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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冯管事的叙述,连老爷子这次是真的危险了。如果他能缓过来,那一切都好,连蔓儿和小七什么时候回去都行。如果连老爷子缓不过来…,按照礼法,还有乡村的俗规,谁都不会责怪连蔓儿和小七。但是,连蔓儿还是决定和连守信、五郎一起回去。
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大事。而且…
“真的?”连守信又惊又喜。
“真的。”连蔓儿和小七都点头。
“好孩子。”连守信只说了三个字,不过连蔓儿和小七都知道,他很高兴、欣慰。
这个时候,夜色已经颇为浓重了。行李和马车都已经准备妥当,在连蔓儿的要求下,连守信和五郎都放弃了骑骡子,也坐进了更为稳妥的马车里,连蔓儿则带着两个丫头和小七坐了一车。
趁着这会工夫,厨房那边已经安排冯管事吃了饭。吃饱了的冯管事恢复了精神,他被连守信招进马车里,一路向连守信和五郎讲述连老爷子的发病的经过。
连蔓儿也在诧异连老爷子怎么好好地突然病的这样厉害。她打发了小七的小厮小核桃来回给传讯,因此,姐弟俩也很快地知道了连老爷子的病因。
连老爷子发病,是因为四郎。
四郎自打从八道庙子回来,之后跟连守信说了重新去锦阳县的纸扎铺子上工之后,就没再回过三十里营子。连守信从蒋掌柜那里问得的消息,是四郎虽然阴沉了些,不过在铺子里干的还可以。
而老宅那边,连老爷子知道四郎安心在铺子里干活了,更是恨不得学周氏那样,多上几注香,多念几声佛。
就在大家伙渐渐地淡忘了那件事,连老爷子甚至又要张罗给四郎说亲的时候,意外的变故发生了。
就在昨天傍晚,连老爷子因为心里打算要给四郎找媒人说亲,就让周氏把钱匣子拿出来,看一看家里还有多少钱。可等周氏打开柜子,却遍寻不见那个钱匣子。
周氏一下子就有些毛了,她翻箱倒柜,将家里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依旧找不到那个钱匣子。
连老爷子和周氏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钱匣子、里面一家子的积蓄以及周氏存放在里面的几件首饰,都被偷了!
怀疑的目光首先落到了连守义和何氏的身上。
这两口子听说钱丢了,也表现的非常吃惊。他们赌咒发誓地说自己并没有偷,而经过连老爷子和周氏的再三询问,并将东厢房也翻了个底朝天之后,大概排除了这两个人的嫌疑。
可是,钱匣子没有长翅膀,不会自己飞走。老宅里,一天到晚都不断人,外人也并不知道周氏存钱的地方。
上房东屋没有翻找过的痕迹,老宅的其他地方也没有被贼光顾的痕迹。而且,能够从屋里这么准确地偷走钱匣子,而又不惊动任何人,不被人发现,这是外人无法做到的。
这个钱匣子一定是被家贼偷走了。这个家贼下手还很黑,连锅端,一文钱都没给留下。
一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大妞妞的一句话,给大家提供了线索。
大妞妞说,她在去后院上茅厕的时候,好像看见一个人躲在后院墙角的柴禾垛里。
“好像是四叔。”大妞妞告诉大家。
“你看见人了,你咋不吱声,回来你也不跟我说?”蒋氏就忙问大妞妞。
大妞妞不说话,只是看向旁边的连朵儿。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连朵儿也被叫到了东屋来,而且也被周氏盘问了一番。
“朵儿,你和妞妞一起去的后院是不,你看见啥了?”蒋氏就问连朵儿。
“啥也没看见。妞妞看差了。”连朵儿冷冰冰、硬邦邦地道,“就是个树影子,摇摇晃晃地,看着像个人。”
连朵儿虽然这样说,但是大妞妞之前的话,已经让连老爷子等人产生了怀疑。连老爷子让连继祖将连朵儿带到一边,仔细地询问了大妞妞,最后得出的结论,十有八、九,四郎是真的回来过。
随后,连老爷子又打发了蒋氏出去,拐弯抹角地向邻居们询问了一番。果然,就有人说,似乎今天在村里看见过四郎。
“…在你们后院墙外头,就看见个背影,我看着是他,还喊了一声。他没答应,猫着腰就跑了。”
这一下,连老爷子等人几乎是认定了,是四郎从县城回来,偷走了家里的钱。
连老爷子面沉似水,他认为已经改好了的孙子,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受的打击很大。周氏则是哭天抢地地骂,连守义和何氏在一边自然跟着遭殃。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就在周氏一边斥骂,老宅其他人一边商量,要派谁去县城,找回四郎,追回银钱和周氏的首饰的时候,罗宝财、连兰儿一家人突然来了。
连兰儿是哭着进村的,一家人身上都破破烂烂,烟熏火燎,用周氏常用来骂何氏邋遢的那句话说,好像是刚从烟囱里爬出来的。
老宅众人看见连兰儿这一家,自然吃惊,不明所以。
连兰儿哭着进村,又哭着进了老宅的大门,这一路上,招了不少人围观,她也哭着差不多把事情给说明白了。等进了老宅,坐上炕,连兰儿哭的更邪乎了。
不仅她哭,罗宝财、金锁、金锁媳妇还有银锁也跟着哭。
连兰儿家遭了火灾,不是这个季节最常见不小心走水,而是有人故意纵火。罗家的小院子,几间房屋,连同那个杂货铺子都在大火中被烧了个干净,只剩下断壁残垣。
“是四郎那杀千刀的干的!”连兰儿尖声哭骂。
“你别血口喷人。”连守义立刻就不干了。四郎偷了自家的钱跑了是一回事,可是纵火烧了罗宝财和连兰儿的家,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一件事,家里就可以解决,连老爷子不会真的拿四郎怎么办。可是后面那一件,足够送四郎去蹲大狱,甚至砍头的。在这个年代,纵火可是大罪过。
“这个事,我能瞎说?有人看见他了,还有另外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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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章弥留
连兰儿一口咬定,是四郎故意放火烧了她的家,而且四郎还有一个帮凶。连守义和何氏自然不会任由连兰儿这么说。两下就争吵了起来。
“还动了手。”冯管事告诉连守信和五郎道。
当时的情况几乎完全失控,是连守义先动手打了连兰儿。本来,连守义是没有这个胆子的。但是最近的事情,让连守义对连兰儿积聚了太多了怒气,也对连老爷子和周氏心生怨恨。而现在,连兰儿还要将一项纵火的重罪栽到四郎身上。
泥人还有个土性,何况连守义本来就不是个好性子。
连守义动了手,连兰儿自然还手。可她一个女人,并打不过连守义。罗宝财和金锁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他们两个一上前伸手,何氏就跟着也动了手。
最后,两家人打在了一起。
他们一边厮打,还一边相互咒骂。连兰儿就骂连守义和何氏生了个坏种,心狠手辣,要烧死她们。连守义和何氏就骂连兰儿是最毒妇人心,说她上次搅黄了四郎的婚事还不够,现在还想要四郎的命。连守义还说,连兰儿家走水是报应。连兰儿上门来诬陷四郎,除了要害死四郎之外,就是想讹上老连家。
连老爷子和周氏要双方停手,双方都不肯听,反而越骂越凶,越打越狠。
“…老太爷喊了两嗓子,谁都不听他的。他就从炕上栽地下去了”
等大家伙将连老爷子扶到炕上,连老爷子就已经紧闭双眼,人事不知了。
老宅众人这下就慌了,连守义和连兰儿那边这回也不用人喊,就都自动地停了手。接下来,就是老宅打发人给张氏送信儿。张氏打发了钟管事过去。给连老爷子请郎中,帮助照应相关事宜等。
“…大姑爷也被惊动了,一家子过来,跟太太商量。大姑爷连夜带人去的锦阳县城打听消息。”冯管事道。
连蔓儿听到吴家兴主动带人去县城打听消息,不由得暗暗点头。放心留张氏在家里,不仅是因为家里有许多的仆佣,还因为吴家兴他们就住在镇上。万一真有什么事,吴玉贵和吴家兴父子都是精明、久经世故,而且真心肯为她家出力的。
“都打听到了啥没有?”连守信就忙向冯管事追问道。
“…大姑太太家真的走了水。房子啥的都给烧光了,万幸人都没啥事。说有人故意放火,这话是大姑太太先嚷嚷出来的。姑爷仔细打听了,说是走水的时候,是有人看见有俩不太像好人的就在那附近。说是年纪还不大。说那俩人的穿戴打扮长相啥的,有一个,还真挺像老宅的四少爷的。”
“大姑爷还去了纸扎铺子,四少爷没在铺子里,说是跟铺子里告了假,说家里有事,一大早就走了。走的时候说过两天再回去。”
“这事还真悬了。”了解了全部的事情经过,连蔓儿自言自语地道。
“姐,你说,大姑家真的会是四郎给烧的吗?”小七低声和连蔓儿说话。
连蔓儿和小七坐的这辆车很是宽敞。除了她们姐弟俩,还有小喜和小庆两个丫头。这两个丫头都是心腹,连蔓儿并不介意在她们面前说真话。
“很有可能。”连蔓儿想了想,就点头道。
四郎有这么做的动机。他心里认定了。是连兰儿搅黄了他的好亲事,虽然被连老爷子和周氏把事情给强压了下来。但是这并不代表四郎就认命了。
如果是连守信和连守礼。或许会认命,就这么算了。但是四郎却和他这两个叔叔不一样。四郎是很有可能用这种方式报复连兰儿的。
至于连兰儿说的,还有吴家兴探访来的,说是走水的时候,曾经在附近看到过像四郎的人。这种证据的真实程度却只有五五分。
而且,竟然还有另外一个帮凶。
“这倒是一条线索。”连蔓儿依旧自言自语,“好好查一查,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到时候,情况就明了了。”
若真的是四郎纵火,又有帮凶。那么两人不可能是纵火的时候凑巧碰上的,之前,这两人肯定有所接触。
“偷钱、放火,要真都是他做的,肯定不是临时起意,肯定是事先筹划好了的。”连蔓儿跟小七说道。
…
马车一夜疾行,只在抚远县的时候打了个尖,终于在天快亮了的时候赶到了锦阳县。
连蔓儿在车内多放了许多被褥,她和小七就靠在被褥上,想着一路上多少能打个盹。不过因为车走的快,一路颠簸,姐弟俩都没有休息好。
她们这边是如此,就不要提此刻更加心急火燎的连守信了。
马车进了锦阳县城并不停留,等来到锦阳县去往三十里营子的官道路口,就见路边吴家兴带着几个人正等候在那里。
两边的人俱都熟悉,马车走到跟前,就停了下来。吴家兴带着人上前,跟连守信、五郎见礼,连蔓儿和小七也趁机从车上下来,大家聚在一处说话。
连守信就问吴家兴,怎么会在这里。
“估计岳父这个时候回来,所以等在这里。”吴家兴告诉连守信道。
“找到四郎了没有?”连守信忙又问。
吴家兴就摇头。
他带着人,还找了县衙的衙役帮忙,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根本没有四郎的踪影。他只是打听到,在连兰儿家走水之后,有人曾看见一个像四郎的人匆匆出了锦阳县城,往西边去了。
四郎不是一个人,他旁边还跟了另一个年纪相仿的青年。据看见的人描述,其模样打扮,很像是曾经也出现在走水现场的那个人。
“四郎向铺子里告假,还预支了工钱,说是家里有事。”吴家兴又告诉连守信道。
至此,连守信已经完全相信,偷钱、纵火两件事,都是四郎干的了,而且四郎还是预谋已久的。
“这是知道闯下货,所以跑了。”连守信顿足道。
如此,吴家兴也没必要继续留在县城,自然是跟随连蔓儿他们回三十里营子。
“老爷子那边咋样了?”连守信问吴家兴。
“说是…不大好。”吴家兴就道,也因此,他本就打算要赶回三十里营子去。
路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听说连老爷子不大好,连守信更急着赶路。因此,大家上车的上车,骑骡子的骑骡子,就往三十里营子赶去。
“姐夫,我姐咋样,没事吧?”上车之前,连蔓儿还没忘记问吴家兴道。
她是担心因为老宅的事情,而让连枝儿受到刺激,影响情绪,继而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姐没事。”吴家兴虽然也是风尘仆仆,不过态度颇为镇定,笑容也依旧温暖,“估计现在还在家里陪着娘那。有娘,还有姥姥照顾着,准保没事。”
吴家兴称呼连守信为岳父,但是对于张氏却一直跟连枝儿一样喊娘。
听说连枝儿没事,连蔓儿也就放心了。
一行人疾驰向前,三十里的路,用了平时三分之二的时间就赶到了。进了三十里营子,也不停留,直奔老宅。
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村内街上的人明显比往日多了许多,大家看见连蔓儿家的车马来了,都在旁边嚷嚷说来了,来了。
老宅的大门前,聚集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