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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半夏抬眼看了看宋初,弯唇一笑。
宋初依旧对师老板步步紧逼,师老板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应和。梁京墨抱臂靠在门上,看着宋初逼问师老板的模样,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宋初不转眼地盯着师老板的眼睛,师老板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眼神吸引,只觉得宋初的眼神越来越深邃,她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也越来越遥远,而她自己越来越疲惫。
“你叫什么名字?”
“师琴惠。”
“今年多大?”
“三十二岁。”
“你的男朋友呢?”
“分手了。”
“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
“你的前男友是李经理吗?”
“是……”
“是你囚禁了李经理和蒋青青?”
“我没有。”
没有料到师老板竟然会否认,宋初心神一岔,师老板迷蒙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宋初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靠到一边,眉头紧皱,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的结果,就连梁京墨都觉得意外。
下楼的时候,被告知电梯正在检修。所幸是下楼,走楼梯也不会太累。宋初心不在焉,一直想着这件事,下楼的时候一脚踩空,差点摔下去。梁京墨扶住宋初,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别魂不附体的,走路就好好走路。”
“魂不附体……”宋初的眼睛突然亮了,目光灼灼地看着梁京墨,“现在很多线索都指向师老板,但是对她的催眠却失败了,有没有可能是她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或者是人格分裂,所以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也不自知?”
梁京墨摸着宋初的脑袋:“如果她被附身了,你应该能够闻到味道,况且,我们连现场都没有找到。”
走在最前面的楼半夏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我想,我们应该离案发现场不远了。”属于灵类的直觉告诉她,前面应该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
梁京墨走到最前方,将其他人护在自己身后,斩魂剑已然握在手中。根据楼半夏的指示,梁京墨走到了一扇门前。楼半夏看了看四周:“上面就是师老板的公寓。”这话说得有些意味,众人心照不宣。
开锁对几个人而言都只是小意思,隔着门板,众人都能感觉到一股彻骨的阴气。宋初提前准备好纸符,门一开就将纸符尽数撒了出去,只听得“噗噗”几声仿佛气球漏气般的声响,纸符在半空中化为齑粉。
屋内一片凌乱,客厅内散落着沾满红褐色干涸血迹的布料,桌面上放着爬满虫子的肉块,腐烂的臭味令人作呕。厨房更是一片狼藉,干掉的血迹几乎随处可见,水池中的内脏一看就知道是属于人类,汤锅里还炖煮着什么东西。
蹲在客厅地上查看的宋初后背一凉,下意识侧身回头,师老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与方才不同的是,现在的师老板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腐臭气息,黑色的雾气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你是谁?”宋初的声音有些颤抖。
师老板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声音仿佛从肚子中冲出,和师老板原本的声音大相径庭:“你们一直在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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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是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码字,每天两千字都勉强……
☆、第一零七章:骨笛(7)
楼半夏听到动静从卫生间中出来,来不及反应是什么情况,古琴的琴音已经迸射而出,震耳欲聋,连宋初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师老板却只是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连头都没有回,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楼半夏胸口一痛,一股腥甜的味道泛上喉头。
“找到了!”李双的声音从卧室中传出,不仅吸引了宋初、楼半夏和厨房门口的梁京墨的注意力,也招惹到了师老板的注意。宋初不过眨了下眼睛,师老板的身形已经到了卧室门口。她快,梁京墨的反应也不慢。当她的手搭上李双的肩的时候,梁京墨的斩魂剑也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看到师老板手中通体雪白,却泛着浓重黑气的笛子,梁京墨眯起了眼睛:“怨女。”
师老板,不,应该是附在师老板身上的怨女扭过脖子看着梁京墨:“不愧是五百年来最有天赋的通灵师,竟然能认出我。”垂眸看了眼漆黑的斩魂剑,怨女脸上露出可惜的神情,“可惜了,我现在有身体,你的斩魂剑奈何不了我。除非,你把这个女人一起杀了了事。”
宋初扶着楼半夏堵在卧室门口,悄声问怨女的身份。楼半夏吐出口中的血沫:“怨女也是灵,介于魔灵与鬼灵之间,亦正亦邪,生于被负心的女子的怨气之中,故被称为怨女。她手中的骨笛,传说是由小三的骨渣凝成,怨气不散。”
李双反常地一动不动,怨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手中骨笛一挥,轻易挑开梁京墨的斩魂剑,和李双一起挪到了房间的角落。怨女从背后环抱着李双,李双面无表情,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在卧房的床上,消失的李经理昏睡不醒,手脚被手铐脚镣固定在床边,口中塞着一个球状物,他身下的床单上狼藉不堪,恶臭挥之不去。
怨女的唇凑在李双耳边说了些什么,原本没有动静的李双挣开怨女的手臂,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把匕首。察觉到她要做什么,楼半夏顾不得自己的伤情,凌乱而刺耳的琴音不断从指间泻出,试图唤醒李双。同时,梁京墨向怨女抛出斩魂剑,宋初一把拖住李双,试图将她带出卧室。
然而,看上去娇小的李双却似乎有千斤重,自恃力气不小的宋初竟然挪动不得。
怨女看戏一般瞧着众人的动作,不慌不忙地将骨笛举到了唇边。
笛声本该清脆可爱,怨女吹奏出的声调却呜呜咽咽如同女子的低泣,令人伤怀。宋初怀中的李双突然爆吼一声,开始剧烈挣扎。宋初一晃神,竟然被她挣脱,回神的时候,李双手中的匕首已经扎入了李经理的心脏。
此时李经理竟然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胸前的匕首,露出一个解脱的微笑,无声地做出了“谢谢”的口型。到了这一步,对他而言已经是生不如死,死了反而能够解脱。
怨女的笛声停了下来,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被你们发现了,我只能加快计划的实施了,可惜我还有好多手段没有用上。”说话间,怨女已经挪到了床边,伸手将要碰到李经理的身体的时候,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惊诧地回头,怨女对上了一双燃着火焰的眸子:“陌……”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调,宋初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宋初,那是师老板的身体!”梁京墨扬声提醒。
宋初一脚踩在怨女的胸口,包裹着火焰的右手握住了她的骨笛。怨女由怨气而生,最是畏惧能燃尽罪恶的红莲业火。为求自保,只能松手弃了自己的骨笛,化身一缕黑雾,迅速逃离。而她的骨笛,在红莲业火的洗礼之下,逐渐褪去了一身黑雾,变成一把普通的骨笛……如果不在意它的材料的话。
骨笛化身平庸凡物,被囚禁在其中的怨魂大批涌出。幸亏梁京墨眼疾手快,尽数收入百鬼瓶中。与此同时,李双和宋初也双双倒地,不省人事。
警察到来之前,鬼差先行赶来,带走了包括李经理在内的鬼魂,迎接警察的只有一具完整的尸体,还有一堆碎肉。
经过法医检验,屋内的血迹和肉块,都是属于蒋青青的。同时,他们还在李经理胃中发现了蒋青青的组织。也就是说,他曾经吃过蒋青青的肉。梁京墨猜测,怨女囚禁李经理的期间,给他的食物就是蒋青青的肉。
清醒过来的李双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要是他没死,我也得给他一个痛快。”经过这场噩梦,即使活下来,不疯也得变态。
宋初看着被封存起来的骨笛,还是不能明白自己是怎么突然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的。据说,当初猎捕穷奇的时候,她也曾经爆发过一次。但是那一次,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一次,她却是能够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的……但是那时候,她的意识是模糊的,好像身体不是属于自己了一般。
难道,其实在她的身体里,除了她自己,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人?宋初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一身冷汗。梁京墨在她肩上轻轻一拍,几乎将她吓得跳起来。梁京墨忧心地看着宋初煞白的脸色:“哪里不舒服?”
宋初喘息几口气:“没事,我自己吓自己呢。”
骨笛被送往京都博物馆,众人看着灯光下如同白瓷般的骨笛,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师老板醒来之后,精神失常,总觉得有什么人在阴暗的地方看着她,已经被送到医院接受治疗。李经理的车最后是在一个山坳里找到的,车前盖都被撞碎了。
这件事查到最后,官方的说法是,师老板人格分裂,因爱生恨,囚禁了李老板和蒋青青,并将其残忍杀害。李经理好歹还有一个全尸,交到贾姨手上的,却只有一抔骨灰。
贾姨在二女儿的搀扶下抱着蒋青青的骨灰离开了公安局,到最后,也没有人忍心将真相告诉这位可怜的母亲。
另外还有两个可怜的受害者,丧命于失去理智的同伴手中。法院方面经过再三考虑和几方调和,受害者家属决定不追究责任,但是造成这一惨剧的几个人需要每个月给受害人家属一定的赡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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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像口味越来越淡了是怎么回事?曾经的我可是个超级重口味啊!
☆、第一零八章:戒指(1)
这应该算是比较圆满的解决方案了,毕竟惨案的发生谁也不愿意。
“怨女失去了骨笛,暂时是不能兴风作浪了,只是没能斩草除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苏木整理着结案报告,幽幽叹了口气。
楼半夏喝着苦兮兮的中药,摇头:“怨女是无法消灭的,只要世间还有因被负心而心生怨怼的女人,怨女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取力量,也就能不断再生。”一口将药全部喝完,楼半夏突然想起另一个病号来,“话说回来,竹安怎么样了?”
梁京墨回道:“他没有什么大碍,多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苏木放在手边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苏木瞄了一眼,拿起手机去了屋外。宋初好奇地看着苏木的身影,刚才她看到他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是王毅,他们俩私下里怎么会有联系?
王毅趁着竹安不在千慧寺的期间,偷偷潜了进去找了一圈,在竹安的禅房中,竟然发现了一条密道。密道就在床底,被箱子压住。上面的锁是特制的,除非用钥匙打开,否则一定会被发现。
苏木回到屋里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即便一直在怀疑竹安,但是他还是期望着这一切只是自己想多了。同伴变成了敌人,背叛的滋味,总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宋初凑过去问了句怎么了,苏木抿唇,看着宋初的眼睛,想起她曾经被竹安绑至千慧寺,目光中不由自主地带了些许爱怜。梁京墨一抬眼看到靠在一起四目相对的苏木和宋初,周身温度瞬间下降,手中的钢笔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砸在了苏木脑袋上。
苏木惊叫一声,捂住脑袋,捡起钢笔看着梁京墨。梁京墨一脸坦然:“对不起,手滑了。”
苏木深呼吸几口气,将钢笔扔了回去,咬牙切齿道:“这回您可拿稳了,丢了可能就找不回来了。”
梁京墨耸肩:“这个不劳你担心,不如来说说王毅打电话给你是为了什么事?”
苏木眼神闪了闪,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说出来。一直瞒着梁京墨,并不一定是一个英明的选择。早些告诉他,早做防备,哪怕只是做一些心里准备也好。
“实际上,在几个月前,我就发现竹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真的开始怀疑他,是从火锅店发现的佛牌开始……”
苏木用尽量简洁平和的语言将他发现竹安的不寻常之处说了一遍,梁京墨一直没什么反应地听着。他越是没有反应,其他人就越是胆战心惊。他是早已知晓,还是不相信?
等苏木说完,迟迟没有下文,梁京墨才抬起头:“说完了?”
苏木吞了口口水:“说完了。”
梁京墨吐出一口气,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该吃饭了,走吧。”说完,不理其他人或惊异或担忧或迷茫的目光,率先走了出去。
宋初拎着自己包站起来:“我今天有点事情,就不和大家一起吃午饭了。”
宋初和梁京墨都没影儿了之后,其他人才有了动静。
“这两个人都怪怪的。”章邯嘀咕着。
李双的手臂搭在章邯的肩膀上:“梁京墨我可以理解,宋初是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秘密,”楼半夏拎着团子往外走,“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去吃饭了,谁要一起?”
宋初出了文物修复处,打车去了精神疾病治疗中心。不是她需要看医生,她也不是去看师老板,而是她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周全,虐杀自己的妻子的周全。当初宋初在他身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