。
“油用的多不怕,只要一会饭桌上主人和客人都有面子,只有夸咱们的。”连蔓儿道。
连枝儿点了点头,乡村人家,自己吃饭尽量俭省,但是待客的饭菜,却一点都马虎不得。
西屋里,周氏听见外面油炸锅的声音,闻着香喷喷的气味。心里有些着急,但是却脱不开身。
李氏一直抓着周氏,一边抹眼泪,一边和她说道。
“……你们给的那些个彩礼。都给带回来了。算上陪嫁的东西,也是满箱满柜,不比谁差。现如今。我闺女柜里空荡荡、头上光溜溜,最后两根簪子都为孩子看病给当了,孩子她难道不是连家的孩子……”
“蔓儿看病才用多少钱,那两根银簪子,不是都给大娘买了啥养荣丸了。”王氏皮笑肉不笑地道。
周氏脸上发烧,屁股在炕上不自在地挪着。连秀儿和蒋氏只能在旁边讪讪地陪着。
“老姐姐。这些年,我们没什么对不起你啊。我闺女生第一胎,你也坐月子,没人照看你。是我带着我老闺女来伺候的,我闺女还靠后,先顾着伺候你啊。老姐姐,你那月子是我伺候的呀。咱们是同辈,我不欠你不该你,我伺候你为的是啥,不就是为了你能记得这个情分,好好看待我那老实的闺女吗。你秀儿的尿布,亲家你那血裤子我可都给你们洗过啊。我那闺女她心眼太实,为了奶秀儿,把枝儿都撇一边了。我们这么掏心掏肺地待你,老姐姐,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咋就能忍心把我闺女往死里糟践……”
李氏说的都是事实,周氏无法分辨。
“谁也没让你们伺候?”连秀儿红涨着脸道。
“哎呦,你还有理了?”王氏就瞪起眼睛来。
蒋氏忙扯了一把连秀儿不让她说话,蒋氏自己也不肯开口,只是陪笑。
“秀儿啊,你是吃你四嫂的奶长到了一岁多,你娘逼着你断了奶,你还逼着你嫂子给枝儿断了奶。你嫂子看待你,比枝儿还重。每次回娘家,没有不说起你的,说你又长高了,长胖了。秀儿,你咋就下得去手那,你亏心不亏心啊你。”
周氏无话可说,脸上臊的不行,索性拍手打掌放声大哭起来。
“我没娘家人啊……”
这就是不跟你讲理,开始放刁了。也不知道她没娘家人,跟欺负张氏之间有什么联系。
“娘,爹请了人回来,正谈分家咧。”连守义从东屋过来,挑帘子对周氏道。
周氏立刻停了哭声,从炕上下来,就往东屋来。李氏几个也都忙跟了过来,因为心里都记挂着分家的事,在外屋看见连蔓儿和连枝儿在炒菜,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东屋里,连老爷子问张青山对分家的意见。
“老哥哥,你的家务事,我不插嘴。”张青山抽了口烟道,又冲着李氏,“你们婆娘也不准插嘴,都听老哥哥的。”
李氏自然不说话,周氏在旁边脸色就变了又变,她觉得张青山的话是让她也不要胡乱插嘴的意思。
连家的家当没有多少,都摆在明面上,又只分出连守信一家来,因此很快就分清楚了。
连守信现在住的房子,房子里的一切家具摆设,连同西边的半个院子都归了连守信,另外还将南山下的田分出六亩来给连守信。
“锅碗瓢盆这些,也给他们够用的,下地干活的家伙事,也分给他们两套。今年的庄稼都收进来了,打粮食的时候,还是一起干活。等粮食打出来,按照人头,每人一斤,分给他们一年的口粮。”连老爷子道。
众人都点头。
“这些年,家里就这些进项,也没什么积蓄。银钱上,就不给他们了。”连老爷子又道,“这次请太医的花费,该走的礼,是连家一家子欠的人情,这两天我就带着老四到镇上去一趟,济生堂那边。还有石太医那,都得回拜回拜。”
连老爷子的意思。那七十两的人情就在公中出了。连蔓儿忙中偷闲,趴在门口听见了,就轻轻松了一口气。
周氏抿紧了嘴唇,七十两银子,那几乎就将手里的余钱都掏空了。她不愿意,可是想到连蔓儿跟她说的那些话,再看看张青山、李氏、王氏这些人今天的态度,她终于忍住了没有说话。
“还有就是家里的猪和鸡……”连老爷子继续道。
已经掏了七十两银子,如果再把鸡和猪分给老四一家。那怎么能行。周氏心疼不过,就咳嗽了一声。
“大姨嗓子不好啊,刚才这半天都没这毛病。”王氏道,“采云啊。给你大娘舀瓢凉水来。”
“不用。不用。”周氏忙道。
“这些猪和鸡,老四媳妇和几个孩子都没少照看。眼看离过年也没几个月了,就……不分了吧。过年的时候杀猪,给他们分猪肉。”连老爷子道。
“行,爹,就听您的。咱家也没啥钱,除了粮食,也就指望这几口猪。去镇上回拜的礼钱。过年杀猪卖了,也能补回来一些。”连守信道。他没有提鸡。他心里知道,这些都是周氏的命根子,张氏已经吃了两只,他觉得已经足够了,不应该再要了。
“四弟是个厚道人。”吴玉昌笑道。
里正、王老头就都跟着点头,这分家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写文书不用别人,连老爷子亲自动笔,写完了,先给张青山看过,又给里正几个人看了,这才叫过几个儿子来,大家都在分家的文书上按了手印。
“我还有一句话,这些年为了供老大考取功名,家里都扎紧了裤腰带。老四一家,也没少出力。现在虽然分了出去,可还是我的儿子,是老大的兄弟。老大但凡有一天,熬出头来了,不能忘了老四。我这个话,大家给做个鉴证。老大,你咋个意思?”将文书收好,连老爷子突然道。
“爹,这你就放心吧,我和老四,我们永远是兄弟。”连守仁道。
“一笔写不出两个连字来。”
“虽然分家还是一家人,还要互相扶持。”
就这么说笑着,分家的事算是尘埃落定。连蔓儿在外面都听在耳朵里,她并非是斤斤计较的人,能分出来就很好,能够分成这样,还算得上是满意的结果。
事情谈完了,连老爷子就问饭菜好了没有,这才看见周氏、连秀儿和蒋氏都在屋里坐着那。
“谁做饭那?”连老爷子就问。
周氏猛然警醒,忙急急地要出去看。
连蔓儿就挑门帘进来,“爷,饭菜都做好了,现在摆饭不?”
连老爷子这才知道是连蔓儿在外面掌勺做菜,心中有些埋怨周氏,可是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说啥,就说可以摆饭了。
等饭桌放好,连蔓儿、连枝儿两个将菜端上来,四个中盘凉菜,一个大深鱼盘上是整条的糖醋鲤鱼,再加上五个热菜,还有一大盘子油炸的果子,一半是黄橙橙的饼,一半是雪白的饼,主食是大米饭、白面馒头,饭菜的卖相都很漂亮,连老爷子的心略放下一些,等各样菜都尝了一遍,不仅心全放进了肚子里,笑容也爬上了眼角。
“都吃菜、吃菜,家里没准备啥,别笑话。”连老爷子让道。
这餐饭依旧分为两桌。连老爷子、张青山,张庆年,里正,王老汉、吴玉昌,又叫了四个儿子和大孙子连继祖陪着坐了一桌。另外那一桌招待女客,李氏、王氏和张采云,周氏、连秀儿和蒋氏作陪,张青山和李氏要抬举自己个外孙、外孙女,一个叫了五郎上桌,一个就将小七搂在怀里,连枝儿和连蔓儿端完了菜,也被李氏叫过来一起吃饭。
连蔓儿吃了两口,就另外拿了碗盘,将各样菜都给张氏拨了一些出来,送去给张氏吃。
里正等人各样菜都吃了,少不得连声的夸赞饭菜做的好。
“就是从镇上酒楼里请了大厨来,做的席面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这一桌是老嫂子的手艺吧?”里正就问。
那边桌上的人就都扭过脸来看周氏。
结束
第五十七章赚钱要趁早
饭菜根本就不是周氏做的,周氏就不好答话,脸色也不好看。
“我娘这些天身子不大好。孩子们也都大了,今天的饭菜,是我那两个丫头,枝儿和蔓儿准备的。”连守信道。
大家转而夸赞连枝儿和连蔓儿两个。
“张大哥,你生的好闺女,连大哥,你娶的好儿媳妇。教出来的闺女也是好样的,都才几岁啊,都能置办这样的席面了,在咱们村里绝对首屈一指了……”
“蔓儿还小,枝儿有十四了,是大姑娘了。她娘在家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家里家外的活计一把手。”张青山抿了一口酒笑着道。
“枝儿十四了?平时就听说这孩子性子好,又能干,就这一手烧菜的本事,村里一般大的姑娘,还真没有比得过她的。”
连枝儿十四岁,连蔓儿十岁,因此众人便都认定了,饭菜是枝儿烧的,蔓儿就被认为是打下手的了。
“不知道哪个有造化的人家说了去,连大哥,我跟你说件事……”里正就笑着说起一户人家,正好有个儿子和连枝儿年岁相当,“咱枝儿还没定亲吧,要不我就做这个媒人吧,那家日子过的好,也是本分人家……”
连枝儿在这边饭桌上就红了脸。周氏板着脸,看看连枝儿,在看看旁边嘟着嘴的连秀儿,心里就有些不自在,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连蔓儿的心里乐开了花,这次做饭露了一回脸,不仅给张氏和连守信争了面子,看看连老爷子和张青山那高兴样,就知道这两个老头也觉得脸上有光了。再让里正这些人传说出去,连枝儿可就赢得了能干的美名,这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来说,可是非常有益的。
吃了一会,王氏说想要葱,连蔓儿就下了炕,到外间屋给王氏拿葱。她一出来,就看见何氏带着六郎正在掀锅盖,到处翻找。连家的规矩,家里来了客人,不管桌子上坐不坐得下,除了几个陪客的,其他的人,尤其是媳妇和孩子们,都要等客人吃过了,他们才能吃剩下的饭菜。
今天连老爷子让四个儿子和大孙子都上桌陪客,连蔓儿几个则是因为张青山和李氏的缘故,才能陪客吃饭,而何氏和几个孩子都没能上桌,方才做饭的时候,何氏也就走过来看一下,就再也没有露面了,现在却来翻找东西吃。
“蔓儿,你姐俩做菜,咋没给俺们留?”何氏看见连蔓儿出来,先发制人道。
连蔓儿本不想搭理何氏,转念一想,就笑着说道,“二伯娘说的啥话,咱家请客啥时候不是把菜都端上去,这规矩也不是我定的。”
“啥规矩不规矩的,就兴你们吃的大鱼大肉,俺们就啥也吃不上。”
“那我可有什么法子那。”连蔓儿故意叹了一口气,“要不二伯娘和奶商量商量,再另做点吃的,今天爷和奶高兴。”
“娘,我要吃肉。”六郎扯着何氏的衣襟道。
“肉只怕是没了,不过……”连蔓儿往鸡圈那边扫了一眼。
“娘,咱再杀只鸡吃呗。”六郎想起前两天吃的鸡肉来,嘴角就流下了口水。
“那几只鸡可不是你们的了,你们不能动。”连蔓儿随口说了一句,拿了葱就回屋里了。
吃过了饭,将里正等人往外送,连蔓儿就闻见东厢房里传出来炖鸡的香味。因为连守信一家分出来了,张青山就说住一晚上,等明天给闺女和姑爷燎了锅底再走。连老爷子就让张青山在上房歇着。
“姥爷,我娘还没见着你那。”连蔓儿就小声对张青山道。
“老哥哥,我先去看看闺女,一会再过来。”张青山道。
大家就都回西厢房来。
上房里,周氏将剩下的饭菜捡好的都收了起来,就到外屋查看连枝儿和连蔓儿用了多少油盐,一边心疼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忽然看见只有赵氏带了连叶儿来吃饭,何氏和二房的几个孩子都没来。周氏心中疑惑,就从上房里出来。她一出来,就闻见了炖鸡肉的香味,顿时大惊失色,踩着一双小脚飞快地四下找寻了一番,发现没了一只花脖子大公鸡。
连蔓儿在西厢房里,就听见周氏在对面骂何氏。一会又听见连老爷子走出来,喝止了周氏。
“亲家还在那,你骂骂咧咧的像咋回事!”
“这又是咋了?”张氏就问。
“二伯娘嫌剩饭菜不好吃,偷杀了鸡炖着吃那。”连蔓儿道。
“这几天闹腾的,我看二嫂有点不怕他奶了。”张氏叹了一口气,“这又吃顺了嘴,以后还不知道咋样那。”
“不是他们嫌你们是拖累,逼着分的家?分都分开了,你以后顾着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吧。”王氏道。
一会就听见外面门响,是赵氏带着连叶儿回来了。
“你们这个三嫂,这是病了?我看她比以前更胆小了,连话都不敢说。”王氏就和张氏道。
“可不是,现在我们分出来,以后家里的事,多半都得推她们娘俩身上,怪可怜的。”张氏就道。
“娘,你看。”连蔓儿就从柜角的一个筐箩里端出一个大碗来,碗里放着几块炸茄盒,几块炸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