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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对柳三娘的审讯继续进行,而门外,梁京墨听了宋初的一番解释,轻声“呵”了一声,又悄然离开了。
“我会看出你在说谎,第一是因为你身上的那层黑雾。一般的鬼魂阴灵,身披黑雾,却不太能被看得出来。若是你不曾害人,那黑雾不至于那般浓重。第二,你说你是唱戏的,并且深爱着戏曲。但是一般这样的人,在行动话语中多少会带上一点戏曲中的动作腔调,而你没有。第三,你在跟我描述那些事情的时候,情绪虽然有波动,但就像是在叙述一个故事。说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我们经常会带上一些自己的主观感受,你没有。最后,其实我当时并不能确定你是在说谎,所以就诈了你一把,后来我就确定了。”宋初耸耸肩,一副“就是这么简单”的模样。
知道柳三娘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也就没有多客气,连炷香都没点,直接开始审问。柳三娘一句话不说,就盯着宋初看。宋初知道她是在等她的解释,遂清了清喉咙。
面对苏木的火气,宋初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这件事上,她的确是冒了险的,苏木对她耳提面命,也是关心。
听完了宋初的讲述,柳永和章邯都竖起了大拇指,敬宋初是条汉子。苏木也伸出了手指,却是揪起了宋初的耳朵:“哎哟呵,小丫头片子,你这是翅膀硬了天不怕地不怕啊,手里有两张符纸就敢跟恶灵拼,是嫌自己活得太滋润了是吧!”
由于前一日大家忙活到大半夜,今早难免都晚了些。等到大家都报道,已经是早上十点了。一边吃早点,宋初一边将夜里在宿舍发生的事情交代了。
楼半夏和宋初面面相觑,凭她们两个,能力有限,还是等人都来了再说吧。
楼半夏将古镜接过,仔细查看。乍一看,这只是一面普通的古镜,可若是仔细看,就会看到古镜面儿上,萦绕着一层黑雾——有恶灵寄居。
宋初将古镜掏了出来,古镜上两道符纸格外惹眼:“我觉得我的体质可能有些奇怪,最近怎么总碰上这些不怀好意的东西?”
楼半夏看她眼圈青黑,就知道她一夜没能休息,露出几分关切之色:“这是怎么了?”
宋初做出一副丧气的模样:“我也不想来这么早啊,可是遇到一件难办的事,可不得早点来寻求帮助吗。”
听到大门开关的声音,楼半夏抬起头,看到宋初露出一个浅笑,抱着琴从地上爬起来:“昨晚到那么晚,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楼半夏穿着一身简单的齐胸襦裙,将一头长发松松地绑在背后,盘坐在院中的大槐树下,膝盖上放着她的宝贝古琴。
推门而入,阴凉之气扑面而来,驱散了秋老虎的火热。在文物修复处的四合院里,阳光都显得暗淡了几分,似乎是没有温度的。
第一次这么早到文物修复处,刚刚下车,宋初就听到了一阵琴声。再细听,却又听不到了。断断续续,不成乐章。想起楼半夏经常拿出一把古琴擦拭,宋初猜想,弹琴之人必然是楼半夏。
宋初拍了拍王默,告诉她天亮了,她要走了。王默迷瞪着眼睛看到阳光从窗户洒进来,摆了摆手:“再见,记得关门,不要拉窗帘。”明媚的阳光能驱散阴霾,给人莫大的安全感。
早上六点,天已大亮,宋初一拉开窗帘,柳三娘就钻到了古镜里躲着。阳光对鬼魂的伤害是很大的,若是道行浅一点,甚至有可能灰飞烟灭。
宋初要带柳三娘去的地方,自然就是文物修复处。
宋初眨眨眼,缠着纱布的右手托住腮:“想知道?我才不会现在就告诉你!天亮了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柳三娘脸上的肌肤一阵涌动,那清丽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小丫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放心,现在我并不会对你怎么样。”阴风已落,王默恢复了安睡,宋初在床尾坐下,老神在在地看着柳三娘。
宋初并不十分害怕,作为柳三娘存身之处的古镜已经被镇魂符封住,柳三娘现在伤不了她。
本该长着五官的脸面上,是一片光洁的肌肤,唯有那双眼睛,细长而微微上挑,若不是这般愤怒,必然能勾魂摄魄。
屋里阴风顿起,床上的王默又开始不安地翻来覆去。阴风吹开了柳三娘的长发,只一眼,就将宋初惊得后退两步——柳三娘没有脸。
宋初掏了掏耳朵,等柳三娘的尖叫声过后,才耸了耸肩:“我是骗子,你也是骗子,我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宋初接过镜子,掌心就藏着防身用的镇魂符。镜子落入掌心,镇魂符便沾到了镜子上。柳三娘浑身一震,身躯猛烈地晃动了一下,幽暗的双眼从发间闪出又重新被掩藏,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尖锐:“你这个骗子!”
柳三娘的手指从镜面上划过,似是留恋不舍,却还是交了出来:“那就交给你吧。”
宋初嗅了嗅鼻子:“三娘,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把镜子交给我吧。等天亮了,我就去帮你把它修复如初。”
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人,如何能够受得了五十棍?即便当时熬过去了,身体也必然大大亏损,福寿不长。
接下来的故事,都不必柳三娘再说下去,宋初也能猜到。
☆、第八章:古镜(3)
只是将骨架拼凑出来,还没完。柳三娘的三魂七魄被打散,须得外力帮助,才可重新融合。镜灵自动请缨:“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但是主人对我有莫大的恩情,这件事我想亲
话音未落,一阵寒凉的阴风扫过,镜灵已经到了宋初身后。宋初吐了吐舌头,凑到了楼半夏身边。楼半夏翻了个白眼,挥开宋初扒着她的手:“我看,你才是真的变态。”
半猜半试,宋初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将完整的骨架拼了出来。松了一口气之余,宋初也忍不住吐槽:“幸亏孟张氏还没那么变态,否则若是她拿柳三娘的骨头去做个笛子什么的日日把玩,恐怕就更难凑齐了。”
将一具人骨架拼起来,对楼半夏而言不过小事一桩,而梁京墨却非要宋初来完成这件事。天色渐暗,一个女孩子,面对七零八落的骨架,大概都会被吓得尖叫吧。但是宋初并不会,她从小就能看见鬼,学考古的见过的古尸也不少,对尸骨并没有太大的恐惧。
团子已经转悠了一圈回来了,这附近都是特地留存下来的古宅,有不少的阴灵存在。好在这些阴灵都比较老实,暂时还用不着他们费事。
梁京墨从小养在千慧寺了清大师身边,听了千百场经会。辩经之时,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黑的说成白的算是小意思了。所以,掰扯起这些事情来,文物修复处的所有人里,梁京墨绝对第一。
文物修复处众人无语,梁京墨这睁眼说瞎话、把黑的说成白的的本事,他们是怎么也学不会的。
梁京墨用带着手套的手将柳三娘的头颅捡了起来,掸了掸上面的灰尘:“佛渡众生,悲悯六道,有人以此邪恶之术为恶,是对佛的玷污。碎了这尊佛像,是对佛的尊重;解救了柳三娘,是对佛道的宣扬。”
梁京墨一挥手将章邯手中的石佛挥掉在地上,石佛立即化为碎片,“咔咔”之声听在众人耳中,令人战栗。
“我以为孟张氏只是变态,没想到竟是如此恶毒。”宋初捧着石佛,不知道该不该砸。
梁京墨蓦地抬头,看着被挖开的坑洞。柳三娘的尸骨被分为七处,顺应北斗七星之势埋于深土。镜灵所说的佛像,乃是一座石佛。北斗之阵分化七魄,石佛为窟镇压三魂,安排着一切的人,是要柳三娘永世不得超生!
镜灵的眼泪倏地收了回去:“在中堂的佛像里。”
镜灵飘乎乎地看着被挖出来的尸骨,美目中渗出晶莹来。楼半夏拍了拍镜灵的肩膀:“先别急着哭,她的颅骨呢?”
旅游的时节已经过去,古镜所说的古宅里没有新的客人。根据镜灵的指示,几人从相距不远的几处挖出了部分白骨,但是却没有发现柳三娘的头颅。
从北京到杭州,时间不短。在飞机上,宋初终于好好睡了一觉,到杭州时,只觉得神清气爽,比起北京来,杭州的空气简直太清新了!
商讨过后,决定由梁京墨带着宋初和楼半夏去杭州,其他人在文物修复处待命。
“这恐怕得去看看柳三娘的尸骨才知道。”梁京墨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到了宋初身后。宋初下意识地挪开两步,拉开与梁京墨的距离。
“这就奇了怪了,”楼半夏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哽咽,“如果不曾害人性命,何以你身上的黑雾会如此浓重?”
镜灵的手猛地拍上桌子,剧烈地摇头:“除了那个女人,我没有害死过任何人。我过段时间就会换一个目标,被我盯上的人,也就是做几天噩梦罢了,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柳永从抽屉里摸出三炷香来点上:“这些年,你害过多少人的性命?”
若不是将过多的精气用于保存柳三娘的尸骨,镜灵应该已经演化出五官,甚至可以化为实体了。
“我让她苟延残喘着,我要她生不如死!”镜灵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然而在看向对面的众人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片哀戚,“这些年,我不断地从生人身上吸取精气,我怕主人的尸骨还没有等到别人发现,就变成了一抔尘土。所以,我可以任由你们处置,只要你们将主人的尸骨收集,好好安葬。”
怨恨让镜灵无师自通了汲取人的精气,日日夜夜,她就守在孟张氏身边。孟张氏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到一个月,就瘦得皮包骨,死气沉沉。知道孟张氏活不了多久了,镜灵也不再吸取她的精气。
“那时候的我,有了自己的思想,却不能随意活动。从那时候开始,我逐渐开始从活人身上汲取能量,为的就是想要有实体,将主人的尸骨收集起来,好好安葬。当然,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那个女人。”
“我亲眼看着,看着主人的骨头被拆分开来,随意地埋进了院子里,那个女人说,那是给她花草的最好的花肥。”镜灵的声音低沉下来,十分失落的样子。
尚未完全开化的镜灵,刚刚懂得了牵挂,就被仇恨湮没。那个残忍对待柳三娘的女人,是柳三娘的丈夫的元配,孟张氏。被丈夫忽视得彻底的她,在沉默之中变态了,她仇恨每一个曾经拥有丈夫宠爱的女子。
没有人出声催促,也没有人提醒镜灵这不是她撒野的地方,大家都静静地等着她平静下来。
回忆起那些无能为力的往事,柳三娘几乎奔溃,审讯室里阴风寒凉,让宋初忍不住紧了紧衣服。
☆、第九章:梅如黛(1)
开始挖掘梁处长的隐藏性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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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宋初就知道答案了。梁京墨买了两个提拉米苏回来,上车就吃上了。梁老大午饭时间是睡过去的,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宋初觉得情有可原。不过对梁京墨竟然选择了吃蛋糕填饱肚子,多少让宋初有点意外。
梁京墨自己下车,让宋初在车上等着。宋初看着梁京墨进了一家蛋糕店,更加摸不着头脑,难道他还想给她室友带点礼物?不至于吧……
没开出去多远,梁京墨又停下了车。宋初看着窗外,从文物修复处到她宿舍,好像并不会经过这里。
宋初坐稳了身体,回嘴:“我可以问路啊,还可以打车,哪有那么容易走丢?”
团子跳到宋初身边,一爪子拍在了她的脑袋上。梁京墨打开导航,输入宋初报出的地址,也不忘鄙视宋初:“你竟然能长到这么大还没有走丢,真是幸运。”
一个急刹车,梁京墨回过头冷眼看着宋初,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宋初尴尬地对上梁京墨的眼神,瘪了瘪嘴:“我从小就不认路……”
车子发动,宋初被惯性甩到了椅背上,喊出一句:“我也不认识路啊,我都是打车来去的!”
梁京墨松了手刹:“随便你,反正我不认识路。”
宋初连连摇手:“不用了,我坐后面就可以,宽敞。”
宋初一路小跑着跟上梁京墨,上车的时候,宋初自觉地坐到了后排。梁京墨从后视镜里看着宋初:“坐到副驾驶来。”
梁京墨偏头,就看到一群人扒在办公室的门口看着这边,发觉到他的视线,又都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梁京墨迈开大长腿就往外走,一点都没有等宋初的意思。那厢团子一看梁京墨要出去,立即蹦了出来。
“那还废话什么,走吧。”宋初一抬头,原本在床上的梁京墨已经到了门口。
宋初几乎失去耐心,但是想想到底是自己求人办事,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说的这个朋友不是人,是一个阴灵。对了,她曾经也是文物修复处的客人,叫梅如黛,曾经在这里修过她的金镯子。镜灵说,她在梅梅原来呆的地方感觉到了一股非常危险的气息,所以我……”
“失踪了,那你应该找警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