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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玥只觉被雷打到一般,震得头昏目眩,他伸出手指点着绍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曦想起要加会,一下课便去通知那三人改天再聚。郦宛兴冲冲的都抱了一包糖来,听说不聚了,大为失望。卓其楷便要再定时间。
林曦想不知今天能否出来,不然的话还得继续开下去,遂道:“这几天事多,还是放在周末周日比较安全。”
祁秋离道:“周六我过生日。”林曦等一听,皆笑:“正好!正好!还有蛋糕吃了。”
会议果然又没开出什么名堂,严隽的想法是弄些新的,但众人才尽思绝,实在想不出还能怎样把学雷锋学出个新样来。
直坐到第二节课,严隽看时间不多,不能再拖下去,遂按先前历年的程序安排,一时皆大欢喜。
林曦仍是以板报为重头戏,兼带着指导工作。
其余就是程浩宁的生活部为重,协助团委生活部负责宿舍区的零头碎脑;于余陈翰负责协调修理的事;孟续丁芙管打扫卫生。
严隽交待散会,林曦正要随大部走,忽听唤她留下,她遂坐下不动。待人走尽,严隽微微一笑,问:“你猜我要跟你说什么?”
林曦见他不同往常,稍一思忖,也微笑:“不必说了!我明白!”
严隽便笑:“那就好!站得高,众目所归,没法子的事!”
林曦轻叹一声,也不回话,径自去了。严隽看她背影,倒也想叹气,后又摇摇头。
秋荻抱了枕头等在林曦床上,看她上来神情暗淡,忙问:“事情多?”
林曦回声“还好”,靠着被子发怔。
秋荻看时间不早,便道:“咱们躺下说话。”
林曦便去了外衣,两人并枕而卧。
秋荻本想等林曦先说说,后久不听她有动静,便轻轻开口:“那个人看着怪怕人的,你以后别跟他多接触。”
林曦只当她说绍玥,回:“谁想跟他接触?跟个花花公子似的,想着就可笑。”
秋荻道:“我不是说他,他没什么可怕的!我是说那个人,脸上僵僵的那个。”
林曦一听,奇怪:“他?他还好呀!有什么可怕?就是叫人好笑,好像得了肌肉僵硬症。”
秋荻听她这样说,也奇怪,半晌不出声,后道:“我总是害怕他,他那眼睛我都不敢看。”
林曦再想想,怎么也不觉得绍韩可怕;她与秋荻一向有灵犀得很,常能异口同声,如此这样的大分歧还没有过,遂又细想。
就听秋荻又问:“你上来时不高兴,是怎么了?”
林曦叹道:“是人是鬼都盯着我,气不气人?啊!林曦招蜂引蝶呀!啊!林曦败坏校风呀!这鬼学校,这些烂舌头的,非要把人气死不可!”
秋荻一顿,后握住她的手:“从前你怎么劝我的?不让人说话是不行的,清者自清!”
林曦一手抚到胸前,幽幽的说:“我都想他们了……”
秋荻无语,紧紧她的手:“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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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闷上班中
萧墙
周六这天,乘中午的空儿,林曦等三人出去给祁秋离买礼物,挑了半天,最后选了钢笔,包一下,很是精致。
郦宛其楷一致要求由林曦给,林曦便收下,三人又说笑着回来。
课后,林曦快快洗个澡,回宿舍整理整理,看时间差不多了,忙提包零食去寻郦宛,两人一起往男生宿舍去。
刚上三楼,就听303里说笑声震天,两人在门口张一张,见已有十来人,女孩子略多些。
郦宛有认识的,打了几个招呼。
林曦见有面熟的,但几乎都不认识;正打量,听旁边一人笑:“林部,你好!”她一侧脸,原来是林晨宇,遂也含笑点头。
祁秋离看她俩到了,便过来,未语先笑。
林曦将礼物拿出:“我们三个的一点心意。”
祁秋离接过,正要开口,后面上来一个女生,忽的从他手里抢去,“让我们先看看!”边说边就去拆。祁秋离回身去夺,一下没拿住,那女生已将包装撕开。祁秋离再一伸手,正抓住盒子,往回一带,盒子回来了,包装却全部扯掉。
祁秋离微皱了眉:“郑容,你干什么?”
那个叫郑容的女生不理他,转脸冲另一个女生笑:“卞小丽,祁秋离不高兴了!”
卞小丽笑:“他是心疼美女上司的礼物!”又看着林曦,目光直直的。
祁秋离微微变色,没搭理,让林曦郦宛进来坐下,又问:“吃点东西?”
林曦略一摇头,郦宛也不要。
就听卓其楷的声音过来:“都到齐了?”
郑容便笑:“快进来吧!你的美女上司和美女同事都到齐了。”
林曦略一抬眼,发问:“美女郑容今天做主持是吧?”
郑容一愣,回:“我客串一下……”
林曦便笑:“难怪呢,美女郑容是不懂怎么做主持,连人的名字都报错了。我是美女林曦,不叫美女上司;她是美女郦宛,不叫美女同事。”
郑容接不上话,别的人也不出声,独卞小丽笑:“林部长口才一流,名不虚传。”
林曦却不理她,冲其楷道:“过来吃点好东西。”
到七点,屋里已挤了二十来人,女孩子占了2/3,叽叽咕咕、嘈嘈杂杂。
林曦心里腻烦,又不好就此走,只得压着性子,低低跟郦宛其楷说些闲话。
祁秋离看人到全了,遂端出蛋糕要切。
郑容跳上前笑:“许愿许愿!”别的人也发声起哄,立时有人关了灯。
祁秋离无法,只得把蜡烛点起来,垂眼静站片刻,一口吹灭。
众人齐声拍手欢呼,引得门口探进许多脑袋看。
祁秋离切好第一个蛋糕,招呼:“你们随便拿。”
卞小丽便叫:“得你给吧,我们拿有什么意思!”好几个女生抿着嘴笑。
祁秋离顺手递一块给她,郑容哈哈大笑,也将手凭空伸着,祁秋离便也递给她,后依次分下去。
切第三个蛋糕时,祁秋离看剩下的人不多,便切得大些。
林曦郦宛坐靠里的床头,看他过来,便站起来接。
郑容凑上来看,大呼小叫:“偏心眼!怎么切得这么大!”
卞小丽在旁边笑:“你叫什么?也不看看人家什么关系?”
郦宛早看她不顺眼,遂反击:“什么关系?先后关系!你们先吃的就小,怎么的!”
卞小丽便直盯着她:“你也知道先后关系呀!人家是‘先’,你这个‘后’倒挺大度的。”
郦宛没立时想明白,但看旁边有人怪怪的笑,猜出定不是好话,因抓不着头绪,倒不知回什么好。
卞小丽话一出口,随即去瞥林曦,见她眼角扫自己一下,冷光闪闪,但脸上神情不变,亦不出声。
卓其楷在后听见,隐然发怒,看祁秋离竟不发话,遂上前道:“你们少吃点也好,蛋糕高脂肪,到时再减不是麻烦?”
郑容便一转身,故意撞他的胳膊,其楷没在意,手里的半块蛋糕一下子贴到脸上,奶油糊了半脸。
卓其楷气得立起眉:“你别过分!”
旁边有人笑,也有人劝,林晨宇递条毛巾给他。
其楷擦擦脸,余怒未消,盯着郑容不放。
卞小丽上前瞅瞅他,笑:“你不该自己擦的,让她舔干净才好……”
余人半数装听不见,半数窃笑。
其楷火冒三丈、七窍生烟,遂叫着卞小丽的名字,准备开骂。
就听林曦叫了声“其楷”,一边缓缓上前,微笑道:“找对手只能找三种人。一是比自己强的,长长见识;二是跟自己差不多的,互相切磋;三是比自己差一点的,耍耍威风。至于那种不上档次的,送上门了也不要理,免得自降身份!”说完一转脸,看着祁秋离:“这儿空气不好,你不介意我们把蛋糕拿出去吃吧?”
祁秋离看局势江河日下,居然成了这般模样,也不知气好怒好懊恼好,只得先点头。
林曦便递一块给郦宛,伸手另拿两块,道:“咱们走!”
坐到大操场的石凳上,郦宛依旧忿忿不平:“那个郑容真不要脸,下课时还坐到男生腿上呢,也不知怎么做出来的,想着我都无地自容。”
其楷还生气,不说话,只闷头咬蛋糕。
郦宛想想,又气:“祁秋离怎么回事?摆明了让她们欺负我们!胳膊肘往外拐!瞧卞小丽那样儿,真受不了!这些人怎么进来的?还说普医是龙头班呢,就丁医这种货色,也配?”
其楷便哼:“什么龙头?他们的录取线比我们还低,今年考普医的少得很,分数线一降再降。我听说,现在进二级医院当医生,至少也得专科学历,否则想都别想。不像我们医技,还好些。”
林曦小口小口的啄着蛋糕,一言不发。
郦宛其楷发会儿牢骚,渐渐也就好了,扭头看着林曦,皆笑:“卞小丽要吐血了!她是丁医的牛人,谁都说不过她。今天被你说的,跟个青蛙似的,张着嘴,苍蝇都能飞进去,哈……”
林曦一笑,淡淡的:“对付那种人,三个字就行不理她。”
秋荻饭后无事,下楼来闲逛,走到大操场,忽见林曦等三人坐着,她心里奇怪,便近前来“嘿”一声。
其楷看是她,忙站起来,笑:“你来坐。”
秋荻也不推辞,笑着坐下,四人说些话。又坐了十来分钟,夜风渐起,四人起身,往宿舍来。
其楷过303,瞥一眼,见里面居然没什么人了,他也不停,自回310。
途中,见林晨宇迎面过来,望着他笑:“你们去哪儿了?后来打冷战,一个个全跑了。”
其楷便问:“打什么冷战?”
林晨宇笑:“祁秋离甩脸了,谁也不理,人还不走嘛!”
其楷暗想:他倒会马后炮!遂道:“摆明搅他的局,他早该发威的。你们班的女生,啧啧,真是强!”
林晨宇也不恼,一笑:“你们那个林部才是真强!”
其楷听他不是调侃的口气,便笑,迈步向前走。
秋荻见林曦望着天空不动,便也跟着去看,因过元宵不久,月色仍是妩媚,她正想感叹两句什么,忽听林曦慢慢的吟:“晚云收,淡天一片琉璃。烂银盘、来从海底,皓色千里澄辉。莹无尘、素娥淡伫,静可数、丹桂参差。”
她听着,竟是心里的印象,不觉颔首微笑。
又听她继续往下:“念佳人、音尘别后,对此应解相思。最关情、漏声正永,暗断肠、花影偷移。料得来宵,清光未减,阴晴天气又争如?共凝恋、如今别后,还是隔年期。人强健,清尊素影,长愿相随。”
秋荻抬腕看一下,伸手抚住她的胳膊:“‘人强健,清尊素影,长愿相随’。这样就好!”林曦便一笑,两人回宿舍。
秋荻问:“你们好好的怎么吃到外面去了?”林曦好气好笑,便将事情一说。秋荻叹:“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林曦笑笑不说话,忽想到一点,立时一皱眉:“这小孩不上路子,会撒谎!”
秋荻不解,她便将元旦解释名字的话一说。
秋荻想想:“他撒这个谎干嘛?一戳就破的。”林曦也想不过来,但心里多少不舒服,遂道:“会撒谎的小孩总是有问题!”
过了两日,林曦召开各班宣传委会议,下发迎“三五”的板报任务,偏又赶上橱窗和校刊的更新,一时间忙上加忙。
这天课后,林曦正坐在文学社里整理收来的稿件。
不一会儿,郦宛其楷也进来。林曦接过他们收上来的,瞥一眼,见一叠子甚少,便拿起细看,原来是丁护的,只几份,她微一皱眉:“怎么这么少?”
郦宛气呼呼:“等祁秋离来了问他!”林曦遂去看其楷。
其楷便道:“祁秋离过生日,丁护有女生送卡片给他,他不要,当面退给人家。今天刘舒给我们脸色看,说这些是先收上来的,下回没了。”
林曦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想想不能太显,遂强压着,道:“可能有什么误会。咱们别起哄,等弄清楚再说。”又道:“你们先挑好的出来,最后咱们一起定。”
过了约十来分钟,祁秋离拎个口袋进来,一进门就笑:“你们猜我带什么给你们吃。”
郦宛其楷皆不抬头,也不出声。
林曦放下笔,笑问:“是什么?”
祁秋离将口袋往桌上一放:“北京的茯苓饼,口味独特得很。”说着,打开,挨个发:“吃吃看!”
其楷伸手要去拿,忽觉小腿一麻,被郦宛用力踹了一脚;他便又缩回手,继续埋头看稿。
祁秋离知道他们那天的气还没平,他也郁闷,但还得撑着脸挽回。
林曦看他有些丧气似的,便直接开了包装,咬一口,嚼嚼,点头:“是不错!”又叫着郦宛其楷:“都尝尝,你们不是说饿的!”
其楷早就饿了,一听这话,赶忙抓两个在手上,站起来,开袋大嚼。
郦宛听着林曦喊了,没法子,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