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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一年了,他们心底的绝望,已经找不到方法来排解。却依旧还存着一丝期盼,祈望着,那个人的归来。
“下官以为,只要扩大军需,扩充军队,训练一些时日,与迟玉之战,我祈归不见得会没有把握。”毕竟是自己人,兵部尚书对于自己主上的心思,倒还是有些明了的,又怎么会忤逆他的意思。就算现在依祈归的实力,的确无法与迟玉相比。
“陛下,此事实在是万万不可啊、、、、、、”
“膨!”地一声巨响,那个开口的户部尚书这样躺在大殿之上,额间一个血洞正潺潺地向外流出鲜血,已是断了生息。而众人,都被那一声巨响给惊呆了,尤其是胡太师那边的人,皆是目瞪口呆。
龙椅之上,对着一个冒着烟的枪筒,诡异微笑的雪逐月,漫不经心道:“吵死了!”
“月,好了,不要胡来。”听似责怪的声音,却是饱含默许。雪云歌好像没有看到那个死去的户部尚书一样,由着自己的弟弟胡来。不过,或许,这也是他想要做的也不一定。
“怎么样,现在,还有反对的吗?”冷冷地扫视了一下朝殿之下,雪云歌单手撑着下巴,眼神,却是极其阴冷的。
“陛下英明,臣等没有意见!”
“是啊,是啊!我祈归国力强盛,小小一个迟玉,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陛下宏图大志,拿下迟玉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
冷哼一声,雪云歌淡淡道:“那么,就这样决定了。三个月后,攻打迟玉,这件事全部交给兵部尚书李复和大将军萧然负责,萧然为主帅,李复是参谋。朕不管你们是怎么训练的,只要最后的结果。退朝!”
“哥,一一制作的这个东西,真是好用啊!”
摩梭着手心的武器,雪逐月脸上是满满的温柔。随即,却又浮现出苦恼,像个不满意的孩子。看着雪云歌,抱怨道:“哥,一一去哪里了,真调皮,害我这么久都找不到她!”
安抚地一笑,雪云歌柔声道:“月,一一在你的寝宫啊,怎么,这么快就忘记啦?昨天一一和你约好了,要捉迷藏的啊!”
绝美的面容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笑意,“对啊,我要回寝宫去找一一!”
“寒袂,送月主子回寝宫。”
一身宫女装扮的傅寒袂,默然地上前,“奴婢知道。”
远远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单纯的笑意,朝着寝宫走去,再也看不见身影。雪云歌脸上的淡笑立刻沉淀下来,眼底,竟是弥漫的绝望与哀伤。一一,你可知道,没有你的日子,哥哥真的要疯了。月,一一,你看到了吗,一直以为是他害死了你。你可知道,背负着这样自责的月,心中的狂乱与煎熬?你可知道现在哥哥心中的疼痛与彷徨?一一,你舍得吗?你舍得让哥哥承受这样的痛吗?
哥哥知道,你一定不舍得吧,那么,你为什么还不出现呢?
右手紧紧地攥住胸口的位置,雪云歌低头,长睫低垂,遮住了眼底的悲意。现在的他们,却是一种宁静的绝望,或许,除了等待,便已经别无他法。相信千雅暮吗,不,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希望,一个,不会彻底崩溃的理由。
熟悉的气息在耳边响起,雪云歌敛眉,收起脸上的表情,冷然道:“萧然,何事?”
“主上,为何要先攻打迟玉?吟月此刻帝皇失踪,可谓是群龙无首,就算这个消息目前还没有民间传开。但是,只要我们散发此言,定会让吟月民心大乱,属下以为,先占领吟月比较容易。”
“既然容易,那么,你还担心什么?”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雪云歌看着略带疑惑的男子,开口道:“你以为蓝圣凌是那么大意的人吗?敢独自一人来到雪域,就说明国内的一切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否则,他失踪了,吟月的国事为何照常进行,没有丝毫紊乱?更何况,吟月是三国之中,实力最为最大的国家,在没有万全的保证之下,我不会轻易动手。”
“可是迟玉、、、”
“我知道!”打断他,雪云歌冷然道:“萧然,你是蠢了吗?还是对自己没有把握?迟玉,不过是血翼练手的战场而已,任何军队或是个人,都只有经过血的奋战,才会有所成就!”
“主上,是想要训练血翼吗?那么,小姐留下的武器,可是要用到战场上?”清秀的面庞,突然闪过兴奋嗜血的微光。
“那是自然。好了,你下去准备吧。”倦怠地挥挥手,雪云歌下了命令。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一一,哥哥答应过你,会在迟玉,为你创建一个人间天堂。会有一个开满鲜花的山谷,竹屋对面是一条瀑布,我的一一,会在花田里面快乐的飞舞,有你,有月,还有我。
修长如玉的手指,紧紧攥起,绝美的男子,眼底,有着残忍的幽光。
缓缓走向寝宫的方向,不知道月怎么样了。他的情绪时常不稳定,那些和一一相似的女子,或许在第一眼会让月惊喜。但是,往往在月接近时,闻到那种陌生的气息便会暴怒,然后大开杀戒。
而在这之后、、、、、、、、、、、、、、、、、
“陛下,陛下!”
“啊!”
“救命,救命,陛下,不、不要、、、、、、、、、、、、”
女子的惊呼和惨叫声陆续响起,雪云歌脸色一变,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华丽的寝宫,傅寒袂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却并没有进去查看或是阻止。见到雪云歌进来,恭敬地躬身。
“怎么样?”
“还好。”
打开大门,血腥之气扑鼻而来。金黄色的床单之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横躺着,在她的身体四周,到处都是伤口,红色的血液,浸湿了床单。而在一旁,呆滞站立的绝美男子,修长如玉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此刻,他的双目赤红,死死看着床上已经死去的女子的脸。
痛苦扭曲的表情,却依旧无损女子清丽的容颜,细细的柳眉,光洁的额头,那是一张和顾唯一十分类似的面容。雪逐月呆呆看着,突然大吼一声,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
“一一,是我、是我害死了一一!”
狂乱中的雪逐月,突然开始了横冲直撞,身体不停地撞击着寝宫之内的物体,手下接触到的东西,也都被他一股脑地砸到地上。华丽的衣衫被划破,露出点点受伤的血痕,那是他自残之时弄伤的。没有人敢上前阻止他或是劝阻他,月皇,他的暴戾和喜怒无常,除了云皇,还有手下的萧然与傅寒袂,无人敢靠近他。或是,忤逆他。
雪逐月内力高强,他的任何一次举动,都带上了浑厚的内力,因而造成的破坏力也是巨大的。再加上他用力之时丝毫不顾忌劲道,伤了自己也没有察觉。手下的动作,却越发放肆起来。
脸色一变,雪云歌上前,紧紧抱住他舞动的双手,大喊道:“月,你在干什么?冷静点!”
“哥,是我害死了一一!我亲手把她打下了绝渊,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是我毁了一一!是我、、、、、、、、、、”哭叫着,雪逐月绝美的面容上,已是遍布绝望。还有什么,会比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还要来的痛苦?还有什么,会比承担这样的自责和懊悔还要来的沉重?
眼看雪逐月眼底的悲伤和绝望愈见深刻,雪云歌当机立断,一记手刀劈在雪逐月的后颈,眼前一暗,雪逐月软软的瘫软在他怀里。门口听见声音的傅寒袂冲了进来,雪云歌抱起雪逐月,吩咐道:“把这里处理了,月受到了刺激,元气大伤,联要去密室。”
看着安然沉睡的弟弟,雪云歌妖媚的双瞳,浮现出深切的痛意。月,一一不在了,你又是这个样子,哥也会支撑不住你们知道么?哪怕再坚强,哪怕表面上的自己可以无动于衷,可是,他也会害怕,也会彷徨,甚至无力。一个人承担所有,他是男人,是兄长,所以不能软弱。可是,这样无奈的境地,他,也会累的。
覆上自己的额头,雪云歌垂下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绝美的眼角,却有晶莹的泪滴滑落。请原谅与他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软弱,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他真的不想再继续忍耐。就这样一次就好,任性一次就好,一一,哥该怎么办?哥,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可是,你到底还在吗?你,在哪里?
绵延起伏的群山,青色绿意无声蔓延,春至的生机已经慢慢被拉开。一条清澈的河水,从山顶蜿蜒而下,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晶亮的光芒。河岸边,两个人影,守在一堆足足有半人高的衣篓旁边,高大的男子,手上一根洗衣槌,对着铺在石板上的衣服,唰唰拍打着。
“拾儿,你饿吗?”
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关注着身边漠然无声的女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摇摇头,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飞扬,飘到了男子的鼻翼。痒痒的,有些青草的味道。呼吸一顿,捡儿英俊憨傻的脸上浮现红晕,转过头,结巴道:“拾、拾儿,洗完这些衣服,怕也是要到午膳了。今天大妈和翠小姐出门去了,我们可以好好吃一顿饱饭了。”
憨厚的俊脸露出一丝奸诈的笑意,大妈总是会把每天的米粮扣算清楚,不会多给,可是,他知道大妈把米藏在哪里。并且,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很敏捷,可以很轻易地潜进大妈的屋中,偷走东西而不留下一点痕迹。以后,他再也不担心拾儿会被饿着了。
一个高大的男子,却做着女子该做的浣衣,他脸上的表情和手上的动作,却是如此熟练和习以为常。铺上石板,槌打,清理和收起,流畅的好像一台机器。有时候,捡儿也在疑惑,为什么自己好像会很多事情,洗衣做饭,砍柴挑水,都是如此轻而易举。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可以做很多事情,大妈就不会有借口赶走拾儿了。
太阳渐渐升起,摸了摸头上的汗珠,男子起身,将衣篓背在背上。拉起身边女子纤细的右手,手心温热柔滑的触感,让男子的嘴角浮现出羞怯而又单纯的笑意。拾儿的手,好软呢!好想这样一直牵着,都不要放开。
小心翼翼地带着身后的女子,大脚则是把身前挡路的石头踢开,嘴里也不停地给身后女子讲述着四周的景色。拾儿看不见,那么,他可以告诉她。不要看着拾儿永远没有表情的面容,不要拾儿一直以来都不开心。他不知道拾儿经历过什么,但是,却可以感受到她那种深沉的悲哀。每次午夜,他看着她在月色下低泣的影子,明明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那样倔强而又脆弱得拾儿,让他好心痛。
可是,他很笨,不知道该去怎么安慰她,除了默默看着她,关心她,便再也无法走进她的心里,让她展颜。
将拾儿拉到一个椅子上坐下,温柔开口:“拾儿乖乖的不要乱走,我去做饭,一会就好了。”
高大的男子,围上围巾,开始在灶台之上忙碌起来。淘米,切菜,烧火,炒菜,有条不紊的动作,堪比专业的大厨。不过半个小时,三道家常小菜就上座了,捡儿盛好饭,又将拾儿拉到桌边。
饭碗和筷子,都小心地递到她手中。
“拾儿,要吃什么?今天有青菜豆腐,炒野菜和冬菇汤,你喜欢吃哪个?”
握紧手中的碗筷,拾儿嘴里吐出几不可闻的声音,奇异的是,捡儿居然听到了。面带笑容地夹了一筷子青菜豆腐放到女子碗中,憨厚的男子也开始埋首,几个狼吞虎咽,一碗米饭便已经下肚。
又添了一碗,看见眼前的女子才吃了一口,好看的眉皱起,放下碗筷。
“拾儿,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不合胃口吗?或许是吧,这样的菜色,以前的她,就连见都没有见过。可是,一年下来,每日粗茶淡饭,也早就习惯了。却也,食之无味。寄人篱下的生活,苛刻冷漠的对待,蛮横的罗寡妇,骄纵的翠小姐,她的生活,何曾有过这样的苦处。可是,还能怎样呢?连一个正常人都不是的她,离开了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吧。眼前的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给予了她太多。保护她,不被欺负和驱逐;维护她,给予她温暖和安定。看不见他的辛苦,却知道,那些本该自己承受的责骂和折辱,都是他一直在悄悄地为自己代替。她不能再奢求太多,让这个善良的男子因为她而为难。因为她明白,只要她想要的,就算拼死,这个傻傻的大块头,也会去为她办到的。这样全心全意被保护着的感觉,却是由一个总是被欺负的憨傻男子给她带来。心中的感动莫名,她不是无情的石头,没有觉察到他如此深切的好意思 。
摇了摇头,将淡而无味的饭菜咽进口中,却看不见,那对面的男子,脸上浮现的坚毅表情。
大家都说他傻,可是,他只是单纯,却也不笨。罗寡妇刻薄的对待,乡亲们脸上同情惋惜的表情,让他知道,有些事