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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这伤,他们是要打算怎样?”张氏就问。
“好像正在商量,要不要去县城那个德信堂。”连蔓儿就道。
上房西屋,连守仁一家确实正在商量这个事。
李郎中开的药,史郎中留下的药膏,能够止痛,也能够疗伤,但都不能保证不留疤。那么只能另外再寻别的门路,县城的信德堂就算不错的选择。
“要不,就让花儿去信德堂治伤吧。”连守仁道。他认为,应该送连花儿去信德堂。那信德堂还有宋家的本钱,对未来的大奶奶哪能不更精心的医治,而且连治伤的钱都能省下。“有宋家的本钱,那就是自家人,对花儿能更尽心。”
连花儿却抿着嘴,似乎是并不愿意。
“因为有宋家的本钱,才不能去。”连花儿道,她不想让宋家知道她被烫伤了。就算不说,她自己心中,对于能不能完全不留下疤痕,是没有信心的。
古氏显然和连花儿想到了一起。
“要不,就让继祖去一趟县里,就说咱家有人烫伤了,请信德堂最好的郎中来,不说是花儿,就说是芽儿,要不就说是枝儿也好……说谁都行,只别说是花儿。”古氏就道。
“信德堂的郎中来了,要给花儿治伤,回去一说还能不知道是咱花儿?这一来一回的,耽误多少功夫。”连守仁就道。
“还有药,县城里的药肯定比镇上的要齐全。就是缺什么稀有的药材,也好找宋家想办法。”连继祖道。
“这么说也对。”古氏就道,“花儿,你看那。”
连花儿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要我说,先就送你去县城。到时候,娘找块帕子将你的头蒙上,你不说话,谁还能猜出你是谁?”古氏就道。
连花儿的目光就闪了闪。
“到时候,就算有人问,我就说是……是你老姑吧。”古氏又在连花儿耳边轻声说道。她打算让连花儿冒连秀儿的名。家里几个女孩子,连花儿最大,和连花儿年龄最接近的就是连枝儿和连秀儿。连枝儿长的瘦弱,连秀儿虽然只有十四岁,身量却长开了,只比连花儿稍微矮一点。让连花儿冒连秀儿的名最能让人信服,就算以后对景,也不至于太离谱。
连花儿想了想,就就点了头。
连守仁就把事情向连老爷子和周氏说了,连老爷子和周氏都没反对,连继祖就出去叫了一辆马车来。
“药熬好了。”这时蒋氏就端了熬好的药送过来。
连花儿已经用了史郎中留下的药膏,腿上的疼痛稍好了一些,她哪里愿意吃李郎中的药方熬的药。就说要赶紧去县城,药就先不吃了。
连守仁和古氏将连花儿抱上马车一溜烟地走远了。
连蔓儿心中松了一口气,暗赞王幼恒的安排巧妙。信德堂宋家的本钱,能不能让连花儿满意,是无需别人来担心的。
“姐,二哥,小七。”连花儿将连枝儿、五郎和小七招呼到一起,被连花儿的事情一打岔,她差点忘了正事。“我有个赚钱的点子。”
“啥点子?”听到连蔓儿又想到了赚钱的点子,几个孩子都很兴奋。
“咱煮花生卖。”连蔓儿道。
这个点子,还是因为何氏,连蔓儿才想到的。他们耢了一麻袋的花生,总有七八十斤。现在的花生水分还很足,连蔓儿就煮了一些来吃,用的是她前世最熟悉的蒜蓉花生的方子。
那天给了何氏一些,何氏吃了就赞不绝口,还想向她要。何氏最爱吃零嘴,都是从镇上各个铺子里买来的,嘴巴养的有点刁。连蔓儿看的出来,何氏说她做的花生比镇上卖的都好,是实话,并不只是为了占便宜。
她逛过那些铺子,知道铺子里卖的都拿大锅炒出来的,吃多了容易上火,还会弄的一手一嘴的黑。而煮的花生只有咸味,湿漉漉的,会吃一手的水。都比不上她做的花生好吃,而且吃起来干净、干爽。
“就是咱们吃的那个蒜蓉花生,咱们多做一些拿到镇上去卖。”连蔓儿继续道。
“这个能赚钱吗?”连枝儿就问。
“我算了,能赚钱的。”
连蔓儿就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账。花生要干透了之后,带皮卖,可以卖到十二文钱一斤。如果剥了皮卖花生仁,就会更贵。而镇上卖的带皮熟花生,最便宜的煮花生也是十二文钱一斤,最贵的炒花生是十八文钱一斤。
“他们的都没咱做的好吃,咱每斤就卖二十文钱一斤,每斤能赚六文钱。”连蔓儿道。
“那十斤不就是六十文,一百斤就是六百文钱?”五道。
“咱耢的花生,连本钱都省了,一斤就能赚二十文钱,咱还剩下有七十斤,能卖一两多银子那。”五郎道。
“咱先卖咱自己耢的,要是卖的好,咱还能收生花生,继续卖。”连蔓儿道。
“第一次,咱先做三十斤的吧。”连蔓儿道,“十斤给幼恒哥送去吃,咱就先卖二十斤试试。后天就是镇上的集,咱现在开始做正好来得及。”
“对。”
几个孩子商量了一会,就称出三十斤花生来,先进行挑选,将那些坏的、瘪粒的都挑了出去,只留下颗粒饱满的。连蔓儿和五郎就拿大木盆,装了水,将花生倒进去,几个孩子都将袖子摞的高高的,开始洗花生,要将花生外皮上沾的泥土和杂质都清洗干净。
一连换了三次水,花生才洗干净了。
然后,就是用作料泡花生入味,这一关键的步骤了。
连蔓儿正要去拿调料,就见蒋氏慌里慌张地从外面进来。
“不好了,四叔、四婶……”
第七十六章连朵失踪
“出了什么事?”张氏就问。蒋氏历来文文静静的,几乎是笑不露齿,说话都不会高声,很少见她露出这么慌张的表情。
“是朵儿。”蒋氏说着眼圈就红了,“现在都要吃晚饭了,还不见人。我和继祖前后院都找过了,也没找到。”
连朵儿不见了?!
除了张氏留在屋子里,连守信就带着几个孩子到上房来,连守礼和赵氏带着连叶儿也跟了来。不一会工夫,连守义和何氏带着二房的几个孩子也来了。
“是啥时候的事?”连老爷子就问连朵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花儿烫伤后,朵儿就一直没在屋里了。”蒋氏道。
“那怎么不早点找人?”周氏就问。家里接连出事,周氏心里很是烦躁,对蒋氏这个孙子媳妇说话,也没了平时的和颜悦色。
蒋氏的脸就有些发红,想了想还是说道,“晌午的时候,我没看见朵儿,就在前后院喊了喊,也没看见人。我就告诉了娘,娘说是朵儿泼水烫伤了花儿,朵儿是害怕被打,应该是躲起来了,也跑不出这个院子,吃饭的时候就能回来了。”
蒋氏说了这些话,就看了连继祖一眼。
“月娥一直担心,我们在前后院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找到朵儿。爷、奶,这事可咋办。”连继祖就道。
连蔓儿就想起来,当时连花儿被烫伤,晕了过去,连朵儿吓呆了,何氏就在旁边说,要是连花儿有个好歹,古氏他们非要打死连朵儿不可。连朵儿听了何氏的话,就转身跑后院去了。
“都仔细找了吗?”连老爷子就问。
“都仔细找过了,没找到。”连继祖肯定地道。
连家的前后院加起来,是很大的,种了许多的菜蔬,还堆放了些杂物、柴禾等物,有许多可以藏人的地方。连继祖和蒋氏并不常住在这老宅子里,如果连朵儿躲在什么地方不出来,那他们有可能就找不到。
“再把前后院都仔细找找。”连老爷子还比较冷静。“你们都去。”
连老爷子一声令下,连家这些人就都从屋子里出来,前后院寻找起来。
连家人多,大人加上孩子就有十几口人。现在就显出人多的好处来,前后院铺展开了,简直就是地毯式搜索。
“朵儿是害怕大伯娘罚她,咱喊她的时候告诉她,就说是爷和奶的话,只要她出来,保证不罚她。”连蔓儿建议。
连老爷子手里拿着烟袋,站在外屋里,将前后门大开,等待结果。他听了连蔓儿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就让大家边找边喊,告诉连朵儿尽管出来,没人敢罚她。
大家一边喊连朵儿的名字,一边将犄角旮旯,但凡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就这样,将前后院几乎掀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连朵儿。
大家又重新聚到上房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大多数人家开始做晚饭了。
“……朵儿能去哪那,她裹着小脚,回到这里后,连大门都少出去。除了这个院子,她还能去哪那。”
“别是寻了短见了吧。”何氏突然道。
“胡说!”连老爷子瞪了何氏一眼。
连朵儿不过十岁的年纪,本来就十分脆弱,遇到这样的事情,很可能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寻短见也不是不可能的。
“家里没有就出去找。”连老爷子道,“朵儿有认识的人家没?”
如果有认识的小伙伴,很可能在害怕的时候就躲到小伙伴家里去了。
大家相互看了看,连继祖和蒋氏是后来才回到镇上来的,那个时候已经出了连花儿砸碎定礼的事,连花儿和连朵儿都不再出门,也不和村中的女孩子们来往了,他们自然是不知道。
估计古氏和连花儿应该知道,可惜她们都不在。
“花儿姐刚回来的时候,和英子她们好来着。对了,就是英子家门口那口井,她们好些天都在那玩。”四郎提供了一个线索。
“井?”连老爷子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
如果连朵儿寻短见,那口井,还真是个不错选择。
三十里营子有几口共用的水井,离连家最近的,就是英子家门口的那口井。从连家门口往西走,横穿过一条村中的小径,有一大片空地。英子家就在那,那口井也在那块空地上,离英子门口不远。
这口井的南面和西面,都种着杨树。再往西面去,杨树越来越多,形成一片杨树林,杨树林间有一条大道,直通向王举人的大宅子。这些杨树,也都是王举人家的产业。
因为这样的位置,只有包括连家,英子家在内的十几户人家在用这口井。
这次连老爷子亲自带着一家人出来,就直奔这口井。
连蔓儿跟在连守信身后,也往井边走。
“蔓儿,你不用过去。”连守信突然停下来,又对连枝儿道,“枝儿,你带着你妹子。”
“哎。”连枝儿痛快地答应了,就过来一手紧紧地拉住了连蔓儿的手,另一只手指着自己家门口的一块大石头道,“蔓儿,咱就在这看着。”
五郎和小七也没跟过去,而是围到连蔓儿身边,脸上都带着关切的表情。
连蔓儿先是有些不解,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那口井,应该就是她受伤的地方。连守信他们是怕她见到这口井,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说起来就算她在家里烧火做饭,但是来水井打水的活还没干过。这个水井,她一直都没来看过。
“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连蔓儿就对连枝儿道,她心里还对这口井有些好奇那。
这个时候,连老爷子带着三个儿子已经走到了水边,就趴在井沿上往下看,连继祖大声喊着连朵儿的名字。
连蔓儿就拉着连枝儿的手,往前凑了凑,直到能看清了那口井才停下来。
这口水井并不大,井沿却用石头围起来有一尺多高。井上面架着辘轳,辘轳上面拴着草绳。有人来打水的时候,就要将小木桶拴在草绳的末端,扔进井里去,等水桶没在井水里,再摇动辘轳把,将装满了水的水桶提上来。
这不仅是力气活,还需要一些技巧。分家这些天来,都是连守信每天来提水,有时候家里缺水了,连守信又正好不在家,就是连枝儿和五郎两个人来,他们两个合力从井里将水一小桶一小桶的提出来,倒进大木桶里。等大木桶里装满了水,两个人再合力抬回家去。
“没人。”连守义和连继祖在井口往里面看了看,都直起身道。
井里的水很深,如果真有人掉了下去,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漂起来了。连朵儿没在里面,连老爷子就松了口气,继而还是担心,连朵儿究竟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有些做饭早的人家已经吃过了饭,走到门口来乘凉。他们见到连家这个架势纷纷走了过来,都猜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就纷纷走了过来。
何氏朝着连蔓儿这边走过来,就在英子家门口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朵儿一个小脚儿,走路都难。”何氏道,“就这口井离的近,她还能去哪?”
听何氏的意思,似乎认定了连朵儿是寻了短见。
连蔓儿几个就都没有搭腔。
“英子,你看见俺们家连朵儿没?”何氏朝着英子家的门里喊。
连蔓儿扭过头,才看见英子正站着篱笆门里,往外张望。
“连朵儿咋了?你们这都是来找她的?”英子就从门里走出来,在何氏身边站了问。与平常的庄户家女孩不同,英子脸上也擦了粉,还涂着胭脂,衣裙故意做得窄窄的,紧裹在身上,显得她身材很是丰满。这么看着,虽然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