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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燕兰笑一下:“因为小淑要来,就没告诉你……反正吵得很,你也烦这些……”
苏明威牵着嘴角笑笑:“裙子很漂亮……”
何燕兰看他眼光在自己胸口停留一下,知道他隐了下半句“就是领口太低”,她忽觉得自由的好处真是好到说不出来,当下微笑:“徐娘半老,只能靠衣装了,不然春天怎么会来……”
苏明威先发怔,后莫名的烦躁,几欲要走,又站不起来,遂盯着酒杯不语。
何燕兰看着,竟大有快感,又见管峰在不远处往这边望,便冲他一扬手,指指盘中的点心。
管峰明白,忙又去挑了一盘过来,另带一碟水果。
苏明威见那个高大的男子俯身放盘子,动作轻柔、小心翼翼,而何燕兰的指尖竟抚到他的手背上,浅玫瑰的丹寇映着男子褐色的皮肤,暧昧异常;他忽觉眼睛刺痛难忍,忙避开直望窗外。
林曦听苏哲紊紊叨叨、没完没了的陪了老一阵子小心,终于消了气,抿嘴笑着,舀冰淇淋给他吃。
苏哲看着她的脸,慢慢道:“我有件事跟你说。”
林曦笑问:“什么事?”
苏哲要说不说的,正犹豫,就见方毅斜里闪出来,两三步到他面前,低低道:“你爹来了!”
何燕兰一推碟子:“尝尝,葡萄很好。”
苏明威看她拿手拢在唇边去接葡萄籽――若干年前,这些青黑的小东西都是他先拿小镊子夹出来的,她爱吃葡萄,但不喜吐籽,他也就帮她先清出来;那是婚前?婚后不久?那会儿,他们甜得挤下蜜来,世上的一切都是虚伪的,只有他们真实;但后来他就不愿做这样的事了,说不上为什么,不是不爱她了,只是觉得肉麻,而她却赌气再不吃了。他一直以为她是真的怕葡萄籽,如今呢,她是可以吐出来的,还很利索。
何燕兰连着吃了好几个,抬眼看苏明威不动,眼神发茫;她忽的明白为了什么,便一笑:“到了一定的时候,女人就该知趣,否则别人就会讨厌的。以前我不懂,现在知道了。”说着,又笑,自顾自的再拿葡萄吃。
苏哲迟疑一下,还是走上去,看看苏明威,半晌喊一声“爸爸”。
苏明威一抬头,足怔了一分钟,后才有些仓促的答应。
苏哲不再说话,转身回走。
苏明威直望着他的背影,末了正过脸,神情似悲似喜:“我们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林曦看苏哲一直不出声,埋头吃色拉。她也看到苏明威了,又看何燕兰跟他坐个对面,想想不过去好,不想苏哲竟冲过去,一分钟又转过来,后就开始闷吃。
苏哲吃完最后一口,见林曦略歪着头,满脸牵挂,他便轻轻拉住她的手,叹:“今天我才觉得……英语是很有用的……”
林曦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握住他的手指。
何淑兰瞥见绍韩还坐在角落里,并不走,她琢磨不透,便暗暗打量。
他那个位置非常好,隐僻,视角却广阔,看得见这厅里的所有人,而别人却不大能注意到他;他并不东张西望,偶尔的抬一下头,其余时间多是静坐,但她敏感他在观察着什么,某个人?还是某几个人?
绍韩垂着眼,分辨出声音来自左前方,30度角,一个女人朝他走过来,15秒后,一双银色的尖头鞋进入视野。
何淑兰将一杯冰淇淋放到绍韩面前,反手拉开椅子,坐下,轻轻笑着:“我觉得五先生喜欢这儿的冰点!”
绍韩慢慢抬起头:“不错。”
何淑兰看他一双眼睛淡如透明玻璃珠,浅褐的瞳孔,几乎没有光泽;望着你,却是笃定的、飘浮的,透出一股不耐――视万物如芥末的不耐。她笑意更深:“真是荣幸!看来我还猜对了。”说着微探手掌,做了个“请”式。
绍韩看回冰淇淋杯,半晌,摇头,抬眼看着虚空,全不当对面还坐着个人。
何淑兰屏息静气,仍看着他不眨,一脸稀松平常。
也不知过了多久,绍韩慢慢又将目光移到她脸上:“有事?”
何淑兰微笑:“我没事,好像五先生有事,不知我能不能帮上忙?”
绍韩似没听见,眼睛滑开来,片刻,他简短的说一句 “告辞”, 随即起身。
何淑兰站起来,往外送。
滕密、唐启复忙也跟着送。
苏哲看方毅盯着外口,他也随着一回头,见一群人往外送谁走,遂问:“看什么?是谁?”
方毅一摇头,不说话。
林曦又端一杯冰淇淋过来,和小青对坐着,低低说笑。
苏哲不好拦,担心不已,忍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咱们早点回去,说好的。”
林曦不耐烦:“早呢,还没七点呢!”
苏哲道:“不早了,你还得换衣服,累了一天了。”
林曦正要说“不累”,见滕海伦过来,搭着苏哲的肩头,叽哩咕噜的跟他说话,苏哲叽哩咕噜的回;一会儿,她又跟方毅叽哩咕噜的说话,方毅也叽哩咕噜的回。
林曦一句听不懂,憋闷无比,又不想显出酸意,只得装若无其事,但毕竟不是真的没事;她竖着耳朵,想努力的从记忆库里抓些零星片语出来,但那洋文就如同大江东去一般,毫无影踪。
林曦偷偷瞄着滕海伦的手,她还抓着苏哲的西装,黑白分明,真是玉一样的美;方毅竟也直望着她,脸上带着笑;那三人一径儿说,都乐得很;林曦忽觉吃不下冰淇淋了,肺里塞进了棉絮,既吸不进气,又喘不出气,几乎要憋死了。
腾海伦挽着方毅要去跳舞,又想着再拉上苏哲才好,但又担心这个表哥不给面子,遂有点犹豫。
苏哲赶忙往食物台走,一边说:“我还饿,你们去玩!(英)”等他俩走了,他又两手空空的回来。
林曦拿小勺子调着化了的冰淇淋,别脸跟小青说话,眼角也不看他。
苏哲又唠叨回家,林曦当没听见,总之不理他的话。苏哲只当她还想玩,便笑:“那就去跳舞好不好?别老坐着。有歌手来唱歌了!”
林曦便道:“我不跳,你要跳的话自己去跳。”
苏哲听她口气有点呛,忙笑:“你不跳我也不跳,就说说话吧。”
林曦问小青:“你还想吃点什么?我们再拿东西来吃。”和她一起走了。
绍钥见铱凡久不下来,小荷也不见踪影,倒有些担心,正想往楼上去看看,忽见有一个女子从门外进来,身形很是婀娜。他抬眼一瞧,先发怔,后凑上去细看,笑问:“你也是姓林吗?”
小浔吓了一跳,忙往旁边避,细细的问:“你是谁?”
绍钥便退了一步,笑眯眯的:“我叫绍钥!是大大的好人!”
小浔好笑,但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好人,便不回话,想上楼去。
绍钥忙拦了一下:“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说了你再走!”
小浔无法,要报自己的名字,就听楼上有人下来,抬眼见是小荷,脸上一片肃穆。
小荷走到绍钥面前,道:“多谢先生帮忙,时间不早了,先生请回吧。改天我们请先生喝茶,今天就怠慢了!”
绍钥乐呵呵的:“这是什么话,我最乐意为美女效劳!那……铱凡不要紧吧,天热,脸上可别感染了,万一长个疤,哎呀!那可怎么办!”
小荷看他说着说着起了愁容,也真是担心的口气,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整个儿就是一给鸡拜年的黄鼠狼;她一点心思没有,不愿跟他胡缠,只往外让他,恨不得立时赶出去才好。
偏绍钥笑模笑样的,就是不挪步:“小荷小姐,我送你们回来,你真就一口茶也不给我喝?嘿,别说,你们这地儿还真是好,我还舍不得走了。”
小荷又急又怒,但想着唐启复和那些人都对他们客气,该是不好惹的主儿,还不能过于简慢,当下堆起点笑意:“四先生这么照顾我们,我们怎么会不知好歹?但四先生也看见了,我姐姐弄成这样,心思不顺,不好多留你。你看改天……”
绍钥还想再折腾折腾,就听铱凡的声音从头顶传下:“小荷,给绍先生倒杯茶,绍先生喜欢这儿,那就屈驾坐一坐。”
绍钥慢慢呷了一口,点头:“好茶好茶!”又盯着铱凡笑:“无论到哪儿,铱凡小姐的茶总是这么好!”
铱凡微笑:“人嘛,总要有一样顶出色的!”
绍钥把手一拍,大笑:“铱凡小姐是样样顶出色,所以……”说着,竟叹口气,神情变化突兀,跟前面的轻浮无法衔接。
小荷听他话没说完,但又似说完了,再看铱凡微微的笑,了然于心的样子,心想:她一向不怎么待见人的,怎么对这个色鬼青眼有加,怪事?
绍钥转眼又盯着小浔看,不那么的垂涎欲滴,好奇的成分多。
铱凡便轻唤小浔:“去,弹首曲子来!”
绍钥听着听着,禁不住摇头晃脑、击掌叫好,又转到屏风后去,勾着头细看小浔的脸,弄得小浔头都不敢抬,一个劲儿的让他。
小荷一边瞅着,恨得牙痛,但见铱凡笑意隐隐,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关上门,小荷急上两楼,见铱凡已换了宽大的睡衣,看样子要睡下了。她本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临到眼前,竟又说不出了。
铱凡看她垂头闷坐,笑问:“怎么了?”
小荷抬眼看着她,忽的落下泪来:“我真为你不值呀!”
铱凡微微一笑:“这世上的人,都苦……”
小荷一听这话,眼泪更止不住,哗哗直流。
铱凡又笑:“我就等这一天的,终于来了,有什么不好?他帮过我,我也帮过他,两下平了,不正好?凡事就是一个‘透’字!这十来年,我什么没见过,早就该透了,却一直绕在里面,今天终于透了!你呀,不替我高兴,还哭什么?”
小荷抹把泪,平静不少,但仍觉心里酸痛。
铱凡看她一眼,心里轻叹,正要再说,见小浔轻轻的走进来,悲悲切切的样子,她便一点床沿:“坐下吧!”又问:“张严王锐有没跟你说过要帮你之类的话?比如要送你念书,替你找工作之类的?”
小浔怔了怔,慢慢点头。
铱凡问:“那你怎么回的?”
小浔扭着手指:“我按姐姐们教我的话回的,要他们常来找我就好。”
铱凡看着她,半晌不语,末了叹口气,挥挥手:“你去睡觉吧!我和小荷再说点话。”
铱凡听着门关上,又叹口气:“白长了这张脸……”
小荷沉默半晌,后慢慢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怎么那么奇怪呢!”又牵着嘴角笑:“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你看那脖子上的那几颗珠子……人的命,真是不一样呀!”
铱凡先不出声,后淡淡的回:“福多了,就是祸!”
小荷不自觉的一凛,但想想,还是难受。
铱凡看她这样,知道一时也回转不了,遂道:“你也早点睡吧……慢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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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point,sao是没有第二声的(99年版的现代汉语词典里没有),那个南京方言找不到字代替,我看南京电视台有档节目叫“听我韶韶”,故斗胆选了这个字:)
花花,我爱林曦;费心了,抱抱!就先放着吧,今后再说。我哪天再将那几句引用的原文发上来,可能会更好。
谢云淡风轻,偶知道,凡是在护校待过的银,嗬嗬嗬,都会觉得熟悉!
高潮
何淑兰一拉苏哲,俯耳道:“你媳妇的衣服已经送到1711了,你领她去换,然后送她回家!”说完,冲他一笑。
苏哲只觉心上打个突,一点麻生发开来,遍及全身,手里的酒杯都似握不住。
何淑兰看着,笑意肆虐,又怕笑了他更害羞,遂赶紧一转身走了。
苏哲站着发会儿怔,正要去寻林曦,见他小姨已领来了,把手按到他手上:“快去吧,今天累坏了,早点回去歇着,明天还要出去玩呢。”
林曦一进电梯就甩掉苏哲的手,面朝里不理他。
苏哲本有些心虚,今看她这样,更惴惴不安;想想不可能呀,小姨也不会告诉她的!那她又为着什么呢?一路苦想,进了房也不明白。
林曦往沙发上一歪,半晌不动,明显着生气。
苏哲连手也不敢拉她了,只问:“要不要先洗个澡?香婆把卸妆的东西都带来了,全在浴室里……”看她不理,便又说一遍。
林曦瞅瞅他,没好气:“我不能歇会儿呀?你急什么急?”
苏哲忙辩:“我急什么呀?我怕你急!”
林曦哼一声,实在忍不住,气道:“反正我又听不懂,你急着赶我走干嘛?你去跟她说话嘛,我自个儿回去。”
苏哲恍然明白她为着什么了,心里开了天窗似的,又畅快又亮堂;再看她微翘着嘴,两颊粉红,情不自禁的,他也坐到沙发上,一把将她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