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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毅两个箭步抢上去,挡在她面前,忙不迭的拽绍钥,一边笑:“四先生,哎哟,你真是千金之躯啊!碰一碰就倒了!哎哟!身子骨摔到没?来,活动活动!您是贵人,可别吓我们!您哪儿破层皮,我们十个也不够抵的!来来来,抬抬胳膊踢踢腿!”
绍钥被他推来搡去,原本不难受的反而难受起来,却没力气挣脱,憋闷异常;再看他那样子还真是关心倍至,一点坏形不显,当下心道:这小子真是可怕,再过个十年,必是一号人物;思及绍韩,倒有些担忧。
侍者们听这边大动静,紧着赶过来。看没碰坏什么,又忙着收拾。
林曦的眼角时刻瞄着那两人。小荷她已认出,看来她们是一起的!她想着那天的情形,升起隐隐的不安和怨气。
小荷也打量林曦。
她那天是美女并不代表她今天也是美女,她要看看不施脂粉的她是个什么模样!她只要看三眼就行了,脸、手和身形。她要看看,他究竟看上她什么了?
苏哲听林曦为绍钥斥责他,心里倒了一海的醋,但因小荷小浔在场,心神不宁,不敢再毛躁,遂拉起她的手,急往外走。
方毅随即跟上,待与小荷擦肩过时,听她脆生生的说一句:“方先生,慢走啊!”他看着前面的林曦微微一动头,似要回脸看,但并未转过来。他稍一顿步,目光对上她的眼,漫不经心的笑意从嘴角升起,夹着细不可闻的一声冷哼。
小荷看着他的背影,突觉全身乏力,她不由自主的退一步,缓缓坐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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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亲们往这儿看!看!看!
不容易哈;写了一下午的!
再次祝:情人节快乐!!!!1000声贝!!!!!!!
放手
下午三点,林曦坐在护士办公室的凳子上,眼望着窗外发呆。
病房是比门诊舒服,虽然也是睡得满满的,但病员固定,而她们实习生刚来,除了换水、测体温之外,护士长也不敢让做特殊治疗,最多叫看看,这一阵子又没啥手术,于是悠哉闲哉。
其实她是希望忙一些的,就可以不坐下来,乱想!
苏哲今天没来。
这两天她一直给他脸色看。他说话,不理;他讨好,也不理!弄得他面如土色、战战兢兢。他终是不提那日之事,她也不提,就这么耗着!而她却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和那个女孩子就是不一般,瞧他这模样!他为着谁?
想着这些,她心里燃起熊熊大火,烤得她坐卧不宁。
也怪!看见他,来气;看不见他,更来气。
哼,肯定是找她去了,要不怎么不来陪我?去吧去吧,一辈子都别让我看见才好!
林曦咬牙发狠,气血翻涌。
看时间到了四点,她慢慢出来,沿病房转个圈,最后走到尽头的侧窗前。这儿还有最后的斜阳,金灿灿的穿过玻璃,形成一道光幕;里面跳跃着不可形容的细小微尘,第一感觉是脏,但看得久了,倒又令人眩目流光飞舞,有说不出的美。
她突的起了点懊恼:我怎么了?我怎么这样偏执了?他怎么对我我还不明白吗?就凭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我就要怀疑他?打他下十八层地狱?我一生气,他都会这样的!找不着头、小心翼翼,为什么我就要想是他亏心呢?他不说,我为什么不问?他从不骗我的,他又不是方毅。
其实她倒不生方毅的气,她对他只是有点嗔恼:睁着眼睛说瞎话,哄我玩!
那晚是何燕兰请饭,她撑着场面,跟往常一样——他们的事总是他们内部解决,不能拿到外面给人看。
方毅说说笑笑,还是那么潇洒。她看着他,回想他欺负绍钥,忍不住的竟好笑。次日上午他又出来一下,送个大毛熊给她,她一直觉得自己要板脸,却还是没板成,也记不得他说了什么,就是引得她咯咯笑。
气氛是在他走后冷下来的。
有时她会遗憾,苏哲怎么就不能像方毅那样呢,那样的话,也许她就不会这样气大伤身了;但是那样,他就不是苏哲了,不是她怜爱的哲哥了。她想着他的脸,莫名的伤感。
方毅三步两步出来,坐上车才看表。
还好,还能赶上先问问情况。他一想着他就要打唉声,搞不懂呢!他怎么一到她面前就这么呆呢!气死人了!还带累他跟着倒霉!
进了屋,方毅直接奔阳台,果见苏哲目光茫茫的坐着。他叹口气,上前:“我跟你说的话你有没说?”
没回应。
方毅压着火气,皱眉:“你不是自个儿找不痛快吗?你想干什么?你还想坦白从宽?”
苏哲一抬头:“我不想骗她!”
方毅盯着他,气得回不上话,末了他一扯嘴角:“那好!你去告诉她,你爱过一个大你七岁的老女人,还想跟她私奔,结果人家把你甩了,你还魂牵梦萦N年。你再告诉她,你16岁就去嫖女人,嫖到现在也嫖了N年,什么女人都玩过,一身好功夫……”
他的话没能说完,不知苏哲怎么起来的,一记耳光带着风扑到他脸上,扇得他摇摇晃晃,几欲作呕。
苏哲一眨不眨的瞪着他。
似乎过了许久,他看见两条黑影从他鼻下流出来,开始很慢,流不动似的,但在一刹间,那黑色就汹涌而下,瀑布一般,喷到他的白毛衣上,淌出一条红河。
苏哲只觉脑里“嗡”一下,他反射性的扑过去,一手扶方毅的后颈,一手夹他的鼻骨。
方毅本想装装死,后看他真吓得不轻,脸煞白的,俯视着他寸步不离,遂吁口气,扶着鼻子竖起头来:“行了行了!你做给谁看呀?我死不了!真奇怪!你打我时怎么不怕我死?现在来作秀!别叫我吐!”又摸鼻外的纱布:“你怎么弄的?堵得我难受死了!你揣香肠呀!”
苏哲见他要拉,赶忙架他的手:“你忍忍不行?你别动!”
方毅挥开他的手,忽又笑:“你快去接曦子,就说我犯老毛病了,她一担心,就忘了气了。”又叫他弄冰块来敷脸,好消消肿,别叫看出来。
方毅捂着毛巾,冰得直吸气,遂恨恨道:“我告诉你苏哲,哪天我狠不揍你一顿我就不姓方!”
苏哲心思不是心思,只听着,垂头不语。
方毅看着,又皱眉:“你听我的没错。你以为忠厚老实就是好人?那是蠢!曦子不会原谅!她才18,不是38,她现在是天使,她不会明白我们的。你要是坦白你就是自寻死路!再说谁没做过错事?我们又不是迫良为娼,你情我愿、一清二白,比那些招摇撞骗的男人好多了!何况我们以前只当她是妹妹,又没想过要娶她,以后不那样就是了,有什么要紧?反正也变不了了,你懊悔什么呢?难不成你现在自杀?你再投胎去?那也赶不及了!曦子又不是小龙女,你也做不成杨过!”
“我想过了,这场戏肯定是绍韩导出来的,哪能那么巧?几百万人呢,就那么容易碰上?绍钥就是他的棋子,看准了我们去,他插进来挑拨!他是好人?他有本事就明着来争,暗地里动这些手脚算什么?他知道曦子喜欢我们,所以他使阴招离间我们!哼,他做梦!曦子是我们的,谁也夺不走!”
苏哲慢慢抬起眼:“我是有种感觉,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你呢?”
方毅沉吟半晌:“我说不上,反正这事邪门,他的点怎么踩这么准?不过以他的底子,调查我们也不是很难。”
苏哲扣紧手指:“想不到小荷也帮他……”
方毅冷笑:“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已经给老周透过风了,他跟老钱不和,正好借他的手动动她,给她示个警!如果她再不知趣,我决不会饶她!”
林曦一听方毅又出鼻血,急忙忙赶过来。
方毅估摸着她要到了,故意将纱布拽下一半,又将毛衣上的血渍弄湿,再用力拧拧鼻子,又挤出些新鲜的来,涂了一身一脸。那两人一进来,别说林曦,连苏哲都吓一跳。
忙了大半个小时,方毅终于面目一新。林曦缓口气,要去做晚饭。
方毅央求:“我想吃三鲜面!”
放下碗,林曦要收拾,方毅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曦子,来,我们向你道歉!”
“曦子,那天我们骗你了,我们是认得那两个人的!为什么骗你呢,就是怕你误会!其实我们和她们不熟,只见过一两面,出去会朋友时认识的,我们就没想跟她们多来往,所以真名都没告诉她们,不想她们记性那么好,记着我们不忘了!曦子,有时候我们也是没办法,总得出去会会朋友吧,一不小心,总会碰上些不想认识的人,但又不能不应酬!曦子,我是第一次骗你,心里难受死了,今天都发病了,你要不原谅我,明天我还得继续发!苏哲也是!曦子你知道的,那些女人就喜欢跟他罗嗦,谁叫他长得跟天仙似的,真是苦命,苍蝇蚊子的都盯着他。他早要跟你坦白了,又怕你生气,就没说。我想还是坦白比较好,曦子最了解我们,不会怪我们的,是吧!”
林曦几次想拦他,要他仰到沙发上休息,别说了;无奈他不听,一脸凄苦的进行忏悔。好容易等他说完,她忙按着他的头发:“我就讨厌你们骗我,你都承认了,我还有什么气好生的?”
方毅微笑:“我就知道曦子不会怪我们。”又望着苏哲:“是吧!你还不信!”
林曦稍稍瞄苏哲一眼,不说话,也没啥表情。
苏哲不敢接她目光,起身去洗碗。
两人送林曦回来,苏哲想着方毅流了不少血,催他早睡。方毅却缩在沙发上不动,没听见似的。
苏哲看他一会儿,去房里抱床薄被子,把他身上一丢,自己坐到对面,也发怔。
方毅先没反应,后把被子裹紧,淡淡的笑:“曦子就不跟我生气……她从来只是跟你生气……”
苏哲没听懂,直瞅着他,后忽的回过味儿来,心头一阵狂喜,但看着他的脸,又难过。
方毅的眼睛望着虚空,声音疲惫:“我怕她嫁给别人,我不放心!我怕她哪天受人欺负,我无能为力;就像我看着我妈那样,我知道她难受,可我只能看着,我帮不了她……”
苏哲慢慢接:“我不是别人!”
方毅望到他脸上,忽觉眼里发涩,有种液体要流出来,他忙一扬头,大笑:“你别美!我告诉你,远香近臭!等曦子嫁给你了,没准儿还会觉得我好,我才是床前明月光,我才是心口上的朱砂痣,而你,反倒是嘴角的白饭粒,墙上的蚊子血……到那时,你别发飚!”
苏哲凝视他的眼睛:“我不发飚,真有那么一天,我任她选择……”
林曦又到病房转个圈,故作无意的四下乱瞄。
他还是没来!可恨!今天居然也不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居然不来!啊!坚决不原谅这个猪!
好容易熬到五点,林曦换衣出来,刚出病区,忽见苏哲站在花坛边,眼睛越过无数的人影,落在她脸上。
她愤懑不消,想装看不见,但走着走着,还是不自主的往他面前去。
苏哲取了单车,拿过她的小包放进车篓,跨上去,说声“好了”。
林曦轻轻一跳,稳稳的坐好,自然而然的探手进他衣内,抓住他后腰上的皮带。
苏哲一顿,好一会儿才骑起来。前两天她跟他生气,只肯抓着他的外衣。她好似不生气了!一念及此,他欢心雀跃,恨不得一步蹬回家才好。
林曦看他直接往他那儿去,想问,又不想问,就听苏哲说:“我跟阿姨说过了,我们不回去吃。”
林曦不觉有点想笑,但忙又绷上脸,好像他脑后长着眼睛。
进了屋,林曦看他直往厨房去了,她赶紧跑到沙发上坐好,屏息凝神,想他会抱个多大的玫瑰花束给她。半晌,见苏哲端个大盘子出来,直冒热气,近前,他慢慢放下,竟是一个大饼,圆圆的,下面有个尖,饼上歪歪扭扭的刻着她的名字――曦子,快乐!
林曦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个东西,一时怔住。
苏哲忙解释:“一烤就变形了,本来是心形,字也漂亮……你尝尝看,好不好?”
林曦看向他的手,心里的感动像加了酵母的面团,忽的膨胀,遍布全身――他连菜都不会炒,居然能烤出饼来!她忙撕一小块,放进嘴里嚼,什么味儿还没吃出,她便点头:“好吃!”
苏哲立时又往厨房去,一边道:“我还做了汤呢,火腿笋片汤!”
林曦望着他的背影,就觉得心平气和,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她,什么世事,什么世人,都见鬼去吧,他们仍是他们。
苏哲边吃边遗憾:“奶油放少了,时间烤长了,要是再加点水果在里面就更好了……”
林曦忙道:“比我上次做的好。”想想又不信:“是你做的吗?”
苏哲吱唔一下,回:“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