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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鹏豹眼一瞪,张嘴就要开口大骂,却被汪清渊瞪了一眼,勒令他不许将事情闹大。
龙阳少羽似乎根本听不到周围的嘲笑,伸手将那童子已经乱了的发髻弄的越发乱了:“好啊你个小法水,好歹我也比你先入门好几年,你对师兄怎可如此说话?”
法水用力的将他的手拉下来,郁闷的摸着自己一头鸡窝般的头发,气道:“你算哪门子的师兄,你都不是玄天宗的弟子,有什么脸让我叫你师兄?”
龙阳少羽的脸上笑容顿时一僵,半晌后才勉强挤出笑脸:“我是掌门的记名弟子,我怎么就不是玄天宗的弟子了?”
另一个小童回道:“记名者,挂名也。清虚掌门与你父皇有旧,因此受你父皇之请,才不得不收你为记名弟子,只是挂名而已,又不是真传弟子和亲传弟子。而且,收你为记名弟子,那是清虚掌门的私事,与宗门无关,所以你一直都不是玄天宗弟子。龙阳少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千万不要在外面打我们玄天宗的招牌,你自己丢人也就罢了,我们玄天宗可丢不起人。”
周围又响起一阵讥笑声,附近的宾客饶有兴致的站在一旁,也不催促小童带路,想是打算顺便看一场闹剧。
龙阳少羽悄悄的看了安云一眼,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我不和你两个小鬼多说,今天我是随我师傅前来给青骅老祖拜寿的,快带我们进去。”
他丢脸不要紧,可他不想在安云面前丢脸。龙阳少羽不由心里有些后悔,刚才真不该手贱惹了这两个小妖孽。
先前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因为很久没有见到玄天宗的熟人了,一下子见到法山法水,心里一高兴便难免行为放肆起来。却没料到这两个小家伙如此受不得气,竟然这般不给他留一丝情面。
也是,他是临海州天字第一号废材,玄天宗门人都以他为耻,岂会愿意受他的气,又哪里来的一丝情面?
“你师傅?”法水一脸不屑的斜了他一眼:“又是从哪里请来的神棍巫婆?龙阳废物,你赶紧把人给我带出去,别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都往我们玄天宗里带。我们玄天宗可不是你龙阳皇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有。玄天宗只招待修道界的同道,若是知道我们让那些不入流的东西与他们同堂共坐,岂不是会怪罪我等?”
这话引来周围人等哄然大笑,好些人拍掌叫好,纷纷聒噪起来,嚷着不与神棍巫婆共存一室。
两小儿见众人站在他们一边,原本还担心怠慢了客人,此时便没了顾忌,竟垮了一步,拦在龙阳少羽面前,摆明了不让他们一行人过去。
“大胆!”汪清渊勃然变色,几步走上前来,厉声喝道:“两小儿牙尖嘴利也就罢了,念你等年幼,我等不好与你们计较。然则你们好大胆子,我等不愿计较,你等竟蹬鼻子上脸,直拒宾客上门,这是玄天宗待客的礼数吗?”
☆、第172章 交涉
法山法水投向汪清渊的目光极为不屑,并没有被他身上的怒气给吓住。
一来是因为两小儿早已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对于龙阳少羽以前带来的人印象极差,认为这次随他来的多半又是以前那种货色。
二来他们两人自小因为资质出众,深得师门长辈和师兄师姐们的爱护,加上玄天宗门派实力极强,自然而然养成了傲气。平日里不发作则已,一发作哪里肯低头?
“又来一个装模作样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们玄天宗指手画脚?”那口舌刁毒的法水转过头就骂道。
法山性子沉稳一些,朝周围的看客朗声道:“我们玄天宗对待道友,自然以礼相待,对待骗吃骗喝的神棍,一向就是这么个礼数。你若是不服气,大可找我们司仪师兄探讨一下,想必他会很乐意。”
自然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看客见状帮腔道:“就是就是,对待朋友,自然宾至如归。对待阿猫阿狗吧,自有棍棒伺候。”
这话又引来一阵哄笑。
饶是汪清渊能言善辩,但对这两个牙尖嘴利的童子,偏偏无计可施。和他们讲道理,这也太滑稽了,和他们动手,那更丢人。
龙阳少羽见两名小童执意拦路,丝毫不留情面,不由心头又羞又愧。
他知道自己极不受玄天宗弟子们待见,却没想到两名小小的童子也敢如此落他脸面,连累师傅也跟着遭受羞辱。
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心头陡然涌起了一丝烦躁。
一只如玉似葱的手落在他的肩上,冰冷的触感隔着衣服传到他的肩头,龙阳少羽心神立刻清醒过来。眼中的戾气消失,面容平静的退后一大步,落在安云身后。
汪清渊见状,也退了下来,站在安云身后去了。
周围好奇的目光落在安云身上,脸上带着饶有兴趣的笑容,想要看看这年纪不大的少女要如何应对。
安云看都没看两个童子一眼。视两人如无物。脚步不疾不徐,一步步向两人走去。或者说,朝两人拦着的路走去。
两童子先还镇定的笔直站着。眼珠子咕噜噜乱转,思索着如何应对安云的话语。
谁知安云根本没有说话,连视线的焦距都没有落在他们身上。两童子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齐声哼了一声。脚步移了移,打算站到路中心去。将路拦的更严实些。
他们脸色忽然一变,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两童子心里并不慌张,他们早就看出来眼前的少女修为高过他们许多,能制住他们并不稀奇。但。她怎么敢?
怎么敢在玄天宗内朝自己动手?
其他人也看出来了,各人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纷纷等着看一场好戏。居然还有人敢在玄天宗内对玄天宗弟子出手。这是直接向玄天宗发起挑战。
上门挑衅,或者说是打上门了。
就算先前是两名童子的错。那么现在,玄天宗为了维护自己的宗派尊严,无论谁的错,都必须严惩安云。
两名童子想要说话,嘴巴张了张,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仅如此,他们的身子更是连动弹一分都做不到,僵硬的仿佛两座雕像。
安云仿佛看不到面前雕像般的童子,脚步丝毫不乱,不疾不徐的向前走着。奇异的是,两名童子这时却动了,不过只是两只脚在动,一步一步后退着,始终保持着拦在安云身前的模样。
不知道的人见了,远远看到只会觉得两小儿坚定不让的拦住安云,却不知他们却是身不由己被安云挡在身前。
清风皱了皱眉,谨慎的向四周打量了一眼,摸了摸自己右臂上缠着的青藤鞭,便安静的跟在安云身后。
汪清渊和马云鹏却是神色大变,两人知道安云年纪不大,性子却很是强硬,胆子更是大的要命。要不然也不敢直接带着快意门同时和弈剑门、华音宗以及七禽门开战。
不仅如此,在两名金丹修士的追杀下,冷静的选择逃亡的路线和方式。如今她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两名金丹修士其中一名已经死了,另一名虽然不知道下场如何,想来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安云在玄天宗内也敢动手。
这可是玄天宗啊,明面上就有金丹长老十七名,还有青骅真人这名元婴中期的老祖坐镇山门。至于暗里,谁晓得玄天宗的门派实力有多强?
汪清渊赶紧走上前来,在安云身边小声劝道:“楼主,不过只是两个孩子罢了。小孩子不懂事,说话做事可以不负责任,我们却不好与他们计较,怎么也要给玄天宗几分面子才是。”
安云侧头想了想,摇摇头:“他们不懂事,我不怪他们。但小孩子不懂事,不教训的话,只会越来越不懂事。现在可能还没什么,可我们都知道,修道界有多么残酷,放任两个孩子这般长大,将来一旦离开山门,失去了门派长辈庇护,恐惹杀身之祸。”
汪清渊苦笑道:“那也不干我们的事呀,我们又没有义务教他们学好。”
安云闻言认真一想,深感有理:“你说的对,的确不管我的事。”
“那……”汪清渊看了看面前身不由己退着步走的两名童子,眼神示意安云将两人放开,今天大家是来做客的,等下被赶出去了就太丢脸了。
安云依旧脚步不停,两个童子在她身前迈着两条小短腿,吃力的倒退着。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两名童子不懂事,莫非整个玄天宗都不懂事?既然他们的长辈明明看在眼里都不阻止,我这个做客人的,只好勉为其难帮主人家调教门下的奴才了。”
“两个看门迎客的奴才就敢肆意侮辱我等,若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以后难道是个阿猫阿狗就敢跳出来指着我们的鼻子大骂吗?”
两个小童先前还一直强撑着,脸上一片桀骜不驯的模样。此刻却听到安云一口一个奴才的叫着,竟把他们视作门派最低级的杂役,心头不由又气又恼。偏生两人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在周围人群的视线中,一直倒退着走路,可谓丢尽了脸面。
法山法水的年纪。正是要面子之时。哪里受得了今日的委屈,两人忍不住眼圈红了起来。
空中传来一道清越嘹亮的鹤鸣,众人抬起头。只见两只丹顶鹤斜冲下来,在众人面前站定。
两名身穿明黄道袍的年轻修士各自从丹顶鹤跳下,其中一人脸色冷漠,走到两名童子身后。伸手按在他们肩上。
来的两个人是玄天宗今日负责司仪接待的二代弟子,两人在二代弟子中的算是佼佼者。
另一名年轻修士笑意吟吟的走上前来。先朝众人行了一礼,才将视线落在安云脸上,温和道:“这位道友看起来很是眼熟,不知我们是否见过?”
安云也看着他。眸子里看不到一丝涟漪,平静的仿佛两潭寒水。
那年轻修士对于安云的不回答也不介意,用拂尘敲了敲头。恍然大悟般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上次在银红剑令追杀中逃亡的筑基期女修。对吗?”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吸气声,无数视线纷纷落在安云身上,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听潮阁发布的银红剑令,对于临海州几乎大部分的修士来说,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开始,又莫名其妙的结束。
本来大家的心思还只在宁向直和姑苏道人身上,后来却渐渐转移到了安云身上。纷纷猜测她身上到底有什么至宝,可以引得两名金丹修士穷追不舍,还导致端木元珊祭出了银红剑令,引起了临海州一场大慌乱。
周围便有参与了上次银红剑令的修士,身边的朋友便向他们小声打探安云的底细。
不过就算是参与了上一次银红剑令之事的修士,其实也对安云没有什么印象。她突兀的出现在快意门,突兀的出现在临海。
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更没有人能够查到她的底细。
她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众人的身边。对于安云,绝大多数修士时陌生的,哪怕他们曾经有人参与过拦截她的行动中。
“我以为,你们两个会一直躲在山顶看好戏呢。”安云淡淡的说道,眼神闪过一丝不屑。
“安云道友说笑了,因为今日老祖宗大寿,我等人手不足,怠慢之处,请千万要多多理解才是。我这两位小师弟若有得罪安云道友之处,我替他们赔罪,还请道友看在我的薄面上,能够给予一个方便。”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是安云自己做人的格言。
只是这句话从别人嘴里冒出然,其中还隐含了极为露骨的威胁,这就让安云不想方便了。
“他们犯的错,是否你来扛?”安云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修士,一瞬不瞬。
同时,那名神色冷漠之极的修士愤愤的看了安云一眼,脸色更冷漠了,他走到笑容温和的修士身后,悄悄的在他耳边说了几乎话。
那年轻男子诧异的看了安云一眼,似乎没有料到她的手段如此之高,随手布置的阵法竟能让自己的师弟也束手无策。
“我是今日玄天宗的司仪人,他们的一切过错,都有我来承担。道友,可否先放了我两名师弟,我来替他们受罚可好?”那青年修士笑吟吟的说道。
“辱我宗门,欺我弟子,挡我之路,此事如何处置?”安云问道。
“两名小师弟年岁尚幼,童心未泯,偶尔淘气也是有的。道友出家修道,乃是神仙中人,何须与两小儿计较?”青年修士笑道。
安云摇头:“我知他们只是小儿,所以不与他们计较。但你在山顶上看了许久,为何先前不出来拦阻?这本来就是你的过错,也谈不上受过了。”
“既然你们挑衅在前,无故羞辱我等,又为何句句意有所指,似乎是我得理不饶人,非要惩罚两个小儿?”
“好人坏人你们都做了,我等何辜,居然要受到这般待遇?”
两名年轻道人似乎也有些急了,眼看周围看热闹的修士竟然越来越多,他心里暗暗发急。
不管如何,在老祖宗寿辰这一天,如果闹出了这么一段不愉快,他也脸上无光。
“那道友意下何为?”青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