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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月被袁氏劝住,可呆在堂屋里坐立难安,忍耐了大半夜,终于天家起了白肚,苏小月跑到院子中,袁氏马上追了出来。
两人往上看去,火点早就不见了,但那边也没有别的动静,然而苏小月却心头悸动,心神不稳,似乎马上要有事情要发生。
到了晌午,方河赶着牛车回来了,苏阿吉和小家伙却没有回来。
苏小月细看方河,见他神色正常,心里微微放下,上前询问,方河说道:“要到镇上医馆住上几日,小叔见我两头奔波,建议我在镇上买个院子,我刚才想着也觉得不方便,上午便寻了一处院落离张府比较近的,那儿隔着医馆也只有一条街,这会儿咱们就收拾收拾去镇上住着。”
“那家里的酱汁怎么办?”苏小月担忧的问道。
“让三弟照看着。”
以前方河就想让方平来管着这边酱汁的事,那两边山脚下有给农仆建的四合院,有人守着酱坊。
于是方河去了方家院子,苏小月和袁氏开始收拾东西。
镇上的院子听说以前是某个小官的院子,后来升迁便搬去长陵郡去了,倒是一个现成的院子,搬进去到时再翻翻整整,买些家具和生活用品,就不成问题。
苏小月一直以为自己会住在村里头,没想因为小家伙生病而匆匆转去镇上了。方河倒也想得周到,隔着张府近,张大人和张太太再过两年回来,还是要在永丰县养老的,为儿本来又是张大人的孙子,若是他们还住在村里头,那为儿就得两边跑了,如今倒好,就挨着,也不用担心孩子的问题。
方河的小叔怕是早想到了这一点,往常是方河知道她喜欢村里头拒绝了,今日孩子忽然起了急烧才被吓着了。
收拾的也简单,除了衣物,其他的都不用带。张大人不在,家里做的豆芽菜直接送去县学也不用管了,现在去了镇里,这边豆芽菜的事估计得方平夫妇照看,到时方河来村里拉走便是。
也不知道镇上的院子大不大,要不然去那边做芽菜生意也行。
收拾完了衣物,把大包小包往牛车上一放,方河和方平夫妇过来,元南花如今是真的变好了,那几年吃了不少的苦,后来寻回丈夫和孩子后,心思一下子成熟了,两人打理着家里那几亩田地,又跟苏阿吉学了不少种田的知识,如今也是种两季的稻米,缴了税后还能时不时吃上米粥。
元南花拉着苏小月的手,说道:“二嫂,你们尽管安心去镇上,家里我们帮着照看着。”
苏小月回握住她粗糙的手,道了一声谢。
她跟方河有心想把家里田地收租和酱坊照看的事交给他们,这样她跟方河就可以想着怎么去运作船队,怎么把酱汁销往各地去,毕竟他小叔等张大人回来,恐怕就要离开永丰县了,他想把这一块交出来由他们自己打理去。
牛车载着苏小月就这样离开了方家村,望着道路两边熟悉的山水,心里有点别样的滋味,他们已经走出一步,以后酱汁生意再发展起来,走的路还要长。
新购的院子居然跟张府在一条街上,苏小月下了牛车,望着方河笑道:“这院子果真是你亲自瞧上的?”
方河点头,继而又笑了,却没有说话。
院子里有下人出来帮忙搬东西,苏小月睁大了眼睛。
袁氏也不太习惯家里有下人,但天方河面色镇定,一时间也不好当着下人的面问,又见小两口还有话说,便随下人一起把东西搬进院子里去。
进了院子,苏小月眼睛越发睁得大了,这院子的规模还真是内有乾坤啊,这么大,果然不愧是某个做官的院子。
两人进了屋,苏小月见左右没有人,又问了起来,“你倒说说,这院子怎么得来的。”
方河把小媳妇拥入怀中,笑道:“院子的钱是我出的,虽然小叔非要出我不准,但院子的地点不是我选的,而是张大人。”
“为何?”苏小月伏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问。
“张大人来了信,希望小叔给我们买下院子就住在张府隔壁。”
显然也是因为方为的缘故。
“那中间还隔着一记院落呢?不会也被你小叔买下了吧?”
方河点头。
苏小月倒吸了口气,“不会把三处的后门都打通了吧?”
张府挨着过来的两户院落规模都相当的大,苏小月和方河如今买下一户,手中银子不成问题,但买下两户就没有必要的,所以那隔壁院子必然是张大人买下的了。
听到小媳妇的猜测,方河笑了,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的脑子倒是转得快,你说对了,以后去张府走后门穿过游廊就到了。”
原来一切都准备好了的,苏小月环住方河的精壮的腰,把头在他怀里拱了拱,这日子实在是太美满了,终于不用跟孩子分开了。
方河见她高兴,伏在她耳边继续说道:“这两户院子小叔早就翻新了,所以咱们住进来都不用打理,还有咱们与张府中间的院子将来是为儿的。”
那就更好了,将来孩子成亲也住在这儿,不用分开,苏小月笑了起来,“你两个叔叔都想得周到,这样子更好。”
若不是为了孩子,方河和苏小月也舍不得离开方家村,那里承载的东西太多,也住习惯了。
孩子住了两日医馆便回来了,还得静养数日,好在如今住镇上,也不用担心半夜走二十几里路送医馆,医馆就在前面一条街,心里安实了。
这个院子真心是好,看得出来,霍林吉早已经在里面动了工,主院后面有四套单独的院子,苏小月逛了一日,把地埋位置看了个通透,又拉着方河回到屋里,把他按在凳上坐下。
“老实说,你小叔什么意思呢?居然建了四套单独的两进院子,这意味着我得生四个儿子吗?”
方河一脸心虚,唉,他是有话没有说完,这院子的意思除了是张大人的意思,还有他父亲的意思,他希望小两口为祈家开枝散叶,还特别交待小叔除了主院外还得建四套院子,那意思非常的明显,所以方河不敢讲。
见方河憋红的脸就是不答,这还需要问,这家伙不说谎,但他不想说的打死也不会开口。
苏小月拧住方河的耳朵,生气的说道:“生旻儿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以后我想生就生。”
方河把人捂得更紧了,“我听你的,当初的话还是算数,那院子空着就空着,没关系的。”
可是她有压力啊,怎么叫空着就空着。
难怪这几日买院子买得这么匆忙,合着他们早就计划好的,虽然这院子里还有个小花园,有个荷花池,环境当真是没得说,可是那四个院子就是碍眼。
“你说好的。”苏小月拧紧了耳朵,他敢不答应试试。
然而方河的脸更红了,点了点头,一双强劲的手臂搂紧她的腰身,手掌忽然滑向她的臀部。
“你……”苏小月的脸也红了,这个时候他还想到这些。
方河却忍得难受,方才两人只顾着说话,苏小月被他揽入怀中,她也顺其自然的就跨坐在他腿上,平时两人亲密惯了,没有注意,这时苏小月就不小心引火上身了。
方河顺势把人抱入内室。
小家伙的病好了,终于可以出屋跟姐姐一起玩。
苏阿吉和袁氏照看着两孩子。
方河和苏小月驾牛车回了村里。
路上,苏小月把那日看到火光的事告诉了方河。这次回村里头,方河打算上山头看看水源。酱头还有一小部分没有弄好,这两日,两人是打算留在村里的。
两人进了家门,元南花带着方芳就来了。
方芳身边还有一个小家伙,说起这孩子,当年还闹了个乌龙,方芳后来来了月事,但年龄相对来说大了点,怕自己怀不上孩子,于是也没有想着要嫁人。
谁知一日与赵里叔家里的二儿子赵明看对了眼,方芳不想祸害别人,怎么也不同意嫁给他,直到赵明叫了媒人上门,在三位哥哥的好意下订了亲。
日子选好了,两家开始走动,庄户人家的未婚男女,婚前是可以见面的,还可上对方家里吃个饭什么的,没想两人动了情,悄悄在了一起。
快到成亲的日子,方芳忽然呕吐不止,她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敢告诉家里人,成亲那日坐在牛车上还好好的,拜堂的时候又吐了起来。
孔氏见儿媳妇脸色苍白还莫名呕吐,心里犯了狐疑,于是叫当家的把二儿子给拘回正屋,几番盘问才知道两人已经在一起了,赵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儿子在成亲前就欺负了人家闺女,赵明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方芳却是一进门就被赵家给捧着了,这媳妇好啊,一碰就怀上了,身子好。
方家村不知有多少光棍家,娶上媳妇的也不知有多少没有怀上孩子的,方芳虽是个再嫁之身,到这个时候谁还管这些。
后来方芳生下儿子,赵家人更加对她好了,又在一个村子里,家里人都能照看得到,赵里一家自从有了北边山头的水田后,家里吃米粥也不是稀罕的事了。
苏小月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从袋里抓了一把糖给孩子。
小家伙甜甜的道了声谢。
元南花和方芳两人帮忙来收拾院子,苏小月有些不好意思,两人却手脚麻利的忙活起来。
三人在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说话。
而今方忠送去了刘夫子那儿,刘夫子几年前起了心思要考举,后来没有中,于是歇了心思,全心全意的在村里头教书。
当初方平夫妇是没有打算要把孩子送去读书的,方平经方河一番劝,读书不一定为了考功名,识了字会算账,将来可以帮二伯做生意,方平才生了这心思。
方河从山头上下来,一起吃了饭,元南花和方芳走了。
苏小月担忧问道:“发现了什么?”
方河摇了摇头,道:“那水源是好的。”
或许真的是看花了眼,但苏小月总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哪儿不对,想了想还是没有再追究,毕竟山林里出现燐火也很正常。
苏小月亲自操刀做酱头,方河上山守着水源,好在数量不多,苏小月忙活几天便忙完了。
夜里空闲下来,两人躺在床上,方河拿了她一束头发正在把玩,听着屋外的蛙叫声,方河欣慰一叹,“月儿,这情节有没有像我们两人住山里头的时候,耳边安静的只能听到蛙声。”
想起两人初次入山的时候,那时没有睡在树上,而是直接打了地铺在兽皮上躺着,两人紧紧挨在一起,那新婚燕尔的时候,一辈子都记得。
如今一家人搬入镇上住着,只有两人在时,忽然发觉这院子着实安静,也越发显得空荡。
苏小月侧过身子,两人面对面,方河把人卷入怀中。
“你又想动什么歪主意?白日里我还听上游的村人说咱们不厚道,就这样悄悄地走了,说大河不住方家村了,将来要是有狼来了,都没有人能应付,该如何是好?看看,你要走了,大家伙又记起来了,这么多年过去,倒还记得这些。”
方河扬唇,“那也证明我勇猛。”这么说着,滚烫的吻落了下来。
苏小月动了动,没能挣脱,只好由他。
许久松开,他低哑的声音带着诱惑的说道:“做完酱头,我们再进山里一趟如何?”
“不去了,那次在山里头被老虎着实是吓怕了,我才不要去,就住咱们屋里挺好的,要是舍不得方家村,咱们可以多住几日。”
方河只觉得可惜,谁能理解那山野之间,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乐趣。小媳妇不去,自个儿去了没意思,于是决定在方家村多呆两日再走。
接连做了好几日的酱头,终于做完了,方河下来,又看了两处的农仆和酱缸,交代了一些事情。
待一切办妥当,两人又在村里头呆了五日,这五日里两人腻在屋里哪儿也不去,这天气热得,到傍晚,拉着小媳妇去洗衣池里游水去。
那洗衣池储水到肩头,如今没人洗衣了,跟上面喝的水池一样清澈见底。
苏小月坐在石板上,双脚泡在水里,望着方河赤着胸游水,这么玩了一会儿,方河忽然沉入水底,苏小月垂着头盯着水底下看,谁只他猛的从水里伸出来,一把拉住她的双腿,苏小月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掉水里去了,双脚还在方河掌心,她吓得扑腾了两下。
苏小月是会游水的,刚开始有些慌乱,之后就有些装,待方河松了腿腕,立即一个旋转,借着水力冲出水面扑向方河,两人在水里翻滚。
结果还是被方河压在上面,苏小月不服气,身体滑如泥鳅,贴着水底直接滑到他的腿腕处,双手一抓,方河唇角上扬。
苏小月明明得了手可还没来得及使劲又被他粗壮的脚腕给跑了。
正想着怎么整治他时,只觉得腰间被他臂腕给捞住,身子不受力的往后倒退,跌入他怀中,接着唇上一热,被他抵住。
没想在水里也输给了他。
穿着干爽衣裳的苏小月躺在椅中,望着满天繁星,叹道:“大河,这样的日子真是美满,咱们就按着小叔说的,把船队办起来,这永丰县不开铺子也行,咱们守着这一亩三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